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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從空想之國的所在說起吧。」

黎隨夜心中不由得五味雜陳，她本來只是抱著找樂子的心態審視索菈的，但沒想到最後聽到了這麼離譜的事情，連最初的想法都忘了。

「這完全不是一回事，黎小姐。」索菈一本正經地反駁道：「老師是我的引路人，我尊敬並憧憬他，這是比區區雄性與雌性之間存在的愛慕之情要高尚且偉大的多的感情，我完全能夠區分並理解兩者之間的不同。」

「是。」

還真是奇怪的關係啊……

「其實以前也不是這樣的，很久以前，女皇冕下只是帶著一群志同道合的夥伴在第六天位宇宙定居了下來，那時候的第六天位宇宙環境十分惡劣，邪神，星靈，天魔，種種足以毀滅無數文明的邪惡存在聚在了一起，如果不是祂們沒有找到脫離第六天位宇宙的辦法的話，一定會給星海帶來無數災厄。」

黎隨夜對於趙夜袂以外的事情其實並不是很感興趣，但既然索菈都這麼說了，本著打聽競爭對手情報的心態，她也得聽聽。

「自此，第六天位宇宙才真正得到了解放，不過事實上，直到最近我們才完全掌握了第六天位宇宙，畢竟邪神們留下的污染實在是太嚴重了，同時也要解救處於祂們壓迫下的平民們，這是十分花時間的事情。」

「空想之國就位於第六天位宇宙之中，同時，第六天位宇宙全境都是空想之國的領地，雖然比不上命策局掌握了整整兩個天位宇宙，但那也是沒辦法的事情，他們底子太闊了，哪怕以前出了始皇陵那檔子事，現在還是星海之中無可爭議的最頂級勢力。」

受教育程度只有胎教的黎隨夜感覺自己有被冒犯到。

「在這些多如繁星的世界中，針對每個世界的魔素度不同，世界承載力不同，分別有著不同級別的劃分，而在這些劃分中，世界的最高級別便是天位宇https://www.hetubook.com.com宙。」

「所以，我們也算是很富的了。」

「誒？」黎隨夜愣了愣，然後才以靈能發聲道：「是，怎麼了嗎，索菈小姐？」

「嚴肅？那倒不會，工匠需要一把好用的銼刀來施展他的技藝，但如果沒有這把銼刀也不過是有些不稱手罷了，所以老師對我一直都挺隨和的。」

但索菈其實只是在抱著聊天的心態發起了詢問，畢竟黎隨夜看起來跟趙夜袂是熟人，在接下來的行動中也必須要藉助她作為靈能君王的力量，所以為了讓試煉能夠順利進行下去，索菈正在試圖和黎隨夜搞好關係。

