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卷 色孽初誕·勝天半子
第三十九章 其實……不是你
當然,對於就在同一駐地的教徒們而言,靈緒塵還沒有奢侈到分發神權的地步,所以只能自己親力親為。
這是十分正常的事情,因為滿打滿算他也就經歷了五個場景,就算每一次都肝爆,也不可能讓自己變成能像路時汐一樣掏錢不眨眼的富婆。
半個小時的時間,能夠編出一份有頭有尾的教典來已經是極限了,更別說還要和已知的神職對應起來,還要指望這份教典有著十分好的教化作用也太難為趙夜袂了。
在交換了身份后,對方很快便為趙夜袂和索菈安排上了齊衡紋章。
索菈十分自覺地頷首說道:「我明白,不過還請幫我標出我不能使用的能力與道具,不然我擔心我會在不知不覺間觸犯規則。」
懂不懂什麼叫王炸加四個二四個A四個Q外加一副78910J順子的含金量啊?
的確,剛開始的卡牌上所顯示的就是「前往安全地點聆聽規則」,只不過趙夜袂他們馬上就被捲入了戰鬥之中,直到現在才終於算是暫時安全了下來。
「那麼……」
「每一次事件的發生,都有可能伴隨著情報,機遇與危機,唯有妥善利用情報牌,正確處理機遇牌與危機牌,才能夠在這局斗地主中取得勝機。」
她的靈族母親似乎在之前的追捕中死去了,而她的人類父親則與她的母親一同殉情而死,只留下了靈千衫一人在世界上。
就在半個小時前,趙夜袂和索菈便抵達了凜北雪原,不過,就在趙夜袂打算根據暗語尋找那支徘徊在雪原上的游擊隊的時候,索菈又不知道拿出了什麼道具來,輕而易舉地便找到了這支游擊隊。
地主出牌了!
所以,趙夜袂覺得給他們吃顆定心丸也未嘗不可。
趙夜袂也只是憑著抽取身份快人一步,才最終達成了現在的成就。
「咳,沒什麼沒什麼,既然是試煉,那當然不能使用你身上的那些超規格道具,更不能搖人。」
店長忽然又想起了什麼,說道:「對了,還有條限制規則,既然是一場試煉,而且命運都已經親自下場了,那你們就別再開掛了……」
【事件牌:全滅之軍】
現在看來,靈緒塵應該是再將這一小部分神權切割出微小的部分送給這些各個地方的負責人,以讓他們獲得可以隨時收納新人的能力,不然的話,在眾生夢境覆蓋整個齊衡天的當下,應該沒有靜夜教派的生存空間才對。
有關使徒大人的消息,自然是絕密中的絕密,靈緒塵並不放心將這種事情交給任何人哪怕是她的母親,因為只要稍有差池,都有可能帶來滅頂之災。
「至於更多的情報,恕我不能透露,遊戲已然開始,即使是我也要遵守規則。」
店長思考了一下后說道:「就像是氣運一樣的東西吧。勝點越多,你們做的事情就會越來越順利,人心所向,無所不能,相對的,負點越多,你們就會變成逆天而行,這個世界的一切都將與你們為敵。」
店長打了個響指,在他面前便浮現出一個沙漏,此刻有飄飄揚揚的金沙自上方落下,一粒一粒沉到了底部。
靈緒塵清楚她的性格,只是摸了摸她的頭,勉勵了一聲后便匆匆離開。
有得就有失,缺少時間的積淀,趙夜袂現在會陷入沒裝備沒錢的窘境也是十分正常的事情。
【說明:一場前所未有的暴風雪將會在一分鐘后降臨在凜北雪原之上,由靈能導致的特殊天災即使對超凡者而言也是足以剝奪生命的威脅,而藉助文明的庇佑,追兵已悄然而至。】
只不過,在為索菈上身份證的時候出了點問題,中年人的靈能根本無法在索菈的肌膚上留下任何痕迹,最後還是索菈自己劃了自己一刀,並遏止傷口愈合才讓流程順利地走了下去。
「也就是說,這位『地主』是一個確切的對象,是一個活著的靈族,而不是什麼模糊的概念。」
「這麼算的話,那我現在應該已經贏了。」
當靈緒塵見到她的時候,她正在清掃著地面上的石屑,在看到靈緒塵時,立刻將和-圖-書掃把放在一旁,推了推眼鏡,有些慌張地說道:「牧主大人……」
