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卷 蒸汽朋克·吾將巡天
第二十三章 我起了,一槍秒了,有什麼好說的
「傻逼。」
大約半個小時后。
在將「蘇明遠」的概念轉移給分體后,他的實力已經徹底解封。
趙夜袂早早就醒了過來,等著工作人員來把他帶走。
等待室依舊是一個由合金澆築的房間,趙夜袂起身走到了房間里的唯一一個鐵箱前,便給出了【物品欄已暫時解鎖】的提示。
這兩把手槍自從抽了出來后就一直沒有用武之地,但實際上,趙夜袂有對它們進行過特殊的升級。
解說者如夢初醒地說道。
「唔,首先開啟【原時制御】,然後以天劍刺殺最遠的那三個傢伙,之後裁塵橫掃,先把身邊兩個干碎,餘燼之火跟上,靈魂特攻大概能讓這群只修外功不修內功的傢伙痛不欲生,連槍都握不穩,之後直接劫持駕駛員就好了……」
而且根據剛剛他們所說的話,現在的每一條條令,大概都是用人命換來的吧……
所幸的是,獄警們並不在乎趙夜袂的狀態,在他們看來,趙夜袂,乃至這七百二十四名罪犯,早就是已死之人,現在不過是廢物利用罷了,只要能將他帶到斗獸場就算勝利。
趙夜袂輕裝上陣,只將兩隻手槍別在腰間,便邁入了通道之中。
他那由合金打造的外殼開始以肉眼可見的速度生鏽,而依舊是血肉之軀的內臟則開始出血,同時,大腦在轉瞬之間變得昏昏沉沉,彷彿得了重感冒一般。
這麼一想,死刑犯似乎是僅次於亡靈的可壓榨對象啊……
平心而論,趙夜袂以前也的確遇到過不少對他的外貌有著特殊看法的人,有男有女,不過被稱作「美人」還真是第一次。
而後,它開始閃爍。
這個法之城明明很強,卻過分謹慎。
「成功率在萬分之九千九百九十九,剩下的幾率是飛艇在打鬥的過程中墜毀了,不過真到那地步,我在空中手搓個飛行亡靈問題還是不大的,實在不行,直接摔到地和*圖*書上問題應該也不大……」
很快,隨著警報聲的響起,半噸重的合金大門緩緩打開,嚴陣以待的獄警魚貫而入,一半的人負責在必要時候將趙夜袂擊斃,另一半的人則負責將他們的同事擊斃。
法之城作為司法之都,雖然這個名字有些耐人尋味,但依舊發揮著法律中樞的作用。
雖然斗獸場足夠大,但趙夜袂還是捕捉到了他的聲音,嘴角不由得抽了抽。
剝皮者傑克只是不屑地舉起了手,打算用合金打造的手臂擋下這些射擊,但他的神情很快便僵住了。
用直觀的比較來形容,獄警手中的槍的槍托,還沒趙夜袂臉皮硬,趙夜袂自然不會有什麼感覺。
趙夜袂就這麼在合金通道中走了好一會兒,然後被押上了一艘單獨的飛艇,除了他之外,全都是拿著槍對著他全身各處的獄警。
「別想耍什麼小心思,你想做的事情,你的『前輩』們可都做過了。只要你有任何輕舉妄動,我們將會立刻引爆炸彈,不會給你任何解釋的機會,希望你好自為之。」
恢弘的穹頂與立柱,兼顧狂放與精緻的矛盾美感的設計,蒸汽機轟鳴不休為這座斗獸場提供動力,以趙夜袂的目力,可以看見坐在遙遠的坐席上的觀眾們。
擔心自己沒因為敵人的攻擊而受傷,這說出去大概也沒人會信吧。
這便是【不義】的作用,每一次射擊都有一定的幾率給敵人上一個DeBuff。
「而且,居然還是這麼一位美人……」
「那麼,獲勝者,痴狂匠師?」
他稍微回憶了一下自己即將面對的對手的情報,覺得不管上【流光三型】還是【裁塵】都是小題大做,便從中取出了兩把手槍。
氣血,靈魂,蒸汽,它開始將一切吞噬,只是轉瞬之間,剝皮者傑克就只剩下了一具空殼,輕飄飄地倒在了地上。
也許是他「鬼鬼
