退出閱讀

大明:我重生成了朱允炆

作者:寒梅驚雪
大明:我重生成了朱允炆 手機閱讀請點擊或掃描二維碼
手機閱讀請點擊或掃描二維碼
0%
第一百八十五章 人生腐肉

第一百八十五章 人生腐肉

「時間太緊,又是雨天,很多百姓不願意轉移,所以……」
天越發陰鬱,暴雨隨時會再次傾瀉而下。
張顯宗陰沉著臉,指了指濤濤黃河水,道:「張某奉皇上旨意,視察各地水道,如今水情嚴重,不知戴知府想如何應對?」
潘行跑了出來,高聲喊道。
大夫看向薛夏等人,說道:「這種傷口,只能刮掉死肉,但人能不能挺過去,很難說。」
薛夏眼神微微一寒,沉聲道:「安全局送報,絕不會延誤。」
張顯宗憂心忡忡地看著宋禮。
張顯宗眼窩深陷,一臉疲倦,加上騎馬時摔了兩次,幾乎要了他的命,可縱是如此,他依舊憑著極強的意志,站在這裏。
高巍打濕了帕巾,蓋在張顯宗的額頭之上,不安地說道:「當下還真是要人命,這雨為何來得如此猛烈。」
薛夏正值守護衛,突然聽到一聲雷響,頓時打了個激靈,藉著劈開黑暗的閃電,看到了無盡的陰雲,大雨,傾盆而至。
「快點治病。」
大夫指了指張顯宗的大腿,衣服之下,已是血肉模糊。
張顯宗沒時間與戴萬計較,看向黃河水,厲聲道:「一、立即疏散徐州各府縣與黃河堤壩兩岸百姓;二,派人沿堤巡查,一旦發現險情,不得擅自退離,必須向我彙報。三,尋找一些了解黃河水道與周圍水系的人,無論他們是官員還是商人,亦或是船工、匠工、農夫,我都要!」
兩個時辰后,薛夏背著一個老者,手提著木箱便到了禪房。
接連幾日不歇騎馬,就連薛夏等人都有些難受,更何況是素日坐堂的張顯宗。
高巍難以置信。
高巍、潘行、薛和-圖-書夏都明白宋禮此去的目的,一個個看著宋禮的背影,心情十分壓抑。
潘行也點了點頭,面色陰鬱地說道:「眼下已至徐州城南,徐州知府也應收到了話,馬上會帶人趕過來,不如便在這雲龍山治理水患吧。」
高巍指了指北面。
高巍問道:「可惜什麼?」
「長時間騎馬磨損了他的皮肉,加之雨天潮濕,傷口化了膿,你們看,這肉已發白,甚至是壞掉了。」
高巍踢飛了一塊小石子,咬牙道:「這鬼天氣,簡直是要人命。張大人,我們不能再趕路了,必須停下來想辦法應對水患。」
薛夏是安全局的人,日常需要騎馬的時候很多。潘行是兵部郎中,高巍是都督府斷事,兩人也少不了騎馬前往軍營。
屋外雷霆不斷,風聲四起。
「醫用紗布?那是什麼?」
高巍與潘行吃驚地看著不住嘔吐的老者,高巍問道:「他是大夫?我怎麼看他更像是病人。」
聽著薛夏簡單的話,高巍打了個寒顫。
「你不要說百姓還沒轉移?」
楊永冰冷地笑了笑,凄楚得令人心酸,道:「大人,到底是河南、安徽、南直隸重要,還是山東局部重要?眼下大雨不斷,河堤潰壩不過是時間問題,再耗下去,上游開封吃不消,下游宿遷也吃不消!」
咚咚。
張顯宗咬牙切齒。
「這條堤,還能保得住嗎?」
張顯宗、宋禮、潘行、高巍、薛夏等一行人站在低矮的山上,看著濤濤河水,心情沉重到了極點。
薛夏心急如焚,問明戴萬大夫可能轉移到哪裡之後,便冒雨下山,直奔徐州城而去。
吏員低頭道。
和圖書戴萬有些迷茫地問道。