進入場景,完成任務,獲取資源,通過人脈關係網進行置換,慢慢拼湊出適合自己的能力體系,磨練成熟,如果天賦不足的話,還得在命運遊戲的輔助下進行一次晉陞勇者的試煉場景,從而凝聚奇迹,抵達勇者之境,這才是正常玩家的升級軌跡。
「而如果是殺人這種直接性的傷害,所要付出的代價則要大上一些、你所出的牌不夠承擔這一份代價的話,那麼就會為目標對象加上時運不濟流血中毒等負面Buff。」
「所以,究竟會有什麼作用?」趙夜袂微皺眉頭詢問道:「你還是沒有說明清楚,能不能別當謎語人,一次性講清楚?」
「規則么……」
「使徒大人何出此言?貫徹吾主的意志就是我們的使命。」靈霄業如此回答道,猶豫了一下,最後還是小心翼翼地問道:「這麼問也許十分冒犯,但是……使徒大人,您能稍微透露下您這一次前來齊衡天的任務嗎?我們也好早做準備。」
「按你所說,『地主』就是齊衡天,或者說齊衡天統治的秩序,那麼有資格代表齊衡天坐在牌桌上出牌的人是誰?是齊衡天的權利中樞高塔議會?又或者是高塔議會的議長?還是齊衡天的世界意識?」
他認真地說道:
那張卡牌上面繪製著三枚鮮紅的方塊。
彷彿什麼都沒有發生。
「看來有時間得找一份最新版本的《長夜教典》看看啊……不然的話,身為使徒卻對自家教義一無所知,也太奇怪了點……」
而能夠和「黑夜」「死亡」「魂靈」聯繫在一起的教義……
隨後,店長看向了趙夜袂,欲言又止止言又欲。
「唔……」
【目前勝點:33】
而在第一張卡牌的左側放著兩張卡牌,一張上是宛若蜂巢般有著密密麻麻的培養槽的實驗室,似乎發生了什麼意外事件,此刻整個實驗室都被警戒的紅光籠罩,另一張上則描繪著一座通天的高塔,以高塔為中心,輝煌大氣的建築物如同畫卷般鋪開,一副盛世之景。
「不,我們還有其他的事情要做,你們先離開吧,雖然現在我們的信號消失了,但一直到剛剛為止應該都還在,所以追兵應該也快跟過來了。」
停滯的時間於此刻開始流動,而就在趙夜袂和索菈的面前,那兩枚棋子又向前跳出了一格,落到了一張全新的卡牌之上。
「大概就這樣,還有什麼不懂的嗎?如果沒有的話,我們的講解就到此為止,時間要重新開始流動了哦。」
「!」
店長輕笑了一聲后說道:「你們現在應該也看到有兩張事件牌被你們觸發了,這正是由你們所進行的,能夠累積勝點的行為所觸發的。」
靈緒塵知道靜夜教派每一位教眾的身份,眼前的這位半靈族少女也不例外。
在把玩了片刻手牌后,他問出了最後一個問題:「你剛剛說規則規定……那麼,如果輪到我出牌后,我可以通過出牌的方式讓你透露那位『地主』的身份嗎?」
靈緒塵匆忙地自駐地之中奔波著,將命令傳達至每一個部門。
「好的,那麼,讓我們回到規則的講解上吧。」
【說明:試煉者于全滅之軍事件中觸發了此危機牌,如若處理不當將會獲得敗點,敗點將會和勝點相抵,影響試煉的成敗】
店長眨了眨眼,頗為訝異地看著趙夜袂:「小索菈就算了,你難道沒打過斗地主嗎?那我用官方的說法再說一遍,你可以單獨將一張牌打出,也可以將手牌組合起來,例如兩張牌的對子,五張牌及以上的順子,又或者是四張同樣數字牌的炸彈,以及由大王小王組成的王炸。」
以一般理性而言,如果真是按斗地主規則來的話,那麼無論齊衡天出什麼牌,趙夜袂都能隨時以絕對的優勢碾壓過去。
倒不如說,只過了五個場景就成為勇者,本就是天方夜譚。
趙夜袂若有所思地看著自己手臂上多出來的那個一閃而逝的漆黑m.hetubook.com.com印記,向身前手持一枚漆黑印章的中年人問道。
不過,這件事也因為一個意外而暴露,獸人農婦被趕來的高塔衛隊當場擊殺,而靈千衫則僥倖逃走,四處漂泊,直到三年前靈緒塵建立了靜夜教派時,她才有了一個容身之處。
與此同時,整個世界的時間彷彿於此刻停滯,只有趙夜袂,索菈,以及他們面前的那張卡牌依舊能夠保持活動。
