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卷 神啟教廷·諸神之怒
第二十七章 我來的也許不是時候
真理之門想要攻陷黎明開發區,最重要的戰略目標自然就是教堂,所以他們動用了大批的戰力來圍攻教堂,但在教堂內部署的重火力武器下一次又一次敗退,不得寸進。
「不然還能有假?」赫拉完全不明白趙夜袂到底為什麼這麼激動,雖然這個秘密就算在教廷里也鮮為人知,但也不至於這樣吧?
「……她生氣了吧?」
「赫利俄斯卿,還有,這位是……席葉爾先生?」
教士們顯然不會如此不講禮儀,所以,此刻開門的是誰就不言而喻了。
「也許,也許我們的選擇,是錯誤的,哈瓦族人也許……」
趙夜袂的嘴角抽了抽,他似乎跟日記特別有緣,都快有日記PTSD了。
事實證明,在真理之門的高端戰力沒有降臨之時,憑藉血肉之軀是沒辦法讓時代再變回去的。
「多謝主教大人為我答疑了,你先在這裏休息一會兒,我去找小莫談談反攻的事情,等下見。」
也正是在這時,正好有人推開了門,說道:
「我已經上交了證據,但樞機院還在為此爭吵,如果真的等到他們得出一個結果的話,也許已經來不及了。」赫拉沉默了一下,然後才說道:「另外,我想當面問問他究竟為什麼要這麼做。」
趙夜袂面容平靜,沒有在乎周圍人那些意味各異的眼神,直接走到了赫拉面前,說道:「肘,跟我進屋。」
正經人誰寫日記啊,真的會有人將叛教的秘密寫在日記里讓別人隨意翻看的嗎?
外出搜尋傷員的最後一支隊伍回到了教堂中,領隊的戰鬥修女向著赫拉行了一禮后說道:「這六名傷員應該就是最後的了,黎明開發區內的所有倖存者現在都集中在教堂里了。這次襲擊雖然短暫,但卻蓄謀已久,我們的損傷太嚴重了……」
這種時候就不能用個善意的謊言騙騙我嗎!能不能假裝十分有底氣地告訴我和*圖*書「放心不會有事的」啊喂!
在來到教堂后,赫拉就公開了自己的身份,在原本負責主持祈禱教堂的執事死去后,整個祈禱教堂便以赫拉為首運作起來,維持著脆弱的秩序。
不只是作為祈禱教堂最高領袖的哈爾執事死在了這次叛亂下,就連諸多聖殿騎士也在刺殺下死去,這才導致教廷無法組織起有效的反擊,讓暴徒們于開發區內肆虐。
「……一上來就是這麼重量級的問題啊。」赫拉無奈地苦笑了一聲,然後才說道:「也是,既然我都雇傭赫利俄斯卿你干這麼危險的事情了,當然得做到情報共享了。」
「亡靈!」
赫拉鬆了口氣,但其他人可就不是如此了,因為趙夜袂的身後還跟著一隊全副武裝的亡靈。
怎麼聽起來一副有瓜的樣子?
