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卷 長城?確定不是匈奴想修嗎?
第三百七十一章 屠盡舊臣?
監御史卻不放過他。
著重掃了遍那凌厲的五官,身子略有一僵。
一直不敢抬起的額頭上早已經汗如雨下。
指著那一箱箱的金銀地契傲然道。
蘇家家主急忙吆喝四周的家臣們,驅散百姓。
「你可知,此乃夷三族之大罪!」
男子驚恐的模樣讓蘇家家主咧嘴大笑。
北地郡守緊張的擦了下頭上的汗水。
竟會使如此官員毫不遮掩的作惡。
面色冷峻如霜,沒有一絲反應。
就算是陛下謀反,自己都要想想到底敢不敢跟啊!
監御史體態肥大。
他看了眼還在私下勸說的蘇家家主。
「這不是逼殿下大開殺戒嗎?」
隨後指著嬴軒身側兩百禁軍。
「御史啊,您可來的太是時候了!」
北地郡守察覺到了這一動作,頓時鬆了口氣。
這又要多交出去一份。
「絕不會拖累于您!」
「是嗎?」
「無事。」
「就是你~假冒御史啊?」
說完郡守腿都開始打哆嗦了。
他知道,自己若一口否認,殿下絕不會相信。
好歹是一郡之守,就算膽小也不該如此不堪啊?
只以為對方胃口奇大。
監御史不知道。
「與那兩人暗言何事?」
還從側面揭穿了殿下的身份。
雖然變化極大,身高更是比描述的高了一大截。
搖著腦袋說道。
這是殿下從哪找來的倔驢,一點規矩都不懂。
死死不讓自己發出一絲聲音。
「那也是替上面做事!」
那與隴西郡的畫像上,少了幾分稚嫩多了幾分威嚴的面孔。
「殿下的人,你們也敢動?」
他側身看了眼家臣,小聲囑咐了一句。
這下連自己也要完了。
「御史在此,北地郡守還不來見?」
而此刻,嬴軒都忍不住瞪了下眼睛。
北方王庭五十萬鐵騎。
嬴軒聽到這裏,已經捋清了大概。
「剛才略有誤會。」
「若是其他身份我們還不好辦,可御史之位乃是陛下親賜才行。」
別說是他一個郡守,現在就算是丞相李斯帶頭謀反,額不!
監御史雙眼緊閉,牙關緊咬。
北地郡守雙眼瞬間凸了出來。
「豬啊!全都是一群豬啊!」
「也給這幾位漲漲見和_圖_書識。」
「說不得城外現在就有鐵騎洪流在等待著!」
有些擔憂的看向蘇家家主。
「我乃陛下欽賜監察御史!」
怒瞪眼睛的王丞,讓監御史面色一僵。
就在兩人對視一眼有些疑惑之時。
「肩負監察百官之重任。」
這簡直跟皇帝的待遇沒什麼兩樣。
監御史無奈掃了眼身側的郡守,看來也只能殺雞儆猴。
蘇家家住說著便將郡守的玉石要了回來。
蘇家家主也是略有難看。
監御史卻是上前一步更加篤定的說道。
「那這些受苦百姓怎麼辦?」
監御史那肥碩的臉龐頓時抖動了兩下。
頓時,男子更加凄苦急忙否認。
監御史霸氣不屑的語氣,讓縣令更加興奮。
可嬴軒此刻卻已經氣急。
看著嬴軒止不住的大笑。
監御史人還未至,縣令與蘇家家主便已經迎了上去。
他回身看了眼北地郡守身後的數千人馬,各個雙手空空。
「今晚一個也不能留!」
「現在只要諸位忘了此地所見之事。」
臉上兩坨贅肉隨著嘴唇抖動。
心中滿是同情,臉上卻是絲毫不敢露出聲色。
隨後掃視四周百姓。
緊握佩劍的右手恨不得抽出來一劍,轉身將這幾人砍成段。
「你讓朕如何於他們交代!」
西域之地更是盡數只聽殿下一人號令。
監御史挑了下眉毛,滿是猥瑣的神態,赫然是在詢問嬴軒想要多少錢財。
讓自己好好看看大秦的官員在下面到底是一副什麼面孔。
「你還在等什麼?不將那人送斬,等我親自動手不成?」
那冰冷的音調,近乎讓郡守腦子裡只剩下「九族不在」這四個字。
這監御史,在各地巡查百官已經數年未曾回咸陽,竟然也跑了過來。
這到底動還是不動,郡守偷偷瞄了一眼嬴軒。
於是急忙上前耳語道。
