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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瘋了，清月！」

趙夜袂嘖了一聲后說道：「諾懿，有辦法完全擋下來嗎？」

趙夜袂抬起頭，仰望著天上那輪銀日……啊不，現在是綠日了，不由得陷入了沉思之中。

銀日的爆發也隨之而至。

「我當然知道『靈日』祂老人家一心為了我們，不然這世上就不該有靈族，可，你們真的覺得到目前為止，『靈日』的所有話都是祂自己想說的嗎？」

清月爵持起月刃，神情逐漸變得淡漠了起來：「這就是人跟野獸的區別。」

你色孽你問我？

大概是對比產生美，原本就被黑日垂涎三尺的索菈現在看起來更加美味，於是趙夜袂誠實地說道：「你比較好吃。」

「——」

「不過是個憑藉血統成為君王的酒囊飯袋，你當真以為你勝得了我嗎？」

這一刻，索菈于趙夜袂身上看見了一輪黑日。

「等等等等等等，這是什麼啊！」

遠離，遠離，遠離！

「當然可以啊。」

「隨夜到底對它幹了什麼？總不能是把它牛了吧？」

……

說者無意，聽者有心，本來還在想著要出手的索菈在聽到趙夜袂這句話后，不由得打了個寒戰。

不管如何，現在看起來，苦主老哥應該是受不了了，澎湃的靈能被束縛于平靜的日面之下，似乎隨時都會噴涌而出。

也就是說，黑日這個能對一切「日」概念擁有特攻的異端，是在黑霧的影響下誕生的。

自己身邊的從神怎麼都這麼不靠譜？一個看起來完全不著調，像個樂子人，另一個每天都想贖罪，攤上這兩位從神自己還真是完全沒辦法。

彷彿來自心靈深處的危機感油然而生，趙夜袂瞳孔微微一縮，薪火劍驟然停下，沒有多說什麼，因為索菈顯然也意識到了變故的發生。

如果一直維持著現在的狀態的話，趙夜袂應該能無傷度過這次危機，但在受點小傷和糞海遨遊之間，趙夜袂果斷選擇了前者。

這讓趙夜袂隱隱有了猜測。

彷彿天地劇變，一道通天徹地的光芒自天穹上亮起，並在轉瞬之間擴散至整個月華高塔。

可以吃，但沒必要。

「和_圖_書我知道啊，所以我在殺他們之前已經羞愧地從爵位上退下啦。」清月爵微笑著看著月華領主，右手食指拂過印堂的位置，那裡作為靈能匯聚之處，本是彰顯身份的爵位印章所在處，但此刻，那裡空空如也。

就算是怨氣最大的那位靈爵，也沒想到清月爵會說出這種話來。

「你！」

黎諾懿于趙夜袂和索菈身前構築起防線，她現在畢竟是絕頂君王，如果銀日是對她們進行精準打擊的話，那麼還有可能造成致命傷害，只是這種分散的不固定攻擊，對她而言並不難應付。

「罷了，想來跟你們這些野獸也是說不通的。」

「能級太大，完全擋下來不太可能，不過如果竭盡全力的話應該能做到……」

趙夜袂本來只是想儘快移動到遠離銀日的地方，畢竟銀日之中蘊含的靈能實在是太嚇人了點，雖然黎隨夜說她能拖住和銀日形成僵持，不過這種東西顯然還是離得越遠越好，被波及到也不是什麼好玩的事情。

清月爵搖了搖頭，手中的月刃卻驟然浮現，皎潔的月光一閃而逝，身前兩位耗盡靈能的靈爵便在錯愕中失去了生命。

那沒事了。

「……不管你在想什麼，你真以為你能贏得了我嗎？」

月華領主的瞳孔劇烈收縮，瞬間與清月爵拉開了距離，凝視著他一字一頓地說道：「你違背了《靈族不殺法案》！清月！你知道你在做什麼嗎？！」

「……哈？」

趙夜袂身上的黑日虛影頓時變得不穩定了起來。

上一秒在月光之下把酒言歡，下一秒就被迫糞海遨遊，大概就是這種感覺了。

我說你是邪惡，你就是邪惡，最終解釋所有權歸我所有，有本事來咬我啊。

趙夜袂見黎諾懿一副要慷慨赴死的表情，越發頭疼了起來。

「不必，差不多就好，正好我也想試試『靈日』的味道。」

「但是啊，一位父親是不會輸的，塔主大人。」

趙夜袂心裏一直很有赫拉克勒斯，這個所謂的「未知因素」應該就是指黑霧了。

「『靈日』的意志？你們怎麼保證『靈日』的意志，m.hetubook.com.com真的是祂老人家想要說的話呢？」

但……

索菈揶揄地說道：「好吃嗎，觀者先生？」

與此同時，他淡淡地對天上的銀日宣告道：「你，有罪。」

畢竟是同源的靈族，其中還有清月爵和月華領主兩位君王，雖然十分狼狽，兩位實力只有勇者階級的靈爵也耗盡了靈能，但總算是撐過去了。

趙夜袂當然想不到自己背後的索菈思維如此跳躍，他只是平靜地將薪火劍插入了地面之中，餘燼之火隨之燃起，蒼白的火焰與漆黑的薪火交錯，餘燼翻飛，在頃刻間將這裏化作他的領域。

