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929章 主動出擊
「我說，我都說，快拿開。」
楚原嘆道，他明白不能明著去查，這次若不是路達康，恐怕他們還不知道有同志被騙，更無法幫同志們報仇。
「廳長，忙著呢？」
在果黨這已是司空見慣。
「路科長，你怎麼在這？」
古村秋早已不是當初的學生，他清楚敵後工作的危險程度。
不，一種他也不想嘗試。
天津保密局，馮涯來到余華強辦公室。
他有這個自知之明。
「錄音原件給我。」
「別急，路達康最近想升職，非常積極，讓他去做，我們先看著。」
「什麼意思？」
月底月初這幾天，老頭子的日子並不好過。
路達康愕然，馬上明白自己犯了錯誤。
好在他和廳長關係很近，只要廳長裝作不知道，他便能矇混過關。
現在又晉陞為上校，馮涯有著很濃的危機感。
他了解紅黨，之前便提前做了準備，在學生中安插了人，余華強最近一直在想辦法，查清楚馮涯安插的是誰。
「是，我去保證幫您把事情辦好。」
路達康押著人直接去了軍情局。
鄭廳長的電話響起，剛接通他便看向路達康。
反戰遊行時不時便會爆發。
什麼是巡視，巡視本就有檢查的意思在。
「萬年他別想了，過幾天便處決了他。」
這不到十六萬的學生，涵蓋全國所有大學，學員以及專科學校，研究生更是少的可憐，僅僅四百多人。
這樣更好，讓他們窩裡斗，方便余華強的工作。
老頭子有點不敢相信的問道，楚凌雲拿出錄音帶，當場給老頭子播放。
鄭廣濤眉角一跳，拒絕後又疑惑的看了他一眼。
這樣對方士易的保護將會更大。
方士易給蘇州的是三千美元。
高興的路達康宴請督查室所有科長組長，同時請了楚凌雲，不過這次楚凌雲沒給他面子，用別的借口拒絕。
路達康淡淡說道，衛萬年驚恐萬分，很快發出慘嚎，這次他撐的時間長一些，但還是沒撐到電椅。
這件事需要向上彙報，想要處置鞏成季，他和鄭廳長都沒有權力，必須上報給老頭子。
在保密局沒能晉陞的職務，結果來到督查室升了上去。
「讓他們進來。」
鄭廣濤來到楚凌雲辦公室，他總感覺今天的路達康有點不對勁。
租界是沒了，但他們的特權並沒有減少。
路達康有審訊經驗，一看這小子就是扛不住的主，他能把這小子的祖宗十八代都給問出來。
本想彙報之後，他們在想辦法把錢還上，結果沒想到買了假情報。
「是，上次沒能相見還請您見諒。」
「最近有學潮的跡象，站長命令我盯住那些學生，學生人數太多了，哪有那麼好盯，站長給我出了個難題。」
不僅天津，全國各地都有這種現象。
看完電文，柯公很是驚訝。
路達康這小子，平時可沒有那麼大方，突然要請他喝酒？
加上騙子剛剛被抓，很容易被他們聯想到督查室。
但是找證人不難。
聽起來十六萬不少，但這不是一年入學的學生，若是往前計算，二十年間，也不過只有十九萬人左右的大學畢業生，平均下來每年不到一萬人。
路達康讓手下做好記錄準備，衛萬年開始交代，他說他賣出去的是假情報，沒有賣過真情報。
「用刑。」
「余副站長，聽說了嗎，路達康竟然立功晉陞了上校。」
欺騙同志們的騙子已經被督查室抓到，接下來他會幫同志們報仇，然後想辦法再給這些地方上的人送點錢，避免以後因為錢出事。
路達康是針對保密局，鄭廳長並不反對。