和_圖_書祟祟」的動作引起了獄警們的警惕,很快就有一名獄警用槍托砸在了他的右臉上,怒斥道:「喂,小子!別東張西望的,想做什麼?!」
所有的觀眾都被保護在看似脆弱實則堅固的屏障后,而自己前往斗獸場的路上則被獄警層層把守……
入目是有著大虞風格的斗獸場。
沒有猶豫,趙夜袂直接拔出了【不義】,向對方發起了一梭掃射。
趙夜袂看了他一眼,沒說什麼,只是端端正正地坐著。
如果趙夜袂是打算越獄,或者是搞事的話,那麼的確會處處掣肘,哪怕以他完全解封的實力,如果不算上黑霧的話,也難以對抗一整座城市。
「好的,我們看到我們的痴狂匠師拔出了槍,向剝皮者傑克發起了射擊,但一般的射擊對傑克先生可沒有用……誒?傑克先生不動了,傑克先生死了!」
正好,趙夜袂打算做個試驗。
「……好,那麼親愛的觀眾朋友們,你們已經下好注了嗎?由痴狂匠師對剝皮者傑克的對戰馬上就要開始了,賠率是驚人的一賠二十七,大家難道對我們的痴狂匠師這麼沒信心么?難道就沒有人願意相信他嗎?!」
平日里,是不會有飛艇停靠在空牢上的,為的就是杜絕有罪犯劫持飛艇進行逃亡。
「別動!」
他們衣冠楚楚,但臉上卻顯露著狂熱的表情,就像是要將全身的力氣都宣洩出來一般高喊著。
趙夜袂看了眼窗戶,估計了一下現在所處的高度,不確定地想道:「這個高度的話……應該摔不死吧?」
而在他的不懈努力下,此刻構成趙夜袂骨骼的已經不是通常意義上的碳酸鈣,而是另一種近乎概念的事物。
法之城的大老爺們自然不會讓自己跟罪犯們住在一起,而外城區又魚龍混雜,萬一出點意外,到時候外城區死人事小,衝擊到法之城的大老爺們事大,所以,最終就和-圖-書有了空牢的誕生。
「囚456,你現在可以在等待室內自由活動,並領取你的裝備,等到死斗開始后,通往斗獸場的通道將會打開,你順著通道一直走就能抵達斗獸場。」
但,對方看他的表情不像是看人,而是在看一件藝術品。
那是一枚純黑的子彈。
但想到蘇明遠的情報上除了玄級蒸汽工程師外就沒有更多的情報了,想必分析人員也是絞盡腦汁才想出來這麼個看起來比較適合畫風的藝名,趙夜袂也就釋然了。
趙夜袂聽到這個稱號時,嘴角不由得抽了抽。
整個大虞王朝的罪犯,有許多身份特殊不便於處於死刑的,又或者是別有用途的,都會被移交到法之城來。
【止戈】的彈匣中,裝著的是一枚枚純黑的子彈。
第一空牢,顧名思義,就是建立在空中的牢籠。
就在趙夜袂的對面,一名通體都反射著金屬光澤的男人正陶醉地看著趙夜袂,已經改造成瑞士軍刀般裝滿解刨工具的雙手不自覺地搖晃著,似乎是已經迫不及待想要對趙夜袂上下其手了。
對上這個國家裡最窮凶極惡的罪犯,就算再小心都不為過。
用的是亡靈法師的看家本領,以骨骼做成的武裝,只不過,用的不是敵人的骨頭,而是趙夜袂自己的骨頭。
看上去平平無奇,但若是仔細看去,便會發現捕捉不到它的具體|位置,因為光線在它的周圍出現了扭曲,讓人根本無法看清它的位置。
另外,痴狂匠師又是什麼玩意?
而趙夜袂只是將這個過程稍微加快了一點而已。
「不用怕,我會很溫柔,很溫柔地將你那張好看的臉連同身上的皮一點一點地剝下來的,整個過程也許會有一點點痛,但你一定要堅持住哦,如果死掉了的話,那麼剝下來的皮就不夠『完美』了……」
解說員的廣告植入很快就結束了,隨著他一聲宣告,原本束縛https://m.hetubook.com.com在趙夜袂身上的刑具便自然脫落,而他對面那位藝名叫剝皮者傑克的敵人也一樣。
【止戈】與【不義】。
雖然他能夠理解這種角斗類的比賽肯定要給選手起一個比較中二的藝名,不過痴狂匠師什麼的也太怪了點吧???