店長和趙夜袂對視了一眼,欲言又止地說道:「其實,其實……」
【事件牌:暴雪席捲之夜】
反正本來就不是自己的東西,趙夜袂送起來倒也不心疼。
還沒等趙夜袂思考這兩種不同的牌的含義,小木屋內,店長的身影就緩緩浮現。
正當趙夜袂如此想著的時候,索菈則是依舊看著那道愈合的傷口,忽然問道:「黑夜與夢境?」
「是。」店長微笑著回答道:「『地主』擁有先出牌的權利,這也是規則。」
當初他將靈緒塵選為眷者后,自然不是空口無憑就讓她一個人來齊衡天打拚的,而是將當初從奈爾斯亞特的夢境中切割下來的部分神權又切割了一部分轉贈給靈緒塵。
靈霄業明顯微微一驚,隨後便是抑制不住的激動。
「這麼說來,莫非是你信仰的那位神祇將太陽扭曲成這個污穢的樣子的嗎?」
所以,她會加入靜夜教派,似乎是再正常不過的事情了。
「……原來如此。」
索菈聽得一臉懵,只能看了看趙夜袂,又看了看店長,然後看著兩人露出一種一切盡在不言中的表情,開始懷疑自己是不是不應該在這裏。
拋開智商不談,她本來對斗地主的規則就一懂半懂的,還是趙夜袂緊急培訓才知道了一二,而且從剛剛那份臨時擬定的合同中,索菈已經看出了她和趙夜袂在陰謀詭計耍小聰明上的差距,自然選擇將決策權交給了趙夜袂。
而且,在明暗修士猜想運行下的命運遊戲中,玩家們在完成場景的同時還會認識其他志同道合的玩家,從而拓展自己的人脈關係,除了極少數的獨行俠外,大部分玩家都會加入一個公會,無論是交換資源還是分享情報,都是很好的選擇。
趙夜袂思考了一下後向眼前的中年靈族道謝道:「抱歉了,靈霄業信者,給你們帶來了不必要的危險。」
索菈認真地點頭答應了一聲,趙夜袂只能無奈地攤了攤手。
店長面色不改,自趙夜袂和索菈身前便浮現出19+15共34張卡牌來。
趙夜袂看著謎語人本性發作的店長,並沒有感到憤怒,因為他早就習慣了。
如果店長不謎語人了,改說實話了,那趙夜袂反而要擔心店長是不是被人奪舍了。
雖然有《靈族通婚法案》約束了靈族與外族通婚,但依舊有極少數的靈族會衝破這種阻礙,並與外族之人有了愛情的結晶。
【目前勝點:26】
趙夜袂不置可否地聳了聳肩,表示她猜的沒錯。
【說明:試煉者團滅了破曉高塔第七滿編艦隊並擊殺了破曉高塔的靈能導師,獲得了一次全勝,積攢了勝點】
無邊無際的雪原之上,一間廢棄的木屋中。
中年人微微低下頭,恭敬地說道:「是的,這樣子就成功了,使徒大人,您和您的隨從現在應該已經從眾生夢境的感應中消失了。」
索菈微微一愣,有些疑惑地說道:「怎麼了嗎?」
彷彿在昭示著接下來即將發生的血光之災。
當然,將跑腿這種事情交給其他人也未嘗不可,但靈緒塵不放心讓其他人傳遞重要消息,一直秉持著事必躬親的作風,這也是她越發接近過勞死的原因之一。
「這樣就可以了么?」
她還有很多事情要做,沒辦法一個人一個人做心理建設了。
「終於,終於,齊衡天終於……」
她所詢問的自然是剛剛靈霄業為他們偽造齊衡紋章時所動用的能力。
但還沒等趙夜袂向索菈說些什麼,那兩枚象徵著他們兩個的棋子便開始變得東倒西歪了起來,而在那之下的空白卡牌則逐漸染上了色和-圖-書彩。
頂尖的靈能者們都是玩弄人心的好手,什麼常識變更,世界調製,心靈篡改,人格修正,對於他們而言都是再輕易不過的事情,即使信徒們信仰再堅定,在面對這種直接的威脅時一樣無能為力。
趙夜袂則是在思考了一會兒后,問道:「那麼,現在還沒有輪到我們出牌,是因為『地主』還沒有出牌嗎?」
莫名其妙就來了一位使徒,這位使徒還有著名義上對靜夜教派的最高許可權,尤其是趙夜袂還不是齊衡天的人,大家都不知道他究竟是個什麼樣的人,很難不感到擔憂。
這也是靜夜教派的駐地禁止使用靈能的原因之一,唯有如此,才能從根源上斷絕此類事件的發生。
