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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明嫡長子

作者:皇家雇傭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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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百三十章 心思

第九百三十章 心思

而內心早已震撼不已。
夏言皺眉,有些聽不大懂。
朱厚照說:「現在聽不明白沒關係,總有一天你會懂的。夏言,大朝會之期,事情尤其繁多,你辛苦些,再到侍從室兼半個侍從之職,做些文書與數據整理的活吧。」
所以他要寫奏疏,稟告自己入京的時間和計劃。
「皇上啊……」
不愧是十年首輔,僅一句話就讓他動搖了心境。
紅色的宮牆下寂靜空曠,唯有城門處的兩道身影緩緩走出。
楊一清則羡慕他的年輕。
夏言沒敢耽擱太久,轉身回到乾清宮復命去了。
「言重,應寧公請說。」
說起來,此事的起因無非就是做錯了事,錯了就認,只是不能讓皇上認。既然是冤殺,那麼便翻案,案子翻過來,平息了眾怒,再把那些人勸回去,如果仍不回去,那麼就是故意藉機鬧事,官府也就有了進一步行動的理由。不管怎麼說,在南京翻一件案子總比到京師翻600件案子要強。」
這其實是鍛煉他,現在夏言接觸的全是這個國家中樞最為重要的東西,只要一個人足夠有心、足夠有悟性,他一定能從中大有所獲。
王守仁最後的那一句話意思很明顯,皇帝重視親情?言外之意就是你這個傢伙不要回京之後在天子面前告你大哥的狀。
如果他不什麼都不沾,事情還辦完了,這不就好了嘛?
實際上,載垨現在一個腦袋兩個大,「老三,你的意思我明白,但事情鬧到這種和*圖*書程度,傳到父皇的耳朵里只是時間問題。邵東儒被冤殺,也是板上釘釘,依父皇的脾氣,絕不會對這樣的冤案置之不問?不論怎樣總是要問一問我,到時我該如何作答?」
同時也在心裏籌劃著,
「大殿下,此事萬萬不可!如今之勢,原本就已經是烈火烹油,真要如三殿下所說,那不是使局勢更加混亂,更加不可收拾嗎?況且這六百人並非亂臣賊子,乃是六百條人命!冤案做大,將來皇上知曉,天子之怒,誰能輕易受之?!」
「按照三殿下之言,這些人不能放了去京師。但達成這個目的,手段有勸慰、有強攔。下官覺得強攔不可,應以勸慰為上。
「下官有幸及第之時,應寧公卻已謫于西北,未能近領神采,實為平生之憾。只是尋常,常自遙追當年應寧公在時,眾正盈朝之相,思之令人嚮往。」
又過一日,載垚過來和他告別,說要返京復命,不能在這裏耽擱得太久。
朱厚照也有些心驚,這耿直的傢伙竟然敢問出這句話,不過馬上又笑起來,正是因為仗義敢言,他才是夏言吶。
回到自己的房間,
「是。」
載垚想得到,但他不好說。
只能王守仁講,
楊一清抬眼看了看飛檐翹起的宮殿與紅色渲染的宮牆,說:「陛下說大明如病愈之少年,其勢已起。不可因自身徒然虛名,而致國家于不利境地。聽公謹之言,為人必光明磊落,為臣必和*圖*書忠心耿耿,但倘若將來有日,江山社稷、億兆百姓需以你清名為引,公謹願以身成藥否?」
在這個層次上考慮,下面的臣子做什麼都無法決定他自己的命運。
「本王知道,本王知道。」載垨心中有些焦急,「都再考慮考慮,再想個更好的辦法。」
這次入京,應該能夠見皇帝一面,當面的話,這些事情總是可以說一說的。
載垚說起600個人頭來的語氣和載垨、王守仁完全不同,
說完之後他不待回答,便兀自離開。
楊一清雙眼雖然渾濁,但心卻如明鏡。
不愧是陽明先生。
「剛剛聞獲明年要再開大朝會,陽明先生到了京師以後,務必過府一敘,學生還有許多問題想要請教先生。」
「他與你說了什麼吧?」
只留下夏言一人站在風中,久久不語。
另外一邊,
夏言在此刻看的是楊一清的過去,
王守仁將那些愁惱甩了出去,問:「上諭說了什麼?」
楊一清本來想說些什麼,但後來覺得皇上自有其用意,他說什麼都不對。
「貶他去新疆原因複雜,但根本上不在於他的選擇,而在於朕的選擇。」
不過他今天的這個局面,也是當初在皇帝面前奏對不慎所致。