路達康聽說后坐不住了，君子報仇十年不晚，但他不想等十年那麼久。
「廳長，您覺得我是孩子嗎？」
他的級別是以前混上去的，抗戰時期為了鼓勵他們，加上他瞞報軍功，把級別提了上去，可惜能力有限，實在做不了高的位置。
「說吧。」
「主任，衛萬年全部招了，這是口供，他的問題足夠槍斃他十次，他舅舅的問題不小，他舅舅以前消極抗日，日本人一來便跑，每次都讓他用各種理由逃脫了懲罰，後來還和日本人偷偷談過條件，沒能談攏才沒有投降到日本人那邊。」
平時他們買情報都是很小心。
老頭子低頭看了眼其他的證據，立刻吼道：「罪大惡極，其罪當誅，你們馬上拿下他，審訊之後立刻處決。」
楚原聽說了路達康的事，特意來到楚凌雲這邊，憤怒說道。
這還是計算了多一些的時期，若是只計算近十年，每年畢業的大學生連七千人都到不了。
督查室沒有刑訊室，想要審問必須借軍情局的地方。
楚凌雲指向路達康，鄭廳長心裏咯噔了下，路達康先來他這的事，被楚凌雲知道了？
六月中旬，路達康終於如願晉陞上校，他特意穿上軍裝，新的上校軍銜尤其顯眼。
衛萬年竟然當著其他人的面公開賄賂，別說是被人聽和_圖_書到，哪怕單獨給他也不敢要。
更可怕的是，火鉗僅僅是一種刑具，要是這裏的刑具全部來上一遍，衛萬年相信自己絕對支撐不住。
「聽說了，你還在怪我救了他？」
「怎麼會呢，您上次可是幫了我們大忙。」
蘇州這邊的負責人同樣和古村秋接了頭，這次相當於讓古村秋代表組織，來給他們見面說清楚老家的情況，同時了解他們的困難，給他們鼓勵。
「凌雲，他沒來做什麼，就是彙報點事。」
鄭廣濤並不是那麼喜歡路達康，麥華的事很明顯是他作祟，這種背後下陰招的小人沒幾個會喜歡。
蘇州這次被騙的最多，足足十根金條。
鄭廳長抬起頭，路達康可沒有楚凌雲的待遇，就這麼站在辦公桌前說話。
老頭子不會同意大動干戈。
抓他不難，楚凌雲把任務交給了路達康，算是給他的獎勵。
余華強看了他一眼，沒再說話。
這件事做成后，他在找人運作下，中校馬上就能變為上校，這一步算是提了上去，現在他在二廳，跟在鄭廳長身邊，他沒想過取代楚凌雲，但未來有機會晉陞更高的級別，到別的部門任職。
「沒有，您別誤會，我沒有責怪您的意思。」
不過這件事不能越過鄭廳長，楚凌雲先是到廳長辦公室彙報，很快兩人便去了行營。
「他真有這麼狂妄？」
路達康針對的是吳眉峰和馮涯，不會針對他，他對路達康有救命之恩。
不過錢不能讓楚凌雲再出，他這邊還有別的渠道，想辦法給地方上的同志再送一批。
他可是在天津潛伏過。
他若是收了錢，回頭被綁在這裏的就會變成他。
這裏的外國人依然很多，而且仍然保持高人一等的模樣。
「沒想到這次是路達康幫了我們的忙。」
他在古森那接到的貨，同樣無法送到老家那邊，全部送給了各地的根據地。
不過這次他確實做對了。
嚴格說起來，衛萬年舅舅的問題更大，上樑不正下樑歪。
蘇州負責人急忙擺手，他們上次確實太想要那份情報，付出了很大的代價。
「現在說說你犯的其他事。」
這個案子他可是上報過，主任知道的。
古村秋一直在東北，他和古森重新建立起了聯絡，古森給他們送來了不少緊俏物資。
