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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是過去，他絕對不會這樣做的，已經進入青春期的他，性格有些內向，不善於表達自己的內心，根本沒有勇氣做出這樣的事情，說出這樣的話，想想自己都覺得尷尬。

趙紅英越說臉色越蒼白，原來過去兩個月所發生的一切都不是夢。

「爸爸～」

感覺一切都很不真實，感覺跟做夢一樣。

指腹輕輕摩挲著他的脖頸，哆嗦著問道：「疼不疼啊？」

而他說想趙紅英，是因為趙紅英能見到他，和他說話，讓他有了存在感，而不是一直被無視，那種感覺，絕對不是什麼好的體驗。

「我的小淘氣包啊，媽也想你，媽想死你了，這是怎麼了啊，你去哪兒了啊？」

「怎麼了，不想吃滷菜，那我們回去的時候，路過超市，去超市買點肉回家，到時候媽給你買薯片，你之前吃的那包薯片，放的時間太長了，媽已經幫你……」

煙霧繚繞之間，似乎看到老婆帶著兒子回來，似乎在和他說著什麼。

趙紅英感覺自己的心都碎成了一片一片的，痛得難和_圖_書以呼吸，整個人都感覺一陣頭暈目眩。

她撫摸著兒子臉頰的手掌，一路向下，最終停在陶從知脖頸處。

陶從知伸手按住母親的手背上，讓她的手掌，更加緊密地貼在自己的臉頰上。

陶從知很懂事，幫助母親把東西往家裡收拾，一如過去一般，讓趙紅英再次產生一種不真實感，不過這一次，她不是覺得現在是在做夢，而是過去的一切好似是在夢中，只不過現在從夢中醒來罷了。

但很快又精神振奮地道：「不過也沒關係，媽給你買最愛吃的烤鴨，還有鹵牛肉。」

「朋友叫我喝酒去，這一天天的，喝得我胃都疼。」對方說著，伸手摸了摸后腰。

「媽～，是我呢。」陶從知撓撓頭，露出一絲羞澀。

陶廣財也沒在意，又重新坐了過去，從口袋裡摸出一根煙，給自己點燃。

「走，跟媽回家。」

只見妻子正帶著兒子站在自己的面前。

趙紅英拉著陶從知的手，就要關店門回家。

「等收拾好東西。」趙紅英拉著和-圖-書兒子出了門，一刻也不願意鬆開。

「媽媽給你做，你想吃什麼都跟我說，我都給你做。」

「媽，我想你了呢……嗚嗚嗚……」

附近做鋼構生意的老闆，路過陶廣財門口，見他依舊坐在那裡發愣，於是出聲喊了一句。

他瞪大眼睛，趕忙伸手驅散眼前的煙霧。

趙紅英嚎啕大哭。

趙紅英獃獃地看著他。

「陶廣財，怎麼還坐在這裏發獃，中午不弄飯吃嗎？」

「媽媽。」

見沒找到自己想要的東西，陶從知深深地嘆了口氣。

接著又道：「你忙你的吧，走了。」

趙紅英完全不知道自己哪裡做錯了，只是下意識地說對不起。

「嗯，我們回家，我們回家……」

目光穿過繚繞的煙霧，落在兒子那張嬉笑的小臉上，恍惚間，他真的如同見到兒子站在面前一般。

「我想你了呢。」

看著站在自己面前，又黑又瘦的小男孩，趙紅英露出難以置信的神色。

「媽，你別傷心，你以前不是說，要給我生個弟弟妹妹嗎？你和爸爸生https://www.hetubook.com.com吧，我想要個妹妹，不過弟弟也行，弟弟一定會像我一樣調皮，到時候，你們會很辛苦的。」

「媽，我們回家吧，我想家，想爸爸了呢。」

然後伸手摸向陶從知的臉頰，細膩而又柔軟的皮膚，這才讓她有了些真實感。

趙紅英鬆開陶從知，捧著他的小臉，覺得他瘦了，瘦了很多。

「你看不見我，也聽不見我說話……我好難過……」

「呸呸呸，小孩子，不要胡說，你這不是好好的嘛，說什麼死不死。」

「淘淘？」看著眼前的人兒，趙紅英再次試探性地叫了一聲。

陶廣財手指一哆嗦，煙灰跌落。

「我想吃媽媽你燒的紅燒排骨……」

聽兒子這樣說，趙紅英強忍著淚水，拉著陶從知往家的方向而去。

「唉，賣菜的叔叔阿姨們都回去了，家裡也什麼菜，早知道我多買點菜。」見著空蕩蕩的菜市鋪子，趙紅英略顯失望。

兒子並沒有出什麼意外，一直好好地在她身邊，一直也很乖。

說著，也不等陶廣財說話，夾著個和圖書包，顛著個大肚子離開。

「沒胃口，不太想吃。」他喃喃地道。

她剛想再說，就見陶從知衝進鋪子里，然後在櫃檯下面一陣翻找。

聽著陶從知如同小大人一樣安慰自己，趙紅英更是覺得心中酸楚。

「媽媽也想你，媽媽無時無刻都在想著我們家淘氣包。」

說些什麼呢？他感覺聲音從極遠的地方傳來一般，模模糊糊，聽得不是很清楚，好似問他有沒有煮飯。

就在這時，一句脆生生的叫喊聲在他耳邊響起。

「媽，我已經死了呢，我遇見神仙哥哥，神仙哥哥說，讓我回來和你們做最後的告別，我還是不要亂跑了，要不然會嚇著別人的。」陶從知很懂事地道。

趙紅英聞言，再也憋不住，一把把他給摟在懷裡。

……

可這隻不過都是她的錯覺罷了，就如同天下所有的媽媽一樣，只要隔一段時間沒見到自己的孩子，總覺得沒在外面沒吃好，人瘦了一樣。

「媽～」陶從知拽住趙紅英的手，沒有動。

「淘淘？」她再次試探問道。

「兒……兒子？」

「對和圖書不起……對不起……」

「淘淘。」

陶從知點了點頭，「疼，還很冷。」

「真的是我家的淘氣包啊。」趙紅英聲音有些顫抖地問道。

因為在店外，趙紅英的哭聲很容易引起還有些開著店的店主張望，陶從知想起宋詞的交代，手伸進口袋裡，按下了懷錶上的按鈕，在這一瞬間，那些向這邊張望的人，無不面帶疑惑地移開了目光，很快都回到自家店裡去了。

「劉老闆，沒什麼胃口，你這是去吃飯啊？」

「對不起，對不起，是爸爸媽媽不好，是我們沒照顧好你……」

「媽，我的薯片呢？是不是被你吃掉了？」

說完就拉著陶從知，向著菜市場出口位置一家滷菜攤而去。

這一次陶從知沒有哭，反過來安慰起母親。

趙紅英嘴上這樣說，但臉上卻滿是悲切，聲音更是顫抖，伸手撫摸著兒子的臉頰，心中的悲痛難以自抑，淚水很快就濕潤了眼眶。

本來覺得自己都是男子漢，哭起來會丟臉的陶從知，這個時候哪裡還顧得了那麼多，也在趙紅英的懷裡，嚎啕大哭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