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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吁吁～」

好一位翩翩佳公子。

「正反都是死，搏一搏！幹了！」

有些聽到笛聲的士兵會下意識的抬頭看去，但他們的視野里只有那座閃耀著燈光的高樓，看不見人影。

「吁～吁吁～」

兩軍的營寨宛如兩條火龍，盤踞在江水之畔，威風凜凜。

時間一點點的流逝，約定中的八月初一終於來了。

當然，這五十萬人裏面的大多數在一年前還是勤勤懇懇的農夫、四處流浪的災民以及流離失所的可憐人。

……

「以前你們或許殺過人、犯過重罪，但從現在起，你們不再是關在牢房中等死的囚犯，而是一名堂堂正正的士兵！

笛聲幾乎快讓這些士兵們忘記自己即將奔赴戰場。

這位大隴朝開國的第一位兵部尚書，不急不緩的從懷中掏出了那支他隨身攜帶的短笛。

很快一道道大喝聲就充斥著營房，群情激昂，他們實在不想回到那個不見天日的牢房了。

他可能有點菜，但其他人比他更菜。

本將軍ｍ.hｅtｕbｏｏk.ｃoｍ.cｏm講道理，不逼你們，不願意乾的，可以現在就回牢房。

現在隴軍的水寨內停著無數戰船，有大有小，在江面上層層排列。

很多士卒的眼神里都帶著一絲緊張，不管是新兵還是老兵，都嗅到了一股大戰來臨的味道。

「嗚嗚嗚～」

「嗚嗚嗚～」

蔡辰昆似乎是有些好心的提醒了一句：

你們的任務，待會兒會有人交代給你們，打完這一仗，本將軍保證你們能重新獲得自由，徹底離開牢房！

夜幕緩緩降臨，蒼龍江沿岸兩側亮起了無數火光，在夜風中微微跳動。

某一剎那，第五心柔終於睜開了眼眸，看向茫茫江面喃喃道：

一隊隊軍卒開始分批進入停滿江面的戰船，一切發生的都毫無徵兆。

幾名軍中重要的將領恭恭敬敬的站在他三步開外，一排排傳令兵等候在高樓之下，神色肅穆。

這些人沒有穿隴軍的制式軍服，只是套了一件簡單的黑色布衣，腰間綁著一條和*圖*書束帶。

畢竟出身在荊州附近，其實絕大多數人都從小會水，船隻對於他們來說一點也不陌生，很快就能上手。

營中的火把和往日沒有什麼不一樣，要是從江對面看過來，你發現不了任何異常。

幾隻大木箱子被士兵抬到了將台上，露出了裏面白花花的銀子。

「明天就見不到這麼清澈的江水了～」

「噗噗噗～」

雖然荊州水師在短時間內很難趕超青揚水師的規模，但和幾個月前相比早就不可同日而語。

「砰砰砰！」

藉著不算明亮的火光看去，四面八方都是閃動的人頭、明晃晃的兵刃。

至於作用嗎～還快就將揭曉。

羽箭成捆成捆的被搬運到甲板上，戰船的兩翼早就被綁上了一面面木質的盾牌增強防禦能力。

一開始的時候還有巡邏士卒會在半夜打瞌睡，但自從兩名校尉被斬首示眾之後，所有人都一整夜瞪著個大眼睛。

隴軍水寨的營牆上有著一排排來回巡視的守卒，謹防吳軍會深夜m.hｅｔｕｂooｋ•cｏm.cｏm偷襲。

三四個月的時間里，工部、戶部加上各級官吏，抽調了大量的工匠趕赴荊州，日夜不停的打造大大小小的戰船。

這邊在造船，那邊由蔡辰昆負責操練水師新兵。

滿場的死囚頓時雙眼放光，目露貪婪。

綿延數十里的隴軍營寨這一刻幾乎都在調動。

靠近邊緣的水師士卒還會詫異的發現，連在內陸紮營的步卒都在行動。

當然，這一切不是白來的，你們也需要上戰場。

「分批登船！」

這一刻，蔡辰昆笑了，笑的很開心。

「吁吁～」

各種訓練事項布置的井井有條，步卒一開始上船容易暈船嘔吐，一兩個月練下來基本上就好多了。

第五心柔眼眸微閉，青袍在身，手指輕彈，全身心都投入到他心中的那片天地去了。

沒有震耳欲聾的戰鼓、號角，只有各營將校的一聲聲低喝以及略顯雜亂的腳步聲。

這些人本就是將死之人，現在有機會獲得自由，還有銀子賺，豈不是天上掉下來的大餡和圖書餅？

「前進！」

隴軍大營內有一處規模不大的營房，此刻已經陸陸續續的集中起來了五六百號人，全部站在營中空地上。

「當然，這個任務是有些危險的，或許有人會因此丟了性命，也可能斷胳膊斷腿。

不得不說，蔡辰昆雖然在戰場上連戰連敗，但練兵確實有手段。

願意乾的，大把的銀子在等著你們！」

大戰，要來了。

營地兩側插著不少火光，照得他們的臉龐微微泛紅。

而且，有功者還可以得到一大筆銀子。

在這一個月里，這些死囚已經經過了一些簡單的操練，比如如何駕船、如何聽懂鼓點號令等等。

「吁吁吁～」

「豁出去了，拼了！」

他們一個個瞪大著眼睛看向前面的將台，偶爾還能傳出些許竊竊私語的聲音。

即使是在夜晚，也不妨礙他們把眼珠子瞪的滾圓。

「兄弟們！」

來人，抬上來！」

「全營集合！」

這也是第五心柔一直重用他的原因。

「干！幹了！」

蔡辰昆終於開口了，沉和圖書聲喝道：

從七月三十一號的半夜開始，整座隴軍大營就變得不再平靜。

這群人來自荊州附近幾處州郡，全都是從牢房裡抓出來的死囚。

水師新兵中一部分軍卒是從附近州郡徵召的，還有一部分是從步軍直接劃歸水師。

笛聲時而清脆，時而悠揚，順著晚風回蕩在江面上。

現在已經是七月末了，空氣不再那麼燥熱，再加上江面有風，所以感官上還是挺舒服的，巡夜沒有多累。

隴軍和吳軍對陣的規模可以說是近百年來中原之地最大的一次，雙方實際的兵力加起來已經超過了五十萬人馬。

若是第五心柔的親信將領就會知道，每逢大戰，第五心柔必會來上一曲，舒緩心情。

與此同時，第五心柔登上了江岸邊的一座高樓，憑欄而望。

……

可底下的死囚就像沒聽到他的話，注意力都在銀子上面。

蔡辰昆一臉凜然大義的表情，好像在替這些死囚著想。

蔡辰昆站在將台上，目光掃過這些算不上士兵的士兵，眼中帶著一絲不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