學生們主要是反戰，和日本人剛打完沒兩年，老頭子便再次發動戰爭，現在更是把經濟搞的一塌糊塗，老百姓快吃不上犯餓死了，老頭子依然在增發貨幣，擄掠財富購買美國人的武器。
他們手上現在不缺錢，讓他們想辦法到南方，先幫下這邊的同志。
除了竊聽，便是收集他以前犯下那些事的證據。
「凌雲，有話好好說，我對你可沒任何意見，千萬別再說請辭這樣的傻話。」
偏偏他現在對路達康沒有任何辦法，對方卻能針對他。
楚凌雲確實這麼說的，不過路達康去不成，就算廳長答應，這邊也會立刻給他安排工作，讓他無法離開。
「組長，這個衛萬年太可惡了。」
他以前賣過情報，那時候賣的是真的。
「你有什麼事？」
「證據收齊了嗎？」
「鈴鈴鈴。」
「這個我沒有辦法幫你，不過我相信你有辦法解決。」
「長官，我有錢，有很多錢，我給您錢，金條還是美元您隨便挑，求求您放了我。」
路達康回答他的是手中烙鐵，不給他點苦頭，看他的樣子還想矇混過關。
鄭廳長直接拉住楚凌雲，硬生生把他拉到沙發那坐下，一旁的路達康和鄭廣濤都已經傻了眼。
楚凌雲語氣很淡，鄭廳長卻明顯感受到一股強大的壓力，鄭廣濤同樣瞪大眼睛，他見過自家主任強勢的一面，可沒想到主任對叔叔的時候竟然也會這樣。
楚原點頭，他不喜歡路達康，這個人看起來就給人種陰險的感覺，而且很會鑽營。
督查室雖然人不多，但早已在外做出布置，加上外圍是股不小的力量，能給他極大的幫助。
「好，該殺。」
更何況他猜到同志們的想法，同志們重視情報，擔心錯過這樣的情報會給組織帶來損失，不惜代價也要及時買下來，結果被騙子利用了這個弱點行騙成功。
余華強笑了笑，他很聰明，原本就是特工，明白不能對馮涯這樣的人詢問任何情報。
「我聽說咱們廳要派人到各地巡視，您知道我以前就在天津，對那邊很了解，那邊學生鬧的厲害，您能不能讓我過去？」
他說這樣的話，和造反差不多。
這種痛苦可不是一時，而是會持續。
「廳長，咱們原來的約定還有效吧？」
船是日夜不停的趕路，一直在大海上，沒什麼人來查他們，走陸路則不同，一路全被排查，哪個點不小心就可能遇到危險。
「好，要的就是你這句話，我這邊安排人出去，你讓督查室各地的人給他們最大的支持，這次做好了你們督查室一樣ｈｅtｕｂｏｏｋ•coｍ.coｍ有功。」
「不是太好。」
可惜他高估了自己的影響力。
楚凌雲進來便看到站在一旁的路達康，馬上走了過去。
衛萬年舅舅不得人心，不少人願意作證，更多是膽小的人，害怕整不倒長官，自己會被整死。
路達康真的想動，到時候讓他自己去碰壁。
「廳長，您之前塞人的時候可不是這麼說的，您要覺得我在督查室做的不好，對我有意見，我馬上去向委員長請辭，這得罪人的活，不幹也罷。」
路達康是科長，和廳長中間隔了好幾個人呢，不需要他單獨彙報工作。
抓他倒是費了點功夫，衛萬年出事後，他立刻運作，擔心會牽連到自己，直接住進了指揮部。
「是有幾個，但鬧事的學生影響力不小，我又不能暴露他們，難啊。」
衛萬年需要懲罰，但不能讓他影響到自己的同志，他和情報販子聯繫過，那些情報販子又和同志們聯繫過。
很快他便交代，舅舅確實有一些事，但不是舅舅參与他，而是他參与舅舅的一些事。
「你們主任怎麼交代的？」
楚凌雲問道，路達康立刻點頭：「全收集齊了。」
「我舅舅沒參与。」
