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買零食的錢，就從新兵們帶的現金里扣，沒有帶錢的，自己去借，等到下隊之前會統一帶去取一次津貼，還人家。

方淮想了半天，腦子裡想了無數文案，最後發了一條活潑點的：

就這點「零錢」，已經富得流油，而且韓勇頗為大方，大手一揮，一口氣收了七連26張欠條，其中就有方淮。

終於，在一個操場燈光很炫，東南風很大的夜晚，韓勇流了一身的汗，系統提示，韓勇那個任務成功了。

嗯，看著正規多了，發送。

方淮也每次都笑呵呵效仿系統：老子當時請你吃那碗牛肉粉是帶利息的，這100塊，剛好抵了。

本來想給楊哥打個電話，但之前用電話太自由，也從來沒翻開她電話號碼記一下，努力想了半天，發現自己還沒有到那種偶爾一瞥就能過目不忘的記憶力，只好作罷。

爸，少抽點煙，媽，你得監督他。

每當韓勇出行，新兵們都會笑著問候一聲：韓總好。

「哈哈，張叔叔給我打電話啦，他說你不能用手機，請他給我打電話，問我新年好，好吧，不算你失約。」

往下翻到最後一條簡訊：「給方叔叔帶了些水果和茶，他老抽煙，我陪他聊了一會，說了到部隊見你的事，他說你就打過一個電話給他，還說你很忙，我說你確實很忙，但他還是罵了你20分鐘，抽了4根煙，他罵你的樣子好好笑，但是你要勸他戒煙～新年快樂！晚上要陪爸爸媽媽看電視啦，提前晚安。」

