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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你？」

「你們，也應該回去了！」他對著修士大軍咆哮道。

很快，修士們的身影都消失在通天之門中，只留下幾個修士環繞著。通天之門緩緩地朝著東方移動，就好像它當初從東方來的時候一樣。

艱苦卓絕的戰鬥，史上最大規模的戰鬥，終於結束了！

撒旦的聲音還沒停止，短暫的沉默之後，他說：「換個條件吧。我需要怎麼做，才可以平息耶和華的憤怒，彌補我的孩子違規參与凡間戰鬥的過失。請相信我，如果你固執地要對我的孩子出手，我將會以百倍的代價回報你。」

側過臉，亞當看到一旁的敖順在衝著他微笑。

「兩千年前，他要滅世重來，要亞當放棄自己的女兒和妻子，換來的不過是自己兒子的背叛。今天，你覺得我會因為他所謂的對錯，而棄自己的兒子于不顧嗎？」撒旦的聲音中已經透著絲絲的怒意，絲毫沒有交出敖廣和敖欽的意思。

敖順點了點頭：「對。所以兩千年來，三方都是互相制衡。如果不存在耶和華，我父親的存在便不符合女媧的利益。所以……如果事情真的鬧大，我父親和女媧聯手對耶和華開戰，到頭來，大家都是受害者，獲益的只有女媧。她便可以達到目的，同時贏得最終的賭局了。」

這是一股令人窒息的威壓。

「就這樣……撤離了？」夏娃不可置信地望著遠去的通天之門。

「你想讓父親把你的妻子交給耶和華？這個條件父親應該會答應的，也不違反『千年之約』。不過父親那邊，你可以談條件。但天界那邊，你真的有把握嗎？」敖順說：「你自己考慮下吧。」

「你是說……」亞當猛然倒吸了一口涼氣。確實，依琳是天界天使，屬於「千年之約」的約束範疇之內。亞當對「千年之約」只有一個模糊的概念，具體的條款並不清楚。

「也許是才開始。」矮人族首領史詩的鐵鎚面容憔和_圖_書悴。

低頭看了亞當一眼，敖閏沒有說什麼，轉身化作一陣狂沙追了上去。

「你呢？你也要走了嗎？」亞當扭頭看了一眼懸浮在自己身邊的敖順。

「是的。」腦海中的聲音接著說道：「耶和華是正統天神，女媧只是半神，繼承了盤古的衣缽，所以力量無限接近盤古，但肯定和耶和華還是有些許差距的。所以，在那種情況下女媧根本不可能放棄父親。只要她和父親聯手，就很可能佔據優勢。說很可能，是因為從未打過，所以沒人知道結果。」

