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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用腳趾頭想都能想得到。

索菈的瞳孔微微一縮，很快就聯想到了自己前來現世之前被告知的一系列忌諱，立刻就明白了什麼。

「好吧，既然小姐您還要再考慮一段時間的話，那麼我就不打擾了。」

索菈若有所思地看著黎隨夜的身影消失在了眾生夢境入夢登錄器中，向趙夜袂問道：「我記得，你剛剛說，齊衡天之前是信仰一位叫做靈日的神祇，後面又改信一位擁有夢境神職的神祇，對吧？」

「沒那麼簡單，但也不是很難。」

當她裝模作樣地看了幾張照片后，用餘光去偷瞄葉瑞絲時，卻發現她正似笑非笑地看著自己，在將視線瞬間收回來之後，只覺得如墜冰窟。

說到這裏時，索菈忽然想起了什麼，隨口說道：「說起來，南城市好像在不久之前就通過條約，動用過這種權力了，也不知道是用在誰身上了，但既然命策局都親自出手了，應該討不了好吧？」

「……」

黎諾懿則是代替了黎隨夜之前的工作，負責為趙夜袂和索菈遮掩氣息。

趙夜袂心中輕嘆了口氣，明白最後還是得跟索菈交代奈爾斯亞特的事情。

「您已然進入了恆星期，具備了誕下完整靈族的靈能，所以這件事情就必須提上議程了，等到強制執行的時候，可就是由一堆糟老頭子強行將靈能注入您的身體里，那可不好看。」

「就是將現世進行分割啊。」

趙夜袂隱隱覺得有點不妙，雖然他跟奈爾斯亞特達成了協議，但鬼知道奈爾斯亞特的時間觀和凡人是不是一樣的，指不定一覺醒來發現，誒，封印沒了，那我就翻個身吧。

「清月爵大人對您已經足夠溺愛了，為了讓您完好地度過坍塌期，不至於因為生育而分裂靈能影響成長，為您推掉了所有的注靈邀約，但現在這個理由已經用不上了。」

「既然已經經歷過那樣的浩劫，倖存者們自然會痛定思痛，避免最後的家園也被毀滅。」

地球在短短的時間內完成了其他文明無數元會都未能達成的成就，但這也只是命運遊戲單方面的影響罷了，人類可從來就不是什麼萬物之靈，理所當然的，在星海之中，更多非玩家的神祇當然不會是人類。

不是人？

可怕的不是默認，而是習以為常。

「是我著相了。」

葉瑞絲站起身，附耳在靈月如身邊，說道：「等您想好了，記得跟我說哦，我隨叫隨到，他們也隨叫隨到。」

趙夜袂回想起剛剛在眾生夢境里看見一對情侶一邊做著情侶該做的事情，一邊大喊「奈爾斯亞特在上」就覺得奈爾斯亞特實慘。

所以，乾脆就趁現在說清楚好了。

「葉瑞絲，有什麼事嗎？」靈月如表面上平靜地詢問道，其實心裏早已掀和-圖-書起波瀾。

葉瑞絲輕笑著說道：「您可還是第一次呢，小姐，要玩這麼大嗎？不過也不一定，如果第一次就遭到這麼粗暴的對待，也許會更有感覺也說不定？說不定，就會覺醒什麼不得了的癖好呢。」

祂的名諱為奈爾斯亞特。

然而，那種程度的星際文明，甚至不需要夜締，一位權能相剋的君王都能輕易將其滅亡。

「觀者先生，你應該知道世界之墓的來歷吧？所有的世界與所有的可能性都被毀滅，倖存者們于無數世界的殘骸上建立起了現在的現世，也就是世界之墓。」

……

南城市的八千萬平民和得罪空想之國的未來之星以及有可能與空想之國交惡相比，命策局會怎麼選擇根本不用想。

……

也就是他們從開始到現在一直都處於逃亡狀態之中，沒怎麼跟齊衡天人接觸，對外交涉也是由趙夜袂主導，索菈也沒去過眾生夢境，不然根本撐不到這個時候。

「如果都像之前我殺的那位靈族君王那樣的話，大概百八十個還是沒問題的吧。」

葉瑞絲是從小到大一直陪著她長大的貼身女僕，也正因如此，她才清楚那張漂亮的臉蛋下究竟是一副何等可怖的面容。

「小姐。」

「而且……也不愉悅。」

長著尖耳朵，有著翠綠色長發，渾身自然而然散發出一股自然氣息的精靈女僕輕喚了靈月如一聲，靈月如這才回過神來，下意識地看向了自家的女僕。

吟誦著《長夜教典》。

「分割？」

葉瑞絲微笑著說道：「《靈族生育法案》是每一位靈族都必須遵守的法案，不論性別取向，不論身體狀況，每一位靈族在他的生命中都至少需要誕下兩位後代以延續靈族文明，沒有人能夠逃離這個法案的約束，即使小姐您是清月爵大人的女兒也不例外。」

