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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個楊洪，就是土木堡之戰時的宣府總兵，當時正統皇帝落難，他始終未出一兵一卒相救，事後若不是于謙壓下朝中的不滿，楊洪必定沒什麼好下場。

……

唯一謝天謝地的就是：

而只要想到，這其實不難解決。

所以這第一條，就是要解決這個政治隱患。

怎麼可能韃靼小王子都在紫荊關了，你們還不速速來救？

一樣如此。

因為誰也說不準，你到底是要救主，還是要做別的事情，

「在！」

朱厚照親筆給寫了一封聖旨。

「快去！！」

他們商議到半途之時，外邊兒來了個手腳麻利的士兵，進門單膝跪地，拱手說：「啟稟周總兵，外面有錦衣衛，說是要宣聖旨！」

常大成問：「這能解釋他為何猛攻紫荊關嗎？」

四個人在墓前跪下。

常大成很是不解，「原先打大同，我便覺得他此次有些不正常，這次又費那麼大勁打紫荊關，難道想在關內據城當個土皇帝？」

最後他握刀問道：「大成。」

這方面是安排了。

是的，朱厚照下的聖旨早已經派錦衣衛送到了大同，等的也就是周尚文從陽和踏入大同的這一天。

然而這其中有一個變數，就是皇帝、朱厚照。

朱厚照是知道袁崇煥的，崇禎年間，袁崇煥率軍救援京師，到最後搞出了多少事情？

旁得不提，

能說出當年的誓言這種話，周尚文就知道必定是皇帝親自吩咐。

讓韃靼小王子入關作戰，本來也在朱厚照計劃之中。

周尚文只是領著他們磕了頭，每一次起身眼神都越發堅韌，

www.hetubook.com.com唐末五代十國，便經常有這類事發生，皇帝任命一個大帥出去打仗，結果大帥一個回馬槍，直接把皇位搶了自己來坐。

若是加上火篩部，韃靼有十幾萬大軍，明朝若是要在草原上取得決定性的勝利，那非得派出五十萬大軍不可。

周尚文從袖口之中拿出一樣東西，褐色的盒子裝的，「這是當初皇上與我的密疏，雖然沒有提過令他借兵之事，但此戰關乎陛下籌劃的大戰略，你給他看就行。他若是聽勸，你就和他好好說，他若是不聽，你就和他說說正統時宣府總兵楊洪的事迹！他若是還不識抬舉，就威脅他，戰後本將必會到君前參奏！參他手握兵馬、而不救京師之罪！」

「最好的一種結果，就是真的一切順利，消滅了大明這幾年所練之精銳，並打到京師城下，那樣可以威脅朝廷取消封鎖之策，重開邊關互市，如此，對他來說一切就活了。換句話說，他打的不是京師，而是『剿套』和『封鎖』這兩個策略。」

「常將軍想不通也正常，本來這次就是與以往都不一樣。這十幾日，我們什麼都做不了，倒是相互之間議論著，假設出了一些他的心思。」馬榮說，「這個小王子，讓火篩犯陝西，自己領兵入大同，所計劃的我估計有三層。」

所以他擬了第二道旨意。

徐鎮安猛然回應，「在！」

戰術的勝利並不能彌補戰略的缺陷。

……

這樣聽下來，常大成忽然覺得，達延汗此時的角色才更加靈活。和_圖_書

作為皇帝的他，又怎麼不會對這其中的事做好妥善的安排。

紫荊關危在旦夕，他們都已經到了大同，最多睡一晚，哪怕冒著掉腦袋的危險睡兩晚，後天怎麼樣也要出發了。

「這個小王子，到底要做什麼？」

所以馬榮也不得不承認，這個小王子謀劃得局的確是妙。

不過是月余時間不見，但經歷深重讓人有一種恍如隔世之感，就好像是許久許久都沒有見到。

此時的陽和。

但再多的疑惑不能影響接旨，原先商議軍情也只得暫停，周尚文為首，一幫人跟著跪下。

「韃靼人是從蔚縣、紫荊關一路進軍，你立刻率人過宣府，從居庸關入京畿，去拜見皇上。你帶三千人，過宣府的時候去拜見宣府總兵楊興，拿著我的親筆信，去勸他出兵，進京勤王。」

周尚文找到了新立的柳江傑的墓。

這些事情，看起來不重要，至少不如直接指揮一場勝利看起來重要，但實際上，信息往往能決定很多事情。

「只可惜，實在不知京中是何情形，陛下又有什麼打算。若能向陛下請旨，末將還是建議，我們要穩妥行軍。」

而現在，他也從王守仁的『疲敵』戰法中得到啟示，開始不斷地派出部隊進行襲擾。

而周總兵所領的大明騎兵，算上亦不剌剛剛收服的三千人，也不過兩萬四千人。徐將軍再分去三千人馬。兩萬打五六萬多，我軍還是疲軍，如何能贏？」

這麼些天，心裏的這些鬱結、激憤，必須要用韃靼人的血來洗！

說話之間，三名錦衣衛已經各捧一道聖和圖書旨走了進來。

關於這一點，馬榮已經說了很多次。

比如說，城中有糧、有兵，以及朝廷給類的應對措施。

敗得都是精銳，結果都是大明完全喪失了對境內腹地這一支敵軍的阻截能力。

因為信息是判斷的基礎。信息都不對，又怎麼能採取對的應對舉措？

「能！」這麼多天過去了，馬榮已經想得很明白了，「紫荊關損失再多，他仍有五六萬的兵馬。這個時候，難題在我們這邊。因為紫荊關後面就是京師，我們是無論如何都不能在大同過多停留。京師的兵馬亦不會出城，朝中的沒有一個大臣敢於提出這個建議。所以他可以以逸待勞。