薛夏咬了咬牙,醫用紗布與酒精作為軍隊戰略物資,如今只供應北地邊境、三大營與水師船隊,還沒有數量可以供應內地衛所。
戴萬提議道。
洪武六年,朱元璋規定:老年官員或者殘疾官員以及婦女才可乘轎,其他官員,一律車、馬。
「屬下馬上去催促!」
戴萬到了山腳下,下了馬車,帶一干衙屬官吏上山,見到張顯宗等人,連忙上前行禮道:「徐州知府戴萬見過張大人。」
「他這不是風寒與溫病,是傷口化膿引發的熱病。」
教人騎馬?
張顯宗眉頭一皺,戴萬的話什麼意思?
難道說,他竟打算讓自己背黑鍋?
「頭好燙,起了燒,我去找大夫!」
「然後?」
在洪武後期,能享受轎子出行的,也只有朝廷三品以上官員。
眾人從未想過這一點。
「一旦發生潰壩,其後果如何……若我等主動改道黃河,引黃河之水注入山東,借山東境內眾多水系湖泊,未必會有大災!」
「可惜……」
大夫喘息平靜之後,走到床邊,搭脈張顯宗,隨後皺了皺眉,起身站了起來,將蓋在張顯宗身上的被子掀開,仔細檢查著。
楊永沉默了稍許,聲音低沉著痛苦:「大人,是下決斷的時候了。萬一南岸垮堤,黃河奪淮必然再次出現,到時候,徐州、宿州、亳州、五河、靈璧等地,都將遭遇水患,甚至會波及到懷遠、鳳陽府,百萬百姓,都將遭難!」
大夫擦了擦嘴角,眼含淚水,原本還能活三年的,估計現在只能活三天了,沒辦法,朝廷的人,就是這麼要人命。
宋禮對張和*圖*書顯宗施禮,又對其他人一一施禮,只不過唯獨落下了戴萬,言道:「我去了。」
戴萬怒目圓睜。
最初,官員只能乘坐素品裝飾轎子,一至三品官員可以使用金飾轎子。
這需要多頑強的意志與信念,才能忍受這時時的摩擦與鑽心的痛苦!
當下水患還沒出現,他已經在謀求退路,想著如何明哲保身了?
他扛不住,誰抗?
「呵,就因為他乘馬車?以這樣的理由,連彈劾的奏章都遞不上去。他若是乘轎,你或許還可彈劾一二。」
當天夜裡。
戴萬是地方知府,正四品,其上級是布政使司。自己雖是正三品,但也不過是工部侍郎,根本無權責問。
「戴大人雅緻不錯,但我等實在無心遊覽。」
「聽天命吧。」
「百姓轉移得如何了?」
「我要他活!」
宋禮皺了皺眉,走出一步,行禮說完后,便看向張顯宗,嚴肅地說道:「大人,若再有一場暴雨,黃河毀堤,再奪淮河,恐再現人間悲劇。卑職請令,去黃河以北調查一二。」
雲龍山蜿蜒起伏、狀似神龍,昂首向東北,曳尾于西南。
「這就是徐州知府戴萬?」
一眾官吏紛紛離去。
薛夏咧嘴道:「沒辦法,他不會騎馬。」
「張大人一路疲憊,勘察、探尋消息總也需要時間,不如便由在下作導引,帶諸位大人去看看北魏大石佛、唐宋摩崖石刻如何?」
「一旦因為遷延,出了災情,我問罪不了諸位,朝廷可以問罪!萬望諸位同心,為兩岸百姓,多盡一份力。」
「我教他騎馬。」
潘行搖了搖頭。
潘行苦澀一笑,道:「可惜我等之中差一吏部和_圖_書大員,否則就以他的所作所為,足以撤掉他頭上烏紗!」
知府衙門的吏員擦了擦臉上的雨水,走入房間,低沉地說道:「大人,河道漲水速度有些快,再如此下去,不出一兩日,河面便會與堤壩齊平,一旦垮堤,方圓數百里百姓,都將遭難。」
