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七十三章 太尉回來了
呂澤深吸口氣,這才上了馬車,趕到了政事堂。
曹參怔了怔,說道:「如此,則是國家之福!」
樊氏還想爭辯,呂澤一擺手,「你不要說了,這事情我管不了!」
曹參笑道:「此事陛下可問廷尉和秋官,他們知曉。」
說著,呂澤一擺手,讓兩個人把她架走。
見到了外甥女痛哭流涕,呂澤也無可奈何,只能把她讓進來。
去找太后!
「怎麼會這樣?怎麼會這樣?」
樊伉愣了半晌,突然道:「不是才想通,是你阿父,他到底是不是這些人的靠山?」
樊市人臉黑了,「看什麼看?還嫌丟人不夠啊!」
「是沒有阿父了,不過咱們就能襲爵了。」樊伉喃喃道:「這麼說起來,還挺有吸引力的!」
「什麼不合適?就算要赦免天下,也有不赦之罪!欺君謀逆,就在其中!」叔孫通據理力爭。
呂嬃不是不想見她,可歷經樊噲的事情,呂后親自過來責罵,呂嬃是真的嚇壞了,她不敢見,也沒法承諾什麼。
劉盈哂笑,「難不成又要讓朕去問其他人?」
周昌立刻道:「齊王是先帝所封,陛下純孝,豈能隨意廢除齊王爵位?這是陷陛下於不義!」
「荒唐!」呂澤勃然大怒,「喝兩口酒?他說了什麼?他抱怨不給他封王!他覺得自己是宗室,就該封王!可他忘了,他這個宗室,是因為先帝,是陛下!他這是忘m•hetubook.com•com本!」
不得不說,曹相的段位就是高,他把劉肥和劉澤放在了一起,等於說你要辦劉澤,就要一起誅殺劉肥,不殺劉肥,自然殺不了劉澤!
家丁下去。
「陛下,都到了這時候,乾脆除掉曹賊算了!」
對!
「陛下,太尉和曲逆侯從滎陽歸來,舞陽侯也返回長安,一起為先帝奔喪!」
「市人,你說該怎麼辦?」
呂澤每天要去政事堂當值,他躲不開。
曹參笑道:「宰相者,上佐天子理陰陽,順四時,下育萬物之宜,外鎮撫四夷諸侯,內親附百姓,使卿大夫各得任其職焉!如此而已!」
夏侯灶被糾纏不過,只能使出全力,推開倆人。
曹參道:「臣不敢……只是臣捫心自問,賢德不及蕭相,不敢輕易改變昔日規矩。臣儘力為之而已!」
呂澤雖然入政事堂議事,但他和曹參、周昌不同,曹參直接統領六官,周昌率領御史台。呂澤沒有直屬,只是議事而已,比起真正的三公,還是差了一截。
夏侯灶撓了撓頭,「你們倆才想通啊?」
劉盈一頓大罵,片刻之後,張不疑趕來,他瞧見劉盈震怒,就猜到了原因。
兄弟倆一陣錯愕,什麼意思,難道這幫老東西,就沒有一個好東西?
「灌阿!陳買!」
「那可不行!齊王年紀也不大,你這麼說,就是永遠都不辦!hetubook.com.com」劉敬大怒。
「此事當問地官和少府!」
張不疑眼前一亮,忙道:「誠如是,臣必定聽從陛下旨意,絕不會陽奉陰違!」
正在這時候,又有人趕來。
樊氏含著淚,看過之後,立刻扭頭,又去了周呂公府邸,去見呂澤。
曹參道:「此事臣也不盡清楚!」
樊氏望著丈夫遠去的方向,耳邊還有他撕心裂肺的哭喊之聲。
曹參突然輕咳道:「這樣吧,讓齊王先拿出三個郡,分封給三個年長的兒子。等著日後他老了,其餘諸子也都長大了,再行分封!」
結果不出預料,她被羽林郎阻擋,根本進不去。
聽到了韓信歸來,劉盈大喜過望,「快,快請師父進來!不,我去迎接,我親自去迎接!」
但是這一次她忘了,未央宮換了主人。
樊氏聲嘶力竭大吼,樊伉和樊市人就在裏面。
呂澤沉聲道:「我沒有什麼看法,該殺就殺!不能姑息養奸!」
劉盈點頭,「那丞相以為,您該做些什麼呢?」
「那我大漢一年的錢穀歲入,丞相可知道?」
周昌果斷道:「不行……先帝剛剛駕崩,新君登基,理當大赦天下。在這個時候,誅殺宗室,不合適!」
劉盈哼道:「說得容易!除掉了他,你去接丞相之位啊?」
「你們別問我,有本事去問灌阿、去問陳買!」夏侯灶匆匆逃走。
樊氏叫罵了一陣,見和圖書沒有機會進去,只能扭頭,又去舞陽侯府,去找自己的親媽。
