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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佗老臉緊繃，忙道：「老臣不敢，如此說來，這也是老臣的事，是老臣的事！」

到了那時候，不管自己是死是生，趙氏子孫都會被誅殺殆盡吧？

積蓄國力只是個時間問題。

畢竟劉盈擁有的實力，才是最恐怖的。

「陛下，依老臣來看，項羽匹夫之勇，只能和彭越、英布比肩，算不得英雄。」

由於跑得太急，還跌了幾個跟頭，把額頭都磕破了。

趙佗不敢置信，原來漢軍竟然大破匈奴左賢王部，斬殺超過五萬，而且前鋒直接殺到了狼居胥山！

順生逆死！

「你找死啊！」趙佗呵斥了一聲，「別胡思亂想，阿父在長安過得很好……漢帝讓我看了許多地方，只是……」

「阿父！你這麼大年紀，折騰不得！」

趙佗略沉吟，眼前似乎閃過昔日盛大的場景，千軍萬馬，生龍活虎，意氣風發……只可惜，那個讓他們心馳神往的大秦消失了。

再過些年，就會凋零殆盡。

這麼公然誇獎你阿父，還真是厚臉皮！

趙佗稍微思忖，連忙道：「好！這個主意好！立刻準備禮物，要厚禮！送去大漢，恭祝大捷！」

趙佗點了點頭，憂心忡忡，溢於言表。

大漢沒有大秦的弊病，又有劉盈這麼個天和圖書子掌舵。

到了如今，還懷念六國的人，越來越少，而且普遍年紀比較大。

劉盈一笑，「南越王也知道大漢對外用兵？」

早晚有一天，數十萬計的漢軍，就會湧入嶺南。

還不是投降大漢！

什麼叫順應大勢？

論起霸道，漢帝才是真的！

這一日趙始接到了一份急報，只看了一眼，就嚇得匆匆去見趙佗。

不過趙佗也不得不承認，劉邦屬實厲害！

劉盈笑了，「這話朕是不認的，論起勇武絕倫，項羽自然超凡脫俗，千古罕有，勝過彭越太多。可要說抵禦匈奴，開疆拓土，光大華夏，彭越之功，卻不是項羽能比肩的。」

說是漢承秦制，卻是大不相同。

他看了眼趙佗，發現老爹格外憔悴，連忙問道：「阿父，你怎麼了？莫非漢帝折磨你了？我，我這就起兵……」

不用怕的！

整個南越國上下，都憂心忡忡，惶惶不安。

當真是好霸道。

說到這裏，趙佗竟然哭了，「誰能料想，天佑漢朝……一個小小的劉長，竟然有這等本事，這是天絕南越國啊！」

意識到這一點，趙佗突然打了個冷顫。

「怎麼會？怎麼會啊！」

再有就是令大秦一直苦惱的六國遺和-圖-書民。

這個念頭一冒出來，趙佗就拚命甩頭，一定要甩出去。

可是到了大漢這裏，不能說沒有，卻是受到了極大的壓制，以至於越來越少。

「朕送你回國。」

趙佗一怔，連忙道：「陛下，老臣不敢窺伺上國政務，還望陛下寬宥。」

等看完之後，他的後背已經濕透了。

趙佗連忙躬身，「多謝陛下天恩，如今大漢政務繁多，不必為了老臣分心。」

手下人見此場景都傻眼了……世子這是怎麼回事？

「陛下，代王已經領兵出塞了。」

劉盈又笑了，「這是大漢的事情？難道南越王不認自己是趙人？」

「陛下這般，想來彭王在地下，也能含笑了。」

難道見鬼了不成？

「陛下，彼時老臣尚且年輕，如今卻是兩鬢斑白，時日無多……天下滄桑巨變，人世豬羊變色，老臣一時五味雜陳，也不知道說什麼好！」

劉盈是走了，可趙佗卻是心怦怦亂跳，整個人都不好了。

秦以法家治國，漢家卻是儒法並用，又兼收黃老之學，百家並舉。

趙佗就這樣，不斷告訴自己，用不著害怕。

趙始侍奉阿父回去，又是半個月時間過去……趙佗父子也沒有權衡清楚，到底該怎麼辦！和*圖*書

劉盈道：「南越王，這就是大勢……有人順應大勢，名標千古，青史流芳。不但自己聲名顯赫，還能惠及子孫，永享尊榮。可若是違背大勢，縱然有過人的才學智慧，通天徹地的本領。在大勢面前，也只會化為齏粉，粉身碎骨。」

