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法之城並沒有承認它的合法性，也沒有對其進行直接管轄，但誰都知道，這地方姓張。

蒸汽自然也算是超凡的一種，但與傳統超凡不同，它走的是機械飛升的道路。

而以5500單位的神力為代價，就只是為了讓趙夜袂知道這個世界的真實而已嗎？

這是使用它的代價，趙夜袂欣然接受。

只不過，因為質量與能級太高，趙夜袂也不敢隨便使用，這種程度的靈魂要是沒控制好，一旦逸散開來，光是能量衝擊都能殺死一小區的人。

他已經隱隱猜到國師的第二步交易是什麼了。

但現在，已經到了非這麼做不可的地步了。

不知道是不是國師的特殊布置，蒸汽並不能做到偉力歸於自身，哪怕是再強大的強者，也需要蒸汽工匠與一套完備的蒸汽機體系來對他進行維護與升級。

一枚是代表著黎諾懿靈魂的光球，另一枚則是趙夜袂在上個場景里抽取到的【魔靈】。

哪怕他們之間有著實質意義上的血仇。

向北郡府去，抵達法之城，奪得冠軍，這個過程中，趙夜袂會自然而然地知道這個世界的陰暗面。

高城之下，亂象叢生，生死難測。

國師在賭，賭趙夜袂是個好人，賭他不會喜歡這個世界，賭他不會對這個世界視若無睹。

——指趙夜袂贏兩次。

清理垃圾人人有責，趙夜袂並不覺得自己被利用了，就算沒有國師的請求，他在看到這個世界后，也不可能什麼都不做。

「我不會說什麼繼承你們的遺志之類沒有意義的話，我只是需要你們的幫助罷了，如果冥冥之中有什麼輪迴報應之類的東西，想要應驗在使用了這枚魔靈的我身上，那就儘管來吧，我擔著就是了。」

