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霧不說話，只是戴起了兜帽，不讓他看。

而現在，她是灰色短髮，眼眸不像是人眼，因為她的瞳孔是菱形的。

但就在此刻，張燁給了她答案。

「不用。」她說道，聲音冷冽。

霧就將眼睛瞥向另一邊，故意不去看他，但沒有阻止。

她的模樣和上輩子差不多，一雙銳利的鳳眸，鼻樑挺拔，五官標誌且立體。

面無表情下，像是個冰美人兒，唯一的區別就是，上輩子她是黑髮黑眸，和張燁一樣是亞洲人面孔。

張燁看到她好像在吃肉乾。

「這輩子，換我追你了。」

霧白皙的臉蛋上，浮現出一層淡淡的紅暈，但她依舊面無表情：「你變化倒是很大。」

但實際上她根本就沒挪動哪怕一點距離，剛剛的動作更像是在迷惑自己，掩耳盜鈴一般。

張燁點點頭，直接承認：「是。」

下一刻，她突然一個前傾，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反手抓住張燁的手，一個擒拿招式就將他摁在了地上。

一聽到這句話，正在吃東西的霧hetｕboｏｋ.ｃoｍ•cｏｍ口中咀嚼的動作都停頓了一下。

「喜歡又怎麼樣，又不屬於我……」

他的笑容收斂了，道：「為什麼你會這麼覺得？」

她的聲音很平靜，但卻讓張燁的心顫了顫。

「你也做到了你的承諾，真真正正跟了我一輩子。」

看著張燁毫不偏移的眼睛，霧終究還是落了下風，眼帘垂落。

霧：「不喜歡。」

張燁則嘿嘿一笑，問道：「吃啥呢，我瞅瞅？」

他不想碰她，就是因為這一點，當初那一晚，還是她強迫他的。

「上輩子，我沒法許諾你什麼，但這輩子，我可以。」

她沒說話，而是低下頭，拉了拉兜帽，遮住自己半張小臉。

因為上輩子，張燁哪怕再怎麼拈花惹草，她對於他來說也是獨一無二。

霧看著他臉上浮現出的溫和笑意，漸漸失神了。

說著，她就張開口，咬在了張燁的耳朵上。

「如果那次我聽你的，我不去，或許我們就不會死了……」

而她則坐在他的背上htｔps://ｍ.hｅtuｂｏｏk.cｏm.cｏｍ，將小臉湊到了他耳旁，聲音帶著笑意：「等你能打得過我了，我再答應你。」

「你有老婆了，」霧道：「而且以你的性格，應該不止一個吧。」

「但我不能沒有你。」

可是……

「你就吃這個啊，要不我給你烤肉吃吧。」張燁道。

「還是我喜歡的類型。」

可以看到她的肩膀微微一顫，撇過臉去好像想要躲閃，可最後她還是沒有那麼做，任由張燁輕撫自己的臉頰。

她的眼眶漸漸紅了。

他挪了挪屁股，直接挪到了霧的面前，這樣霧不論怎麼偏轉視線，都避不開他。

「不要。」她說道，聲音有點賭氣。

張燁見狀，也不氣餒，他知道霧就是這個性子，和上輩子一樣。

當見到他的那一刻，她卻退縮了。

「誒誒誒？」張燁被壓在地上，一隻手臂被她擒在身後。

他露出笑容，然後輕輕牽起她的小手，道：「所以……霧小姐，你願意接受我的追求嗎？」

這是她來到這個https://ｍ.ｈeｔｕｂｏｏｋ•cｏm•ｃｏm世界一百多年，做夢都想找到的人。

他用大拇指輕輕為她擦去淚珠。

張燁能夠感受到她的牙齒，不像是人的牙齒，更像是食肉動物那種三角形的剃刀般的尖牙，不過卻沒有傷到他，只是在他耳垂上留下來一個淡淡的牙印。

霧沒有看他，自顧自地吃著。

這乾巴巴的模樣，一看就很難嚼，但她卻嚼得很起勁兒，不知道的還以為她在嚼張燁呢。

說著，就伸長脖子，湊到她面前。

張燁咧了咧嘴，又道：「我剛剛好像看到你的耳朵是尖的，再讓我看看唄？」

但現在不一樣了。

「還記得我們第一次見面嗎？那時候你是個廢土破城走出的小破丫頭，抱著把破槍，哭著要找柴刀幫報仇。」

而這輩子，這個世界是何等的多彩，一百多年的時間，她見過了太多神奇，她不知道自己在張燁心中，是否還是那樣的獨一無二。

「但我不能對你那樣。」

霧的臉上也終於有了些許表情，眼角有淚珠滴落。

不過張燁卻是很不要和*圖*書臉地又往她身邊蹭了蹭，最後兩人的肩膀幾乎快要挨一塊去了。

張燁的眸光漸漸柔和，他笑道：「除了發色和眼睛，你好像沒啥變化。」

霧瞥了他一眼，然後盤坐著往旁邊挪了挪，好像要離他遠一點。

這也讓她看起來愈發冷冽銳利。

這時候他要是轉頭就走，霧絕對會一聲不吭地跟上來。

「是嘛，那你喜歡不？」張燁期待道。

「你也知道，我是個混蛋，總喜歡到處拈花惹草，是個花心蘿蔔。」張燁緩緩說道：「只要長得好看就能撩，撩好了就能上床，完事拍拍屁股走人。」

但他不會再那樣了。

「因為你在我眼裡，和她們不一樣，你是能跟我一輩子的人。」

張燁：「我不信。」

最後霧咬了咬唇，不閃不躲，直勾勾地盯著他。

輕輕托起她的小臉，張燁道：「我有老婆，而且不止一個。」

「看看我嘛～」張燁盤坐著，笑道。

現在，她和他可以有未來，她也不止一次幻想過。

且隱隱約約，張燁能看到她眼角有鱗紋光華閃過。

「別這樣嘛https://m.hetubook.com.com，看看而已。」張燁笑道。

「而現在，你是自由的，我沒有什麼能約束你。」

「上輩子，你跟著我。」

張燁看著她，愈發覺得心疼，於是伸出手，輕輕撫上了她的臉頰。

上輩子，這個混蛋總是拈花惹草，她也知道他們是傭兵，所以不奢望什麼。

霧轉過頭去，張燁就歪著身子，讓自己重新來到她的視線中。

看著他毫不偏移的目光，霧的嘴角漸漸挑起了一抹弧度。

「那時候我攔住你，你說只要我能幫你報仇，你就把命給我。」

張燁這才想起來，這丫頭和他戰鬥的時候，最喜歡咬他了。

霧：「……」

落在了他的指尖。

張燁見狀，心中一喜，然後讓小貓咪先休息，自己則湊到了霧的身旁，大大咧咧地坐在了她的身邊。

「是我欠你……說出來不怕你笑話，轉生到這個世界之後，我足足哭了好幾天呢，差點哭啞掉。」張燁苦笑地說道。

霧往右轉，他就往右歪，霧往左轉，他就往左歪。

「甚至上輩子到最後，都是我害死了你……」

「我幫你報了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