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卻模糊不了他心中的思緒。

看起來店長對於這群王八蛋怨念頗深啊……

「但，奈爾斯亞特再棘手，也頂多滅一城毀一府，你死後會變成的東西么……」

趙夜袂的神情變得嚴肅了起來，隨手打了輛車，坐在後座上將心神投入遙遠的異空間中。

但就算再弱的世界，也會有其守護者存在。

趙夜袂還沒有為了保守秘密就不分青紅皂白殺人的想法——主要是這個秘密不夠分量，所以他向顧一燭發去消息詢問。

既來之，則安之，就算埋骨於此，也只能說時運不濟。

店長挑了挑眉后說道：「兒孫自有兒孫福，沒有兒孫我享福，而且身懷利器，殺心自起，有人的地方就有紛爭，要不是現在只剩最後一個世界了，再掀桌子大家都沒得玩，你以為那群王八蛋會乖乖坐在巴別塔上談判？」

她並不是地球人。

這是奈爾斯亞特象徵著夢境的權柄，在祂沉睡的時候，作為貼心的鄰居，趙夜袂好心將它借來用了用，不然的話，放那邊豈不是浪費了？

「對啊，的確沒辦法啊。」店長愛莫能助地說道：「就算沒有《夜締限制條約》和《輝耀不擴散條約》，命策局也不可能在大地上開啟神戰的，那會是一場徹頭徹尾的災難。」

高塔議會為是否入侵這個世界進行了許多次爭吵，直到最近主戰派才取得了上風，決定對這個世界出兵，教教這個不幸的世界什麼叫做高魔世界的威風。

趙夜袂從小巷離開，漫步在大街上，周圍人來人往，都市的喧囂讓一切似乎都變得模糊了起來。

感慨了一下自己真是個好鄰居，趙夜袂握住了權柄，開始重新建模。

趙夜袂現在沒有八卦的想法，沉思了一會兒后說道：「那你這不還是等於什麼都沒說嗎？」

在現世，在南城市，他和*圖*書想要憑藉奈爾斯亞特的權柄將這個白髮少女擊殺簡直易如反掌，但萬一她是命策局的人呢？

店長收斂了微笑，認真地說道：「所以，為了保護這個世界，為了這個世界的未來考慮，不要干蠢事，保護好自己，好嗎？」

歸家無路，而這時候又出現這樣的異狀，她心中緊張的弦一下子就繃緊了。

「等等，這不會是命策局的人吧……」

或者說，能夠讓他知道奈爾斯亞特的蘇醒究竟有多嚴重，這就夠了，畢竟是白嫖的情報，人要懂得知足。

所以，自己是不幸遇到了這個世界的超凡者嗎……

「等等，到時候不會我要同時應付命策局和奈爾斯亞特兩方吧……」

「舊神」「古神」，雖然在有的文明裡科技發展靠挖墳，但玩家們無疑不在此列。

奈爾斯亞特的確很強，但命策局也一定有著辦法應付祂，唯一的問題就是付出的代價大小罷了。

於是，天穹崩毀，房屋傾塌，自靈緒塵走過的地方，一切開始泯滅，而後以複製粘貼的形式出現在了靈緒塵身前。

難不成，他當初就是給這群肆無忌憚的王八蛋處理後事的一員？

雖然她和她身後的勢力都屬於堅定的鴿派，但既然都到了別人的地盤上，而且自己的「同胞」們顯然已經對這個世界發起了侵略，那麼這時候還假惺惺地說什麼非我之過顯然已經沒有意義了。

想必小奈也不希望見到這件事情發生，趙夜袂作為祂的好鄰居，自然是要替祂分憂的。

店長說的倒是雲淡風輕，趙夜袂也很想表現得雲淡風輕。

而現在，雖然靈緒塵走的速度並不快，但也很快便會走到安可街的盡頭，然後她就會發現，黑心建模師趙夜袂根本沒對後面「不必要的場景」建模，所以她只能一頭撞在和-圖-書空氣牆上。

