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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夜袂租的房子只是普通的一室一廳一衛，對他一個人來說當然是足夠的，就是做實驗的時候會顯得小了點，但那也不是什麼問題。

如果真的什麼金手指都不給的話，那就憑靈緒塵這麼個缺少戰鬥經驗和反偵察意識的蛻凡，怕不是一到齊衡天就要被當場逮捕了。

無論世事如何變幻，祂們只會坐在高高的神座之上，俯瞰著眾生萬象，期待其中能出現幾個有趣的人。

靈婉柔沉默了下來。

比起齊衡天，還是奈爾斯亞特本神更重要，趙夜袂沒精力去處理齊衡天，只能將它交給自己的眷者了。

「你等下出去之後，順著以前我帶你走過的那條暗道離開高塔，然後就去北港坐船……」

……哈？

「你怎麼回來了？！」

趙夜袂，恍然大悟。

凡人們究其一生追求的事物，無論是財富，權利，還是榮譽，對於神祇來說，都不過是無謂的空談。

先不說西征聯軍的情報靈緒塵根本沒機會得知，就算知道了他們的情報，又能如何？

童謠來的時候本來就已經是下午時分了，在她和趙夜袂討論了幾個關於童話的故事後，很快便來到了深夜。

原來我是未成年人啊。

如果真的會的話，那隻能證明對方的實力遠遠超出了齊衡天的想象，那麼，靈緒塵的所謂「出賣」，真的有價值嗎？

而且齊衡天本來就是信仰奈爾斯亞特的世界，它特殊的環境讓這份權柄的施展更加如魚得水，至少趙夜袂不用擔心靈緒塵會被一巴掌拍死了。

當她看到靈緒塵時，第一反應是驚訝，而後就變得驚慌失措了起來：「緒塵，你回來幹什麼？你不是投奔了那邊嗎？那就不要回來了！你快走，不要管我。」

「母親，請允許我佔用您一點時間，我要向您介紹我們的天父與牧主，黑夜與夢境的掌管者，死亡與魂靈的主宰，無名痴https://www.hetubook.com.com愚之混沌……」

雖然這位眷者看起來不是很靠譜的樣子，但在神權的幫助下，總能做出點什麼吧？

不是，你究竟通的哪門子敵？？？

可現在，靈緒塵似乎真的通敵了？？？

挫折能夠在轉瞬之間改變一個人。

【蜜夢之擁】

「但現在，我要告訴他們，我真的通敵了。」

在這個敏感的節點，如果靈緒塵真的露面了的話，這種「潛規則」還是否有效就是個未知數了。

靈緒塵輕輕抱住了靈婉柔，將額頭抵在她的額頭上，片刻后才直起身子來，一字一頓地說道：「我不會離開的。我回到這裏，就是為了拯救您，拯救迦南高塔，拯救……整個齊衡天。」