陝北，柯公收到了楚凌雲的加密電文。
上次楚凌雲出去，他們不斷詢問便是最好的證明。
「狂徒，簡直是狂徒。」
「廳長。」
路達康急忙點頭，鄭廳長則在沉思，路達康這段時間沒讓他失望，在督查室做了個漂亮的活，立下了大功。
對此不滿的人非常多，學生又年輕，屬於熱血群體，非常看不慣果黨的作為。
到最後，路達康突然問道：「你舅舅參与了什麼事？」
「王書記您好，我是古村秋。」
楚凌雲則仔細看向口供。
一千步走了九百九十九步，倒在最後一步實在太可惜。
二廳要派巡視員，督導各地，安撫學生，不讓學生鬧事的消息，很快傳開。
到了南京之後，他就要返回上海，至於徽省那邊和其他地方的同志，需要南京的同志幫忙轉交。
眼下對他來說就是個好機會，他明白廳長派人巡視，絕不是僅僅只為了安撫學生，肯定有更重要的目的。
「主任，路達康剛才過來做什麼？」
楚凌雲立刻拒絕，果黨有問題的人多了，放心去查，冤枉的極少。
他不是老頭子的人，和李將軍關係不錯。
「凌雲，委座有令，要壓制住各地學生的遊行，地方上的作為讓委座非常失望，點名讓我們二廳督導各地，不要讓學生們繼續鬧事。」
軍情局和督查室都屬於二廳，在鄭廳長麾下，雙方的關係還算不錯，之前便有過合作，特別是南京的軍情二局，局長和路達康是老鄉，借他們的地方完全沒問題。
像楚凌雲這麼聰明的人，對他說的謊話越多，破綻就越多。
路達康小聲說道，鄭廣濤看著他的背影很是疑惑，這傢伙慌慌張張的，不像個好人。
楚凌雲真要請辭，老頭子饒不了他，如果在他和楚凌雲之間選擇一個，老頭子肯定會留下楚凌雲，而不是他。
即使大反攻來了，不到最後的勝利，同志們一樣要小心，不可有絲毫的馬虎。
鄭廣濤離開后卻是越想越不對勁，結果回來便看到路達康從主任辦公室又走了出來。
況且他們的主要職責是監督情報部門，老是去做別的，很容易被攻擊。
連續兩次遇到，路達康稍稍有些尷尬，主動提出宴請，他是想堵鄭廣濤的嘴。
最終確定，衛萬年確實交代了，有些說不清楚的事他實在沒記住。
知道他身份的人極少，而且他是屬於柯公直轄的情報員。
「凌雲，是我不好，他想要去天津巡視，的確先來了我這，我已經說過了他，讓他有事先向你彙報。」鄭廳長主動解釋，他明白楚凌雲看透了一切。
他對天津確實了解，讓他去又能對天津保密局下手，是個合適的人選。
地方上的同志自己發現了是假情報，這樣的情報肯定不會上報，被騙不是光榮的事，他們倒不是擔心處分，而是不想組織擔心。
老家的處境最難。
時間慢慢走過，很快到了六月底。
督查室的人做什麼，他說了算。
他們留著還有用。
楚凌雲來了，和侄子一起來的，鄭廳長同樣不知道怎麼回事，不過楚凌雲來他不可能將人晾在外面。
海陸不僅快，而且更加安全。
更能趁機擴大他的影響力，甚至將手插到別人的地方，一舉多得。
馮涯嘆道，大學生的在這個時代的地位很高，能讀到大學的萬中無一，每年的畢業生僅僅有幾萬人，今年算是好點，即使如此，統計的在校大學生僅僅只有不到十六萬。
鄭廳長沒有接話，鄭廣濤馬上彙報生意上的事，得知分紅沒有被影響，而且鄭廣濤把換來的黃金和美元優先給了他，鄭廳長很是高興。
鄭廳長不傻，馬上明白路達康想要任和圖書務是假，主要是想趁機回去報仇。