「那你什麼時候回來？我有太多的問題要問了。特別是有關於你剛剛說的什麼『最終的賭局』。或者，你可以現在就告訴我。」

撒旦一支從西方叛變，投靠東方。站在這個角度上看，在關鍵時候不惜對抗自己的兄弟出手幫助亞當，敖順確實是東方的叛徒，卻是西方的忠臣。

「女媧的做派，我們又怎麼會不知道呢？如果父親真的幫助女媧擊敗耶和華，到時候我父親的作用也就沒有了，恐怕，很快就會輪到我們。」

敖順看著遠去的通天之門，轉身重新化作人形來到亞當身邊。

「聽著，加百列。」撒旦接著說道：「在天界，你不是我的對手，在這裏也一樣。就算其他的熾天使前來援助，我要帶走誰，你們也沒辦法阻止。」

「他們應該，還罪不至死吧？難道，耶和華的憐憫之心只是用來嘴上說說的？」撒旦緩緩地說，語調中透著諷刺的味道。

「為什麼？」亞當驚訝地問。

「那豈不是對撒旦很有利？」亞當皺著眉頭問。

他們只是在玩一場文字遊戲罷了！

「也可以叫我西方的忠臣。」敖順還以同樣的微笑。

一剎那間，所有人都反應過來了，天地都在歡呼！

只知道，這個約定天界和地獄每千年開戰一次，期間不得私自戰鬥。後來的附加條款又約定了和圖書不能干預人類的問題。

「亢昂——」龍吟響徹天地，撒旦的頭顱緩緩沒入雲霧之中。

「她很好，暫時。」撒旦特彆強調了暫時兩個字。

「那就是說……我們贏了？」風靡睜大了眼睛，雙手微微顫抖，許久，她才緩過氣來，抱著夏娃大喊：「我們贏了——！」

「結束了……」蒼老的黑精靈木歌面無表情地說。

打破時空的世界，道理卻還是一樣的。

「父親只要和加百列在這裏開戰，那麼將會是地球史上最恐怖的災難。女媧肯定會出手。到時候，耶和華也肯定參与。」一個聲音直接傳到了亞當的腦海里。

說著，加百列將劍指向了撒旦，聖光穿透滾滾烏雲，照耀在她的身上，一股聖潔的氣息劇烈瀰漫：「這樣吧，你的兩個對亞當出手的好兒子，留下一個。我想，東方的神龍，地獄的主宰撒旦，應該不至於為了自己的孩子置約定於不顧吧。」

「事情辦完了，我也該走了。」他淡淡地說，眼睛依舊帶著笑意。

當提到女媧的時候，亞當感覺到加百列的氣勢弱了不少。

伸出巨大的龍爪，所有人眼睜睜地看著敖欽、敖廣就好像當初烏利爾和依琳一樣，身軀不由自主地飛向前，被撒旦握入掌中。

「最終的賭局是……」亞當覺得自己有很多點都沒能完全明白，眼下這個敖順對這個世界最高層的事情，知道得顯然比自己多太多了。

「撒旦。我的妻子，她還好嗎？」亞當仰起頭問。

「還有一點手尾，處理完就走。」敖順眉目帶笑地說。

「加百列，這個條件給我決定，沒問題吧？」亞當轉頭望向加百列。

「走吧。」幽泉老龍掉頭飛向懸浮在天空中的通天之門：「留下來已經沒有意義了。」

「對就是對，錯就是錯，沒有什麼叫殘酷的。做錯了事情，自然要承擔後果。」加百列寸步不讓。

「為什麼？」

「下次吧，我https://www.hetubook.com.com會回來找你的。不過我現在應該走了。在這裏停留……不太合適。」說著，敖順看了懸浮在遠處，盯著亞當的加百列一眼。

顯然，加百列也是清楚這裏面的厲害關係，從一開始就沒有打算和撒旦拚命。對敖廣下殺手，不過是為了增加籌碼罷了。

「這是……」子虛島的執法長老不解地望了一眼身旁的幽泉老龍。

對外的戰爭結束了，內部的鬥爭才剛剛開始。西方的遺留問題多到無法計數，在面對直接戰爭壓力的時候，亞當可以置之不理。但現在西方已經統一，這些問題也開始要浮出水面了。

「再見了。」

雲霧繚繞中，所有人都隱約看到巨大的黑影朝著東方而去。

「你的妻子是天界天使，她也襲擊過你，不是嗎？」敖順說。

加百列沒有回答。

至於依琳，當時失憶的依琳確實對亞當出手的，也就是說，她的罪責與敖廣、敖欽是同等的……

沒等亞當反應過來，敖順已經飛向了東方層層疊疊的山脈，化作白色巨龍，陣陣白雪從他的四周灑下。

「女媧的做派？你是說……封神榜的事？」亞當吃了一驚。搞了半天，撒旦也不完全站在女媧那邊：「飛鳥盡，良弓藏。狡兔死，走狗烹。敵國破，謀臣亡啊……」

「真是諷刺，救我的人反而不可信任。我的對手，反而是可以信任的。」亞當一臉的嘲諷，望著撒旦喊道：「我要你承諾，永遠不傷害依琳，並且確保她周全。」

巨大的聲音在天地間回蕩。

亞當發現，當他提出要求的時候，加百列的眉頭也皺了起來。

「哦？」亞當看著歡呼的各族笑道：「我還有很多事情想問你呢。」

作為主心骨的幽泉老龍撤退了，頓時，所有的修士都騰空而起，鋪天蓋地地飛向通天之門。

「女媧……女媧……」亞當低聲呢喃，不斷重複這個本來對自己來說應該很親切的名字。

沒有理m.hetubook.com.com會加百列那充滿對撒旦敵意的話，亞當問敖順：「你覺得，依琳到天界安全還是留在撒旦手中安全？」

敖順從身後拉住亞當的手：「這是不可能的。」

「是嗎？這確實是耶和華的作風，對就是對，錯就是錯。那什麼是對，什麼又是錯呢？以什麼為標準，還是誰說了算？他嗎？」

「他們不撤離也沒有任何的意義了，沒有了那些龍王，又沒有了莉莉絲的力量支持，那些修士沒有取勝的可能。」黃昏站在旁邊，身上的傷還沒完全好，臉色有些蒼白：「這條白龍現在的舉動與其說是在幫我們，不如說是在幫東方。」