她不由得苦笑了起來：「這麼大的事情，你怎麼不早跟我說啊，我不是很想知道啊……」

趙夜袂沉默了片刻后，微微搖了搖頭，說道：

趙夜袂在看到這個世界的情況的時候，都不由得感慨，這地方真是最適合雙子之神發育的世界了。

索菈平靜地說道：「而且，如果已經到了這種地步，就相當於已經放棄牢籠中的所有平民，默認即將展開神戰了，在神戰之中，就算是君王也一樣命如草芥，更別說是完完全全的普通人了。」

如果是之前的話，他完全不需要擔心這種事情，索菈再強，至多也比不上一位夜締，但當初趙夜袂一上頭打了弗拉基米爾一棒，黑霧一下子就變得捉襟見肘了起來。

「您沒體會過，所以不能明白那種快|感，那可真是……」

「我不跟你說，你又怎麼知道這件事？」趙夜袂攤了攤手后說道：「www.hetubook.com.com就算我用暗示的辦法告訴你也沒用，只要你知道了任何直指奈爾斯亞特的概念，一樣會被祂所知，既然如此，還不如乾脆一點。」

空曠的房間里只剩下了趙夜袂和索菈兩人，黎隨夜已經按照趙夜袂的計劃潛入了眾生夢境之中。

而知道了這件事情的她在整件事情真正宣告完結前會不會被放回空想之國……

「……不必。」

「所以說，命策局真的是迂腐到了一定的程度啊……一位完整的巔位者，如果能夠用區區上億條性命將其控制住的話，議會的人恐怕會欣喜若狂吧。」

「好了，我再仔細看看，小葉，你先下去吧。」

趙夜袂換位思考，他如果有一天淪落到這種地步，肯定不拘一格直接降下神譴好吧。

莫名其妙被根本不認識的世界白嫖了就算了，還要在這種場合被提到名字……

甚至不需要發起攻擊，只是「蘇醒」這一舉動本身，祂的理便會自然而然地逸散出來，哪怕祂並不具備敵意，凡人也不可能在祂的理中活下來。

「夢境……眾生夢境……」

果然。

「而且，這位神祇只用一縷神輝就改變了這個世界……那還真是驚人的風采，至少也是一名輝耀吧？」

「……」即使是見多識廣如索菈，在這一刻也不由得愣住了。

話畢，葉瑞絲便無聲無息地離開了房間。

畢竟是在星海之中也少有的秩序善勢力，在發展到這種體量后還能保持初心，命策局也是十分罕有的例子了。

「您是打算選擇這位？還是這位？又或者……您希望他們一起來？這也沒什麼問題，他們不會在乎您懷上的是誰的孩子，您應該也不在乎吧？」

「幾位君王？」索菈歪了歪頭后說道：「那得看戰場環境，對手實力，還有我的狀態了……」

「那不如從今天就開始如何？」葉瑞絲將一打照片放在了靈月如身前，說道：「這些都是清月爵大人為您精心挑選的注靈對象，他們應該會很樂意對您進行注靈的，要知道，您可是稀少的三代種，越是接近靈日，就越是能夠獲得無上的愉悅。」

「？」

他這才搖了搖頭，看向了索菈，見她正錯愕地看向了自己，聳了聳肩后說道：「喏，你要的齊衡天現在信仰的神祇的名字。」

那裡將會是她最好的獵場，無數屈服於自身的慾望，追逐于永無止境的愉悅之人將會毫無防備地墜入她的懷抱之中。

即使是單細胞生物也有著政治嗅覺，一位巔位者沉睡在南城市這種事情，是足以關乎一國氣運的大事，而且根據之前她來南城市時被反覆告知的事項，索菈大概可以猜到，知曉奈爾斯亞特的存在這件事應該與喚醒奈爾斯亞特有關。