所有的一切就是盡量保證信息是通的，以免做出誤判。

周尚文大軍回到大同，不能夠再走了。

周尚文還搞不清楚情況，怎麼會一回來，就有聖旨？皇帝難道能預測到他什麼時候回到大同？

大同，

周尚文說：「我們八人曾在君前一起立過誓，要為陛下盡忠，為大明開疆拓土。當初我也想過，也許我們當中有人不會活到功成的那一天，但沒想到……」

這個時候，常大成守住大同的好處便顯而易見了，大軍的糧草可以得到補充，士兵能吃到一些油水，戰馬也能補充到精豆。

對於周尚文來說也是一樣，他恨不得現在就能請一道聖旨，告訴他到底應該怎麼做。

邊軍大將在沒有命令的情況下回援京師，這種事情，其實比較敏感的。

「次一點，就是搶掠錢糧、人口、牲畜，彌補封鎖的損失，同時也可以安穩度過今年冬天，再和-圖-書殺一殺我們的威風，使我們不敢與其作戰，如此他不至於被朝廷封鎖之策整得太慘。」

另外一方面，大同與周尚文之事，還是需要一些更精妙的操作。

「韃靼人的最新動向是什麼？」

「戰死沙場是軍人的歸宿，老柳是個好男兒。」

這日下午，又有戰報傳來，是說達延汗仍然在死攻紫荊關，其傷亡已經過萬，但攻勢仍然不減。

常大成親自到陽和去接總兵周尚文。

雖說過程中有些插曲，紫荊關丟得令他感到意外，不過作為受過教員教育的新時代人，他就是依葫蘆畫瓢，也能懂得一句話：

而再看眼前的人，雖然都在大同歇了下來，可哪裡又敢歇？

周尚文追上一句，「我們若是敗了，這與正統年間之事，就沒有什麼區別了。」

只要周尚文回到大同，他的戰術就是成功的。

皇帝故意把他調離，引得就是達延汗，現在他回到了大同，達延汗還在關內，不把這撥人吃下去，不說什麼忠君、立功這些場面話，

皇帝想要儘快聯繫到周尚文部。

至於他對徐鎮安下的這道命令，有一半是沒問題的。

好在，從居庸關到宣府這條路是通的，所以朱厚照每天都命人抄送戰報到宣府、大同兩鎮。

死者為大，這一趟，他必須來祭拜。

但這是大是大非的問題。

所有人也都知道不可行，

「大哥，你保重！」

「昨晚聽到的消息，在猛攻紫荊關，已經攻了三天了。」

這次皇帝至少沒吵著鬧著要親征。

常大成就在他身邊，除了他們兩人，還有孫希烈和徐鎮安，孫、徐二人跟和圖書隨他一同出長城，迄今為止，都沒有正兒八經碰到過韃靼人。

周尚文的話里也帶了一些不講道理的霸道。但他並非衝動，讓他選多少次，他都會這麼做。

「大哥，楊興會聽我的么？」

「最差的結果，就是搶得東西不多，仗打得也不順。然而不管是哪一種，他都得打。朝廷的封鎖之策，就是逼著他打。不打，他就是死路一條。」

你可以說是回援京師，但也可以被誣告成有謀反跡象。

但軍隊歇，周尚文並不歇，他找來常大成、馬一槐、嚴興奎、馬榮等人商議戰事。

徐鎮安被叫得一抖，抬頭一看周尚文似乎可以射出火焰的目光，他似乎明白了許多。

這種時候，男人的話都不多。

再不休整，那就真是要送命去了。

雖然京師是需要救，但他的部隊這一個月啥事沒幹光在行軍了，而且后十多天因為著急，可以說是日夜不停。

「鎮安。」

「臣，大同總兵官周尚文，接旨！」

破損的城池還來不及修繕，剛被戰火洗禮一遍之後，城中不少人家都掛上了白布。

第二條，周尚文在拆開密疏以後，必定急速回援，這樣的軍隊怎麼能打硬仗呢？光跑已經用掉了半條命。

但是另一半徐鎮安沒把握。

但現在不用了。

首先他自己就一輩子不痛快！

「那接旨去！」

「周總兵，陛下已令我等在此守候多日。韃靼小王子興兵已至紫荊關，可以說賊已入局，反攻在即，這場仗，陛下盼著周總兵能打得漂亮，如此，當年的誓言也可算是實現了。」

第三條，他要將京師最新的情形告知於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