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五十八章 後宮
「要不要……算了?」
「等打敗了達延汗,朕封你父汗為蒙古王,到時候朕帶著你回娘家。」
次日一早轉醒之時,朱厚照發現身旁的人已經醒過來了。
朱厚照連連否認。
這是離開坤寧宮的最後,夏皇后和他說的話。
去到坤寧宮的時候,再看夏皇后,總是覺得她的眼底藏有一絲委屈。
夏皇后聽懂了,她和衣下床,到柜子里翻了翻,找到之後再在床上墊好,然後人躺了上去。
「陛下,休息得可好么?覺得如何?」皇后嬌聲問道。
如果在他這裏攔腰截斷,會對皇后的聲望造成巨大的打擊。他一個皇帝小氣到這個份上也不至於。好在一般也不是說這邊大婚,第二天就各種封賞的,基本上也要隔個一段時間。朱厚照將此事記在心中,隨後便出發去了乾清宮。
朱厚照在陪張太後用膳的時候,也被拐彎抹角的提到這事,當然不是說毛病不毛病之類的事,張太后想得是或許皇帝是不是不喜歡這幾個姑娘。
她後背緊繃,雙手箍住朱厚照的脖子,整hetubook•com•com個人也像是面臨重擊一樣,嗓子眼兒似乎要發聲,但都是乾咳一樣的,這搞得朱厚照有些害怕。
懷裡的女人說:「是臣妾不對,沒有管束好後宮。」
「得起身了,不然今天的臣子怕是見不完。」
這番話其實讓朱厚照有些驕傲,他這個媳婦兒娶得比他爹要強。
於是便計劃著把事情做掉。
也就是說這是老規矩了。
「沒有。」朱厚照笑著搖頭,他雙手交叉搭著膝蓋,直接坐在地上有些不像皇帝,不過倒是樂在其中,「我只喝過牛奶。」
夏皇後會分外注意這一點,她不允許自己在皇帝醒來的時候還酣睡不醒。
有些事做不做還真是不一樣。
夏皇后也不墨跡,馬上跟著替他更衣,全程也不講什麼話。
皓齒皎牡丹之唇,珠耳映芙蓉之頰。
出來也還來得及。
「東西?」
朱厚照揉了揉眼睛,「朕想到一句詩,層波細翦明眸,膩玉圓搓素頸。」
……
「前幾日,順妃和朕說想要一個孩子。」
所以這次他把https://www.hetubook.com.com人給抱在了懷裡,皇后沒有抗拒,只是手上也不敢做動作。
「說。」
「你有沒有怪朕?」
「雅兒。」
晚上黑看不到,只是能感覺到懷裡的人在搖頭。
「聽你講這些,朕倒覺得草原上的日子也蠻有意思。」
夏皇後有一絲的失神,「……陛下是不是不喜歡臣妾這樣?」
……
朱厚照不會覺得她無趣,誰也不會喜歡像這樣活著,他只會覺得這也是個被各種規矩束縛的小姑娘。自然的,一個大老爺們不會跟姑娘置氣。
「誒,朕不是那意思。順妃不是漢家姑娘,大抵是膽子大了些,不過朕也是喜歡的。你也不必告罪。朕想說的是……雅兒想不想要個孩子?」
「臣妾聽說……京畿之地最近在給百姓分莊田。大興夏氏因陛下洪恩而驟成顯姓。臣妾已傳書回家,希望父親和族中兄弟能做出表率,只是臣妾深居宮中,也不知夏氏之中是否有人不聽勸阻,倘若真有此人,望陛下秉公而斷,莫要因臣妾而壞了國法。」
…和_圖_書…
「臣妾不敢。」
又過上幾日。
感想就是一句:當皇帝真他媽好。
「臣妾在呢。」
有句話怎麼說來著?
順妃也不讓,便是緩緩的閉上眼睛。
可驚詫歸驚詫,他可不是臉皮薄的純情少年,姑娘天真爛漫,又任君採擷,他自然是低下頭去。
夏皇后鼻息之間的熱氣一直撞在自己的胸口,片刻後有嬌音傳來,「臣妾是陛下的皇后,當然也想為陛下生下皇子,為皇室傳宗接代。」
「牛奶?牛奶我也喝過。」
按照規矩,皇后的家人是要封爵的。像孝宗封張皇后的父親被封為壽寧伯,憲宗皇帝加封第二任皇后王氏的父親王鎮為瑞安侯,王鎮死後,王皇后的弟弟王源又繼承了瑞安侯的爵位,再往上追溯,也就是孝宗皇帝的奶奶,周太后的家人周氏則被封為長寧伯。
朱厚照說:「見你放過幾次了。」
宮廷里的規矩多,順妃這樣講便是朱厚照也沒有預料到。換後宮中其他任何一人,他都沒辦法想象誰會講出這樣的話。
這是夸人的話,夏皇后總算淺淺得抿和-圖-書出了一個笑意,接著縮著身子往他的胸膛鑽了鑽。這讓朱厚照有些意外。
「那臣妾有一個請求!」她忽然箍住朱厚照的胳膊。
如今的夫妻關係,也與他前世所熟知的不同,雖然幾番相處,這幾人都不像最初那麼拘謹,不過考慮到並未真正圓房,而且又是伺候皇帝,所以言行之間多少還是有些節制。
「再次回去的時候,臣妾想帶著孩子!」
這個動作在白天其實也有些逾禮,不過他不管那麼多。
「不要。」
畢竟永壽宮那裡,懷笑和懷顏兩個人肚子都老大了,宮裡的幾個女子每每看到也都會心裏有想法。
「但肯定是不如中原繁華。」
「我們得在一起生活很久。雖然說,宮裡的規矩是大,不過只有我們的時候,規矩可以少一點。」
……
朱厚照實在招架不住,雖然說他心裏有些膈應,但是真要為此而弄出夫妻矛盾和後宮不和那也是因噎廢食了。
只不過漢家女孩兒不會那麼直接的表達罷了。
如果是這樣,那麼換幾個就好了。
夏皇后只是害怕閑言碎語,所以才和*圖*書擺出皇後端庄的姿態,其實心裏一點兒也不堅硬,有些心意她能感覺到。
後來他乾脆就留在了壽安宮,年後,他還沒在壽安宮留過宿,有時候想想也替這位蒙古部落的女子感到不公平,異國他鄉,嫁了人還整日是一個人過,說是皇妃,實際上和坐牢有什麼區別。
哪怕是在一起睡覺,她也是老實在皇帝身邊躺下,半點多餘的動作也不敢做。
朱厚照只覺得那感覺很柔軟、很溫熱。
「朕只是希望皇后能自在。」朱厚照摸著頭抱了抱她。
去年大婚,接到宮裡來的姑娘,他都嫌她們年歲太小,實際上包括夏皇后在內怕是要急壞了。
熱息在傳遞,脖頸之間傳來一些特別的清香。
像夏皇后,只要在他面前就是執禮端坐,說什麼話也都極為講究帝后的身份,甚至都不會輕易的發笑。
晚上他們一起靠在門口,天上是繁星如雨,如其其格講起小時候在草原上的事情,怎麼擠羊奶,怎麼釀馬奶酒,言語間她轉頭,「陛下喝過這些么?」
「那你去把東西墊上。」
朱厚照忽然意識到一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