原本放在第一張卡牌上的兩枚棋子則跳到了前方的卡牌上,第二張卡牌也逐漸浮現出色彩,赫然便是趙夜袂,索菈和靈霄業在木屋中的景象。
他微笑著看向了趙夜袂和索菈,說道:「唔,看起來你們已經經歷一次事件……運氣不怎麼好呢,甚至連講解規則的時間都沒有,就被拖入了事件之中。」
一般而言,這些違背了法案的靈族如果被發現了的話,將會被逮捕,並根據《靈族通婚法案》強制配給一位適齡靈族當伴侶,從此淪為生育機器來彌補自己的罪孽,而他們的伴侶則會直接被處死,包括那些血統不純的半靈族孩子。
店長搖了搖頭,似笑非笑地回答道:「作為以靈族為統治種族的齊衡天,能夠代表它的人自然是一位靈族啊。」
店長的講解十分簡單易懂,簡單的來說,就是要不斷累積完成事件,解除危機,積攢氣運,然後累積優勢推翻高塔議會的統治。
【說明:試煉者得到了隸屬靜夜教派的一支游擊隊的幫助,成功偽造了齊衡紋章,獲取了身份】
「是啊,牌不就在你們手中嗎?」
趙夜袂則是不解地說道:「蛤,你看我幹嘛,我又沒辦法作弊,你看我像是有錢買道具的人嗎?我連補給品都是找朋友白嫖的好吧。」
【事件牌:友軍之援】
【情報牌:靜夜教派】
他們對視了一眼,這再清楚不過的提示與現實都在告訴他們一件事。
因為升級太快,以前拿到的裝備基本用不上,等級夠的裝備又大多不適合他現在完整的能力體系,最後就變成了現在這副模樣,只能靠抽取身份苟命這樣子。
拋開事實不談,趙夜袂身上沒幾件與能力配套的裝備,遊戲幣儲量接近0,沒有可持續產出資源的物品或產業……
嗯?
趙夜袂一看店長這副樣子就知道他又要開始知道錯了但是堅決不改了,只能嘖了一聲后說道:「那要怎麼打?跟斗地主規則一樣么?將所有牌先出完就算贏?」
「不必這麼拘謹。」
另一側,地下20千米的靜夜教派駐地中。
店長挑了挑眉,身形逐漸淡去,只留下一句聲音越來越輕的話:「那麼,時間開始流動……」
趙夜袂和索菈便看著那一張描繪著三枚鮮紅方塊的卡牌於他們面前浮現又消失,與此同時,氣溫驟降,窗外風雪已至。
趙夜袂覺得把信奉這種教義的教派打成邪教也未嘗不可。
【危機牌:追兵在後】
麻花辮少女,或者說,靈千衫,只是低低嗯了一聲,依舊不敢抬頭去看靈緒塵。
齊衡天無疑是一個靈能文明,在靈能無法使用的當下,靈緒塵只能夠用最原始的方式傳達自己的命令。
【提示:地主已出牌】
靈緒塵立刻便聯想到了趙夜袂身上的黑日,並詢問道:「是祂強迫你這麼做的,還是你為了討好祂,刻意將太陽扭曲成了這副模樣?」
「推翻舊秩序,並建立新秩序,這便是吾主交給我的試煉。」趙夜袂平靜地說道:「為這個腐朽的世界帶來新的變革,這便是我此行的任務。靈霄業信者,你能夠明白我的意思嗎?」
索菈覺得自己已經明白了事情的真相,看著趙夜袂的眼神也沒有那麼抗拒了:「的確,來自神祇的意願是無法違抗的,但,你信仰的神祇居然有著這種惡趣味和圖書嗎?嘖,希望以後能有機會和祂聊聊……」
齊衡天並不具備攔截神權又或者是對神權進行操作的能力,畢竟這從某種意義上來說是來自於奈爾斯亞特本神的力量,雖然趙夜袂賜予靈緒塵的分量並不多,但從位格上來說已經高到沒邊了。
這位教徒有著一頭漂亮的白髮,但眼眸卻是一片漆黑,僅從外貌上的特徵就能夠分辨出來,她是一位半靈族。
在這張牌的左側同樣有著一張卡牌,描繪著靜夜教派的教徽。
如果趙夜袂猜的沒錯的話,這些被分割出去的神權應該跟他交給靈緒塵的神權一樣,是可以隨時被主體回收的。
靈緒塵在剛剛的彙報中也向趙夜袂大概闡述了她對《長夜教典》的補充,但現在看來,趙夜袂估計小看了這份齊衡天特色教義中的特色程度了。
趙夜袂沉吟了片刻后,忽然問道:「那麼,究竟要如何使用手牌,而這些手牌又會擁有什麼效果?」
雖然十分微小,但那無疑是神權!