所以天使和惡魔雖然也有在人間行走的，但他們卻不親自出手。往往只擔負了引人向「惡」，或者向「善」的任務。其實說到底就是耶和華和撒旦對人類的爭奪。

「那些事情以後再告訴你，現在先解決眼下的事情吧。別弄得女媧真出來了，到時候一切都晚了。耶和華和我父親沒了的話，女媧肯定也不會容許你我繼續生活在這片土地上的。」

「對父親其實也很不利。」

撒旦的聲音已經冰冷得不帶一絲感情：「我們兩方在這裏交戰的話，不只是地中海，哪怕是整個歐洲、北非都會毀於一旦。我自認不是耶和華的對手，但女媧會坐視不管嗎？她會任由我們在盤古的身軀上進行致命的戰鬥嗎？」

站在大地上的人們仰望著這個至高的存在，心中除了敬畏，還是敬畏。

如果敖廣、敖欽要死，那依琳也同樣要死！這個世界，才不會有人管依琳襲擊亞當的時候是否失憶，或者作為受害人的亞當是否要求追究依琳的責任。

加百列絲毫不為所動，冷哼一聲，說道：「憐憫之心是針對願意贖罪的人，你的好兒子明知道我很快會到達，卻還是捉緊時間要殺死亞當。自然，不在憐憫之列。知法犯法的人，無需饒恕！」

「換個條件？」加百列緩緩地放下了指ｗｗw•heｔｕｂｏok•ｃom•cｏｍ向撒旦的劍，可以對撒旦開出什麼樣的條件，她並沒有什麼概念。

雅典之戰，幾乎將整個富饒的巴爾幹半島夷為平地，但換來地卻是西方的統一。整個西方，已經真正地匍匐在亞當的腳下！

抬起頭，亞當朝著撒旦大喝：「換個條件是吧？行！你把依琳還給我！」

一瞬間，亞當感覺到撒旦那雙隱匿在雲后的眼睛微微抖動了一下。很快，他巨大的身影又在雲海之中游弋，沉默，思考。

「依琳？」撒旦的聲音中有點遲疑：「你是指，你的妻子嗎？」

龍王們是撒旦的孩子，應該是被列為惡魔的範疇，所以敖順才會那麼自信會有救兵。因為這場戰鬥本身是「不合法」的。

「我該說你是東方的叛徒嗎？」亞當似笑非笑地問。

「可以。」撒旦毫不猶豫地回答：「那麼我可以帶走我的孩子了嗎？」

巨大的指揮室頓時響起了軍官們的歡呼聲。

只是，他就不怕撒旦怪責他嗎？

「手尾？」

風靡拿起通訊器，打開揚聲，大聲呼喊：「我們贏啦——！我們贏啦——！」

這話說得委婉，天界本身就不容許亞當與依琳之間的關係。如果把依琳交給耶和華會怎麼樣？亞當根本無法預計。

矮人也不管精靈了不樂意，抱著精靈歡呼。巨人們在大地上跳舞，引起了地震。雄鷹戰士在天空中翱翔，灑落花瓣。魚人們手持武器，癱倒在地，等待他們未知的命運裁決。

巨大的龍頭從翻滾的雲霧中探出來，一瞬間的威勢，讓大地上所有的人都為之顫抖。

「可以。」加百列抬起頭說：「帶他們離開吧，看好他們。否則下一次，你就沒有什麼交換的條件了。」

許久，轟鳴的聲音終於從天際傳來：「對一個父親說出這樣的話，不覺得太殘酷了嗎？」

「隨便，你現在才想起要詢問我的意見嗎？」加百列很無所謂地說：「我不是很習慣和魔鬼進行交易，他們身上也沒有我需要的東西……除了他的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