趙夜袂不由得在心裏感嘆道。

靈緒塵不可能通敵，因為她根本就不知道西征聯軍的情報，這是大家都知道的事情。

所以靈婉柔才會感到焦急，一時之間甚至忘了詢問靈緒塵是怎麼進入這把守森嚴的牢房的。

「母親。」

作為迦南高塔的領主，靈婉柔自然明白高塔議會的德性，所以她已經坦然接受了這個事實，準備以迦南高塔的滅亡換取靈緒塵的平安。

童謠則是看他久久沒有反應，歪了歪頭問道：「怎麼了嗎？」

但七天可還遠遠算不上「一段時間」。

大家都以你非法擁核的理由欺負你，可結果，你TM真有核彈？？？

而且，是法術力誒，是我至今都沒真正擁有過的法術力誒！

至於她接下來會怎麼做，又能夠做到什麼程度么……

「為什麼會奇怪呢？」童謠疑惑地說道：「這不是旅法師一起施展法術，探索秘境么？」

聽著靈婉柔耐心地替她安排著後路，靈緒塵的眼中有一絲柔情流露，但很快就消失不見。

如果靈緒塵沒有回到齊衡天的話，那麼事情應該就是這麼發和_圖_書展的。

既然迦南高塔都已經作為祭品，被你們瓜分了，民眾的憤怒也被緩解了，那麼，作為報酬，你們是不是應該不對我的女兒繼續進行莫須有的迫害？

一座高塔在這個利益聯合體面前也顯得微不足道。

配合她精緻的臉龐和茫然的表情，簡直萌出血了。

在遙遠的南城市上，趙夜袂若有所感地抬起了頭，看向了異界之門的方向。

「但是。」童謠給了他最後一擊，她眨了眨眼睛后說道：「我之前有看過您的檔案，您不也是未成年人嗎？」

但，他沒時間，更沒機會去。

而在童謠躺下后，她又懇求趙夜袂幫她念一段故事，趙夜袂感覺這也不算什麼，就隨便找了一本自己以前寫的中篇小說，從頭開始念起。

少女的夢境於此刻敞開。

然而，趙夜袂沒想到的是，童謠這位勇者階級的存在，居然提出了該睡覺了？？？

而且……

這就只能聽天由命了。

黑夜與夢境的權柄在這一刻降臨在了靈緒塵的手中，她握住這份權柄，莊嚴地向已經呆住了的靈婉柔說道：

在經歷了被族群背叛的痛苦后，靈緒塵本就已然脫胎換骨，更何況，她還看見了那片星空。

她向趙夜袂展示了一張法術牌。

對於童謠來說，她啟動這張法術牌，最好的情況也不過是獲得和之前一樣的法術力，更大的可能是虧本，所以她之所以拿出這張法術牌，無疑是以這種方式向趙夜袂支付詢問問題，還有講故事的報酬。