夏侯灶對倆人道:「怎麼樣,那可是你阿姊,去看看吧!」
劉盈接過政事堂的討論結果,稍作觀看,眉頭微皺,不過他沒有立刻發作,而是耐心看完,然後放在一邊。
劉盈沉吟道:「曹相不及蕭相賢能,故此不敢有任何改動。朕也不及阿父英明,故此朕也該垂拱而治,對吧?」
眾人先是討論齊國的問題……劉敬主張就按照劉盈的意思,將齊國分成一十三份,分給劉肥的兒子們。
夏侯灶怔了下,「那個……有一批新的鎧甲來了,我要去接收,告辭!」
「你們也敢阻我?我阿父是舞陽侯?我母是太后的妹妹……樊伉,樊市人,你們別躲著,滾出來!」
「你!」劉敬還要爭執。
劉敬一怔,他竟然沒有料到這一點。
「曹相,朕突然想請教,你身為宰相,應該知道,我大漢一年處置的人犯有多少吧?」
樊氏從府邸匆匆跑出來,她曾經也常去未央宮,很是輕車熟路。
「都給我滾出來!」
樊伉也哼道:「沒錯,怎麼倒霉的都是我家門?你阿父怎麼沒事?」
周昌哼道:「我寧願不辦,也不要陷陛下於不義!」
隨後呂澤又招呼了一個心腹,「去,盯緊了她,不許她四處招搖,丟了呂氏的人!」
呂澤跟他點頭之後,就坐在了旁邊。
劉氏宗親,又是自己和圖書的丈夫,天子不願意放過,太后那裡總該能說得上話吧!
劉敬點頭,「有何不可?」
「舅父!救救劉澤吧!」
「孩子,劉澤的事情我都知道了……他身為宗室,明知故犯。不敬新君,不重先帝……這要不是看在先帝喪期,我都想當場殺了他!你怎麼還有臉來求情?」
打發走了曹參,劉盈氣得咬牙切齒,「垂拱,無為,又是這一套!朕沒當皇帝你這麼說,當了皇帝,你還這麼說,朕豈不是白當這個皇帝了!」
叔孫通能言善辯,但他到底只是一個人,不免落到下風。
樊氏慘兮兮道:「這也不過是小事情,說來說去,還是陛下不講情面,不顧親戚情分。不就是喝了兩口酒,又不是殺人放火!」
眾人一起點頭稱是,政事堂有了處理意見,曹參就以丞相之尊,前來面見劉盈。
樊氏不停念叨,彷彿著了魔,自家男人到底幹了什麼大逆不道的事情?竟然要兄弟來抓他?
曹參說完,其餘眾人又閉嘴了。
接下來就討論到了劉澤的事情。
曹參這話算是各退一步,兩邊稍微遲疑,全都點頭,算是答應了。
樊市人也道:「沒錯,你阿父別是仗著當年的功勞,覺得陛下不會把他怎麼樣,就肆無忌憚了吧?」
呂后已經去了長樂宮,樊氏只能追過去。
女兒又在外面,哭得稀里嘩啦,她只能讓人送出去一張紙條,上面只有倆字。
而周昌https://www.hetubook.com.com卻問道:「這麼分,是不是就要罷黜齊王?」
「讓他們跟先帝走,那咱們豈不是沒有阿父了?」樊伉苦兮兮道。
這一次叔孫通主動說道:「劉澤在登基大典之上,殊無人臣之態,肆意飲酒,敗壞國典,欺君罔上……按照國法,應當立刻誅殺,以儆效尤!」
這時候曹參又道:「周呂公,你怎麼看?」
樊市人毫不遲疑,帶走了劉澤。
這倆小子躲在宮裡,也不出去。
樊市人繃著臉,認真想了半天,只能道:「要真是這樣,就只有讓這幫犬父快點跟先帝走了!」
曹參眉頭微皺,突然笑道:「天心仁慈,也不必如此。齊王輕慢之罪能赦,劉澤這裏,也網開一面,罷免他的官職,送回家中就是!」
雙方很快舌槍唇劍起來,漸漸的,其餘諸臣也都加入其中。
周昌趁機道:「依我看,齊地可以分封,但還是要等齊王薨逝之後,容后再辦。」
兄弟攔住了夏侯灶,哼道:「你給我們說實話……在長安城,是不是有一群人,專門跟陛下作對?倚老賣老,依仗親戚關係,就肆無忌憚,目無尊上?」
劉盈翻了翻白眼,你還是清醒一點,不要隨便做夢。
此刻的政事堂,重臣齊聚,曹參居中而坐。
劉盈點了點頭,「丞相高見……但不知道如今的朝臣,可是盡職盡責?」
劉盈咬了咬牙,強壓住滿腹怒氣,「多謝曹相指點,你退下吧!」
「等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