因為雙眼暫時不能視物的緣故，她不得不採用聽覺，觸覺與靈覺來彌補這一點。

靈緒塵深吸了口氣，不再顫抖，繼續前行。

這時，他忽然想到了什麼。

當事人靈緒塵只覺得四處都有風吹來，本來稍微放下來的心一下子又提了起來，但卻萬萬想不到周圍正在重演著創世又滅世的一幕，不然的話還能不能鼓起勇氣向前邁步還是兩說。

這倒是再稀奇不過的說法了。

他的情報只來自於顧一燭的隻言片語，他沒問，顧一燭自然也沒有對他將機密一一道來的想法。

想了想，趙夜袂伸出了手，在司機看不到的地方，有一柄如同星辰般璀璨的手杖憑空浮現。

所以，趙夜袂就設置了門鈴，用來提醒他有人進入了這裏，之後要採取什麼樣的舉動就看他的想法了。

在人類成為這片土地的主宰之前，也曾有過能與人類比肩的存在，但從祂們的名字就能看出來，究竟誰強誰弱了。

這也是安可街3507號這個都市異聞能夠傳播出去的重要原因之一，不然的話，光是憑藉一些「客人」生前留下的記錄，安可街3507號還不至於鬧得沸沸揚揚。

只有她本人才知道，此刻她心中有多緊張。

連趙夜袂這種能一個月不出門的死宅都看見了，那豈不是整條街的人都看見了？

她來自於另一個世界，就是那個正與南城市相連的場景。

而這一次，顧一燭久久都沒有回復趙夜袂，導致靈緒塵便這樣子一直走了下去，她倒也是個性格堅韌的主兒，在目不能視的情況下，面對走不到盡頭的路還能一直堅定地走下去。

事出反常必有妖，明明腳下路面的觸感依舊堅實，但靈緒塵卻感到了深深的不安。

自然不是身邊傳來的門鈴聲，而是來自他和_圖_書很久之前設定了的，用來提醒他來客人的門鈴聲。

情報的缺失，讓趙夜袂一時之間拿不準主意。

終於，遠在命策局南城分部的顧一燭在忙完了手上的事情后，抽空查看了消息，然後一下子愣住了。

趙夜袂並不知道之前遇到的那一起異界侵入事件並沒有結束，反而隨著時間的推移而愈演愈烈，眼看著兩個世界之間的通道就要被打通，一次短暫的異界入侵似乎有向永久性異界侵入發展的樣子。

靈緒塵嘗試回頭，但無論走多少步也回不到之前的地方，向前也是一樣，這個世界簡直就像是死去了一般，一切都寂靜無聲。

安可街，坐落於南城市天南區，作為居民區，平日里人流不算多，但此刻街道上空無一人，就連各種小生物的聲音都聽不到。

趙夜袂以上帝視角看到了一切，不由得疑惑這究竟是誰。

這一次來的客人，是超凡者。

……

正當趙夜袂如此想著的時候，他忽然聽到了門鈴聲。

「不用提醒我也會活下去的，我還有該行的路沒有行完。」

「謝謝你的安慰，這對我很重要。」趙夜袂翻了個白眼，對店長這充滿「善意」的安慰感到無動於衷。

「——那會是整個世界的災難。」

半個月前，長老告訴她們，她們的世界莫名與一個世界相連，根據前線傳來的情報，這個世界的魔素度濃度很低，居民們都是些孱弱的凡俗生靈，看起來一點抵抗能力都沒有。

「都是群無法無天的傢伙，你指望祂們照顧後人？」

「而若是不開啟神戰，那個大傢伙一醒來就會開始異化周圍的世界，唔，大概就像是起床氣？但凡人在面對古神時又是那麼脆弱，哪怕只是一次注視，一個夢境，就能讓他們墜入無底深淵。」

