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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夜袂接住了這枚硬幣，沉吟了一下，沒有立刻答應老者，而是說道：「我再想想。」

時間一分一秒的流逝，徽城市的各處都在上演一出又一出的復讎戲碼，而所有戲劇的總導演便是趙夜袂。

「死了嗎？」趙夜袂輕嘆了口氣，向在場唯一一位熟人許灝寧揮了揮手：「再見。」

「如果你真的想要維持秩序，那何不用你的能力去改變這座城市，在這個小小的學校故步自封又有什麼意義？」

「嗯，我大概明白了。」趙夜袂想了想后說道：「所以說，我是進入了這位見習調查員白氿的試煉模組裡，替她進行了一個代的打？」

「怪異吃人尚且有邏輯可循，人們還能反抗，但如果是那些高高在上掌管秩序的存在想要吃人呢？或者說，正是因為他們從未停下過，這座城市才會有源源不絕的怪異。」

等到趙夜袂再度睜開雙眼時，卻發現自己並不是坐在熟悉的家中，而是坐在一間狀似中世紀的酒館里，壁爐內和圖書的火苗熊熊燃燒著，向整個酒館散發著熱量。

怪異都有一個驅使自己行動的邏輯，林曉茸存在的邏輯便是維護秩序，哪怕是異化的秩序。但趙夜袂的行為又確實在拯救這座城市，兩相衝突之下，林曉茸只能眼睜睜地看著他一步步「拯救」這座城市。

……

這一句話的信息含量實在太大了點，以至於趙夜袂只能謹慎地點了點頭：「嗯。」

「哈，不必擔心，我可什麼都做不了。」老者看趙夜袂一副慎重的樣子，呵呵笑了一聲后說道：「用你們的專業術語來說，我和白氿都是NPC。」

「林老師，惡法非法與惡法亦法的道理我以前上課的時候討論過很多次了，還藉此水了三篇論文，你不用跟我辯經了。」趙夜袂平靜地說道：「你將陳銘昊當做了抑制器，用他來抑制怪異，藉此維護人間的秩序，但這真的有用嗎？」

「是啊，不過那位現在可以經是傳奇調查員了。」老者微笑著，向趙夜m.hetubook.com.com袂拋來了一枚硬幣：「所以，你有興趣成為調查員嗎？」

「不，那是在破壞秩序。」林曉茸喃喃自語道：「這不對，秩序不應該被改變，如果被改變了的話，那麼我爸爸遵守的秩序，我的媽媽，我的弟弟，我的妹妹，他們的死……不也沒有意義嗎？」

「大概就是這樣，而且，白氿已經走入死局了。」老者嘆了口氣后說道：「她太過於天真了，想著不犧牲任何人就能完成救贖……哈，怎麼會有這麼好的事？」

老者注意到了趙夜袂的目光，向他友善地笑了笑，說道：「你好，白氿，恭喜你完成了這個模組，成功成為了正式調查員……雖然我很想這麼說，但你顯然不是白氿，而是一名命運遊戲的玩家吧。」

「這樣就結束了嗎？我覺得還有很多事情沒幹啊，比如換個人間，重塑秩序什麼的……」

趙夜袂檢視了命運遊戲的系統面板，發現一切如常，只不過命運遊戲並未顯示回hｅtubｏok.ｃｏm•ｃoｍ歸完畢，依舊是處於正在回歸的狀態。

林曉茸彷彿自言自語般說道：「但，我能感受到這座城市正在轉好……」

「百分之九十六？」趙夜袂的關注點永遠與眾不同：「也就是說，還是有人打出了好結局的？」

「……這似乎根本聯繫不到一起吧，你魔怔了。」趙夜袂聳了聳肩，為這場對話畫上了句號。

下一刻，趙夜袂的身形自徽城一中消失。

「我是隸屬於調查員協會的守密人玄七，白氿則是一名見習調查員，我正在幫她進行晉陞正式調查員的試煉，也就是你剛剛完成的這個被稱為『怨氣沉淪之都』的模組。」

「扭曲的因只會造就扭曲的果，如果這個扭曲的秩序一直存在，那麼這座城市只會出現越來越多的怪異。」

「你在縱鬼殺人，等到明天這座城市的秩序會崩潰的，因為他們要殺的人都是這座城市的中流砥柱……」

【主線任務：拯救徽城市——已完成】

從某種角度上來看，也許這和圖書樣子還挺好溝通的，但當怪異的世界觀已經完全扭曲了之後，跟這樣的怪異交流就是在折磨自己。

不過命運遊戲判定他完成任務了，似乎也沒有暫停回歸的選項，趙夜袂也只能接受這個事實，打算向還在場的各位道個別，卻發現林曉茸已經不動了，自她身上有無數條連向在場其他人的透明絲線，此刻絲線斷裂，人們正在逐漸恢復意識，整個學校逐漸變得嘈雜了起來。

趙夜袂回想起這個劇本的一切，最終敲了敲桌子，說道：「那就叫它晨曦吧。」

【即將回歸】

接著，趙夜袂便將視線投向了這間酒館里除了他以外唯一一位活人，也就是坐在長桌另一側的黑袍老者。

終於，當第一抹晨曦刺破天穹，這場以整個城市為舞台的戲劇也拉下帷幕。

「記錄中，走到這個節點的調查員，有百分之九十六都走向了False End，因為到了這個地步已經沒有推理的餘地了。所有的線索都被敵人掌握，而調查員只能以茫然無知m.hetubook.com.com的狀態走向她們設好的陷阱，一步一步踏入壞結局，也就是城市最終被怨氣反噬的結局。」

【Unrecorded End】

釋然的怪異們自晨曦中消融，徽城市中積鬱的怨氣首次得到了釋放，雖然怪異還未從這座城市裡根除，也不可能被根除，但趙夜袂的任務已經完成了。

「至於模組么……你可以理解成你們平常完成任務時的場景，只不過我們的模組跟那個可沒得比，命運遊戲能把你塞進來進行任務，我們卻毫無抵抗能力，所以說，還請放心，等走完流程你就會自動回歸了。」

「沒事，調查員的路途漫長而遙遠，不在一朝一夕。」老者並沒有強求的意思，面容逐漸變得嚴肅，向趙夜袂說道：「那麼，還請您為您開拓出的結局命名，這是未曾記載的結局，您擁有對它的命名權。」

怪異之所以稱為怪異，就是因為它們與人類不同。怪異們只遵循固定的行動邏輯，同樣也只認死理，認定的事情就不會改變。

「命名……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