「那就沒錯了。」趙夜袂直起身來,輕笑了一聲后說道:「果然不是真理之門的人啊……不,從某種意義上來說,他也是真理之門的人。」
修女張了張嘴,有些不可置信地看著赫拉。
「你說蘭斯洛特叔叔嗎?」赫拉雖然還是不明白趙夜袂明白了什麼,但還是回答道:「是的,蘭斯洛特叔叔在解下聖職前,的確是父親的得力下屬,只不過因為受了傷,不得不退居二線,之後就根據他個人的意願讓他成為了查士丁尼號的船長。」
出於保險的想法,趙夜袂向赫拉追問道:「最後再問一句,查士丁尼號的船長,應該是教皇冕下的親信吧?」
「哦,我明白了。」趙夜袂恍然大悟地說道:「難怪你年紀輕輕就當上了樞機主教,權傾一方,原來如此,我明白了。」
「事實上,在實際叛教的事情發生之前,就已經有很多徵兆了,他頻繁出入禁書庫,查閱那些禁忌的知識,有些知識即使是身為教皇也不能隨意查閱,而我則是在他日記的最後一
和圖書篇中發現他自製了一個儀式,想要以此迎接惡魔之門后的那位異神的降臨,甚至想要藉助異神的力量弒殺吾主。」
難道,是真理之門針對每個戰士都設定了特定的計劃嗎……
「似乎是被一名哈瓦族信徒偷襲了。」修女一臉沉痛地說道:「平時他看起來都很淳樸,對吾主的信仰也十分虔誠,沒想到也會被真理之門蠱惑……」
經過了這次慘痛的教訓后,哈瓦族人的命運也許會發生一次十分大的轉折,教廷高層對他們的態度可能也會發生改變……
趙夜袂不明所以地看了她一眼,完全不知道這個女人在說什麼東西,只是說道:「那就去那裡吧。」
「也許吧,應該是看我們不務正業氣到了,她確實是很認真的一個人。」趙夜袂聳了聳肩,扶著赫拉走到了一旁的椅子上坐下,說道:「腿受傷了?那就坐著啊,我又不是什麼壞人。」
走廊的兩側現在是重傷員們休息的地方,趙夜袂拉著赫拉的手,說道:「有沒有什麼能夠安靜說話的地方?」
而後路時汐便轉身離開,順便將門重重地關上。
「赫拉,聽說赫利俄斯回來了,他在這裏嗎……」
趙夜袂上下打量了赫拉一番,雖然穿著寬鬆的學士服依舊難掩她姣好的身材,由於從叛亂髮生到現在一直沒有停下來過,由此導致她白皙的臉龐有些灰頭土臉的感覺,但這都難以掩蓋她絕美的容顏。
原本用於禱告的正廳此刻成為了收容傷員的場所,長椅和禱告室被拆下,以騰出更多位置來收容傷員。
「難道他就是……」
遺忘之地的開發是由教廷一手主導的,所以每個開發區內當然都少不了教堂,教堂也往往是開發區內戒備最為森嚴的地方,同時也是實際上的權力中樞。
教皇,日記,赫拉,赫利俄斯,遺忘之地,真理之門,奧爾芬德蘭,一切的一切都串聯www.hetubook.com.com在了一起。
赫拉默默審視了趙夜袂兩秒,忍不住輕嘆了口氣:「你是真看不出來還是假裝看不出來?」
「哈?」
趙夜袂的反應遠比赫拉想象的要劇烈得多,他的眼神一下子亮了起來,雙手扶住赫拉的肩膀,追問道:「親爹?」
路時汐推門而入,看著抱作一團的兩人,沉默了一瞬,眼神微微轉冷,轉過頭說道:「抱歉,打擾了二位的興緻,我走了,你們接著做吧。」
不過,赫拉還是有一件事情想不明白。
黎明開發區,祈禱教堂內。
「什麼,他是你爹?」
赫拉摸了摸自己的頭,有些不滿地鼓了鼓嘴:「不敬主教……哼,得找個機會給他關進地下室里才行。」
「我怎麼會看不出來?她明顯生氣了啊。」趙夜袂攤了攤手。
為什麼,哈爾執事他們這些身經百戰的戰士們會死在這次叛亂下?