身側的縣令眉毛一挑以為郡守被對方身份嚇到。
繼續安慰道。
「有山賊蠱惑民眾污衊在下的清廉之名。」
腦袋裡只剩下兩個字。
遇到一兩個相似的也不稀奇。
「別讓人家以為本官輕待了他們似的。」
「況且就算是本官,在沿途每和*圖*書每收穫頗豐。」
監御史卻是走上前來,換上了一副笑眯眯的神色。
即是如此也好,自己就看看他是怎麼監察官員的。
讓縣令傲然抬頭。
心中只猶豫了半息便立刻知道該怎麼做。
自己都展示身份給足了面子,甚至連上邊的人都搬了出來。
嬴軒背在身後的手掌已然握成了一團。
可被王丞警告過的郡守絲毫不敢出聲提醒一句。
蘇家家主極其聰明,此舉沒有半點留人話柄的痕迹。
不管蘇家說什麼他都只是點頭而已。
「不如,你做個榜樣,將該拿出的那一份送上來。」
再次掃了一眼蘇家遞上來的玉石。
可監御史那寬大的眉頭卻不自覺皺起。
監御史先是用那微不可見的眼睛,掃視了一眼不敢動彈的北地郡守。
「給我們幾日時間,將尾巴收拾乾淨,到時上面那位會親自前來解決。」
不知讓多少百姓流離失所,無家可歸才能積攢出來。
將其打開,閃耀的金光便照亮了在場之人的眼睛。
畢竟一個現任的頂頭上司,遠比一個還沒有承接皇位的太子更難對付。
「代陛下巡視百官,所經之途百官莫不敢從。」
「更是膽大妄為的假冒您之身份。」
面色卻還輕笑了一下。
為今之計只有先行承認,等之後審問時再想辦法解釋禮物價值。
「來人,將上郡、河東兩郡的呈上來,讓幾位看看。」
若對方是以前的長公子殿下,他或許還要猶豫。
「那我倒要看看,是誰這麼大胆!」
頓時也不隱瞞了。
這時,那縣令終是想起了什麼。
監御史聞言卻是眼前一亮。
蘇家家主也是眼睛一眯,上前小聲道。
蘇家家主也是輕笑一聲。
「怎麼?你也不認本御史嗎?」
家臣頓時眯起了眼睛,死死盯著三人。
喉結滾動,雙目回神。
完了,完了!
滿臉冰寒的俯視監御史。
連他都不認了!
「監御史到!」
「這更給了殿下屠盡舊臣的理由啊!」
「我什麼都沒幹,我什麼都沒說。」
「就是不知,諸位還差多少~嗯?」
吐了口氣說道。
咦?這個人怎麼有點熟悉?
兩人和*圖*書看向嬴軒冷笑一聲,蘇家家主更是對著身側那瘦弱男子抹了下脖子。
最後更是強行壓下自己的腦袋,不讓驚恐失色展現在眾人面前。
縣令面色略有不喜。
他知道,這是在警告自己莫要胡言亂語。
不過略微一想,就當破財消災了。
遠處嬴軒也終於開口。
可接著郡守卻是沙啞著聲音回道。
否則以後誰都假冒御史,豈不亂成一團。
找死別拉著我啊!
那從河南地回來的斥候戰報。
「哈哈哈,哈哈哈!」
不,還有那個瘋妮子。
話語落下,之間身後那百名護衛架著數輛馬車便來到跟前。
蘇家家主的話,讓北地郡守狠狠驚了一下。
「此乃何意?」
「諸位一路勞苦,想必也是要尋些自在。」
最後下場不會比監御史好到哪去。
「將他們全都驅散。」
下一刻,嬴軒霍然低下了頭。
「就你們這點人,都不夠殺的!」
腳下一軟差點就跪了下去。
「你既為監察御史,此地官員勾結大族鄉紳,魚肉百姓買賣土地。」
那是整整一大箱的地契!
可現在就算給他一百個膽子他都不敢有絲毫的其他心思。
「讓我與對方聊上兩句。」
「縣令夷其三族之言,只是嚇唬對方。」
嬴軒一言不發,王丞卻前踏一步。
他沒想到,臨了臨了這監御史還是要拉上他一起死。
「那好啊,讓我好好漲漲見識,洪郡守!」
北地郡守頓時就打了個哆嗦。
隨手便被搬出一兩個箱子。
「都是他們逼我來此的啊!」
北地郡守鼻尖肉眼可見的冒出了些許汗滴。
北地郡守已經站不穩了。
不安慰這一句還好。
郡守如此異樣之舉終於讓兩人發覺了些許不對勁。
從腦海中里搜尋了一圈,也沒有能對照上的人物啊?
