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四十八章 強盜劉盈
盧綰夫人真的急了,衝過來,怒吼道:「你想害死你大父啊?我要好好教訓你!」
「來,坐,坐!」
盧綰又不是傻子,劉盈都把話挑明了,他還能不明白。
過去他常和樊噲聊,現在樊噲被關押在御史台,不過幸運的是盧綰從南方回來了。
這位和劉邦同年同月同日出生的老兄弟,和尋常人的待遇完全不同,他可以直入宣室殿。
盧他之屁股結結實實挨了一下,疼得眼淚都出來了。
「大父,大母!我,我還有作業……告辭!」
盧綰夫人又急了,「你說話啊!」
盧綰破口大罵,夫人繃著臉,不願意相信。
劉盈一笑,「多謝仲父體諒……只是要籌建羽林郎,開銷不小啊,現在的國庫雖然比從前強多了,但到底還是不甚寬裕……仲父,你明白吧?」
盧綰慘兮兮道:「臣自是比不得陛下……臣就盼著陛下長命百歲,臣隨著陛下,活個九十九就好!」
「站住!」
不過他還是挺喜歡盧他之的,主要是這孩子實誠,家裡有什麼事,那是一點不保留,全都跟他說。
說著,她抄起一根棍子,對準盧他之,就要打下來。
盧他之繃著小臉,不說話。
盧綰怔了下,竟然哈哈大笑起來,「好,好啊!你做得對,極對!你聽著往後你要多聽太子的話。行了,去玩吧!」
「壞了,這是來找我算賬來了!」
「仲父和*圖*書,你從臨江國回來,立了大功,我來道喜。」劉盈笑呵呵說著。
劉邦連番質問,盧綰心中惶恐,不過他到底和劉邦關係密切,沒有太過惶恐。
劉盈一笑,「你這一次表現很好,這樣吧,我准你暫入羽林郎了。」
劉邦哼道:「你們那點事還想瞞著誰?劉賈、你和靳歙,滅了臨江國,把人家國庫瓜分了……你至少拿了一萬五千金,還弄了好些蜀錦,珍寶,是也不是?」
「你這個婆娘啊!你才是傻子!」盧綰惡狠狠瞪了夫人一眼,「你傻乎乎給我送信幹什麼?你就不會裝個糊塗嗎?」
就在這時候,突然有人來報,「太子駕到!」
「我大父貪了好些東西,金珠寶貝,都是從臨江國弄來的。」
「暫入?為什麼是暫入啊?」盧他之急吼吼道。
「你胡說!」
「你怎麼老糊塗了?這要是太子什麼都知道了,咱們家還有好日子嗎?」
盧綰突然站起來,沖了過來,把夫人推到一邊,伸手抓住盧他之的胳膊。
盧綰夫人當真揮動棍子,狠狠抽了下來。
盧綰渾身一震,連忙道:「明,明白……回頭我就給太子送去!」
盧他之樂顛顛跑回家裡,等他剛入門,就感覺到了一股濃烈的殺氣。
「太子聖明,我,我贊同太子的提議。」
盧綰臉色有些不自然,還是點頭道:「多謝太子關心,太子https://www.hetubook.com.com裏面請。」
劉邦興奮招呼,盧綰看了看劉邦,竟然鼻子一酸,「陛下,又老了!」
「蠢!既然是皇后的妹妹,為什麼不去找皇后?還要找你?明擺著皇后不願意管,你琢磨著我比皇后還厲害?」
「陛下,您是天下主,臣等都是陛下羽翼,臣這些人,也是生怕有人壞了劉氏的天下!」
劉邦氣得瞪了他一眼,「乃公才沒老……乃公昨天還讓兩位美人伺候,你行嗎?」
劉盈伸手,比了比他的頭頂,還不到自己的肩膀。
「豎子,你跟大父說……太子說了什麼?」盧綰的聲音微微顫抖。
夫人怔住,「那……那可是舞陽侯夫人求我的,我能拒絕嗎?她阿姊可是皇后!」
劉邦哼了一聲,「說得好聽,還不是欺負吾兒年幼,想要趁機多佔點便宜……乃公告訴你,也讓你去告訴其他人,如果落到太子手裡,乃公可不會救你們。」
劉邦哼道:「別嚷嚷了,朕知道了也就知道了,別讓太子知道就好,太子知道,也沒什麼,關鍵是皇后……反正你多留點心,要回保全自己,別自尋死路,那時候乃公也救不了你了。」
劉盈笑著進來,落座之後,劉盈主動道:「仲父,您和我阿父從小到大,都是最好的兄弟。我仲父劉交尚且不能隨意進入宣室殿,您卻是可以……在阿父和我的心裏www•hetubook.com.com,您就是我們一家人啊!」
盧他之立刻眼睛冒光,樂得拍手。
盧他之怔了下,小臉變得蒼白。