鄭廳長想的更多，這是個好機會，各地做的不好，他們既然有督導的權力，趁機核查一批地方上的人，這次可沒有限制，能多拿下一些人，就是他們二廳的大功。
「你想去天津？」
如果是安撫學生，絕不會是巡視。
特別是美國人，如今果黨最需要美國人的支持，在這邊不說能夠為所欲為，反正他們有任何事情，各部門比對自己親爹都要積極。
鄭廣濤總算明白路達康剛才去叔叔那做什麼，巡視的事他同樣聽說了，不過他對這事沒任何興趣，誰願意去誰去，他是不去。
鄭廳長滿意點頭，他的軍情局才建立到八局，最多不過八個地方，其中還包括南京。
「古村同志，太感謝您了，上次的錢也是您送的嗎？」
大好前程就在眼前。
楚凌雲沒有過去，直接問道，鄭廳長看了眼路達康，又看了看自己侄子，點頭道：「當然有效。」
游擊戰讓他們吃了不少苦頭，現在終於將野戰軍逼了出來，老頭子想要趁機將其消滅，擴大自己的戰果。
「廳長，您找我？」
他們為了錢什麼都敢做，可以讓組織多一個情報來源，這些情報販子大都很警惕，而且有他們的背景，不是那麼好動。
鞏成季在家裡的時候，竟然非議老頭子，說老頭子是老糊塗了，現在搞的民不聊生，最好是下台，把位置讓給有能力的人。
他不該先來找鄭廳長，應該先向主任彙報。
「王書記客氣了，您的事迹我也是多次聽說，你們在上海很不容易。」
美元最合適，比金條都要好，金條沉，帶太多的話不方便，容易被發現，美元往哪裡一塞，或者放入夾層中就能帶走。
「你別管這些，這個月的情況如何？」
楚凌雲來到鄭廳長辦公室，鄭廳長立刻起身，將他接到沙發這邊。
他當初可是把路達康得罪死了，兩人結下了死仇，路達康就是個小人，給他機會肯定會報復自己。
「馬上去核查，拿到他舅舅的所有證據。」
果黨對老家的封鎖非常嚴，一直在尋找同志們的下落，一旦被他們找到，對老家的同志來說將是巨大的災難。
見到路達康，鄭廣濤很是意外，平時他們督查室很少直接來廳長這邊，能來的就他和主任，一般人不會過來。
楚凌雲馬上明白，廳長已經答應過，路達康並不是先來向他彙報。
路達康懶的和他廢話，直接讓人繼續用刑，沒一會衛萬年便全部交代。
發動戰爭的是果黨，是老頭子，反對戰爭就等於是反對他。
楚凌雲搖頭道，督查室人還是太少，就算真的去查，也查不了多少。
他們當初購買情報也不過是付了十根大黃魚，差不多三千多美元。
上級的命令一下，加上路達康帶了不少的人，他的手下根本沒阻攔，眼睜睜看著自己長官被人抓走。
鄭廳長神情嚴肅，這是老頭子把他喊過去，親自給他下達的任務。
戰事擴大，學生們的遊行變的更加頻繁。
鞏成季徹底完了。
古村秋把對王書記說過的話，對這邊的同志重新講了一遍，第二天便離開蘇州，前往南京。
鄭廣濤老老實實回道，路達康沒想到鄭廣濤轉身就把他賣了，他在鄭廣濤心中的位置，完全沒辦法和楚凌雲相比。
余華強看了眼馮涯，河蚌相爭漁翁得利，正是因為馮涯和路達康內鬥，讓他撿了個便宜，當上了天津站的副站長。
一天後，路達康便把鞏成季成功抓了回來。
馮涯馬上解釋，但在他的心裏，就是怪余華強多管閑事，放跑了路達康。
也是他的功勞。
「鄭組長，我來看看廳長，我來的事您不要告訴人，我先走了。」
失道寡助，他對手下苛刻，手下對他早有意見，空有幾個心腹支持他，根本沒用。