這不是一朝一夕的事情,而是在這座城市,這個世界開始扭曲之時便已經註定的禍因。
他已經埋下了必勝的種子,只需要等待其生根發芽,便會自然而然將這座法之城埋葬。
趙夜袂沒有管對方的垃圾話環節,只是平靜地回了一句,便開始有目的地觀察這個斗獸場的構造。
「最後,儘力活下去,並努力取悅觀眾吧,這是你這種渣滓最後的價值了。」
解說者的解說才剛開始,就結束了。
……
不,與其說是污染,倒不如說是一種升華。
趙夜袂嘖了一聲,倒沒覺得法之城的人小題大做。
獄警警告道,用槍指著趙夜袂,並緩步後退,直到離開房間,鐵門再度合上后,才有聲音在房間里響起:
隨著蒸汽轟鳴聲的響起,眼前沉重的大門逐漸打開,顯露出之後的通道。
【流血】【中毒】【腐敗】【生鏽】……
獨立懸浮於空中,由十八個大型蒸汽機提供懸浮力,除了飛艇外沒有第二個交通方式,而若是空牢內出了什麼亂子,只需要直接將蒸汽機機組關停,空牢就會自動墜地,直接解決掉裏面的叛亂者。
如果將趙夜袂的骨骼與肌體解刨下來一部分,並進行解析的話,以現世目前的科技水平是無法分析出什麼有用的東西的。
不過,他還是微微擔心了一下。
在這之前,這間斗獸場已經經歷了數次死斗,死去的選手的屍體並沒有被清理掉,而是就這麼任由他們擺放在斗獸場上,大概是為了氣氛渲染一類的目的吧?
這種死斗自然不會少了用來助興的賭盤,當然,一切所得都跟趙和-圖-書夜袂他們沒關係。
隨著他的前進,一盞盞內嵌在牆體里的熒光燈亮起,最終,當封鎖的大門開啟時,他已經能聽到外面傳來的山崩海嘯般的歡呼聲。
斗獸場正上方的穹頂下還懸挂著一個天球般的事物,從裏面傳來了解說員喋喋不休的聲音:「好吧好吧,看來大家都不看好這位小可憐,那麼,就讓我們來看看是否會有奇迹發生吧!」
在又雙叒叕入獄了后,趙夜袂的物品欄又被封鎖了,直到此刻才再度解鎖。
血肉化作灰燼,只剩下冰冷的金屬。
「真難得啊,這個年代,居然還真有人沒經歷過任何改造……」
趙夜袂沒有回頭,轉身向通道內走去,手指輕輕一勾,那枚子彈便原路返回,回到了他的手中。
因為趙夜袂注意到獄警手中的槍托有了微微的變形,而且,他的臉上可是毫髮無傷,怎麼也不像是吃了一記重擊的樣子。
就在剝皮者傑克的動作變得遲緩了起來時,趙夜袂乾脆利落地拔出了【止戈】,向他射出了一發子彈。
哈?蛐蛐罪犯,能讓你們多活幾天就不錯了,還想要分紅?
而後,便是由與它配套的【止戈】發起終結一擊。
說實話,他沒什麼感覺。
只不過,趙夜袂並不需要在乎這些亂七八糟的事情。
但就是這枚平平無奇的子彈,在擊中剝皮者傑克的合金外殼時,它周身的一圈「日冕」便爆發出難以想象的高溫,毫無阻礙地穿入了他的軀體之中。
骨骼,肌肉,血液,乃至構成這些事物的最微小要素,都已經被「黑日」所污染。
通訊結束了。
飛艇起飛后,他閑著無聊,乾脆推算了一下他要怎麼在將這群傢伙全部殺掉的情況下,順帶著搶走飛艇跑路。
第二天。
趙夜袂就這麼坐了半個小時的飛艇,臨下飛艇時,獄警們又給他戴上了眼罩,一路架著他來到了一間封閉的房間里,然後才給他摘下了眼罩。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