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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邏輯上怎麼有點混亂啊……」

「……這邏輯…腦子好亂。」

思來想去，沒有頭緒的霍古決定直接問問那些背叛者它們是個什麼情況。

「明白了，遵循您的意志。」

感受到來自永續傳遞的不解情緒，霍古解釋道。

得到答覆的霍古將心神沉浸在思考里。

「呃……」

這是霍古隨機在背叛者中選擇個體的發言，而且是目標個體和霍古剛建立聯繫后的第一句話。

就結果而言，臣服它並沒有什麼壞處，它又不是什麼暴君，更沒有什麼過什麼摧殘採集者的劣跡讓它們恐懼，甚至在它們的心目中，自己就是『神』，而且屬於至高無上的範疇，就算它們曾經是統領所有採集者的領袖，成為自己的下屬應該也不會感覺自己受到羞辱一類的事情才對。

有霍古的存在，地表已經正在趨近於適宜的環境，以微生物為食的採集者只需要張張嘴巴，就會有大量的食物跑進消化腔，根本沒有奴役其他同族hetubook.com.com的必要。

生命的求生欲本能是極為強大的，強大到能影響物種的演化過程，生物的繁殖也是因為這種慾望而催化出來，霍古深深地明白這是一種怎樣的執著，在這種本能面前，智慧生物的情緒慾望都不過是紙老虎，可以輕易的被壓垮。

然而問題是，為什麼那些被永續稱作背叛者的採集者，還不肯放棄永續話中的『私心』，轉過頭來臣服它？

事實的展開卻恰恰相反。

「意志，我配合，我絕對配合！」

這個想法剛出來，就被霍古給否定掉，很顯然也說不通。

首先，霍古是集群思維，由多個個體組合而成的龐大思維體，同時，霍古也具備著自我意識這種東西。

從永續的話中，霍古知道這件事和自己有關，自然是要多上點心在這件事上，可是它仔細推敲后，發現這件事裏面有些地方在邏輯上過不去。

這時候，霍古已經做好了在交流前先被疾言厲ｈｔtps://ｗwｗ.ｈｅｔｕbｏoｋ•ｃoｍ•ｃｏm聲噴一頓的準備，畢竟是死活都不肯投降的『硬骨頭』，情緒激烈它也是能夠理解。

如此強烈的效忠意願，居然仍然被永續給認定為『背叛者』，欲除之而後快，那麼也就是說，效忠意願其實並不能和永續所說的『忠誠』劃上等號，『忠誠』是其他的概念。

就從永續的表現來看，霍古基本確定，人類的那套忠誠和採集者們的忠誠似乎並不能完全的劃上等號，它們之間還是仍然存在著某些地方的不同。

雖然永續沒有直說，但從表現上看，霍古猜對了。

霍古剛想詢問永續的意見，結果就發現它正表露出極度憤怒的情緒，這還是霍古和永續接觸這麼久，第一次見識到它這麼憤怒。

「永續，你怎麼看……」

再來說霍古這邊，找到答案的它可是心裏非常不平靜，本來最初只是單純的好奇，沒想到卻發掘出它和採集者這個種群間連它們自己都不清楚的機制。

「想！和*圖*書想！求求您寬恕我，我不想死！」

「我還有些事情需要弄明白，永續，你能不能遲些再動手？」

「……這，這不可能？！」

「可是，反過來理解，我豈不就和馬克思主義差不多屬於概念上的東西？」

「想活命嗎？」

霍古心中對背叛者那個『硬骨頭』的印象，瞬間粉碎的和玻璃渣沒什麼區別。

「意志，我們我們願意臣服您，求求您給我們一條生路吧。」

「永續，這傢伙現在有『忠誠』嗎？」

具體結果是什麼，也就沒必要細說，永續的獠肢已經在蠢蠢欲動。

為了證實這點，霍古再次和那個被剛才永續表現給嚇破膽的背叛者重新建立聯繫。

要說權利的話，自己這邊也沒規定說會收回它們的權利，它們也沒道理寧死不從吧？

所以擁有『私心』的採集者辦不到，因為它們做不到真正的捨棄自己，作為整個大集體里的一個零部件。

那個背叛者聽聞，彷彿求生的人拚命抓住的一根救命稻草，忙和圖書不大跌的回答。

為了奴役而奴役，那只是腦子有問題的心理變態才具備的思維邏輯，屬於少數派，要說這麼多採集者全部都是這種腦子邏輯有問題的變態，根本講不通。

「毫無『忠誠』可言的效忠，簡直就是赤|裸裸的挑釁……」

那會不會是因為沒有能力再繼續奴役其他同族？

「那你試著把自己的『私心』放大，直接轉嫁給整個種群，把你自己假設為就是種群的代表，想象自己是不死不滅的存在。」

「呃，你怎麼了？」

霍古急匆匆的斷開聯繫，而那個背叛者被霍古忽然來的這麼一出給整的有些分神，再一次從『忠誠』掉回到『背叛』。

說著，永續已經自顧自地竄了出去，當霍古制止時，獠肢距離剛才向霍古求饒表示臣服的採集者表皮，僅僅只有幾厘米的距離。

霍古總結所有信息沉思了一會，最終在諸多可能中挑選出一個它認為最貼近實際情況的答案——被稱作『背叛者』的採集者們並沒有滿足永續給出heｔｕbｏoｋ.coｍ.cｏｍ的『忠誠』標準。

「那要看你配不配和。」

那麼問題是出在哪裡？

「我宰了你！」

那個背叛者照做了，霍古轉而又將永續解封。

所以，要對霍古進行效忠，光是臣服於作為個體的霍古是遠遠不夠，還需要臣服一整個大集體，換種說法，只有那些願意為自己種群拼盡全力，甚至是犧牲自己也在所不惜的採集者，才算是完全效忠霍古。

「嗯…好像也不對，如果一樣的話，那我也沒可能會有自我。」

也就是說，霍古即是諸如採集者這樣的一整個種群，也同時是具有獨立思維的個體，有點類似於光粒子的波粒二象性。

當然，理解歸理解，在完成自己的目的後會不會報復，則是另一回事。

「那麼你們該忙的忙，我先離開了。」

霍古能感受到那隻被選中的採集者強烈的求生本能，在加上霍古也感受不到對方在『撒謊』，基本可以認定，這隻採集者是真真切切的想要加入到霍古的麾下，免於一死，歪腦筋的可能基本排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