操，這是要飛啊！

和*圖*書爸，媽，新年快樂，兒子在部隊過得很好，立功了，優秀士兵，可能還會立功，具體情況請諮詢舅舅。

這丫頭這麼有活力的嗎？

說著，眼神恨了方淮一眼。

「要是能回家就好了。」

「晚安晚安晚安晚安。」

但班上的新兵們也開始望著窗外，一副感動地模樣。

楊家坪在九龍坡那邊，離自己家……得有20多公里吧？

時間不多，方淮在簡訊里勾選了爸媽，開始編輯：

「今天被你家外面那條小白狗嚇到了！它凶我！」

腦子裡出現了一些控制水帶的發力感受，他覺得這個感覺……不應該叫水帶熟練度，而應該叫水帶親和力。

而且系統讓他憑藉努力達到20個硬拉，年後休息兩天，成績還下降了一些，到現在為止，他還沒有完成呢。

方淮開始在原地開始活動手腳，看著何志軍堅毅地側臉，想了想，有些好奇發問道。

壓根不是親爹啊！

很近？

方淮對水帶……竟然產生了一絲興趣，那種想要更全面了解它的感覺，油然而生。

除了《開鎖》《火炬手》那幾個小品，大家聚精會神的看了，其他時間，大家都在連里準備的零食箱里掏東西吃。

方淮嘴角揚起微笑。

消防，大半操法都跟水帶有關，出警亦然，雖然最心動，最直接能獲得收益的選擇依然在第二項，但這種技能，他必須選。

新兵們也不讓帶錢。

「我也想我爸了……」

「方淮？跑完步要活動一下！不要在ｈｅtuｂｏok.ｃom•cｏｍ這裏站著，容易感冒！」

最後，竟然還問他，進了部隊有什麼感想。

方淮盯著手機看了半天，沒有回復。

「班長，你平時練水帶，有沒有一種很想去了解它的感覺？結構，構造，甚至……想拆開看看，再重新縫上什麼的？」

楊哥的就輕鬆多了。

辭暮爾爾，煙火年年，日子滾燙，人間可愛，祝楊少傾小朋友新的一年：眼底有星河，笑里有清風。

打電話……就算了，他不想聽嘮叨。

「這就好了？」

謝謝你買的東西，年後可能得很久才能發簡訊給你了，不過我會好好訓練的，早點成為讓你驕傲的朋友。

【3、腹部力量提升】

何志軍皺了皺眉，看了看自己的手。

雖然有點脫水的水分在，但來之不易。

「喂，你們過年了都不讓打電話的嗎？我哥都打電話回家了耶。」

PM：3：25。

MV已經拍攝完了，應該很快就會從電視節目和網上推廣，你記得看。

方淮一腦門子黑線。

「扯淡，進了部隊，就好好鍛煉，爭取立功讓爹媽驕傲！一天天，傷春悲秋的！」

今天年夜飯吃得怎麼樣？我們吃了板鴨，辣子雞，豬蹄，紅燒魚，梅菜扣肉，南瓜糕……

方淮看了看窗外時明時暗的天，不禁笑道：

「再他娘的煽動情緒，以傳播謠言論處！」

「我沒有去你家，是路過那邊～我看到你爸爸媽媽了，他們跟以前一樣年輕，還記得我的名字，張阿姨誇我越來越漂亮了，哈～你們和-圖-書家的人都好好喔。」

班長們也樂得輕鬆，反正全找韓勇借，取了錢一併還給韓勇就好了。

一個來自十幾年後的獨居中年男人，其實心裏的年味真的不是特別重，過年在公司加班度過，賺那幾倍的加班費，對他來說，也不是一次兩次了。

「晚安。」

「對最親的人，要麼喋喋不休，要麼平時沉默寡言，偶爾隻言片語，都是最深刻的表達方式。

直到晚上吃飯，團領導坐在食堂中央舉杯祝大家新年快樂，加上遠處禮花的一聲驚雷，才讓他覺得，應該給關心自己的人發一條簡訊。

「就是練啊！不斷的練習，形成身體記憶！哦……你是說修水帶對吧？平時中隊的水帶老漏水什麼的，我經常修，剪掉一截，重新接上就行了！」

索性把一肚子的瑣碎全倒了出來：

【1、水帶熟練度Lv1（技能簡介：不熟也能生巧）】

正在發獃的方淮被何志軍拍了拍，猛地回過神。

郝成斌聽到這話，初是回味了一下，贊同地點點頭。

方淮已經有一個周沒打開過這個手機了。

算了，跟這種純硬漢，沒法交流。

那隻小白狗叫喪彪，是一個喜歡看《古惑仔》的小孩養的，你叫它名字，它就不凶你了。

最好的朋友：方淮。

來自老兵的靈魂拷問。

又沒有喋喋不休的條件，只好少說點了，把那些話藏點在心裏，說給自己聽。」

靠在床邊也在匆忙發簡訊的郝成斌有些詫異。

四小時以前發來的。

說好要「報告」情況，楊哥遵守和-圖-書了約定，方淮也不想失約。

方淮也很照顧自己的債主，每次晚鍛煉五公里，都會在自己跑完之後，再返身回去找韓勇，敦促他：加速！加速！

系統這次給的任務獎勵出現了新技能。

……

確定簡訊已經發出去了，這才關機，放到桌上。

看了看，嗯……有點皮了。

但就在開機的半分鐘后，接連彈出的簡訊，讓他的心被來自於400公裡外的溫暖填滿。

連部沒讓新兵們去對面的職工食堂小賣部買東西，一個團的新兵進小賣部，對小賣部無疑是個幸福的災難。

韓總當初把錢存了個30萬的整數，還剩了六千多「零錢」沒存，放在連部保管。

越說越離譜。

岳濤眉目略帶傷感道：「這話說得真好啊，我想我媽了……她每年過年都給我包餃子吃，下午還會做我最喜歡吃的紅燒肉，今早打電話，還問我晚上吃什麼呢，我說不知道，晚上看到這麼多好菜，特別想告訴她……」

新年快樂……算了，太土，只適合跟爹媽用，刪除。

此後的日子里，韓勇在沒有班長的場合享受特殊待遇，還得了個外號：韓半連。

於是提前發了個登記表，自願湊多少錢買零食，都簽字了，取個中間整數，就由老兵去統一採買，每連還讓一個新兵去監督採買。

說好的30分鐘，方淮為了保險，還充了10分鐘的電。

「她……這會在幹什麼啊？」

匆匆說了句有事，啪一下掛了。

「我和我媽媽在家樂福超市買年貨，楊家坪這家，要不要幫你給和*圖*書方叔叔和張阿姨買點東西？很近呢。」

雪碧，可樂，一杯接一杯的倒。

新年夜，就是一場饕餮會。

又在下面加了一句：新年吉祥，身體萬安。

前一段給老頭子打了電話，打過去的時候想了很多讓他安心的詞兒，結果一句沒用上，電話一通，劈頭蓋臉就是一頓教訓，問他怎麼能用手機，是不是偷偷藏手機了？訓練怎麼樣？以後分去哪裡？

「哦，好的，班長！」

誰知道選擇手部力量提升，會不會影響任務完成？

「喂，晚安。」

於是，七連產生了一個大債主。

方淮這次沒有任何猶豫，直接選了1。

「晚安晚安晚安。」

家裡的電話打多了，不好，尤其是爹。

160斤！

系統字幕消失的一剎那，方淮感覺到水帶那種輕微磨砂的觸感正在從手心劃過。

郝成斌一看新兵們都跟聽了《軍中綠花》似的，立馬大喝一聲：

其實今天早上，連里安排打過一次電話，方淮沒去。

小半個連的人都欠他錢。

【2、手部力量提升】

其實管他中間數是多少，每個連都是每人100塊錢。

平時吃不到的東西，全在箱子里。

今早打完電話，一個個眼眶通紅，方淮內心卻毫無波瀾，甚至有點想笑，在準備的電話室門口晃了一圈就出來了。

我能有什麼感想？我自從進了部隊，什麼都不敢想！

關心半分鐘，訓斥兩小時，彷彿是他離開部隊的時候，欠了部隊點什麼，送自己來當兵，就是讓自己來還債的。

氣得韓勇每次都大喊「還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