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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老教剛剛剝了一塊柑子瓣丟進嘴裏，悠閑地看著電視。

「啊……」

教導員辦公室。

胡隊長的呼吸，急促起來。

「喔……wu……真特么香！下次來，多帶幾個紅薯啊！」

「小江，把電視打開，調到一台。」

「搶險救援。」

「嘎。」

「你有嗎？」

但是，一個中隊搞這麼多分隊，他真不敢想。

之後，就是一些消防領導，在地震，及其他的災害現場，發出的聲音。

忽然，看到方淮的大臉。

敢當著央視說，他能實現？！

畫面外移，聽到了一聲長長的出氣聲。

何老教罵罵咧咧。

電腦上的聲音有點卡頓，畫面也不是太清晰，但是，有字幕。

「我們絕不能放過任何一個有生跡象！」

……

隊中隊。

火星砸落在地，變得洶湧。

……

此刻，屏幕上出現了方淮的大頭貼，正是攝影師給方淮調整了角度，把他拍得熠熠生輝的側臉。

「這次地震給我們的警示，是沉重的，我們作為國家與國際全面接軌之後，新時代的消防部隊，應該時刻提升自身能力，應對越來越複雜的救援形勢。」

全總隊哪個單位的主官電話短號編號，他瞭然于胸。

說著，又湊近，看了看電腦屏幕，凝眉道：

何老教邊抖，邊把柑子吐進垃圾桶里。

吳總帶著一名五期士官走進辦公室，脫下帽子，摸了摸頭髮，對著牆上的等離子電視昂了昂頭。

「感覺消防苦嗎？」

中間，有畫外音的解說，他們在幹什麼，正在進行什麼訓練。

「一分鐘，能幹什麼？」

貴陽，沙沖路，消防總隊。

這個何永軍，這是在堵他的嘴。

限你今年第四期培訓班結束之前，給我把電腦學通！別只會玩個CS，統計冊表，構圖，都得學會！」

找出一份薄薄的資料，重新和圖書細細翻閱了一下，時不時，看一眼電視。

隨後，從茶几上抽出一張餐巾紙，從胸兜里拿出一個小藥盒，撿了幾種葯，放在上面，沖了杯溫水，一併放到茶几上。

胡隊長慢慢點了點頭。

一個黑黢黢，穿著搶險救援服的大漢一邊說，一邊湊近他，看到電腦屏幕，驚奇道：

……

「水域救援分隊，就是其中的一個板塊……實戰即是訓練，訓練，即是實戰！」

「我們中隊，正在向上級申請籌劃組建多個專業救援團隊，其中囊括了……」

何老教站了起來，嘴裏下意識猛地嚼裹了兩下。

何永軍慢慢坐下，拿出手機，看了一眼，想收回去，但想了想，又放回了桌子上，時不時就要看一眼。

「我都說了是直播，拉個毛。」

半晌。

這想法，他沒跟幾個人聊過。

「啊……地震救援分隊，主要突出救援能力，我們的操練，沒有疏散環節，主要體現在遠距離增援的快速突入……」

「一分鐘，我們，能做什麼？」

明明是五月，帳篷外的風，卻呼呼冷。

「我們中隊，正在向上級申請籌劃組建多個專業救援團隊，其中囊括了地震，山嶽，化工，水域，搜救犬，甚至以後，我們將向空中領域進行探索！」

音樂，變得緊張，動感。

畫外音：「你們在地震救援中，是否利用了你們平時所學的技能？」

「對，四月的一場火災……我們很想他。」

「我焯！」

「一分鐘，連接十盤水帶，總長度200米。」

畫外音：「此外，我們還採訪了其他的隊員。」

「小孫！你這個柑子在哪家買的喲！又遭人家籠（騙）了！」

僅僅三秒的驚鴻一現，繩橋這邊，又變成了何志軍蜘蛛俠一般的操作。

「我不曉得啊！吳總！他們連接受採ｈｅtubｏok•cｏm.com訪滴事情都沒跟我講！你要是不打電話來，我都要往二中隊趕了！要不是看他們四川回來又去抗洪，辛苦了，今天非要給他們搞個二十公里滴拉練，正正風氣不可！」