黎隨夜默默地通過靈能表示自己知道。

「黎小姐應該知道現世之外還有著諸多不同的世界，其中不乏有比現世廣闊得多的世界，當然，它們的承載力大概是不可能比得上現世的。」

憧憬與尊敬是離愛慕最遙遠的距離，或者說，對於一位威嚴無情的神祇，又有誰能生出除了這兩種感情之外的情緒呢？

索菈對自己不用再解釋巔位者的設定而微微鬆了口氣，隨後說道：「即使是在茫茫星海之中，天位宇宙的數量也少之又少，迄今為止發現的天位宇宙也只有區區八個而已。」

這些基本情報與世界觀趙夜袂都是與她們共享的，或者說，趙夜袂本來就沒有什麼事情會刻意瞞著她們。

黎隨夜已然解放了軀體，化作了純粹的靈能形態，將整個房間籠罩，就算是有靈能君王親臨清月爵府邸，只要不是打開門一寸一寸掃描，都發現不了她們。

「天位宇宙不以世界的廣闊程度，又或者是其中的文明繁榮程度，靈氣濃度等要素進行劃分，只以這個世界能否承載巔位者的誕生為唯一評判標準。」

剛剛不都跟你說了是奴隸和奴隸主的關係了嘛……

她想了想，決定維持自己的人m•ｈｅｔｕｂook.ｃｏｍ•coｍ設，頗為驚奇地說道：「哇，一個天位宇宙呢，那索菈姐姐，空想之國一定是一個十分強大的勢力吧？」

什麼關係？

但讓黎隨夜感到訝異的是，趙夜袂居然緊緊握著黎諾懿的手，而黎諾懿卻一點違抗的意思都沒有，只是有些羞澀。

「一次曠古絕今，即使放在星海上下無盡歲月中也難以找出幾次烈度比它還大的大遠征。」

沉默保持了一段時間后，索菈覺得自己有必要為了更好地完成任務做出一些努力，於是主動說道：「那麼，黎小姐想知道關於空想之國的事情嗎？」

索菈輕易就被這種拙劣的轉移話題的手段給擊潰了，立刻說道：「我來自空想之國，黎小姐聽說過嗎？」

特別是在遭了來自陰謀神權的一刀后，她直接被扣掉了一大管生命值上限，到現在還在持續掉血。

於是她說道：「請說說吧，索菈小姐。」

但黎隨夜打算萌混過關，索菈卻沒有放過她的意思。

「想要徹底清除祂們是非常難的事情，因為這裏惡劣如同養蠱般的環境，其中甚至還有複數的巔位者，所以女皇冕下只是憑藉著自己的實力為我們劃出了一塊安全的疆域罷了。」

「沒有。」黎隨夜坦然地回答道：「完全沒有，大哥哥在這之前應該也不是很清楚吧。」

「從遺忘之河到帕米爾眼，從時鐘塔到恐懼之心，總共有七位巔位者死在了這次大遠征中，剩下的兩位巔位者，一位被老師做成了永動機，另一位則被老師凝固，懸挂在空想之國首都的上空。」

也許是因為黎隨夜的身份與她有幾分相似，索菈忍不住追問道：「黎小姐，我可以問你一件事情嗎？」

為了避免話題再一次向趙夜袂身上偏移，黎隨夜努力轉移話題：「那索菈小姐你呢？你和你的老師的關係，會比較嚴肅一點么？」

說到這裏時，索菈的和_圖_書眼睛忽然亮了起來，情緒難得出現了波動：「在老師正式成為執政官后，他就發起了一次大遠征。」

「女皇冕下選擇在第六天位宇宙建立空想之國，也只是因為這裏一直沒有勢力願意開發，這麼做會引發的爭議最小罷了。」

說到這裏時，索菈忽然想起了什麼，對黎隨夜說道：「黎小姐，你知道巔位者么？」

即使如此，她依舊表現得不慌不忙，就像是什麼都沒有發生過一樣。

索菈絕對沒有抱有任何敵意，只是展現出了單細胞生物所應該具有的直腸子性格，將自己目前為止的疑惑全部說了出來，但只是如此就已經讓黎隨夜感到無比驚訝了。

黎隨夜敏銳地捕捉到了這個詞，隨後便識趣地不再問下去。

黎隨夜對於索菈否認了自己是個BBA這件事感到有些遺憾，但她很快就又想到了新的出路，眼睛一亮，說道：「沒什麼……對了，索菈小姐，聽你的描述，你很崇拜你的老師嗎？那你是否對他抱有愛慕之情呢？」

黎隨夜微微一驚，她的確在暗暗打量著這位忽然出現在趙夜袂身邊的索菈小姐，但她完全沒有正面與其接觸過，只是用逸散的靈能組成的觸角小心翼翼地進行試探而已，這也會被發現的嗎？

她的情況並不算好，太陽權能的超凡者也不是說離了太陽就動不了，但總歸是會有些難受的，而齊衡天這個鬼地方又連一點與太陽相關的概念都沒有，現在的索菈只能說是究極青春版。