【夜凜：我在街上看見了一個穿m.hetubook.com.com著風衣樣式的蒼白法衣的白髮少女，她還用黑布矇著眼睛，你對她有什麼印象嗎？是命策局的人，還是其他地方的人？】

趙夜袂之前造這裏的時候圖方便，完全是按照現世來造的，只不過在最後添上了一間3507號罷了。

當然，店長那邊應該有相關的知識，不過此刻能放在趙夜袂眼中的只有奈爾斯亞特，至於一個世界？那關我什麼事？

也就是欺負她看不見，趙夜袂才敢明目張胆地這麼干，不然怎麼說都是得遮掩一下的。

趙夜袂沒有說什麼，擺了擺手，起身離開。

靈緒塵做出了合理的猜測，想起前些日子長老告訴她們的事項，握著劍的手不由得攥緊了，骨節微微發白。

不過在這之前么……

於是他沉吟著說道：「那些前輩當初就沒想過會變成現在這樣？」

以玩家們的說法，她是NPC，或者說，域外天魔。

而不知發生了什麼，上一秒她還能聽見嘈雜的人聲與機械運作的嗡嗡聲，就在她踏出一步后，萬籟俱寂，彷彿一切聲音都在上一刻被抽離了一般，周圍變得無比安靜。

於是，白髮少女握著劍繼續向前。

所以，他也就理所當然地不知道這個世界，更不知道這個世界的唯一信仰便是被他鎮壓了三年有餘，如果不出意外還會一直鎮壓下去的奈爾斯亞特。

靈緒塵本就誤入敵境，雖然一路上沒有遇到足以稱之為戰士的敵人，但來自世界的排斥力依舊作用在她的身上，且越來越強。

安可街3507號是藉助奈爾斯亞特的權柄構建的空間，而趙夜袂那時候並未熟讀《空間學導論》《異次元入口構建須知》等名著，所以只是單純憑藉神權這種毫不講理的能力將入口放在了南城市內。

一個全新的世界，一個沒有抵抗能力的世界，就算魔素度m.hｅｔubｏｏk.cｏｍ.com低了點，但對於一個文明來說，還是無上的誘惑。

一位身著法衣的白髮少女提著長劍，自街道上謹慎地前行著。

她的雙眼矇著一層厚厚的黑布，雙目也緊閉，顯然不是憑藉著視覺來辨別前路，但依舊行走自如，

店長給不出方法，這也無可厚非，趙夜袂本就不覺得店長能對所有事情都有個準確的答案。

店長看了趙夜袂一眼，意味深長地說道：「現在的你肯定不行，不過如果你自殺了的話，那就兩說，到時候你如果還能保有最後的人知與人智的話，想要讓祂就這麼無聲無息地于睡夢中死去應該也不成問題。」

趙夜袂隱隱感覺到前途晦暗，不過不管怎麼說，他都有底氣能在這場以整個南城市為棋盤的棋局中作為棋手入局。

那一瞬間，顧一燭只覺得完了。

就這樣，一條走不完的街道便誕生了。

既是因為黑霧，也是因為他這三年來於夢境之門中的經營……

保護好自己等於保護世界……么？

而趙夜袂要做的，則是火中取栗，在命策局與奈爾斯亞特的對抗中找到一線機會，讓達雅自死亡中歸來。

正是因為玩家們的強大，這些曾經具備強大力量的存在才成為了過去，留在了歷史中，只剩下一個驚鴻一瞥的虛影。

「你？」

「你之前說命策局沒有辦法在不開啟神戰的情況下對付祂……」趙夜袂若有所思地說道：「那我呢？」

那命策局這段時間構築的防線豈不是毫無意義？

難道，是這個世界的超凡者出手了嗎？

也就是說，就算不是趙夜袂經過慎重考慮邀請的「客人」，也是有可能進入這個異空間內的。

但這次不同。

「至於命策局打算怎麼辦嘛……這就不是我能知道的了。不過你放寬心，頂多死一城的人，命策局還不至於因為一位古神就放棄一府之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