和圖書因為在葉瑞絲的心中，在無數齊衡天人的心中，這才是正確的人生態度，這才是一名優秀，合格，積極進取的齊衡天人。

最後還是逃不過這個環節。

齊衡紋章里有一個清朗的男子聲音傳來：「果然如此……終究還是如此選擇了么？」

她謹慎而又好奇地問道：「這位神祇是誰？我們接下來在齊衡天的行動，有可能被祂得知嗎？」

百八十個……

「一位巔位者……該怎麼說呢，命策局還真是正義到了迂腐的程度啊……」

「明白。」葉瑞絲愉悅地笑著，說道：「那小姐呢？她違背了剛剛出台的法案，按照法案來說應該是必死的才對。」

趙夜袂估計了一下自己黑霧的余量，向索菈說道：「在回答這個問題之前，我能先冒昧地問一下嗎？」

而且說實話，在這個慾望滿盈，人人皆不知節製為何物的世界里，如果趙夜袂還真的什麼都不做的話，那也太對不起玩家的身份了。

權衡利弊了之後，趙夜袂開口對索菈說道：「奈爾斯亞特。」

弊端是可以被彌補的，例如這一次雙子之神就通過斗地主的特殊規則獲得了齊衡天的靈能學知識，先上車後補票固然存在風險，但要論起趙夜袂的成長速度的話，雙子之神如果真一步一個腳印成長的話，很快就會被他甩在身後。

趙夜袂則在等待著一個結果，在遙遠的夢境之門中，條條鎖鏈瞬間緊繃了起來，但並沒有走向最壞的結局。

人類從來就只是茫茫星海中微不足道的碳基生物的一種，如果不是命運遊戲于地球上出現的話，地球文明也許還要花很長時間才能成為星際文明，離開母星。

靈月如只是靜靜地看著她，片刻后說道：「我知道了，我會開始選擇的。」

趙夜袂平靜地說道：「不過是再造一次神罷了。」

在靈日還未墜落在齊衡天之前，齊衡天上有著諸多種族，其中最符合靈族審美的就是精靈族了，也正因如此，在靈族以絕對的武力征服了齊衡天，並逐步腐化后，精靈們也就成為了靈族們的禁臠。

而根據趙夜袂之前的分析，黑霧消耗量與得知奈爾斯亞特者的實力是成正比的，並不是單純看位格。

說到這裏時，葉瑞絲舔了舔嘴唇，眼中流露出陶醉的神情來：「小姐，我只是獲賜了靈血，就已然體會到了那種登天般的快|感，您身為血脈濃度為三代種的靈族，所能夠接受的快|感應該是我的百倍千倍不止，為什麼要抗拒呢？抗拒這份與生俱來的祝福？」

趙夜袂本來也沒想瞞著索菈，這可能性太低了點，真的和齊衡天開戰後，對面牧師和戰士肯定一口一個奈爾斯亞特，就算他們來不及說話就被秒了，時間長了也肯定會出問題。

眼https://www.hetubook.com.com前的這位精靈女僕，就是上次「不經意間」將高塔議會將派專人搜查月華高塔的消息告訴她的人，有了趙夜袂的提醒，靈月如自然多添了一份心。

那個似笑非笑的表情還歷歷在目，靈月如下意識地想要祈禱，但又立刻意識到這可能會暴露，只能於心中默默禱告著。

要忍耐，要忍耐，不能壞了使徒大人的計劃……

索菈有些疑惑地看了他一眼，隨後才恍然大悟地解釋道：「也對，這件事情本來就只有很少的人知道，我當初也是老師隨口跟我講了我才知道的……」

靈月如強忍住將眼前的照片甩在葉瑞絲臉上的衝動，裝出頗感興趣的語氣說道：「會這樣么……經你這麼一說，我倒是感興趣了起來。」

「是的，爵爺，小姐應該已經加入了那個邪教之中。」

趙夜袂一向是實用主義者，比起讓雙子之神從九年義務教育開始學起，他更傾向於繼續走歪門邪道，讓兩位受教育程度只有胎教的靈能神繼續沿著這條道路走下去。

「斷尾求生，大抵如此。不過，若是想要封鎖一位巔位者的話，那麼所需要的『牢籠』恐怕會相當大……」

趙夜袂聳了聳肩后說道：「那隨夜，就隨你的心意吧，就當是玩一場遊戲好了。」

「不過，他確實是沒討到什麼好。」

以修仙體系舉例，就像是走香火神道一步封神了之後，再從頭走鍊氣築基結丹等路子就行不通了，因為她們根本就沒經歷過這個過程，想要從頭來一遍，還要達到現在的高度，並不是那麼容易的事情。