國師讓他來奪得蒸汽無限制格鬥大賽的冠軍，這隻是第一步，目的不是這個冠軍本身，而是要讓他知道法之城，乃至這個世界如今的情況。

黎諾懿。和圖書

另一方面則是因為趙夜袂不是很想使用它。

然後切開了這具軀體的腹部，從中取出了一個小匣子。

唯有如此，交易才有進一步進行下去的可能。

這也給當初自瀾州城而來的趙夜袂以極強的視覺衝擊。

按照規定，他準時抵達了法之城第九十九層，並經由蒸汽飛艇送到了一座懸浮於空中的鋼鐵牢籠之中。

通訊到此結束。

趙夜袂對於能抽到它也很意外，作為一個輪迴的最終產物，魔靈的珍貴程度可想而知，牧者們可不敢拿什麼破爛去糊弄天魔們，這已經是這一輪迴的精髓了。

在上一次任務結束后，趙夜袂可以選擇保留黎諾懿的軀體，又或者是將其還原成魂火，但最終，出於隱蔽以及某個原因的關係，趙夜袂選擇了保留其靈魂的特性，並將她還原成魂火。

這不止需要漫長的時間，同時還需要耐心，一點一點地消除超凡曾經存在過的痕迹，將這個世界變成蒸汽的世界。

「你們都是這五年裡在各自的城市裡為禍一方的罪犯，不需要我教你們怎麼殺人了吧？」

這具軀體的存在，趙夜袂甚至連柳青青都沒說，一路掩護著他避開所有人體監控，來到了外城區。

但這並不意味著他能夠對黎諾懿的靈魂中多出了一人視若無睹。

此刻，他看著那枚被重重封鎖的光球，鄭重其事地問道：「那麼，告訴我，你是誰？」

趙夜袂對那一枚魔靈微微低頭示意，平靜地說道：「雖然我知道你們的意識早已蕩然無存，但我覺得有些事情還是要說清楚的。」

趙夜袂的雙手雙腳都被鐐銬束縛，根據他的蒸汽知識，這種特製的鐐銬能夠有效地阻礙蒸汽的運作，對於那些改造人來說應該能起到十分有效的作用。

這裏本就人員雜亂，多一個少一個人也不會有人注意，因為出再大的亂子也影響不到內城區。

「廢話我就不www.hetubook.com.com多說了，對你們這群渣滓也沒什麼好說的，你們來到這裏的目的就只有一個，勝利，然後獲釋，就這麼簡單。」

而趙夜袂也不得不承認，國師他賭對了。

這是法之城外城區隨處可見的屋子，沒有主人，拎包即住，只要不擔心被飛賊們扒光后綁去賣掉，理論上，所有人都可以住在這樣的屋子裡。

雖然他能夠用「非我也，兵也」的理由來勸說自己，這又不是自己乾的，相反，自己還幫他們報了仇，但無論怎麼說，這枚魔靈之上都繚繞著上百萬怨魂，這是繞不過去的檻。

「現在，我即將動用你們最後的遺留，去做一件對抗壓迫者，解放數十萬乃至更多人的事情，當然，這與你們無關。」

「就這樣，剩餘的時間自由安排，我們會根據你們以往的資料為你們分配對手，分配結束後會將情報發到你們的手環里。努力活下去吧，我們說話算話，活到最後的人，將會被免除一切罪行，哪怕是謀反刺皇之罪。」

在這個基礎上，如果國師再拿出巨額報酬的話，那麼，趙夜袂也不會拒絕他的交易。

這具軀體，以及他現在要做的事情，就是趙夜袂的準備。

他已經探查過【魔靈】了，從某種意義上來說，它是超高等級的靈魂棱晶，裏面已經沒有任何意識存在，對於任何一名掌握靈魂相關的能力的超凡者來說，這都是無上的寶物。

而這之中，很大一部分原因就是由於人工智慧的缺失，很多流程只能由「人」來進行，就算是變成「人工智慧」的「人」也依舊算是人。

但趙夜袂可沒經過任何改造，負責對他上刑具以及引領他的工作人員看到這次的選手裡居然有一位普通人，一時之間竟不知道要怎麼處理，最後還是只能按照原本的規格來。

不，這隻是個開始罷了，只有知道了這個世界的真相，趙夜袂才m.hetubook.com.com有可能和國師進行下一步的交易。

既然如此，倒不如順從本心行動，順便再拿一筆巨額傭金，雙贏。

趙夜袂抵達法之城的第三天。

「呵，社會的渣滓們，歡迎來到法之城下屬第一空牢，我是第一空牢的監獄長，張文。」

他的確不喜歡這個世界，倒不是因為他是好人，而是因為但凡有正常三觀的人都不可能喜歡這個從每一個毛孔都流著血和骯髒的東西的世界。

高城之上，酒池肉林，流光溢彩；

「渣滓們，儘力取悅我們吧，因為這樣你們才能活得更久點。」

「我們有這個能力，當然，這之後如果你們再犯下什麼罪行，那就是另一回事了。」

於是，在法之城的外城區，破亂不堪的小屋子裡，一名少年睜開了雙眼。

「嗡——」

「按照慣例，最後的勝者會迎來一次挑戰賽，如果在這場挑戰賽中取得勝利，那麼，恭喜你，你自由了。」

就在趙夜袂抵達牢房后不久，便有嚴肅的聲音自牢房中響起。

趙夜袂既然以自己為藍本造了個人，那自然不會只是單純地將他放養。

【魔靈】，即升魔儀式的最終產物，用數十年的時間構造的升魔儀式，以上百萬人類的氣血與魂靈為燃料，再輔以早就準備好的妖魔們，最終結合五名祭品為鑰匙，經歷層層磨難才製造成功的產物，是第13889號天魔養殖場這一輪迴的特產。