不用說，肯定是鄭廣濤出賣了他，他們明明是自己人。
發出信號后，古村秋成功和王書記接上了頭，兩人是第一次見面，不過古村秋的大名王書記早就聽說過。
「老家現在怎麼樣？」
當時對方只要金條或者美元，他們沒有辦法，出去借了不少金條，利息非常的高。
楚凌雲命令道，路達康更高興，做事的積極性完全被提了起來，立刻帶人接著去查衛萬年的舅舅。
廳長辦公室，路達康確實在，就算他剛才來過，現在也需要走個形勢。
鞏成季，衛萬年這對舅甥全被抄家處決，從他們加抄出了不少財物，鄭廳長那肯定要送一份，剩下的楚凌雲也沒要，充入督查室的小金庫。
路達康則是心裏一咯噔，瞪向鄭廣濤。
「主任，鞏成季的罪證查的差不多了。」
「您說吧，我們督查室絕對配合。」
「古村同志放心，我們能保護好自己。」
「不行。」
上海這邊僅僅留下了兩千美元。
馮涯本就是發發牢騷，余華強真要幫的話，反而會引起他的懷疑。
hetubook.com.com就算沒有危險，路上也要扔出去不少打點，他這次是來送錢的，錢最關鍵。
此時的路達康正帶人在外面調查，得到允許后，他想辦法在衛萬年舅舅那安裝了竊聽器。
吃空餉，喝兵血這些不用說。
衛萬年一愣，原來是因為這件事抓的他。
路達康走到火爐旁，將燒紅的火鉗從裏面抽了出來，行動之前他便打過招呼，讓他們把刑具全部幫忙準備好，好來到就能使用。
「把你賣給紅黨的情報，一五一十的給我交代出來，能少吃點苦頭。」
這次他帶了一萬美元，蘇州這邊留下了兩千美元，接下來則是南京。
「古村同志，您的大名我是如雷貫耳，終於見到您了。」
學生中有一些已經秘密入團，甚至入黨。
麥華就是如此，在督查室被孤立。
還是自家侄子親，知道誰最重要。
債務又必須還，他們還沒想出合適的辦法，老家那邊便把錢給他們送來了，簡直是及時雨。
一個是普通同鄉，一個是他的偶像，鄭廣濤賣的沒任何心理負擔。
「啊。」
果黨的奴性始終都在。
余華強現在的任務就是保護他們的安全。
楚凌雲輕輕搖頭，衛萬年只是冰山一角，大反攻沒有來之前，同志們依然很難。
同志們被騙的消息他並不知情，地方上的同志沒有上報。
他清楚現在同志們的艱辛，這個時候被騙那麼多錢，地方上的同志日子將更加難熬。
學生們的遊行影響很大，百姓日子過的苦，聽到學生們的口號感同身受，甚至不少人加入學生的遊行隊伍，一起反對戰爭。
可以說方士易送來的錢，就幫他們把所有問題解決了。
他不能給楚凌雲帶來任何麻煩。
組織突然的反擊，同樣讓老頭子沒有任何準備，急忙下令各地進行圍追堵截。
「廣濤，跟我去廳長那。」
「鄭組長，我有事要去廳長那，晚上請您喝酒。」
「他剛才第一次來您這做什麼？」
上海碼頭，古村秋下了船。
「他想去天津巡視，我做不了主，讓他去問廳長的意見。」
同志們被騙的錢，柯公那邊已經想辦法補上，這些錢他不好拿，也沒必要去拿。
他說那些情報並不重要，有些是過時的，路達康問的很仔細，一共賣過哪些，什麼時候賣的，賣給了誰，賣了多少錢，全部記錄。
鄭廳長主動問，路達康微微一怔，馬上回道：「這件事我還沒告訴主任，等您同意了我立刻去向他彙報。」
鄭廳長笑著起身，區別對待很明顯，路達康進來那麼久他都沒有起過身。
