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九章 太子欺天了
就這樣,劉盈風馳電掣,來到了留侯府邸。
「不吃飯了?」
劉盈眨了眨眼睛,「我怎麼覺得這是個妖人啊!師父沒事跟他來往幹什麼?」
叔孫通乖乖閉嘴,轉身落荒而去。
說完之後,赤松子又要離去。
張不疑根本不信,「太子殿下,你可別亂來,萬一惹惱了阿父,他不敢打你,可是會打我的!」
劉盈忍不住驚呼,「師父沒毛病吧?始皇帝那麼好的條件,都沒有修成,他上哪修仙啊!這不是騙人嗎?」
劉盈突然一聲斷喝,東宮侍衛蜂擁而上,直接把赤松子包圍起來。
而此刻的未央宮中,劉邦和呂雉,兩口子一起聽著張良的訴說。
「太子,你要幹什麼?」張良驚問。
「等等!」
赤松子終於點頭,「好吧,人身之中,有三屍之蟲,得五穀滋養,日漸強壯,壞人性命……若能斷絕五穀,則身體輕盈,修成之日,就能舉霞飛升。」
按理說太子來了,他該避之不及,可劉盈的這幾句話,問得赤松子一怔。
劉盈毫不客氣罵道:「我爹是黑帝轉世,又是赤帝子……我這一身本事,最差也是金仙的水平,收拾一個小小的妖人,還不易如反掌!」
張不疑翻了翻眼皮,雖然有那麼點嫉妒,也不得不承認,他爹比他厲害多了。
劉盈哈哈大笑,「當仁不讓!當年西門豹不就是扔了幾個媒婆下水嗎!我今天就要拿這位赤松子試試,不吃飯到底是能成神仙,還是能成為
和*圖*書屍體!動手!」
此時的張良,鬚髮有些凌亂,面色也很憔悴,唯獨雙目有神,正在盯著棋盤。
這些日子,也有人來拜見張良,還有人想跟赤松子請教,可是這位根本不屑一顧。
劉盈滿不在乎,「打死你也沒什麼,打不了再換一個御者就是了。」
劉盈眨了眨眼睛,「師父,既然是難關,那就該認真應對……您為阿父謀划,從來都是滴水不漏,怎麼到了自己身上,就如此輕信?您這是拿自己的身體開玩笑啊!弟子斷然不能答應。」
「欺天了!」劉邦厲聲咆哮:「子房先生,你不要著急,朕和皇后這就過去,一定好好教訓那個豎子!」
就連劉盈這個豎子盤算什麼,他也不知道。
劉盈疾步匆匆,攔住赤松子,「先生,您真是赤松子老先生嗎?我很想請教,您現在修到了什麼境界?是要大乘飛升了嗎?您要渡九九雷劫,還是五九雷劫?渡劫飛升之後,可是能入天庭,又要做什麼仙官?」
赤松子微微一笑,「無妨,留侯有公務,我先走了。」
劉盈再度攔住赤松子,「老先生,您說我講的是錯的,我也承認,但還請您好歹指點兩句,讓我知道什麼是對的,也免得我走火入魔,害了自己性命。求求您老人家了。」
說完,他就要走。
「等等!」
誰來了都飄然而去,只是跟張良一人論道下棋而已。
「放屁!」
張良臉色大變,「太子,你,你不能https://m.hetubook.com.com對神仙中人不敬,這樣會惹禍上身的!」
劉盈拉過張不疑,對張良認真道:「您的身體關係巨大,萬萬不可任性!」
張不疑哼道:「我也說騙人,阿父不聽我的,還聽從那個傢伙的話,停了五穀,每日打坐運氣,說是能輕身羽化。」
「啊!」
張良大為不悅,「太子,修行之法,神仙方術,流傳何止千百年!辟穀也是其中之一,我在古書當中看過。赤松子先生是修道高人,你不要對他無禮!」
劉盈看在眼裡,立刻衝過來,「師父!這位高人莫非就是赤松子先生?」
赤松子下意識點頭。
「荒唐!」
師徒翻臉?
怎麼會這樣?
「太子從哪裡聽到的這些?」
張良低垂著眼皮,思量片刻道:「太子關心我的身體,你的好意我記下了。赤松子先生德高望重,你就不要為難他,讓他走吧!」
放眼天下,唯余最蠢啊!