薛夏取出隨身攜帶的醫用紗布,打開一看,已然濕透無法使用,而醫用酒精,也在來的路上摔碎,不由地咬牙道:「戴知府,徐州衛可有醫用紗布?」
戴萬聽聞之後,轉身對身後的官吏喊道:「還沒聽清楚嗎?去辦!」
宋禮看向一旁的前漕運官楊永。
只見遠處,銅鑼開道,肅牌高舉,高馬在前,馬車輕晃,在這之後,還有上百官吏整齊列隊,緩緩而行。
宋禮雖是戶部主事,但這兩年,數次出京至地方巡查一條鞭法施行情況,唯獨工部侍郎張顯宗,他這幾年並沒有出京過,更不要說長時間騎馬而行。
東南風猛地吹盪起水花,一股水浪拍打在黃河北岸,宋禮站在堤壩之上,看著竄飛起來的浪花,已至腳面。
宋禮咬了咬牙,轉身看向北面,手指去,道:「你可知道,你的辦法會讓北面大部之地陷入澤國!嶧縣、沛縣、藤縣、臨沂、兗州、巨野、濟寧府,乃至大半個山東,都將遭災!這樣的手段,能算是救災之道嗎?」
戴萬看著張顯宗,低頭恭謹地回道:「既然張大人奉旨前來,那戴某與一干官吏,自當聽從大人差遣。一旦黃河引發災禍,在下可是扛不住的。」
高巍輕輕地說了一聲。
薛夏催促道。
如今黃河暴漲,水情複雜,可謂是千鈞一髮,可人家,依舊是官車徐m•hetubook.com•com徐,牌面朝天!
看樣子是直接掛在馬背上帶過來的吧?
大夫接過薛夏腰間的短刀,在火焰之上炙烤后,看了一眼昏迷的張顯宗,開始用刀颳去死肉,聲音很是沉悶,氣氛令人悚然。
「不好了,張大人病了。」
「他是如何忍受的。」
僭越職權,是官場大忌。
「呵,大人,安全局不會延誤,可有人會延誤。」
高巍嗤笑。
張顯宗抬頭看去,心中頓時一團火氣。
「四、將河南、山東、南直隸等黃河、淮河與所有水系、湖泊的輿圖給我送過來。五、差人前往上游開封、下游宿遷,調查水情,以最快速度來報。」
戴萬不安地詢問道。
「黃河水太大,太重了。再這樣下去,會死很多。」張顯宗的聲音有些沙啞,轉頭看向薛夏,道:「算時辰,徐州知府也該到了吧?莫不是安全局沒送到消息?」
薛夏連忙進入屋子裡查看,此時的張顯宗躺在禪房的床上,渾身不住地顫抖,嘴唇已有些發白。
不,人已經在斷頭台了!
山北,是黃河。
戴萬暴怒一聲:「滾,我不管你用什麼辦法,把所有人都給我帶出徐州去!馬上!」
張顯宗強壓怒火,但卻也無法發泄。
「既然如此,那本堂便下令了。」
「再不行疏導,黃河大堤將有徹底崩潰之勢!」
「怎麼會這樣?」
明代初期,有著嚴格的乘轎制度。
宋禮抬了抬頭,看著陰沉的天空,連日來暴雨,急促得像是將人推到斷頭台!
潘行並沒說話,只是沉默地看著病中的張顯宗。
而眼下徐州知府雖然慢悠悠而來,卻也只是馬車而已,並沒有違背朝廷規制。
「好!一路小心。」
  • 字號
    A+
    A-
  • 間距
     
     
     
  • 模式
    白天
    夜間
    護眼
  • 背景
     
     
     
     
     
書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