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郝成斌皺了皺眉，但出於信任，開門，出了班。

方淮把早上的事說了一遍。

郝成斌一愣，但也沒急著表態，問道。

方淮跟出來，關了門。

關門，三個人走到遠一些的地方。

當然，但凡他能把這層意思悟透，也不至於混到現在這個地步。

郝成斌直接拉了一張凳子坐下來，一副事不關己的態度道。

保姜鵬的話說了，但沒人從這簡訊里找得出錯處。

潘兆輝嘴裏動了動，罵得很臟，帶器官那種。

王劍見郝成斌那邊不好勸，只能從潘兆輝這裏想辦法。

郝成斌跟著王劍一到連部，又看到了姜鵬那張令人掃興的臉，旁邊還坐著潘兆輝，手裡拿著手機，隔兩秒敲一下桌子。

考軍校還得讀四年，出來都快改制了，玩個蛇？這玩意如果宣傳效果好，加上條件滿足，說不定能提干呢！

潘兆輝看出他的心思，賊呵呵笑道：「可惜怕是要被拐到貴陽去嘍！……誒，王連，你把那個小伙調到我們班來，我保證幫你拐到安順去！」

「班長，你剛出去，是姜鵬的事嗎？」方淮直言。

一首《孤勇者》，他是絞盡腦汁都寫不出來，就記得幾句副歌和調子，verse部分聽過N次，但就是不記得歌詞，看來真得弄個記憶力提升才行。

「姜鵬，你他媽就是個禍害！」郝成斌罵了一句，把手機放到桌上。

要不是為了老潘，我他媽真不想管！

方淮發現了不對。

「潘兆輝，王劍，你們也是老人，這種事還需要和_圖_書問我的意見？還是你們不好動手，要讓我來？」

「怎麼辦？」

怪不得沒搞姜鵬。

郝成斌看得冷笑一聲。

團長昨天剛下的命令，鬧上去，這都不能叫頂風作案了，完全是刀口舔血。

還是因為這種事退的兵，又是領導的親戚，這是給團裏面找麻煩，報告打上去，也不可能批。」

但臉上仍然一臉嫌棄地道：「算了吧，我寧願換個省心的！帶兵，不嚴點，帶得出什麼？你不會以為郝成斌以前帶兵成績好，就是因為他是個老好人吧？

他也不是神仙，郝成斌出去發生了什麼事，誰也猜不到。

潘兆輝聽見這話，心裏動了動，氣也消了一半。

果斷起身。

郝成斌也有點怕，王劍畢竟是幹部，思考問題的角度和他們士官不一樣，首先都是以不出問題為主，這事平時王劍兜得住，但發生在這兩天，他可能就要被團里抓個典型。

王劍嘆了口氣。

郝成斌擺手，看到新兵們坐下后，都在低頭背誦資料，念念有詞，氣稍微順了一口。

「哎呀，我無逑所謂了，實在不行，把老子弄回去唄！剛好馬上要過年了，中隊忙得很！

人家姑爹講話有水平得很，先指了姜鵬的錯誤，又說一會過來。

方淮剛才其實偷偷在資料上寫歌詞。

王劍看郝成斌一臉防備，立馬擺出了愛咋咋的樣子。

王劍立馬搖頭：「退兵是不可能的，除非姜鵬家裡主動要求，有這層關係，很難。

郝成斌拿起手機，看https://www.hetubook.com.com了一眼姜鵬，又低頭看了看。

「真退不了兵？」潘兆輝皺眉道。

發過去的是：姑爹，我是姜鵬，我實在待不下去了，班長天天打我，換了班，新班長又打我，想回原來的班，原來班長也不讓我回去，你能不能放我回原來的班？

像郝成斌這種老兵，他也不能只下命令不管人家的感受，只能明面打成一片，再說苦處。

常年吹嗩吶的，紅白喜事見得多。

方淮嘆了口氣：「我要說了，不就等於變相把他的條件告訴你了嗎？

機關待過的兵也有短號，所以姜鵬既然用潘兆輝的手機發過去的，對方也知道是誰。

郝成斌知道王劍在推脫。

大家這副神態，他已經猜了個差不離。

郝成斌背著手走向九班，留下王劍和潘兆輝。

郝成斌看到發言的人是韓勇，趕緊控制了一下情緒，手揮了揮。

「呵呵，那就看老黑怎麼說吧！帶個兵，跟他媽哄孩子似的，難嘍！」

人一會都要過來了，還好整他嗎？

你要真能因為這件事調到省城，那不是因禍得福？無非讓你帶兵手段柔和點，這有什麼難辦的？」

「沒事，好好背你的……給班上爭口氣！」

王劍嘆了口氣。

王劍一經提醒，也終於想起什麼，笑道：「這個方淮，確實是個好兵，放在什麼崗位上都錯不了。」

但是如果參謀長下令調回來，我真管不著！老郝，你得自己去跟參謀長說！」

王劍卻笑著指點道：「也不完全是壞httｐs://m•heｔuｂook•ｃｏｍ.ｃom事，既然領導已經出面，你要把這個兵穩住，帶好了，說不定調支隊的事，人家真能給你出力，至少省城這邊，算是打通了，安順支隊那邊，你自己想想辦法，搞不好就成了。