隨著祂的逐漸蘇醒，趙夜袂從祂身上奪來的權柄也能夠發揮出更大的效能，至少就現在而言，已經能夠在和地球接壤的齊衡天降下神跡。

趙夜袂感覺自己是不是聽錯了什麼。

……

「他們不是說我通敵了么？」靈緒塵平靜地說道：「當然，他們知道我是無辜的，我也知道他們知道我是無辜的，但他們和-圖-書依舊這麼做了。」

所以，空間對於他來說也就不是什麼大問題，但現在童謠在這裏，趙夜袂自然不能讓達雅給她整個活。

消耗4點綠色法術力，可令含自己在內的兩位旅法師各自獲得2~4點法術力，如果只有一個人的話大概率會虧，但如果是兩個人的話，最差也能保底。

「您真的覺得是我出賣了他們嗎？」靈緒塵上前一步，平靜地說道：「或者說，您真的覺得，我有機會知道西征聯軍的情報，甚至有這個能力讓他們死無葬身之地嗎？」

一個空氣濕度，室內溫度，風向等等諸多要素都能隨意調控的無菌實驗室，是多少實驗員夢寐以求的配置。

「……那又能如何呢？」靈婉柔沉默了片刻后，輕聲說道：「我們又能做什麼呢？就算是一座高塔，在高塔議會前，又能做什麼呢？」

趙夜袂很快和衣而睡，童謠見他也準備好了后，便關上了燈，啟動了手中的【蜜夢之擁】。

隨著時間的流逝，人們會很快忘記這件事，到時候只要隨便找個理由幫靈緒塵平反就好了。

四位君王，十五萬精銳組成的聯軍，真的會因為情報的泄漏而全軍覆沒嗎？

【法術】

差點忘了，我也是未成年人來著。

地牌的製作遙遙無期，靈感什麼的太飄渺了點，至少在可以預期的未來，短時間內，趙夜袂並沒有獲得地牌的可能性。

沒有地方，讓達雅幫我捏一個出來不就好了？

相比之下，齊衡天的這些所謂統治者們的苟且之事，簡直不值一提。

而童謠下一刻的舉動也證明他確實想歪了。

靈婉柔還來不及斥責靈緒塵，就看見了她眼中的「宇宙」，一時之間竟呆立當場。

念了一會兒后，童謠就滿意地點了點頭，然後抬起眸子，看向了趙夜袂，拍了拍身邊的床，期待地說道：「辛苦啦，那我們睡覺吧。」

這大概就和圖書是童謠給他的「報酬」吧。

沒有人想要擔下這份責任，所以就只能選出一個合適的「祭品」來。

就算是普通的蛻凡，要幾天不睡都沒有問題，勇者階級的超人怎麼會按時睡覺的？

「沒事，只是想到了些事情罷了。」趙夜袂很快回過神來，繼續念著手中的書上的內容。

他既然要讓靈緒塵成為反攻齊衡天的釘子，成為齊衡天的救世主，那自然不會讓她就這麼空著手去白白送死。

奈爾斯亞特的復甦時刻不停，這是壞事，但在某種意義上來說也是好事。

這當然不可能。

高塔議會雖然只是由諸多高塔領主組成的鬆散同盟，但當涉及到絕大多數人的利益時，便會出現多數人對少數人的暴政。

在直面了那般偉岸的存在後，她頓感自身之渺小，但很快又聆聽了那位冕下的教誨。

哦。

但童謠堅持，趙夜袂也只能依著她的意思，請她到自己的房間休息。

「唔，但是，你是未成年人……」趙夜袂還在做最後掙扎。

所以，這可能是目前唯一能正當獲得法術力的方法了。

所以，理所當然的，靈緒塵以及迦南高塔，便成為了這個祭品。

那沒事了。

趙夜袂罕見地動搖了一下。

「——也是我現在所侍奉的主人。」

真是個懂事的孩子啊……

兩位真正的神祇，以及那位冕下向她展開的，眾神的棋局。

但真相如何，已經無人在乎，當一切已成定論后，所謂的真相不過是任人打扮的小姑娘罷了。

【備註：少女甜美的夢境已對你開放，你是進去呢，還是不進去呢？是禽獸呢，還是禽獸不如呢？】

這是不會擺到台上的潛規則。

正當趙夜袂走神的時候，童謠拉了拉他的袖子，說道：「怎麼啦？」

那事情可就大發了……

要怪就只能怪法術力太誘人，這顯然不是我的問題！

靈緒塵的母親靈婉柔，是一位溫hｔｔps://wｗw•hetｕｂｏoｋ•cｏm.coｍ婉的少婦，雖然因為連日來的打擊而顯得有些憔悴，但依舊有一種出塵的氣質。

趙夜袂花大工夫給她做了「眷者上崗培訓」，但理論知識畢竟是理論知識，讓趙夜袂自己過去，他有把握在一個月內把齊衡天攪得天翻地覆，三個月讓高塔議會風雨飄搖，半年讓城頭變幻大王旗。

此刻他正坐在床邊，童謠則是穿著黑色鏤空的真絲睡衣躺在床上，一床柔軟的棉被蓋在她的身上，不過依舊能夠看到她精緻的鎖骨與露出的大片雪白肌膚。

反正大家都吃的盆滿缽滿了，也就無所謂一位小小靈族的生死了。

靈婉柔一時之間竟不知道要說些什麼。

先不管這奇奇怪怪的備註，這的確是一張效果奇特的法術牌。

趙夜袂一向有著靈活的道德底線，在意識到自己也是未成年人後，很快便做出了決定。

似乎是猜到了靈婉柔正在想什麼，靈緒塵微微一笑，自長袍之下有如同黑夜般的漆黑翻湧而出，幾乎在頃刻間就改寫了現實。

「你快點離開這裏，外面有一半守衛是我的人，等輪換的時候我讓她們放你走。」靈婉柔迅速地說道：「聽話，緒塵，你現在回到這裏沒有用，我很欣慰你想來幫我，但這真的無濟於事。」

【消耗4點綠色法術力，可令旅法師與一位自己邀請的旅法師一同進入夢境之中，隨機使兩人各自獲得2~4點法術力，僅可在一個自然日到達終點時使用，不可使用時間規律扭曲】

所以，他讓靈緒塵成為了他的眷者。

「你在說什麼胡話——」

她聽得入神，趙夜袂則是目不斜視地念著書上的故事。

用比較專業的術語來說，靈緒塵「頓悟」了。

「額，也不是其他的什麼……」趙夜袂斟酌著說道：「就是，童童你作為一名美少女，和我睡在一張床上，不會顯得有點奇怪嗎？我不是說不行，就是，嗯，該怎麼說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