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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明嫡長子

作者:皇家雇傭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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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章 平安之死

第四十章 平安之死

「什麼罪?」
「殿下是否想過,皇爺可能會就此殺了李廣?」
如果是個什麼外族人,或者罪過很大的那種,比如李廣,他心裏上會更好接受一些。
這屋裡其實沒什麼東西,靠他這邊是一張書案,正對門有幾張椅子,在過去是幾把槍立在原地。這麼個空曠的空間,忽然讓朱厚照覺得劉瑾小得不行,快沒存在感了。
朱厚照的習慣就是如此,
張永是從地上起來,穩了穩頭上的帽子準備出殿,不過他看劉瑾一點動得意思都沒有。
所以劉瑾說出『殺人』,這還是衝擊了一下他21世紀的靈魂。
「劉瑾,你可有什麼要對我說的?」
朱厚照不是個矯情的人,
他不是天真的人,他知道鬥爭是何物。
尤其碰上李廣這種人,你跟他來軟的、慢的,指不定什麼時候就被反咬一口。
現在嘛,多多少少的會有些不是滋味。
朱厚照頓時無言,
心中有些疑慮,但太子在前,他也不好多問。
朱厚照眼眸忽閃,劉瑾確實更敏銳和聰明一些。
「還有嗎?https://www.hetubook.com.com
劉瑾話結束之後,擷芳殿里陷入了安靜。
只是沒想到會是平安。
「奴婢自作主張,已派人殺了平安。」
要麼不鬥你,要麼斗死你。
這會兒是帶些平靜的。
但朱厚照知道,弘治是個寬仁到底的君主,而且歷史上,李廣也不是被皇帝降旨賜死的。
「叫人過來,再點幾根蠟燭。」
「奴婢要向殿下請罪!」
弘治皇帝還能給他定個什麼罪?把他的太子擼了?
所以李廣去乾清宮的時候,他也不管了,直奔毓秀亭,先滅火再說!不然若是死上幾個人或者哪個貴人受了驚嚇。
過了一會兒,
「奴婢只有一疑惑。」
想來會有不少大臣上奏疏參李廣一本,而且會一連持續好多天。
後來,眼看要天黑,朱厚照也回了東宮擷芳殿,等著看明天的好戲。
這劉瑾也真不是一般人,這些歷史上能留名的,總歸是有一個理由。
劉瑾下意識的想再勸上兩句,不過話到嘴邊他忽然停住。
沒和劉www.hetubook.com.com瑾一樣選擇,說到底還是他上輩子所留的個性——有一條活路給人家,他就不會輕易殺人。
「他可以活著的。」朱厚照漸漸冷靜了下來。
他這樣吩咐,
說到底,也是個無辜的人。
那他乾爹就真死透了!
「你說啥?!」
現在自個兒屁股先燒起來了。
劉瑾回首又躬身,「是。」
朱厚照:「……」
至少有些風險是消除了。
「說。」
不能說沒可能,畢竟周太皇太后都被抬出來了。
良久,才有一道聲音出來,
事實上,這對他有利。
因為他自己是沒有性命危險的,哪怕事發,被發現。
當然,事發會有很多的麻煩就是了。
劉瑾老實回答,「沒有了。」
雖然還一樣戴著往日的黑紗帽,但人確實清減了不少。
朱厚照擺了擺手阻止了,「窗子都關上,這房間就是個大盒子,悶得很,我不喜歡。還有,今天我晚些睡,一會兒,說不定還有客人。」
如若不然,倒顯得劉瑾要和太子說什麼,都要經過你張永似的m.hetubook•com•com
他把目光轉移到這個傢伙身上,
人類的天性就是慕強,這樣一個皇太子,他們不敬重都不行。
好在宮裡救火的辦法和設施都齊備,雖然臨近傍晚,起了風,但總算沒有牽連到別的建築。
「我吩咐張永,帶平安出宮!當時你也在場的,你為何要自作主張,殺了平安?!」
「奴婢知道,殿下心地善良。這份善良與可憐小動物不同,殿下是真心把奴婢這樣的人、平安這樣的人當做一個人去看待,奴婢心思敏銳些,因而能感受到。可紫禁城步步兇險,有些事不做不行!若殿下不做,那就讓奴婢去做!這不正是一個孤子之責嗎?」
這是說不清的感覺,又或者說這世間能說清的也只是少部分。
「殿下,夜裡涼,奴婢把窗戶關上吧?」
這幾天,劉瑾的確安靜。
這是感性。他是聰明,但不是機器,是人,人就有感性。
再過些時候,殿里來了點蠟燭的宮女,秋雲也跟著一起來了,她不明白明明是要就寢的時候,怎麼還多點了蠟燭,而且還開著和_圖_書窗戶,現在可是冬天了。
他只是在想今晚這個亡靈,總該有人願意送他最後一程。不然,人間真如地獄。
因為有些暗,他也看不到太子的表情和臉色。
平安說到底,不是敵人,不是罪人,某種程度上算是自己人。
「有人死亡嗎?」
「想過。但可能性不大。」
他上輩子也和人斗,斗得再厲害的也有。但那會兒大伙兒是為了錢,沒人要誰的命!也沒出過人命!
那樣的話,誰還給他們送錢啊。
「你下去吧。」
只不過從理性的角度說,朱厚照很難去認定劉瑾的行為就是錯的,或者說對他不利的。
待在太子身邊的時間越長,他就越了解太子的習慣,他也生出了一些應對這些習慣的習慣。比如這個時候,他就知道不要再說下去了。
長慶本來都準備開始寫信,叫幾個外臣準備準備,到時候把奏疏上一上。
劉瑾倒不像初次被責怪時的慌亂緊張,
「知道了。」
他很清楚,他這雙手總有一天是要沾血的,早晚而已。
劉瑾和張永入了殿,跪下說:「殿下,毓秀亭的火停了。」hetubook.com.com
「是,奴婢告退。」
他請罪不請罪的,也不要再提了。
太子心思周到,如果真的要怪罪他,就不會叫他下去了。
結果出了這麼一檔子事,
他人也懵了。
涉及殺人,朱厚照還真是驚了一下。
擷芳殿的門關上之後,月色進不來,殿里更暗了。
「好了,今日不早了,你們都下去吧。」
原先是準備給別人屁股點一把火,
兩人不懼地上的涼意,雙手按住不說,腦袋也結結實實磕在了地上。
對於他的死,說不上傷心,畢竟沒多少感情,但也不會偽善的慶幸,哪怕他清楚明白,平安的死對他而言的確有利。
「沒有。只有一個御膳房的宦官,回去拿桶的時候跑的太急太快,摔斷了胳膊。」
朱厚照的書案上點了蠟燭,但劉瑾跪著的門口,則是有點黑乎乎的。
「張永已經走了。你若有什麼話就說吧。」
毓秀亭是李廣建議陛下所修,本來外臣就不同意,這下好了。
「殿下可還記得,平安因為害怕在殿下面前向奴婢求情的一幕?如此心性之人,將來一旦被人察覺,他怎麼值得信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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