如果不是有好心的獸人農婦收養了靈千衫並隱藏了她的身份的話,以她半靈族的身份,是絕對活不到現在的。
索菈默默地搖了搖頭,只是看向了趙夜袂。
索菈沒說什麼,只是併攏了雙指,自手臂上的傷口處撫過,傷口便在頃刻間複原。
「那麼,我們現在便要開始進行轉移了,使徒大人您要和我們一起行動嗎?雖然高塔議會現在應該已經找不到您了,但您抵達凜北雪原的事情,他們應該還是知道的。」
第一張卡牌的右側同樣放著一張卡牌,那上面描繪著鋪天蓋地的艦隊與追兵。
那是一場前所未有的天災,忽如其來的暴風雪將雪原席捲,大地上的一切似乎都為這場天災傾倒,但由靈能庇護的艦隊並不畏懼這場天災,這場天災反而成為了他們最好的掩護……
說到這裏時,趙夜袂不禁悲從心中來:「啊,這麼一想,我到現在還沒有一套完整的裝備,只能用一些零零散散的小部件湊合著,學習技能也因為沒有遊戲幣學不成,實在是丐中丐貧民玩家了……」
平心而論,趙夜袂在勇者階級的玩家中確實是十分窮的那一批。
想到這裏時,靈緒塵便放緩了語調,微笑著說道:「千衫,沒事的,吾主視萬物如一,我們在祂的眼中都是一樣的,所以,我們之間也是一樣的,不分什麼高低貴賤,共同為了實現吾主的教義而努力。」
「剛開始的時候應該已經說了吧?最終目標是打敗『地主』,也就是推翻齊衡天高塔議會的統治,為了達成這個目標,你們需要累積勝點。」
靈緒塵身具神眷,自然不會害怕這種事情,她跟在外的各個分支教派的領導溝通也是通過神權來交流,既安全又方便。
「與普通的斗地主一樣,越高的手牌,打出后產生的作用也就越大,其他規則也一併適用,例如你可以在對方出牌后,通過出比他更大的牌來將出牌的機會搶過來。」
話畢,他離開了木屋,似乎說了點什麼,屋外便傳來了一片壓抑著的歡呼聲,然後很快便消失不見,腳步聲漸行漸遠。
幾近哽咽后,他向趙夜袂真心實意地行了一禮,隨後說道:「那麼,我們就先行告退了,使徒大人,齊衡天的未來,就交給您了。」
前者的名字是【情報牌:破曉高塔第二靈能總控室】,後者的卡牌名字則是【情報牌:破曉高塔】。
……
「成功完成事件牌將會獲得勝點,沒有順利解決危機牌則會獲得敗點,至於勝點和負點分別意味著什麼嘛……」
沒毛病,趙夜袂抽出來的時候就由於「未知因素」變成了黑日這副模樣,所以理所當然的跟趙夜袂沒什麼關係。
正當趙夜袂打算帶著索菈離開這裏的時候,那張在他們剛剛開始試煉,來到齊衡天時就出現的卡牌忽然再度浮現在他們面前。
就在拐過一個拐角時,她遇到了一位身著教袍,扎著麻花辮的教徒。
趙夜袂凝視著店長,一字一頓地問道:「『地主』,是誰?」
索菈沒有說話,只是輕輕和-圖-書點了點頭。
靈族對於自己的同族一向再仁慈不過,但對於外族人,一向再殘忍不過。
店長露出了不愧是你的笑容,答道:「既然是規則之內的事情,那麼我自然也會遵循規則。」
可以說,眼前的這位半靈族,天生便與齊衡天站在了對立面上,只要高塔議會還存在一天,她就一天不能在大地上行走,只能小心翼翼地躲在陰暗的角落,隱藏好自己的眼瞳與白髮。
【效果:試煉者身份由「流民」轉變為「潛行者」,獲得7勝點】