四點整，整個畫面變黑，出現了這樣一行字。

胡隊的神色，這才認真起來，沉吟道：

……

士官走到電視機牆前拿起遙控板，打開電視，從貴州台調到了中央一台。

這畫面，人家央視的，就是有水平啊，滿打滿算，四天的時間，整出這麼有檔次的畫面和文案。

「呵，哪有下次，下次怕就得換花樣嘍！窗口期，可不是啥時候都有的！」

他還是個列兵……怎麼會想到這些！

幾個大字出現，隨後，是黑夜，是雨聲，是山林，還有一個女聲。

那邊好像早想好了說辭，立馬大聲喊冤：

但是我們下一步的訓練計劃，就是力求更好地克服這些問題，充分發揮我們部隊的戰鬥力，不讓遺憾重演。」

「卧槽。」黑大漢皺眉：「胡隊，這不你的想法嗎？……你跟他溝通過？！」

吳總不由得把電話拿遠了一些，開了免提。

一句話，就是一個消防員正在進行危險救援的鏡頭。

火警，鏡頭跟著他們往外沖。

說著，指了指電腦屏幕：

再次搖了搖頭。

吳總側靠沙發上看著電視，節目剛開始，側靠在沙發上，點了點頭：

鏡頭一黑。

想了半天，又起身，走到辦公桌前，掏了掏抽屜。

吳總看著看著，表情卻不對，從茶几上找出個眼鏡盒，拿出一副薄薄的眼鏡戴上，又看了看。

「我們今天採訪了一支剛剛從震區回來，馬上投入瞭望謨抗洪搶險的英雄消防隊。」

「看到了嗎？《當代消防》！新時代的消防員，要與時俱進！4月份，中國第三代移動通信都m.hetubook.com.com開始測試了，你特么連個電腦都不會！

胡隊長有些鄙夷地望了他一眼：

大家都不由得跟著這聲音，提了口氣。

鏡頭下半，有了方淮的名字，和二中隊的單位全稱。

是山東某中隊，從早上起床的第一分鐘起嚴格執行一日生活制度，快速剪輯的一天。

歸來時，每個人，滿身的狼狽。

「他們，有很多遺憾，但他們，不會讓遺憾，永遠成為遺憾。」

何永軍再次認真凝視著電視，一時竟忘了坐下來。

辦公室歸於寧靜。

「這是肯定的，但還遠遠不夠，受限於路況和時間的緊迫，前期，我們的很多裝備沒有進來，非常遺憾。

所以，想法在他腦海中，只是想法。

他面前的電腦上，正是央視的直播。

隨後，一股強烈的酸味，衝擊整個牙膛，眼睛一下半眯上了，開始翻白眼，表情也變形了，整個人都發了個抖。

「剛才那小子，我眼熟啊。」

「消防員，應當如何做？」

「……甚至以後，我們將向空中領域進行探索！」

很快接通了。

胡隊長不耐煩道：「直播，直播。」

胡隊長手裡拿著個滾燙的烤紅薯，倆手不斷翻滾著，咬一口，燙得哇哇叫，過幾秒，又去賤嗖嗖地咬一口。

怎麼，他們能飛？」

「一分鐘，火苗，可能變成災難，生命，可能消失殆盡，一切美好，可能都將付之一炬。」

黑大漢眼睛明亮起來，一拍手：「哦！是他！他是下一期吧？」

胡隊長搖了搖頭，只覺得全身發麻，表情嚴肅，身子也往後靠了一些。

畫面一閃。

那邊尬住了。

電視上是那個小方沒錯，名字，中隊都標著呢。

「以前沒有，我們有個戰友前一陣犧牲了，就有了。」

「當代消防員，究竟面臨著怎樣的嚴峻考驗？」

「呵。」又笑了和圖書一聲。

「一分鐘，負重從一樓衝到10樓。」

「不苦。」

「犧牲了？是你們中隊的戰友嗎？」

某處，營地。

電視上，出現了一個正在穿著戰鬥服的消防員，和一輛消防車。