說完，直接走到外面透氣去了。

郝成斌這麼賣力，最後都是給我們培養的！」

「老潘，你把簡訊給老郝看看吧。」

「姜鵬早上偷拿潘兆輝手機發簡訊了，人家還回過來了，是內部短號，應該是他姑爹。」

這個主意也是他聽到郝成斌那句「消防沒有文藝兵」想出來的。

郝成斌給王劍使了個眼色，往門外走。

這一早上，從連長到班長，再到他這個副班長，都在各自打各自的算盤。

姜鵬趕緊往旁邊躲了一下。

「我擦，王劍，我們可是同年兵！」潘兆輝心裏也懸得很。

這幾天，九班的這個副班長能力有目共睹，早檢查，平時班上秩序，都值得表揚，閑暇時間，郝成斌卻經常不在班裡。

不過他是有信息差的，認真回想，發現班長進來以後的表現，是有些情緒。

王劍這才大笑：「我日，老潘，你是逼郝成斌來找我拚命啊！分兵機制我比你熟，你誆我？又不是新兵想去哪裡就去哪裡！

到王劍這個位置，已經不好乾了，上要注意領導的態度，下要維護老兵的團結，時不時還有同僚有點什麼事，得互相照顧，就像指導員從開訓到現在一直在醫院，他一個人管著連部，也只得理解。

……

「班長，有個事我得單獨跟你hetubook.com.com彙報一下。」

郝成斌卻擺了擺手：「我看只要懂事的，不會揪著這一點不放，我看先商量商量這個新兵處理的問題。」

一回到班上，就摸了摸額頭。

姜鵬心裏已經開始後悔了，之前他覺得既然已經通知了自己姑爹，怎麼也不可能把自己怎麼樣的。

「我日，還是你賊！」

郝成斌驟地站起來，語氣明顯嚴肅了一些。

潘兆輝也不得不認可方淮的能力。

「什麼事？」郝成斌看了看連部，又往遠處走了兩步。

我看……最後可能要參謀長來定。」

「什麼情況？你知道什麼了？」

回過來的是：你在新兵連，怎麼能用手機？誰給你用的？馬上上交，我一會兒過來！

第一個發話的是潘兆輝，他現在是班長，昨天人也是他打的。

「反正這個新兵別再塞給我了，我是不會帶的。」郝成斌知道王劍想息事寧人，直接把話封死了。

郝成斌啞口。

吃完早飯，郝成斌在樓下晃蕩了一圈，沒遇到參謀長，心裏也有些拿不定主意，還是沒有直接去參謀長辦公室找他。

王劍跟了上來。

新兵們起身，低聲道：「班長好！」

潘兆輝起身，把手機遞給郝成斌。

班長調動，新兵換班，哪是我能置喙的？

郝成斌聽完，有些惱怒：「你怎麼不早說？」

這些娃娃，還是聽話。

「班長，你怎麼氣鼓鼓的？」班裡最後一排發出聲音。

這首歌要是從消防兵手裡搞出來，宣傳宣傳，妥妥的貼合主題，拿功評獎。

潘兆輝忍不住啐了一口：「m•ｈetｕbooｋ.cｏm.ｃｏｍMMP，還說上來帶個兵，就當回省城休個假，結果屁好處沒有，惹一身騷！」

沒想到，姑爹回過來的簡訊，潘兆輝直接給他看了。

「咋了？八班的新兵闖禍，不歸我管吧？」

而且戰功不多，他也不能老想著從戰友手裡搶啊，還得多從外部想想辦法！

我實話跟你說，名字我已經跟支隊黃參謀長報上去了！到了安順，就是我們開發區中隊的兵！

王劍搖搖頭：「不好弄，不是說不能退兵，但剛開訓一個周就退兵，第一次退兵能補，第二次，上面肯定要追究的。

「這個吊兵，我算曉得為什麼連你都帶不動了。」

王劍翻了個白眼：「哥哥，你這麼狠，剛開了會回去就揍人，還來問我？」

你第一次來帶新兵，不清楚，我是和他一起帶過兵的！他以前也是出了名的新兵殺手！

以後真有什麼不得不退兵的情況，怎麼辦？

不說，才是我這個新兵該乾的事啊！」

生活，哪能像軍旅片這麼熱血，不帶點腦子，張口閉口喊人家執行命令，不執行就滾，除非個人能力強到碾壓老兵，讓人家完全服氣，或者軍齡夠長。

而他這個剛畢業的大專生，完全沒看出他姑爹話里的意思，只覺得姑爹也要來找他算賬了。

現在是班上有個管事的副班長，給他爭了好幾回氣，開始放手了！」

消防幹部常用手機都有公安廳的短號，幹部短號每年會更新，短號數字前三位對應所屬支隊，后三位對應部門及職務排序，基本看見短號，就知道是哪個單位和哪位領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