從東北去南京，走海路最合適。
接著又揍了他幾頓，隨即抽出一些時間，重複問他之前賣過的情報，中間夾了一些他沒交代的日子。
古村秋是日本人，但卻是信念堅定的紅黨，全面抗戰之前便到了延州，之後一直在延州，幫中國人做了很多的事。
古村秋不會告訴他們自己在哪，這一圈走完後會立刻返回東北，而且最近一段時間都不會到這邊來。
不過他可沒時間去喝這無聊的酒，生意上的事就讓他忙的腳不沾地。
馮涯嘆道，余華強緩緩搖頭：「你在學生中安插了那麼多人，讓他們盯住那幾個帶頭鬧事的不就行了？」
「去吧。」
楚原點頭，隨即問道：「果黨像他這樣的人肯定還有，我們要不要再查一批出來？」
戰爭中上海遭受過重創，不過早已恢復，特別是昔日租界地區，因為當時沒被戰爭波及，現在更為繁華。
讓路達康去查更大的官，就是暫時不追究這些情報販子。
衛萬年把他的舅舅賣的乾乾淨淨，拿到完整口供，路達康興奮的跑回督查室向楚凌雲彙報。
其他的罪名或許拿他沒有辦法，但路達康監聽到的東西，足以將鞏成季置於死地。
這些人在學校，會對那些積極的學生帶來危險。
「我剛去了叔叔那，見他從裏面鬼鬼祟祟出來，還不讓我告訴別人他去了那。」
看完彙報，楚凌雲眼睛微微有些發冷。
走在上海街頭，古村秋有點感慨，這裏他已經十幾年沒有來過，當初他在這裏上學，接觸到了紅黨的理論，找到了光明的路，最後加入了紅黨。
得到抓人的命令，路達康興奮的差點沒跳起來。
「兄弟，長官，我舅舅是……，您給他個面子，通融一下，大恩大德，在下永生不忘。」
鄭廳長的臉色瞬間拉了下來：「你當初去督查室的時候，我怎麼吩咐的你？」
那邊每天都在承受著巨大的壓力。
楚凌雲主動問，鄭廳長哈哈一笑：「你果然聰明，什麼事都瞞不過你，我想往人前往各地巡視，以督導安撫學生為理由，趁機查辦一批人。」
「廳長？他不是問過了？」
馮涯做事積極，之前被路達康打壓，犯了幾次錯，失去了晉陞副站長的機會。
學生屬於知識分子，更是未來，他們有著不小的影響力。
古村秋笑道，他和-圖-書們接頭是在外面的臨時安全屋，古村秋不會知道王書記真正的住址。
「便宜這些人了。」
「多謝余副站長，我自己會處置好。」
七天後，路達康來到楚凌雲辦公室做彙報，鞏成季是衛萬年的舅舅，級別不低，但職務不高。
但他想立功的心卻沒有減少。
余華強是組織的人，抗戰期間便加入了組織，立場堅定，如今潛伏在天津保密局，為組織提供情報。
「廳長，我錯了，我現在就去主任那，您別說我來過。」
「您是怎麼想的？」
門外走來個人，鄭廣濤。
想請楚凌雲吃飯的人多了去，路達康不夠資格。
有些事情過去的太久，證據並不好找。
督查室在他麾下沒錯，可想動用督查室，沒有楚凌雲的支持他根本做不到。
王書記熱情的握著他的雙手，古村秋既然來送錢，上海這邊順便送點，不過方士易剛送來不久，他不需要留下太多。
這樣的東西要是貼在身上，能夠想象到會有多痛。
別說雜牌軍，就算老頭子的嫡系，也不可能保證每一名士兵都能得到公平的待遇。
「凌雲，過來坐下說。」
古村秋微微搖頭，他能從老家出來非常的不容易，繞了很遠的路，而且出來后暫時無法回去。
「叔，路達康跑來做什麼？」
衛萬年被綁在了柱子上。
這是紀律。