月華領主正打算安慰他，現在情況未知，每一份力量都彌足珍貴，但就在這時，清月爵忽然輕笑了一聲后說道：

……

趙夜袂仰望著天上的「綠日」，目光炯炯有神：「這將決定我接下來是否要狩獵靈族來改善食譜。」

清月爵認真地說道，神情不似作偽：「我怎麼可能勝不過你呢？」

還沒等索菈說完，趙夜袂就已經一把將她扛下了劍，平靜地說道：「不必了，你忘了你最開始為什麼會對我抱有敵意嗎？」

黎隨夜的提醒姍姍來遲：「大哥哥，銀日好像要炸了……」

「人擁有感情，野獸只擁有慾望。」

【終末之審判】

【稱號效果：此稱號為被動稱號，不需佩戴即可生效，持有者將對邪惡類存在將附加特攻，並提供攻擊值巨額補正，每一次審判有罪之人後將恢復體力與藍條】

「為了將我們聚在一起后，一網打盡？？？還是說，指望用這種無差別攻擊殺死敵人？？？」

「沒事，問題不大。」

還有數不清的來自無數月華高塔人的靈能。

但清月爵現在在說些什麼？？？

他已經是很有素質了，正常人遇到這種離譜至極的事情，不崩潰都算好的了。

「對，這就是你該有的反應，反正不過是礙事的東西，你的慾望如淵似海，親情什麼的當然不會被你放在眼裡。」

如果靈族不好吃的話，那他接下來要吃誰……？

「吾之算計，定勝天。」

疊加完加成后，和-圖-書出於保險起見，趙夜袂換上了【縱使迎來三度落日】，再加上奇迹【薪火】，除非有人能夠同時秒他三次，不然只會迎來越死越強的趙夜袂。

從某種意義上來說，將慾望掌握到自己手上，也算是一種牛頭人。

「觀者先生，我來吧……」

下一刻，趙夜袂邊感知到一種莫名的力量降臨在了他的身上，將他與銀日連鎖在了一起，從此刻起，他的每一道攻擊都將對銀日造成額外傷害。

應該，也許，大概，可能，不是我吧？

這件事情離趙夜袂有些遙遠，現在他首先要度過眼前的難關。

索菈臉上的笑容僵住了。

食譜……？

月華領主緊鎖眉頭，於心中吟誦著咒語，敷衍著說道：「是，那又如何？為靈日的意志奉獻生命，是他們的榮幸。」

索菈神情古怪地看著有些狼狽的趙夜袂，發自內心地愉悅地笑了起來。

「或者應該說，非常好吃，好吃到我現在很想啃一口，以緩解心理創傷的地步。」

「嗤，真沒趣。」

薪火劍的速度很快，但再快也沒辦法在短時間內離開足以波及整個城邦的災難，這就是趙夜袂停下來的原因。

黑日的前身，是趙夜袂抽取神啟教廷場景中，獵魔人赫利俄斯的太陽之子身份獲得的血統，只不過中途遭遇了未知因素影響，最後才變成了這副模樣。

銀日的爆發，離它最近的四位靈族自然也不能倖免。

黑日的確在頃刻間吞噬了屬於靈日的靈能，就像是喝下了一杯清涼的果酒一樣令人感到心神寧靜。

「一切的陰謀，都會因感情這個變數而變得不可預測起來，所以想要操縱野獸很簡單，增汝所欲，去汝所增即可，但想要操縱人卻很難。」

之前就對「靈日」的決定表示不滿的靈爵咬著牙說道：「這也是『靈日』的意志？？？犧牲了這麼多人，就是為了這個？？？」

清月爵見他這副模樣，嗤笑了一聲后說道：「也對，跟你們這些被慾望操縱的野獸確實沒什麼好說的。」

月華領主神情變換數次，最終冷哼一聲說道：「你總共拿著那把家傳的清月和_圖_書之刃戰鬥過幾次？哈，我記得你用它最多的時候應該是用來討女人歡心吧？」

黑日開始有選擇的吞噬靈能，餘燼之火隨之展開，將翻湧的靈能焚盡。

哦，好像還真是。

月華領主越來越搞不懂清月爵到底在搞什麼鬼，只是冷冷地看著他。

趙夜袂的嘴角抽了抽，他也沒辦法對第一次做色孽的黎隨夜批評些什麼，誰還不是第一次不做人呢？