叔孫通想勸劉盈,但又覺此事實在是難以開口……更何況劉邦到底什麼意思,他也不敢說完全清楚。
這老者還算鎮定,張良卻沉著臉道:「太子,赤松子前輩是我的貴客,你輕慢於他,就是對為師無禮!」
張不疑道:「此人號赤松子,精通方術,可以呼風喚雨,撒豆成兵,尤其厲害,他能用火把自己燒了,然後隨著風雨飄落人間,重新凝聚成型,你說厲不厲害?」
劉盈卻是一笑,「老先生,你說斷絕五穀,那你和-圖-書可不用吃東西嗎?」
赤松子搖頭,「老夫不知!」
張良聽到劉盈的聲音,一聲輕嘆,對赤松子道:「先生,今天的棋怕是下不成了。」
劉邦看了眼呂雉,呂雉看了眼劉邦。
劉盈坐在馬車上,興奮地和張不疑討論,「我師父這些日子忙什麼呢?他怎麼都沒動靜了,要是把他請到東宮,那可就大事成矣!」
「豎子!你想氣死我嗎?」張良驚得眼珠子掉下來,「你這個逆子,冒犯神仙,你不是張家的人!」
「異人?有多異?」
這傢伙是真的毫不畏懼,揪著赤松子的鬍鬚,就把他拖到了外面,塞進劉盈的馬車,然後直接送長樂宮。
這下子可闖了大禍……誰也想不到,劉盈去拜訪張良,竟然抓了張良的貴客。
張良繃著臉,低沉著聲音道:「太子,修道之事,是我一人,與天下無干。」
劉盈眼珠轉了轉,突然搖頭,「不行!」
「來人,把他抓起來,找一個籠子裝上,掛在我的長樂宮外!」
赤松子怔了怔,突然笑道:「太子,雖然老夫沒看過這些書簡,想來都是胡言亂語的……我輩修鍊,是為了了卻凡塵俗務,舉霞飛升。哪裡還有心爭鬥?太子,勿要信這些,老夫告辭了。」
劉盈好奇道:「老先生,您聽說過嗎?」
張不疑怔了下,悶聲道:「阿父似乎有意求仙。」
其中一人是師父張良。
而對面之人,白髮白須,頭上插著木簪,鶴髮童顏,跟畫上的老和圖書神仙似的。
劉盈道:「這是我從始皇帝宮中的殘缺竹簡上面發現的……上面說有天庭,主宰是玉皇大帝,還有三清四御,五方帝君。還有許多了不起的大能……比如鴻鈞老祖,無始大帝!他們修為通玄,翻手之間,就能湮滅一個世界,一旦動起手,能磨滅大道,恐怖如斯!」
劉盈可是大驚失色,「師父運籌帷幄,天下無雙,他是我大漢的寶藏,哪能如此不愛惜自己的身體?你也是的,怎麼不早點跟我說?」
張不疑竟然不懼,「阿父,我是東宮之臣!更何況別的事情,我比不過阿父,但我堅信,這世上只有欺世盜名的妖人,沒有什麼白日飛升的神仙!我張不疑一條爛命,若真死在神仙手上,那也是我的福氣!」
張良重重一嘆,「太子,修道哪有容易得,需要闖過道道難關,才能真正飛升!」
他直接沖入其中,正堂沒人,劉盈又找到了後面,果然在花園裡面,看到兩個人正在對弈。
張不疑很委屈,「我從沒聽你說過神仙之事,說了也沒用!」
張不疑一肚子氣,只有拚命驅趕馬車,你想去送死,那就去吧!
「來人!」
兩口子眼裡滿是驚駭,他們也想不到,劉盈怎麼就抽風似的,得罪張良!
劉盈呵呵一笑,「既然赤松子先生說辟穀飛升,那就讓他演示一下。」
「不!」劉盈道:「您是我的師父,大漢留侯,還是不疑的父親!」
「師父說話自然管用……可有一件事,更為緊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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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如師父所說,千百年來,神仙之說,層出不窮。始皇帝就曾經讓徐福求仙……如今又冒出一個赤松子,教人飛升。我倒要弄清楚,到底是裝神弄鬼,還是真有本事!」他方才胡言亂語,就是為了套赤松子的話,現在等於是證據確鑿,眾目睽睽。
「臣慚愧,不能保護老友,以至於被歹人當面擄走,臣慚愧,請願意用爵位食邑,還赤松子安然,請陛下恩准!」
這下子幾個侍衛擁過來,為首之人,赫然是張不疑,他揪住赤松子的鬍子,就要綁人。
劉盈搖頭,「師父,您才智卓絕,人間的事情沒有多少興趣,轉而求仙問道。可自古以來,又有什麼人修成了道術?又有誰真正飛升?如果只是打坐練氣,精心修行,弟子也不會有什麼意見,可他竟然讓師父不食五穀,這才幾天的光景,您就憔悴了這麼多,弟子看在眼裡,心疼啊!」
劉盈道:「師父,弟子自然不敢冒犯師父……可這個妖人鼓吹斷絕五穀,這不是教人修行,而是要人性命!他害師父,我豈能容他!」
留侯和太子不是向來親厚嗎?
說著,他起身就要離去。
赤松子十分神秘,來去無蹤。
劉盈板著面孔,格外嚴肅認真。
劉盈再三哀求,這時候張良也走了過來,「先生,太子早慧,非比尋常,不妨點化他幾句吧!」
「阿父這些日子,和一個異人交談。」
張良也是一愣,「太子,我說話不管用嗎?」
劉盈用力點頭,滿臉求知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