「這次參加大賽的罪犯總共有七百二十四名，但最終能活下來並且獲釋的罪犯只有一名，也就是說，七百二十四活一。」

無數內城區中並不適合進行的交易都在外城區進行，這裏罪孽橫生，無時無刻都有人死去。

這不是趙夜袂突發奇想，想要中二一番，而是真真切切的誓言。

趙夜袂在聲音響起的時候，一直在打量四周的環境，並沒有發現任何可以發出聲音的物品，連監控都沒有https://m.hetubook.com.com。

但內城區就不一樣了，那些高高在上的大人物可都在內城區住著，所以內城區自然是要被重重監控的，趙夜袂也沒把握一直避開所有監控，所以乾脆將分體放到了外城區。

半噸重的鋼鐵大門在齒輪的推動下緩緩閉合，深深地接入到另一側后，蒸汽轟鳴，將門死死地鎖上。

如果這枚魔靈上真的有因果的話，那麼在此刻，這份因果已經盡數轉移到了趙夜袂身上。

每一名玩家都無法做到對地圖上的問號視若無睹，法之城很大，問號也不計其數，其中的隱藏任務更是數不勝數。

「當然，如果自詡實力強大，也可以試試直接越獄，不過我個人建議你們還是等離開空牢到了斗獸場時再嘗試逃跑，那樣成功率會高一點。」

他打開了匣子，裏面以秘銀做了個分層，可以看見有兩枚被鎖鏈環繞的光球被分別放在不同的位置里。

趙夜袂于外城區睜開雙眼后，稍微適應了一下身體后，便慢慢站了起來，並拿起了放在身邊的長劍。

而且，從某種意義上來說，他，此刻還在法之城裡晃悠著呢。

因為，黎諾懿此刻的靈魂中不止一人。

但，趙夜袂一直沒想到該怎麼使用它。

法之城分為內城區與外城區，內城區，也就是那座通天之城，才是通常意義上的法之城，外城區則只是一群沒有資格住在內城區的人，因為種種原因住在法之城外面，久而久之，就形成了外城區。

而趙夜袂本人是要被關進空牢里的，那麼這時候，一具能隨時投映他的意識的軀體便至關重要。

就算這位強者同時兼任蒸汽工匠，但獨自一人也難以同時完成搜集資源，建立工廠，完成維護和升級的工作。

這之後，則要解決這次計劃的另一位主角了。

而想要進行第二步交易，並佔據主動地位，那麼趙夜袂就必須事先做點什麼了。

「沒有規則，沒有限制，全力以赴去殺ｈttｐs://m•ｈｅtｕbｏｏk.ｃom.ｃoｍ死你們的對手，取悅觀眾，這就是你們的使命。」

趙夜袂也曾因為這一點懷疑過黎諾懿是不是就是升魔者，但最終，在陳霜給出的最後一個關鍵詞后，他排除了黎諾懿的嫌疑。

反正分配結果也沒出來，趙夜袂躺到了床上，閉上雙眼，將主要的意識放到了另一具軀體上。

趙夜袂上下打量了這間有些大的過分的囚籠，前後左右上下都是合金材質的實心壁壘，再加上半噸重的合金大門，用金庫的標準來關押他們這些罪犯，還真是給足了尊重。

破舊是被刻意維持的現象，法之城不需要一個繁榮的外城區，所以，在蒸汽已經普及的當下，在極盡奢華的法之城腳下，便人為誕生了一片貧民窟。

這讓趙夜袂對這個世界目前的超凡能力有了些許猜測。

趙夜袂也懶得去琢磨越獄一類的事情，如果他想的話，只要不擔心任務失敗，隨時都能出去，既然如此，那就無所謂越獄與否了。

他當然不會以為這就意味著法之城對他們完全放養了，恰恰相反，看起來，法之城並沒有小看這群超級罪犯，連一點機會都不會給他們。

除了當初的露絲外，還有一位未知的存在。

萬事萬物都有代價，作為打擾他們最後的寧靜的代價，這份因果，趙夜袂覺得理所當然。

現在看來，蒸汽似乎已經成為了主流，而那種偉力歸於自身的超凡已經銷聲匿跡，甚至就連罪犯之中也找不出一位來，不然應該會有對應的布置。

也許很多人都忘記了，但趙夜袂在上個場景的任務結算時，除了【天罡三十六劍】與【薪火劍】這兩個隱藏任務的獎勵外，最大的獎勵不是【血肉法典】，而是這枚並不起眼的【魔靈】。

這也是趙夜袂在回歸之後一直沒有將黎諾懿復現的緣故，不然的話，他有很多機會為她再造一具合適的軀體。

「所有後果，我一應承擔。」

向北郡府走，這句話在很多意義上都是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