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菲思莫一下子笑了出來：「東方戰區元帥……這東西有意義嗎？話說，這個職位已經空了很多年了吧。」

拉斐爾拍了拍加百列的肩，不讓她繼續說下去。

「距離目的地還有多久？」身穿厚實軍大衣，肩膀上扛著兩顆星的中年將領佇立在巨大的指揮台上一動不動地注視著透過全息屏幕映照出來的萬里雲海，表情肅穆。

「龍王正在襲擊亞當？」

整個指揮室里的氣氛忽然沉了下去，這種話題，其實並不是太適合討論。

也許，從亞當將這種思想帶給他們的時候，一切便只是水中月鏡中花。

「印度洋艦隊派出的支援部隊還有二十分鐘就能進入預定空域了。」

「可是亞當現在……」

他的臉上有一條明顯的傷疤，從左邊眼角處一直到臉頰。雖然傷口已經愈合，但留下的印記卻是觸目驚心，每一個看到他的人都會對他所參与過的戰鬥無限意想——那該是什麼樣的九死一生。

蘇青微微晃悠了下腦袋，頭也不回地說：「進攻吧，時間不多了。我可不想等他們都到達了再來啃這塊硬骨頭。就算要圍點打援，最起碼也要在大部到達之前把他們的牙齒給我拔了。」

「但她卻讓龍王們自由行走！」

「哦？我怎麼沒看出來呢？」

「諾。」

「這……」

「我們只是遵循約定。主與你的約定。」

「可是，就算把整個第一城市的艦隊都調集了，恐怕也無法長期維持一和圖書條直插周帝國中心地帶的運輸線吧，高空對我們有利，可是總會有這樣那樣的問題。況且，這樣做簡直就是在燃燒彼此的國力。」

面對這樣的神明，他們只能是沿著神明的道路去前行，至於他們的所謂思想，不過是一種奢侈罷了。

「讓他們儘快加入到空中走廊的巡邏中去，這可是我們的生命線。」

「為什麼要在意？夏娃、最高元老院的那些元老，都一樣。為了眼前的利益就信口胡謅。這種話，聽聽就好了。」

加百列知道，在他們身前的，是一個結界。雖然看不到，卻是普通天使無法穿越的。

「前方二百公里有無法探測的雲層。」

「兩個時辰左右。」

浩瀚宇宙之中，銀河朝著地球急速涌去。

他們依靠著先進的武器進行遠程狙擊，無論是戰機被擊毀，還是戰艦被擊破，都意味著裏面的人幾乎沒有生還的可能。讓敵人近身的步兵更是如此。

「難道你看不出，女媧在袒護龍王們嗎？」他輕描淡寫地說。

「她說的並沒有錯。制止罪行？如果罪行已經結束，那麼就無所謂制止。如果我們現在去救亞當，就變成了我們干預人類的事情。說起來，反而是我們違反了與地獄的千年之約。而且，女媧也完全有權禁止我們進入地球。」

「難道我們就放任不管？」加百列反問道。

「驅散。」

這次的任務，無論是從實力上來說，還是從地和_圖_書理上來說，都是交給他們最合理。

「哦？那是家底都拿出來了。看來，這『殭屍』的吸引力還真是不小啊。明知道我在圍點打援，還來？」蘇青淡淡笑了笑，忽然一臉嚴肅地問道：「還有多久到？」

無數全副武裝的天使，手中握著武器，面具遮住了臉。

凌烈的風中，蘇青的神情就好像接下來要做的事情，是秋獵，而不是戰爭似的。

菲思莫沒有開口接話。

在天使們身前，空間中的漣漪更盛了，地球的景象都為之扭曲。

……

太平洋艦隊在第一城市的機動部隊里雖然規模並不算大，但論戰鬥力，卻是僅次於大不列顛艦隊的機動艦隊。

「是。」

第一城市擁有高超的科技，伴生的，是進步的思想。可是這種思想卻一直被壓抑，因為他們的頭上有神，他們無論如何也無法挑戰的神。

「是誰允許你的天使大軍踏入地球的？」女媧問道。

加百列的目光忽然變得凌厲起來：「所以我們就應該撤離？」

「聽說……他們甚至承諾了如果李建平能完成守護任務，就讓他當東方戰區的元帥。」

回答加百列的，是宇宙無盡的沉寂。

「帶著大軍？」

要知道，第一城市與西方各宗族或者東方的戰爭，要麼不受傷，受傷基本上就意味著死亡。

當然，真正產生威脅的並不是這個結界，可以說，那不過是個形式，它代表了女媧的態度。

「只要地獄違規，和*圖*書我們有權在任何時候進入地球制止他們的惡行，這是兩千年你與我主定下的約定！難道你想反悔？」

「菲思莫司令。」一個同樣身穿軍大衣，肩膀扛著一顆星的高挑將領走到他的身後，問道：「空中走廊的長度已經大到必須藉助印度洋艦隊的力量了，半個印度洋艦隊都要調了過來。開闢這麼長的空中走廊，恐怕損耗會極大吧，也不太堅實。這樣做，很危險。」