趙夜袂本想將赫拉推開,但在注意到對方右腿的異狀時,挑了挑眉,沒有這麼做,而是打算將她扶到一旁坐下,
他們都是教廷的精銳,如果說是在紙醉金迷的首都被腐蝕了意志還能夠理解,但遺忘之地可不是什麼好地方,在最開始的時候這裏可是放逐政治犯的地方,如果說在這裏還能夠尋歡作樂赫拉只能說一聲佩服。
「真是……奇怪的傢伙。」
「應該沒事……吧?」赫拉不太確定地說道:「它們應該是不會傷害我們的,我的意思是,應該也許大概可能。」
饒是如此,整個教堂都被亡靈包圍,還是不禁讓人毛骨悚然。
修女猶豫了一下,最後還是對赫拉說道:「主教大人,這樣真的沒問題嗎?那些亡靈……真的不會襲擊我們嗎?」
趙夜袂靜靜看了她一會兒,直到赫拉都感到不自然後才緩緩開口問道:「赫拉主教,我接下來的這個問題,希望你能夠誠實地回答我。」
對於此刻在教堂內和圖書的大部分人來說,他們可能還更希望能夠回到之前和真理之門對峙的時候,至少不會像現在這樣壓抑。
比起剛剛血肉橫飛,槍管過熱的盛狀,現在的祈禱教堂內顯得安靜多了,偶爾有傷員的咳嗽聲響起,但都被刻意壓低了,彷彿在害怕驚醒什麼一樣。
「……算了,不說這個了。」赫拉撇了撇嘴,直視著趙夜袂說道:「赫利俄斯卿,就算是你,也不能隨意污衊一位少女的品行。關於你剛剛的說法,我要做出反駁。」
「準確的說,我是根據他的日記判定他對吾主的信仰發生了偏移,而他之後攜帶聖杯逃往遺忘之地的行為則更讓我肯定了這一點。」
赫拉愣了愣,本來她都已經做好準備了,畢竟趙夜袂的前搖看起來和她心目中的答案一模一樣,但現在則是完全被驚到了。
「赫拉主教。」
「你究竟是通過什麼方式確認了教皇彼得二世的背叛,又是出於什麼想法想要雇傭我擊殺他?」
趙夜袂想了想後接著問道:「那你大可把證據上交給教廷,讓他們來對這位叛教的教皇進行裁決,何必找我這個小小獵魔人呢?」
赫拉見修女的表情不對了起來,連忙轉移了話題:「對了,哈爾執事到底是怎麼去世的?我記得他是從裁決所退下來,主動申請到遺忘之地擔當教堂執事的,怎麼會死在這裏?」
「慎言。」赫拉淡淡地看了修女一眼,修女也知道自己說錯了話,低下頭告退。
「無妨,有心算無心,非戰之過。」赫拉搖了搖頭,寬慰了她一句。
話畢,趙夜袂便毫不拖泥帶水地離開了這裏,只留下赫拉一個人坐在椅子上發獃。
在破碎的拼花窗中,能夠清晰地看見站在教堂外的密密麻麻的亡靈,就連教堂的正門也都是亡靈,只不過它們禮貌地讓出了一條道路,這樣搜救隊的成員們才能夠順利進出教堂。
直到路時汐離開一會https://m.hetubook.com.com兒,已經聽不到她的腳步聲后,赫拉才小心翼翼地把臉抬了起來,向趙夜袂問道。
赫拉領著趙夜袂穿過了走廊,推開了一扇典雅的木門,等到兩人都進去后,才關上門說道:「好了,這裡有隔音結界,你有什麼想問的問題都可以問我了。」
等到修女離開后,赫拉才輕嘆了口氣,轉身看向了身後的神像。
她猶豫了一下后,向趙夜袂說道:「教皇冕下,他……是我的父親。」
赫拉還沒反應過來,就被趙夜袂拉著進了正廳後面的走廊。
日記?
「所以,我應該稱呼你為教皇夫人嗎?」
「我明白了,完全明白了,難怪你能夠看到他的日記,確實,女兒看到父親的日記,知道對方叛變信仰,會想要追問他是很正常的事情。」趙夜袂感慨地拍了拍赫拉的小腦袋,說道:「多謝主教大人,我已經知道這個任務的始末了。」
「安靜說話的地方?」赫拉想了想后說道:「小莫在最後一個房間休息,如果你有什麼話想跟我說的話,可以去哈爾執事的房間,不過現在還很危險哦,有的事情是不能做的。」
等到她理解了趙夜袂話中的意思后,不由得氣紅了臉,揮起粉拳就要往趙夜袂身上揍,但原本就受過傷只是經過緊急處理的腿又在這時拉了胯,讓她整個人失去平衡,重心前傾倒在了趙夜袂的懷中。
那麼,赫利俄斯在這個任務中,所扮演的又是什麼樣的角色呢?
赫拉聽到她的話后,也將目光投向了窗外。
雖然她現在能夠阻止修女的言語,但人心是她所無法控制的。
赫拉還在思考之時,門口處就傳來了一陣騷動,讓她不禁將目光投向了正門,然後便看見了趙夜袂和渾身濕漉漉的大副。
「拯救世界這種空泛的命題就不用說了,根據我這段時間對神啟教廷的了解,如果事情真的嚴重到了這個地步的話,我不覺得他們還會互相扯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