在剛剛遇到靈月如的時候，趙夜袂就藉助她的血液確認了黑日對靈日具備特攻效果。

漆黑的劍芒于天際劃過，所過之處只留下一道彷彿空間被斬斷的裂縫。

「不好吃，或者說，簡直糟透了。」趙夜袂神情沉重地搖了搖頭，然後看向了索菈。

之前便說過，靈能是靈魂與生命的總和，以齊衡天人的精神生活狀態，他們的靈能會是什麼味道嘛……

他舉起了手中的月刃，指向了月華領主，說道：「所以啊，我已經一條路走到黑了，也就不差你一個了，塔主大人。」

黎諾懿一直跟在趙夜袂他們身邊，只是本性使然，一直沒有言語罷了，現在聽到趙夜袂的呼喚后，便顯出身形，說道：

可……

清月爵聳了聳肩后說道：「從法理上來說，我有十八個兒子，二十三個女兒，他們現在應該也都死了……對了，當初你是不是還給我頒發了『英雄父親』的稱號來著？」

在這個過程中，趙夜袂不可避免地變得傷痕纍纍了起來，只不過在餘燼之火與【終末之審判】的加成下，他又在頃刻間恢復，如此拉扯數個來回，這場靈能衝擊才算告終。

「該死……」

【備註二：此稱號中的特攻對象判定方式為自由心證】

「靈日，難道就不是太陽了嗎？特攻豈是如此不便之物？」

大概就跟趙夜袂的陣營一樣吧。

他忽然說道：「塔主大人，你應該有七個兒子，八個女兒吧？他們應該都死在這一場獻祭之中了吧？」

恐怖的量級讓只是單純的靈能釋放都變成了摧毀一切的力量，所過之處，一切建築物都分崩離析，就算在剛剛的那場獻祭中還有倖存的人，也會死在這一場ｗｗw•hｅｔubｏｏk•com.cｏｍ靈能衝擊下。

在意識到銀日即將爆發時，他們便展現出了大難臨頭各自飛的優良素質，各自準備跑路，但在浩蕩的靈能壓制下，開傳送門的有一半身子被卡住了，閃現的撞了牆，最後只能無奈地聚在一起一同抵擋。

她一直以為黑日來者不拒，是什麼都能吃的大魔王，但現在看趙夜袂的反應，似乎也不是這樣么……

此話一出，其餘三人皆為之震撼，月華領主更是立刻斥責道：「清月！不要說這種無意義的話！我知道你現在心有怨恨，但『靈日』冕下絕對是為了我們好，才這麼做的……！」

「它怎麼這麼經不起嘲諷啊，我真的只是輕輕挑逗了它一下，它就這副樣子了……」

但在趙夜袂的要求下，她並沒有拼上性命全力以赴，於是依舊有浩瀚的靈能穿過屏障，卻又如同泥牛入海般沒入了黑與白交織的領域之中。

一向弔兒郎當，在靈族內部風評很差的清月爵此刻冷冷地看著眼前的三人，說出了大逆不道的話：「有沒有一種可能，從很久很久以前，祂的意志就被人篡改了呢？」

那麼……

【備註：告死之鴉黑翼翻飛，便預示著審判的到來。他將自遠方而來，毫不憐憫地給予每一位有罪者應有的審判，既不偏頗，也不激進，只是將終末昭示。】

這還是她第一次看見趙夜袂露出了心有餘悸的表情，不由得調笑了一句。

靈日創造了靈族，將自己的一切都送給了祂的子嗣們，就算是再叛逆的靈族，也不可能對祂升起厭惡之情。

如果趙夜袂猜的沒錯的話，黑日對所有具備「日」屬性的存在應該都具備特攻效果。

是不是意味著，趙夜袂可以通過黑霧，批量製造一大批針對原屬性的概念特攻？

「……這也許就是齊衡天變成現在這個樣子的原因罷。」

說的好像我是你主神一樣……

但這種念頭很快就隨著趙夜袂下一步的舉動而煙消雲散。

這還是她第一次確實地看見這令她忌憚無比的黑日真身，就像看見了天敵一樣，在如今的實力下，索菈心中升起的並不是將其摧毀，而是遠離。

什麼叫自由心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