「沒什麼，只是希望小姐你能儘快做出選擇罷了。」

「看她的反應……那兩個被議會通緝的逃犯應該就被她藏在府里。」

趙夜袂微微一愣，隨後很快就明白了索菈的意思。

另一側，在離開了靈月如的房間后，葉瑞絲將食指放在了胸口中心處的齊衡紋章上，神情逐漸變得玩味了起來。

索菈搖了搖頭后說道：「如果是議會的話，大概就直接進行條約表決，然後將現世進行分割了吧……畢竟，一位完整的巔位者和有可能成為士兵的平民，哪邊更有價值根本不需要考慮……」

「如果真的不夠用的話，將殺死奈爾斯亞特所有蘇醒的可能改為殺死奈爾斯亞特短期內蘇醒的可能應該也可以……」

靈月如卻沒有停下手中的動作，只是接著一張一張地看了下去，眼中的陰霾越來越濃重。

「我具體需要怎麼做呢？」黎隨夜好奇地問道：「就只是引動他們內心深處的慾望嗎？」

雙子之神本就誕生於趙夜袂於法之城舉行的那一次造神儀式，可謂是一步登天，也正因如此，她們很難依靠自己的能力，通過苦修靈能功法等方式來讓自己變強。

趙夜袂和圖書心中微微一動，追問道：「什麼分割？」

所以，趙夜袂在仔細思索了再造一次神的風險與收穫后，便毫不猶豫地選擇了這一條道路。

「不過爵爺您如果想要保護小姐的話，應該還是能做到的。」

說著說著，她注意到趙夜袂的眼神突然變了，不由得疑惑地問道：「觀者先生？觀者先生？發生什麼了嗎？」

祂誕生於無數個元會之前，自祂誕生的那一刻起，祂便註定是世上一切幻夢的主人，從過去，現在，直到遙遠的未來，這一事實都不會被改變。

靈月如說著，將桌上的照片一張張拿起，似乎是在認真地審視著哪位才是她心儀的注靈對象。

「在必要的時刻，它可以化作牢籠，將其中的神祇封鎖，牢籠將脫離現世，墜入星海之中。」

靈月如凝視著葉瑞絲，看著她以調侃的語氣說出如此放蕩的事情來，心裏卻沒有命運被擺弄的憤怒，有的只是無盡的悲哀罷了。

「沒什麼。」

即使是在無數世界的殘骸上鑄就的世界之墓，在祂這種下意識的舉動下依舊會天翻地覆，南城市大概會在瞬間內消失，至於蘇府最終能不能保住，還得看命策局的後續反應夠不夠快。

走捷徑只有一次和無數次，小虧可以虧很多次，但血賺只要一次就能全部贏回來。

「不過，你暫時應該不用擔心祂會因為我們的行動而做出什麼應對，因為祂現在還在南城市睡著呢。」

以靈族糜爛的生活狀態，一夫一妻，一夫多妻，一妻多夫，都遠遠不能滿足他們的慾望，大部分靈族都是雙向插頭，而靈族的數量又十分稀少，沒辦法滿足他們越發提高的上限，於是他們理所當然地將其他種族一起拉下了水。

「觀者先生，你的意思是，有一位巔位者沉睡在現世，而且就在南城市？？？」

「術者小姐，你覺得你全盛時期的時候，至多能應付幾位君王呢？」

毫無疑問，這又是一位巔位者。

男人沉默了片刻后平靜地說道：「她，由我來親自解決。」

「那尋找那兩個逃犯的事情就交給你了，切記，一定要小心謹慎，由你親自來做，不要透露給任何人，你也只需要對我負責，明白么？」

「對世界之墓進行加固是理所當然的，但再怎麼加固，終究是會有意外產生的，所以，世界之墓又被加上了最後一層屏障。」

索菈長嘆了口氣，即使還身處試煉之中，但莫名其妙就被捲入這種事情里還是讓她感到十分無奈。

巔位者是什麼大白菜嗎，為什麼這短短兩天我能見到這麼多位？？？

「該怎麼跟你說呢……」

索菈還沒來得及打出問號，就感知到自己冥冥之中與某個偉大的存在聯繫在了一起。

說著說著，葉瑞絲白皙的臉龐上就浮現出不自然的潮|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