當然,這是在不算上天罡三十六變太虛劍典薪火劍蒸汽之主等等等等一系列破格存在的情況下。
這個滿臉風霜的中年人顯然也是一名靈族,畢竟那白髮紅瞳實在是再明顯不過的特徵,歲月並沒有讓他變得蒼老,反而給他帶上了幾分滄桑的魅力。
靈千衫白皙的臉頰依舊泛著羞澀的紅暈,似乎是在因靈緒塵剛剛的那一番話而感到害羞,好一會兒后才拿起了放在身邊的掃把,繼續打掃了起來。
哪怕代價是讓所有人都回歸原始。
在抵達凜北雪原之前,趙夜袂一直很好奇靈緒塵所說的「獲得了吾主的賜予后」才找到偽造齊衡紋章的方法是怎麼一回事,直到見到真實操作后他才明白是怎麼一回事。
正常玩家還在慢慢攢技能,試圖獲取職業,拼出一個完整的能力體系來,等到他們成為勇者后,至少就已經是幾十個場景過去了,不說遊戲幣,就是沒用的裝備和技能都能抽出不少來。
似乎是察覺到了趙夜袂在想些什麼,店長輕笑著說道:「這就是《命運之手》的能力,應該也是空想之國特地派小索菈來進行回收的緣故,對吧,小索菈?」
為了達成這種絕世手牌,索菈好像還少了兩張牌。
「事件牌,情報牌和危機牌么……」
「這取決於你想要它起什麼樣的作用。」店長聳了聳肩后答道:「例如你想要勝利的天平傾向於你,那麼勝點便會自動累積,這個世界將會為你敞開,又或者是想要殺死某一個特定的對象,都是可以的。」
按理來說,趙夜袂應該也能夠做到一樣的事情,但他沒有接受過靈能學教育,對於齊衡紋章的構造也一竅不通,最終還是只能先讓別人幫忙。
然而,隨著靈霄業的離開,趙夜袂卻疑惑地撓了撓頭,喃喃自語道:「不對啊,靈緒塵到底往教典里加塞了什麼東西……我依稀記得,《長夜教典》好像沒有什麼勸人向上的內容吧?他們第一時間不應該覺得我是來毀滅世界的嗎?」
不必了,你現在就在和祂對話。
店長輕咳了一聲,打了個響指后說道:「好了,什麼能用什麼不能用我已經標好了,你自己心裏清楚就好。」
「所以,斗地主?」趙夜袂挑了挑眉,看著店長說道:「這就是你所謂的打牌?」
那張空白的卡牌開始逐漸擁有了色彩,最後上面多出了一幅描繪著遍地戰艦殘骸的戰場的畫面,當趙夜袂仔細看上去的時候,它多了一個提示:
「出牌順序確實是差不多,地主先出,然後輪到你們二位,不過,勝利目標可不是先把牌出完哦。」
然而店長完全不買他的賬。
「嗯嗯嗯,你說的都沒錯,啊對對對,你說的都對。」店長點了點頭然後說道:「總之,如果一不小心作弊了的話試煉就算是失敗了,不管是小索菈還是這位根本沒有資本作弊買不起道具買不起裝備的趙先生。」
趙夜袂能夠明白他的擔憂。
這個問題著實把趙夜袂問倒了,先有雞後有蛋還是先有蛋後有雞這個問題一向很折磨人,但問題就在於安夜這位神祇根本就是趙夜袂虛構出來的,所以他只能沉吟著說道:「唔……我只能告訴你,這並不是出於我個人的意願變成現在這樣的。」
但,她沒看見的是,就在她離去之時,靈千衫的手中便有一張卡牌悄然化作光粒散去。
只不過,這似乎完全將現實變成遊戲了,這種能力如果使用得當的話,完全可以顛覆一場戰爭的天平。
「看起來沒有問題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