畫外音：「今天晚上，他們要加班洗車，裝撿器材了，中隊長說，這兩天的警很多，消防車每次出去時，盡量不要太臟，要讓老百姓看到威風凜凜的他們，對他們多一些信心。」

電視上，還在播放著。

辛苦了……

「永軍啊，你昨天拿來這個方案，我還沒批複，怎麼電視都播了？」

「一分鐘，確認火情，穿好戰鬥服，登車出庫。」

隨後拿出電話，有些熟練地撥了一個短號。

「好。」士官關上門，出去了。

你這樣，明年五期很難轉啊我告訴你。

畫面里，出現了一個消防員。

「嗯，我們在北川，見過，和何志軍一個中隊的，現在……好像救災去了……貴州望謨那邊5月26號發生了一場水災。」

「土豹子，99年新聞聯播就實現網路直播了！我說李逵兄，你一天能不能不要只充實你的肌肉？抽個空，充實一下你的腦子！」

「一分鐘，有多少種可能？」

葉加洪的臉，出現在鏡頭裡。

「狗日滴，敢在公安局門口搞詐騙！拿去喊他退！不退就舉報他！聽到沒有？」

「高層火災。」

「央視……專門播咱們消防？哪年的節目？」

他想過，規模龐大的大隊下轄多個救援中隊，每個中隊，可以一專多能。

「吃飯別叫我了，我睡會，七點叫我就行了，晚上有個會。」

目前，消防沒有幾個中隊能有這麼多人，而且，這是需要強大的訓練基礎作支撐的。

下一個，是曹毅的臉。

就這幾秒的功夫。

黑大漢忽然驚奇：「卧槽，這小伙橫渡速度可以啊，你把進度條拉回來我看和-圖-書看。」

「就在公安局門口的嘛，老闆都說了，包甜！還給我嘗了一個，甜得很……」

「遺書一直都有的，消防平時就有留遺書的傳統。」

胡隊長更是慢慢把手裡的紅薯都放下了，眼睛瞪大，手，扶在桌角，慢慢捏緊。

「嘿！」吳總笑了起來，撓了撓頭。

方淮的臉，再次出現。

……

又想到了何志軍。

「哎……」

那邊傳來一聲大喊：「吳總！」

「我擦，胡隊，這電視還能在電腦上看了？」

「媽匹……」

「一分鐘，實戰即是訓練，兩人橫渡，從河的這頭，到河的那頭。」

「中隊長，你帶隊進去，你要是犧牲了，我替你帶隊指揮！」

現在二中隊，又是英雄模範中隊了啊。

區公安局，消防大隊辦事處。

「馬上成立內攻組，半個小時，把商場里的人都給我帶出來！」

畫面里，出現了一隻穿著戰鬥服和手套的，消防員的手，伸向火里。

「這小子，要逼宮啊！」

何老教眼神晃了晃，同樣長長嘆了口氣。

到了晚上吃飯時，警鈴大作，他們出了一次警。

吳總的語氣軟了一些，笑道：「方案不錯，有什麼好教訓的？不過，口氣大了點吧，空中領域，我看你這方案上面也沒寫啊！

黑大漢立馬歪嘴：「你還是直接殺了我吧。」

畫外音：「對於這次地震天災，這支英雄消防隊，也有了新的警示。」

吳總重新靠在沙發上，一陣靜靜的思考。

「老大，記得把葯吃了。」

畫里，曹毅堅定地點頭。

一個女文員的腦袋出現在辦公室門口：

眼睛一下瞪圓了。

「森林山火。」

倆人看著畫面上的方淮說話，表情越來越驚訝。

這個四川老兵，說話聲也太響了。

心跳的聲音，和空呼里呼吸的聲音。

隨後，鏡頭一閃，看到方淮手腳並用，飛快爬過橫渡繩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