嬴軒再也忍耐不住,仰天大笑。
「需要幾日?」
眨了兩下眼,監御史只以為是自己近年來見得人太多了。
似是想要從面容上找到一點指示。
「完了,完了!」
「豈不亂了套了?」
剛想轉身暴呵,誰知遠處王丞卻率先出言。
監御史說著指了下縣令與蘇家。
「隨便拿出和*圖*書一兩箱,便是諸位一輩子難以積攢的錢財。」
「殿下果然如傳言中那般在王庭稱帝了!」
認出來了就好,起碼不會再引出更大的危急。
知道他沒說謊。
頓時冷笑一聲。
最後三個字尤其鄭重。
膽子如此之小,也不知是靠什麼關係坐上去的。
這下好了,正牌御史到了就算沒有這個郡守也無所謂了。
嬴軒臉上的笑容越發壓抑不住。
身側的北地郡守,已經是滿臉死意。
狠狠瞪了他們一眼。
將一切的罪責都放在了他二人身上。
若是自己有一日能成就郡守,絕不會與他這般。
這一幕卻是讓縣令心中生出些許蔑視。
「事實如此清楚的擺在眼前。」
如猛虎一般的嘶吼,讓在場之人都愣住了。
「三日,三日草民必能清掃乾淨所有尾巴!」
「哦?」
「還以為幾位是山賊假扮。」
監御史一看,頓時明白了什麼。
對方畢竟是殿下的親信,若是做的太過火了,日後說不得會被報復。
他每吐出一個字,都讓郡守身上的汗毛跳動了一下。
讓北地郡守好似傻了一樣呆在原地。
他再次狠狠瞪了眼那癱軟在地上的瘦弱男子和陳平。
頓時左眉一挑。
「現在知道,本官沒有欺騙爾等了吧?」
監御史頓時一驚。
「朕?朕!」
北地郡守渾身都綳直了。
直接呵道。
此刻他的心裏只剩下幾個字。
「爾可別忘了,日後進入朝廷遲早要入本官麾下。」
「下~下官的禮物都在義渠城。」
「大不了讓洪郡守多補上一下,也不能虧待了諸位不是?」
「此些財務,送給諸位一部分又能如何?」
「不!不是我。」
一雙眼睛再也忍不住的瞪著他。
「呔!」
「御史,這都是為了給那位準備歲禮啊!」
北地郡守頓時將卡在喉嚨里的話咽了下去。
原來各地官員,每年都好似進貢一樣養著這御史。
監御史以為事情已成,眼睛一眯手指空畫了個幾圈。
嬴軒一言不發,靜靜看著那帶著數百人強行分開郡守麾下將士,從道路中間大步走來之人。
「御史,這些人說他們乃是太子殿下親派的御史。」
「讓對方老實受押,郡守無需擔憂。」
監御史還在得意。
「但郡守無需擔憂,他是以御史身份而來。」
監御史的臉色冷了很多。
話音落下,那蘇家家主與縣令兩眼近乎放光。
臉上的笑意退散了些許。
說到這裏,御史近乎已經是明著在威逼利誘嬴軒了。
「此人確實是太子殿下麾下。」
隨即便氣笑了一般。
作死!真是作死啊!!!
「可以說這個職位除了陛下下旨,就算是太子殿下親臨,我們也有理由不信!」
「好!好!好!真是我大秦的好官員啊!」
「不如說個數,讓諸位都能過得去!」
只要是個人所有,不太過分就還有寬恕的機會。
「那前線拚死征戰的將士,回到家卻發現家沒了!」
「更是不惜扮鬼殺人,還不速速按照大秦律法將其懲治。」
他已經看出,北地郡守帶著數千將士如此焦急,只怕是得到了自己的消息。
好,也好。
「若是讓你們隨意動了他們,日後誰還遵循規矩?」
等第二箱掀起,裏面的紙張更是讓他近乎失態。
嬴軒此刻卻是眯起了眼睛。
此話讓心急解決嬴軒等人的監御史無奈。
事後就算是殿下親自過問,也不能因為他們按照律令行事而問罪。
豆粒般的汗水竟是在言談之間便布滿了北地郡守的臉上。
「所以還請郡守行個方便,以大秦律法將其關押牢中。」
而此刻,那監御史見嬴軒還不鬆口有些氣憤。
縣令一邊訴說嬴軒等人的種種罪行,一邊簇擁著監御史再次來到郡守身邊。
但他還是能看出來,這位就是從南方回來順手就將西羌滅了的長公子殿下。
清楚的寫明了,殿下直接或間接掌控的大秦南方百萬大軍。
「洪郡守,如此道理你說是也不是啊?」
還想拿下我們?
「洪郡守!」
蘇家家主急忙伸出三根手指。
隨後便看向遠處比他高一頭還多的嬴軒。
「這些沒了家田,餓死路邊的黔首如何?」
渾身瞬間放鬆了下去。
就在此刻,那城東卻再次傳來了一聲吆喝。
縣令頓時面色難看,蘇家家主卻是急忙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