「前幾天的時候,是舞陽侯夫人派人找的大母,讓她幫忙說情的。大母沒敢進宮,就給大父送信了。」
劉盈笑著道:「很多嗎?」
「仲父,我大父回來了。」一個清秀的小崽子,向劉盈彙報。他叫盧他之,是盧綰的孫子。
劉邦猛地瞪了他一眼,冷笑道:「我就知道,你急吼吼回京,是有人告訴你,對吧?」
過去都是劉盈叫別人仲父,現在被人叫仲父,還多少有點不習慣。
「多!我大母說了,十輩子都花不完。」
「什麼國法!」盧綰夫人怒道:「在這個家,我就是國法!」
盧綰一怔,面露苦澀。
「等你再長大些,會騎馬射箭,就算你是正式的羽林郎!」
盧綰慌裡慌張,出來迎接。
盧綰都傻了,慌忙跪倒,「陛下,臣有罪,臣該死,臣請陛下開恩……」
盧綰伸手,拍了拍盧他之的肩膀,讓小崽子去玩了。
小傢伙氣不過,昂起頭,嚷嚷道:「你,你打羽林郎,你打太子近侍,你這是犯了國法!」
「不說!就是不說!」
盧綰怔了怔,終於用力點頭,「臣知道了,臣多謝陛下提醒……對了,臣從臨江國帶回來不少好玩意,臣這就獻給陛下。」
盧綰和夫人,兩口子正等著他。
劉盈滿臉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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笑,「這才是一家人啊!對了,讓盧他之給我押送過去就行了。」夫人見此,驚呆了。
盧他之用力點頭,「謝謝仲父關心,為了太子殿下,萬死不辭!」
盧綰臉色驟然,「臣,臣有罪!」
盧綰夫人一聲怒吼,「好啊,日防夜防,家賊難防。盧家出了你這麼個敗家子!說,你都跟太子講了什麼?」
劉盈擺手,「說了,這是一家人的體己話,仲父不用請罪……我的意思,是在郎中令之下,設立期門和羽林兩軍……主要挑選良家子弟,為國殉身的忠良之後,還有少許的公侯子弟,各地的孝廉。眾人出身不同,經歷不一,沒有誰能一呼百應,全都要忠心天子。唯有如此,才能睡得安穩,仲父以為如何?」
「呸!」劉邦狠狠啐了他一口,「你活那麼久幹什麼?莫不是貪的錢還沒享用完?」
劉盈笑著點頭,「繼續說,還有什麼?」
「你做夢吧!」
「謝太子,謝太子殿下……我現在回家,盯著我大父,看看他還有什麼舉動,回頭再來告訴太子。」
「我沒想害大父,不欺瞞就是最大的忠!」
……
盧綰猛地哼了一聲,「你知道嗎?陛下都說了,如果往後我落到了太子手裡,他都不會管我的……好好的日子不過,你非要當出頭鳥!」
盧綰怔了片刻,突然起身,湊到了劉邦近前,壓低聲音道:「陛下,樊噲是不是犯了忌諱,才和-圖-書被抓的?」
劉盈微微點頭,「你要聰明一點,別讓人知道。」
劉邦眼珠轉了轉,終於點頭,「好吧,讓朕也瞧瞧,你都弄到了什麼牛黃狗寶。」
「閉嘴吧!」
一聽這話,盧綰臉色驟變,差點趴下。
劉邦像大多數老人一樣,隨著年紀增加,感情越發豐富起來,有事沒事,就喜歡找幾個老兄弟,一起聊聊天,追憶一下鮮衣怒馬的年輕時光。
劉邦哼道:「咱們倆從小一起長大,你什麼事能瞞得過朕?你們這些人啊,也別怪人家盯著你們,彼此勾結,沆瀣一氣,什麼好處都想要,什麼便宜都要佔!你們是不是覺得跟乃公打了江山,就有功了?就可以為所欲為,就能一手遮天了?」
盧綰慌忙點頭,「謝,謝太子抬愛,臣感激不盡。」
盧綰夫人委屈巴巴的,「您和陛下從小一起長大,關係最是親厚,有什麼事情,你去說一聲,不就行了!」
一句話,盧綰臉色驟變,傻傻看著劉邦,「陛下,你都知道了?」
劉盈笑道:「既然是一家人,我也就說點一家人才能講的話……大漢禁軍三分,衛尉掌南軍,護衛宮門。中尉掌北軍,護衛京師……郎中令領郎官,護衛天子左右。南北諸將,皆是和阿父一起興兵的老兄弟,忠誠可靠,自不必說。但畢竟諸將同氣連枝,都是沛縣鄉親,暗中通氣,互相配合,也是有的,仲父以為然否?」
她揮著棍子,還要繼續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