現代社會承認錯誤,損失點錢都有很多人不敢,用盡各種辦法隱瞞,更不要談當下,萬一皇上惱火,這可怎麼辦?
這玩意兒說起來容易,但做起來難啊。
大概是在戰場上待過的原因,www.hetubook.com.com
……
「老夫喚你公謹,是否適當?」
夏言嘆息,
對於載垨來說,還有一個心理負擔,就是立儲這件事遲遲不辦。
「陛下,是因為這樣才貶其去新疆么?」
「陽明先生這個辦法已是比較周全的了。難道大哥想把這六百人也當亂臣賊子一併處置了?」載垚反問了這麼一句。
「大胆!」尤址忽然跳出來怒斥。
某個瞬間,載垨忽然想到,其實這裏面也有個兩全其美的辦法。
就像此時發生在南京的事情一樣。
皇帝要達到什麼樣的朝局,決定了他做什麼決定。
王守仁起身向書案走去,接到聖旨,他們都要回的。不能給皇上來個『已讀不回』。
至於說他聽不明白的那個事,說到底其實是局勢使然,
但其實楊一清有偏向性的答案,就是皇帝都不顧了,你還要顧嗎?
而楊一清看得是夏言的未來。
……
天子不會無緣無故找一個小官過來的。
這個問題很簡單,就是對於他們這種嗜清名如命的人來說,到底是清名重要,還是江山社稷、天下蒼生重要?
御案后的天子聽到這句話表情有些複雜。
「王中丞,便只有這個辦法了嗎?」
「是。」
載垨一會兒在擔憂承認錯誤恐懼中折磨,一會兒又在再下死手的衝動中顫慄。
「不敢欺瞞皇上。他問臣,若將來有日,江山社稷、億兆百姓需以臣清名為引,不知臣是否願以身成藥。」
「在這裏。請中丞過www.hetubook.com.com目。說的是皇上要在明年三月再開大朝會,到時要天下督撫進京。」
只是最後夏言對他開了口,道:「應寧公此去,務必保重身體。」
因為與三殿下有些私誼,王守仁先前一直比較客氣,不過隱約抓住一點別樣東西的他,心中還是有更大的顧慮在,私誼也就算不得什麼了。
不久後下屬過來稟報,說:「中丞,京里的旨意,是明發的上諭。」
「多謝夏郎中。」
但這個決定的關鍵在於承認自己的錯誤。
他不知道此人的過去,也不知道皇帝對他是什麼態度,不過僅憑他這句話,有些事情還是能看明白的。
皇帝遲遲不正式立儲,而幾個皇子逐漸成年,這般情勢之下,皇子之間的相爭已然露出苗頭,他仔細回想了一番三皇子的那句話,心中越發覺得冰涼。
夏言奉命來送楊一清出宮。
感覺就像殺了六百個畜生似的。
「喔。」
離開皇帝身邊,楊一清才意識到身邊之人。
夏言很正式的作了揖。
其實這件事看起來複雜,但解決起來並不難。
能夠對所有人生殺予奪,這是皇權的殘酷之處,也是它的魅力所在。
到了江南以後,情勢更加複雜,處置應對之間有失,大概也屬必然結果。
這種破事攤在頭上,誰能不急?
儘管夏言已經四十五歲了。
皇帝批掉了先前漏掉的奏本,這才與他說話,「楊應寧走了?」
夏言羡慕他的威望,
看起來它們是統一為一體的,但總有相衝突和圖書的時候。到那時候怎麼辦?
他看向窗外,「當年,他選擇了否。」
如果說全天下有誰最不願意承認自己的錯誤的,那他肯定排第一號。
載垚眉頭一動,沒有多說,隨後離開了。
載垚雖然與當前這些『群聚上訪』的事情沒有關係,但既然問他的意見,他還是要說:「貨幣改革乃是天子意志,他們冤也好,不冤也好,結果就是這樣,任何人做任何事,都改變不了什麼。我知陽明先生心懷大義,但阻止他們才是真正的救他們。否則他們鬧到京師,不過就是多600個人頭罷了。」
但王守仁聽后心思急動,他猛然看了一眼載垚,後者則避過去,不與他對視。
說完他急急走了。
從高空俯視,恢宏宮殿群中的兩道身影何其渺小,某種程度上這就像是楊一清這樣的人面對那巍峨皇權一樣,但即便如此,他們還是前赴後繼,樂此不疲。
但坐上北上的馬車,他卻有些開心不起來。
載垚聽了以後心中讚歎,這辦法似乎比他剛剛想到的還要好。
但事情總是越發的嚴峻的。
但載垚卻有些憤而不平。
「客氣了。三殿下離京日久,皇上一向又重親親之道,此番快些返京,理所應當。」
王守仁兀自感嘆,
不過這個決定並不好下,活了四十多年,可以說是一事無成的他,一身正氣的氣節與清名,便是他的立命之基,哪裡那麼容易推翻的?
那就是,處置這六百人,不一定非要他親自來做吧?
王守仁則有些憂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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