「那也是沒辦法的事情。」菲思莫無奈地笑了一笑：「這一戰，誰也不知道要打多久，沒有後勤是我軍的大忌。到敵人的包圍圈中作戰，我們已經沒有了縱深，如果再沒有後勤，必死無疑。」

現在探討這種問題，只會讓人沮喪罷了。

「也許他們是認真的。聽說，這次營救的人是亞當。如果確實是亞當的話，那夏娃為他開出這麼高的價碼，也不奇怪。」

「有十來艘戰艦。」

這個世界，其實不需要神明，不管最開始創造這個世界的是不是他們，但這個世界已經不需要他們了。他們應該像東方的盤古那樣成為一段歷史，而不是繼續高高在上！」

忽然間，在他們的眼前，空間中憑空起了漣漪。

「當然！」

「加百列，你要去哪裡？」一個聲音直接穿透了所有天使的腦海。

「諾！」修士轉身離去。

這陣仗，與天界地獄千年一戰的規模也相去不遠了。

一聲刺耳的轟鳴，導彈呼嘯著掠過長空，ｈｔtps://ｍ.ｈｅｔuｂoｏｋ•cｏm.cｏｍ在雲中爆裂開來，把四周的雲彩吹成飛散的煙塵。

「龍王在地球襲擊亞當，他們已經違反了千年之約！」

在他的身後，涌動的銀河也一併停滯。

「這件事，只有主才能解決。」

「女媧？」加百列不由得緊了緊手中的長劍。

「當然不會反悔。我承諾過的事情，絕對不會反悔。只是，地獄違規了嗎？」女媧的聲音中帶著絲絲的笑意。

雲海之上，十來艘灰色戰艦緩緩前行，在午後的陽光下閃爍著金屬特有的光芒，在底下雲層上留下巨大的影子。

「還有三個鐘頭。運輸部隊還有一個鐘頭就能抵達了。司令。」

雲霧繚繞的山峰上，數十名修士手持各種法器迎風遠眺。

而且，夏娃現在的方針明顯是傾向於介入這種神明之間的對抗。軍人妄論政治，這本身就是違反軍紀的行為。

「龍王曾經襲擊過亞當，而不是正在襲擊。如果你要報復他們，我不反對。但在我的地球動手，似乎不太合適吧？」

菲思莫已經年近五十，身任第一城市太平洋艦隊司令員，是第一城市現存將領中首屈一指的高位將領。

說著，那位身材高挑的一星將領目光落到了不遠處一副懸浮的全息圖像上。上面的，正是已經不成人樣的亞當。

所以，第一城市的軍人不同於其他種族或者東方的修士，他們的身上一般不會有任何的傷疤。

「司令不在意？」

「這是……」加百列象徵性的鼓動和圖書六片羽翼，身姿停了下來。

「印度洋艦隊那邊怎麼樣了？」將軍緩緩低下頭，問道。

就算是加百列和拉斐爾這樣的熾天使，強行突破的話也會受一定的損傷。

……

「我說了，她在袒護他們。」拉斐爾無奈地聳肩：「她的地盤，她願意受害，我們能說什麼？」

「我們要去救亞當！」加百列對著滿天的星斗呼喊。

一個修士單膝跪在蘇青的面前：「將軍，他們派遣了大規模的空中艦隊，正在朝這裏過來。」

這一切都是第一城市本身的戰鬥方式決定的。

許久，菲思莫打破了沉默，笑道：「不想那麼多，不想了。我們只是軍人，他們能給我一個合法的政府，我服從命令就是了。管她要救的是誰，呵呵呵呵。」

菲思莫卻只是淡淡瞟了一眼，輕輕嘆道：「亞當……這些神話時代的人，為什麼還要出來折騰呢？因為他的出現，我們整個大不列顛艦隊覆滅了，莫斯科的軍事工業受到巨大的損傷，中東的土地完全丟失。就是作為我們資源來源的西伯利亞，也已經有大量的礦產被東方佔據。

「大規模的空中艦隊？多少戰艦？」

不同於印度洋艦隊那樣的守護艦隊，它是真正的正面作戰部隊。

蘇青抿了抿嘴，似在沉思，半晌，他緩緩呼了口氣，道：「知會同瑞陛下，請他通令諸侯國派遣精銳過來支援。這場戰，如果沒有後續援軍的話，恐怕會損失比較慘重。讓諸侯來分擔一部分損失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