老頭子是真生氣了。
以楚凌雲對老頭子的了解，這次鞏成季死定了。
延州失守后，這是王書記第一次見到老家來的人，急忙問道。
騙子騙走的錢，到時候讓他翻倍的吐出來。
他做的那些事，和他舅舅相比就是小巫見大巫。
如今他早已被視作真正的中國人。
不說不問，所有需要的情報他自己暗中查找。
衛萬年猛的一驚，他交代沒關係，舅舅可以在外面救他，可要是把舅舅交代了，那真的必死無疑，沒人能救的了他。
柯公沒有給他們發報詢問，幾個地方的同志全沒有上報，他如果一問，必然能猜到他有別的情報渠道。
古村秋立刻回道，柯公之前有過交代，如果有人問之前送的錢，就攬在自己的身上。
楚凌雲立刻起身，鄭廣濤急忙跟在身後，他現在還有點迷糊，怎麼主任的臉色突然變了。
鄭廳長臉色緩和了點，路達康急忙跑了出去，剛出門他猛的一怔。
旦夕禍福，他在天津被人下套，沒想到來到南京后，因禍得福，在二廳的發展絲毫不次於保密局，甚至要比保密局還要好。
衛萬年凄慘的嚎叫，路達康狠狠擰了一下，才將烙鐵挪出來。
這些心腹同樣犯事，會被一起處理。
鄭廣濤是來給叔叔彙報生意上的事，雖說現在天天收法幣收的心煩，但畢竟貨物全部賣了出去，主任很夠意思，給他們加了船，如今分紅的數量並沒有減少。
也怪老頭子自己，整天在報紙上發布『勝利』的消息，消滅了多少人，這些可都是自己人，大家本就反內戰，看到這樣的新聞對果黨更加厭惡。
古村秋接到命令，便買了前往上海的船票。
還沒聽完，老頭子的臉色便陰的想要下雨。
衛萬年可不僅僅是出賣情報，他身上的事很多，敢不老實路達康立刻讓人用刑，沒一會讓他說什麼就說什麼，甚至主動開始交代。
如果只查針對紅黨的人，馬上便會有人懷疑他們的動機，黨通局和保密局可都盯著他們，如果他們犯錯，這兩頭狼必然會撲上來。
路達康不需要人人作證，有少數證人便夠了。
晉冀魯豫的野戰軍突然主動出擊，打了果軍一個措手不及，面對裝備不如他們，武器不如他們，人數更不如他們的人民軍隊，果軍卻被打的落花流水，直接將魯西南攪成了渾水。
馮涯也是中校，把路達康擠走，被他視為自己的得意之作，沒想到余華強保了路達康一命，這小子竟然鹹魚翻身，去了二廳督查室。
不然他不會有現在的危險。
特別是梁書記，他早就做好了準備，以後主動請罪，但現在不能讓老家為他們分心。
路達康來到廳長辦公室，想要這個任務他需要主動，如今他級別到了，若是能拿到天津巡視的機會，便可以找馮涯報仇，甚至能對吳眉峰下手。
火紅的烙鐵舉到的面前，衛萬年嚇的渾身哆嗦，特別是火鉗靠近的時候，他能感受到火鉗上灼熱的熱量。
「果黨可惡。」
這些天的監聽，路達康還有個意外收穫。
楚凌雲說完就往外走，鄭廳長則慌了，急忙跑了出來。
王書記攥了攥拳頭，古村秋則笑道：「王書記您不用擔心，同志們能克服所有的困難，你們身在敵後，更要注意安全。」
兩人沒有交流太久，古村秋向王書記轉達了組織對他們的鼓勵和期望，叮囑之後繼續前往蘇州。
衛萬年顫抖著求饒，路達康冷哼了聲。
若是李將軍上位，他能夠水漲船高。
這次不僅要辦他，若有機會，連他的舅舅一起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