索菈在義正詞嚴地反駁完黎隨夜后，又忽然露出了苦澀的表情，輕聲說道：「而且，銼刀又怎麼會對工匠抱有任何不必要的期待呢？」

這個房間里只有兩個人，嚴格來說，只有一個人，另外一位則是一名貨真價實的靈能神。

黎隨夜雖然不是很清楚一個天位宇宙意味著什麼，但如果只是用「富」這個詞來形容的話，那還真是太和_圖_書謙虛了點。

「這的確，我們一向很低調，不怎麼在現世活動。」

「……誰知道呢？」黎隨夜只能試著轉移話題道：「說起來，索菈姐姐你就是大哥哥之前說的那個要招待的貴客嗎？好像是叫做……空想之國？」

「那就好。」

正當她打算安慰索菈一下時，入夢登錄器卻忽然發出了規律的嗡鳴聲，有細微的靈能波動傳遞而出，被黎隨夜攔了下來。

作為曾經的鬼嬰，她見識過太多太多人間的醜惡，所以對於人心的把握也尤為精準，有的東西是如同逆鱗般的存在，只要一提起就會揭開他人不願被察覺的傷疤，這時候只要萌混過關就好。

索菈思考了一下后才緩緩開口道：「該從何說起呢……」

「黎隨夜小姐，你之前沒有接受過系統的教育么？這倒也怪，你明明掌握著權能，看起來卻對靈能的運用一竅不通，按理來說，就算沒有宗門長輩指引，靠自己摸索也不應如此才對。」

「你和觀者先生，是一種什麼樣的關係？」

「怎麼了嗎？黎小姐？」

索菈正以小學生般端正的坐姿坐在位置上，她一向表現得像三好學生一樣，也不知道是空想之國的教育如此，還是她個人作風如此。

黎諾懿試著找出一個合適的比喻：「就像是棉花一樣？我也不知道這麼比喻對不對啦，反正待在大哥哥身邊就是很舒服，無論做什麼他都會支持你，大概是這樣的感覺吧？」

索菈有些疑惑地回答道：「並沒有呀，我也是聽老人們說的，雖然我也很想在那個時候和老師並肩作戰，但想想也知道，我根本沒資格參与到那種程度的戰役里吧……」

「莫非，你是生而君王么？」

……我是不是少看了一章？

看起來是涇渭分明，井水不犯河水的一幕，但索菈卻忽然說道：「黎隨夜小姐，是嗎？」

「棉花么？」

「直到……老師的出現。」

與此同時，https://www.hetubook.com.com入夢登錄器的艙門逐漸打開，渾身濕漉漉的趙夜袂于其中睜開了雙眼。

「你難道覺得我的腦子很不好用嗎，黎小姐？」

索菈這麼回答了之後，房間里又陷入了沉寂之中，黎隨夜是覺得眼前這個能把人好像不是很好對付，索菈則是單純地不知道要怎麼和不熟的人對話。

索菈聽完后無奈地笑了笑：「還真是奇怪的比喻呢，觀者先生看起來一點也不像是這麼隨和的人……」

就在兩個未成年人手牽著手，肩並著肩去逛齊衡天支柱產業知名窯子的時候，清月爵宅邸中的侍從房間里的氛圍正變得越來越微妙。

「銼刀？」

「你為什麼要一直看著我呢？」索菈認真而又疑惑地問道：「是我身上有什麼讓你很好奇的地方嗎？」

黎隨夜心想你身上就有著和諾懿姐姐一模一樣的氣息，要說你們不是同類我才不信嘞。

但看著索菈求知的眼神，黎隨夜又沒辦法拿這種搪塞的話回答她，只能努力思考了一下后說道：「唔，要說具體是什麼關係我也不是很清楚啦，不過，大哥哥其實是一個很純粹的人，你對他好，他就對你好，看起來沒什麼架子，對誰都和和氣氣的樣子，就像……」

這個女人是在示威，還是在警告我？

雖然方法完全錯了就是了。

索菈輕聲說道：「越是如此，我就越想要追趕老師的背影，即使只是工具，我也要成為工具里最好用的那一把。」

黎隨夜認真地傾聽了索菈自豪的講述，然後提出了一個尖銳的問題：「所以，索菈小姐你親身經歷過那次大遠征嗎？那你的年齡豈不是很大了嗎？」

似乎是察覺到了她的疑惑，索菈平靜地說道：「是的，我感知到了你散發出來的靈能波動。事實上，這是相當淺顯的能量運用技巧，不只是靈能，換做任何一種能量都是這樣的，所以掌握對其的反制是每一位合格的戰士都需要具備的基本素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