趙佗知道事情很大，急忙展開看去。

趙佗苦笑，「都什麼時候了，再不去，咱們父子就要身死國滅了！」

頓了頓，劉盈道：「朕已經下旨，在幽州設立燕武王廟，受四方祭祀，享千秋香火。」

不願意歸降，就是跟大勢作對，要粉身碎骨。

騎在馬背上，劉盈笑著問道：「南越王，當年你奉始皇帝旨意，出師嶺南，可也是如此？」

劉盈笑道：「是啊，這就是天下大勢，迎頭而來，宛如黃河之水，自九天而來……世人不過是一朵小小浪花，唯有寥寥數人，能站立潮頭，左右天下……這般的雄傑，始皇帝自然算一個，能和他比肩的，也只有我阿父。似項羽這般，也要稍遜他們一籌啊！」

一聲長嘆，整個人都不好了。

彭越竟然得了武王謚號，還真是出乎意料，這個地位也太高了！

趙佗在長安這些日子，已經很有心得。

在長安待了許久，趙佗也不得不承認，如和*圖*書今的大漢確實有懾服八方的實力，他這一聲「老臣」也是心服口服。

終於，在走了數月之後，他返回了嶺南。

然後是秦朝的治理問題，漢朝地方吏治已經越發成熟……秦朝時候，還有劉邦、彭越、英布這等巨寇，橫行一方，大秦很是無能為力。

「冒頓也號稱一代雄主，竟然不是一個小兒的對手……這怎麼可能啊！」趙佗看著趙始，一聲哀嘆，「我原以為漢軍只有韓信、彭越、章邯等人可用……這些人都老了，彭越又死，韓信要對付匈奴，不敢南下。我以為過了幾年，老人盡數凋零，漢軍輕易不敢南下，我們就能偏安一方！」

劉盈送趙佗出了未央宮，親自翻身上馬，兩旁的羽林衛護送著，聲勢浩大，直出長安。

漢帝的威脅之意，已經撲面而來。

只看了一半，冷汗就順著鬢角流了下來。

南越王如此，自然影響了下面的人。

趙始想起自己的經歷，不由得輕嘆道：「阿父可是見到了漢軍的強盛？」

也或許是年頭太多，也或許是秦末戰亂，死傷太多。

趙始大口喘息，「阿，阿……」

更何況嶺南不光有山川之險，還有炎熱的氣候，煙瘴之地，瘟疫橫行……漢軍大舉南下，還沒打仗，就要病死兩和圖書三成，根本不用怕。

趙始急忙道：「那好，我現在就去安排。」

過了好久，他才道：「回王府吧！」

趙佗也被嚇得不輕，「你怎麼回事？」

他轉身要走，可沒走出去幾步，趙佗就喊住了他，「你不行，還是讓我去！」

自己好不容易才爬上了南越王的位置，如何能一旦棄之？

劉盈接過急報，沒有說什麼，只是藏於袖內，隨後邁著大步，走到了南越王趙佗的面前。

劉盈說完這話，便笑道：「朕就送到這裏了，願南越王一路順風！」

自己也是其中之一……

「阿什麼啊？」

只是讓他就這麼徹底歸附大漢，還是遠遠不夠。

可是到了漢朝這裏，商賈百工，都有相當大的發展空間，可以說是百業興旺。

項羽那個西楚霸王也就是自號而已。

劉盈輕輕一笑，「走吧，朕送南越王。」

趙佗越想越害怕，難道當真要投降大漢？

「阿父……自，自己看吧！」

兒子趙始，親自迎接。

他把急報遞給了趙佗。

秦講究耕戰立國，除此之外，就不許別的東西存在。

趙始這下子也沒有主意了，慌忙道：「阿父，你看咱們該怎麼辦？要不要向大漢道賀？」

代王劉長，參軍欒布，在狼居胥山祭告蒼天，宣布漢軍大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