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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衡高塔之下，靜夜教派駐地。

南衡塔主的表情一僵，看著靈若雲的眼神變得不快了起來。

這幾乎是徹頭徹尾的威脅了，但靈若雲絲毫不顧，只是微笑著說道：「塔主大人，你是不是忘了什麼？」

……大概是不行的吧。

他是兩極高塔之一的塔主，但齊衡天現在可還有一百零六座高塔，高塔議會雖然只是個鬆散的名義上的集權組織，可依舊能夠憑藉規則對他進行制裁。

但很快，她就意識到了不對勁的地方。

……

就算是地位崇高如南衡塔主，也一樣無法拒絕這一份法案。

然而，靈若雲卻並沒有流露出南衡塔主想象中的羞憤與不安，這讓南衡塔主隱隱感到有些不妙。

「是的，塔主大人。」靈若雲趁熱打鐵，高聲發誓：「我以我的性命向靈日起誓，接下來我所說的一切皆為真實，絕無半點虛假。」

現在的他，只想搞事搞事再搞事，獲得更高更刺|激更愉悅的享受！

南衡塔主不再言語，只是閉上雙眼等待著誕靈儀式的舉行。

說到這裏時，南衡塔主掀起了一個嘲諷的笑容，說道：「本王記得，靈將軍你不是不具備進行誕靈儀式的能力么？不然的話，怎麼會拖到四百輪仍未進行過一次誕靈呢？」

所以，他只是抬起頭，對眼前的南衡塔主平靜地說道：「是的，正如塔主大人所言，我無法對同族產生反應，也就無法進行誕靈儀式，這是大家公認的事實。」

特使覺得自己大概會命不久矣，自暴自棄地說道：「句句屬實。」

「現在……」

「……」

這一次的沉默比之前所有的沉默加起來都要長，許久之後，南衡塔主靜靜地看著靈若雲，輕聲說道：「靈若雲，你真的想好後果了嗎？」

作為一名武人，南衡塔主跟沉浸在交配中的靈族不太一樣，雖然各玩各的已經是靈族圈子裡和-圖-書的常識了，不過南衡塔主對於這種事情依舊有些抗拒。

也就是眾生夢境能夠提供無限量的敵人，不然的話，以他的戰狂性格，為了殺戮而挑起戰爭會是家常便飯般的事情，整個齊衡天都會因此戰亂不休。

同時，眾生夢境也已經做好了準備，將這一場充滿希望的誕靈儀式廣播至全齊衡天。

這就是色孽最可怕的地方。

而根據《靈族生育法案》，如果出現了靈若雲這種特殊情況，如果有機會讓他履行法案所規定的職責的話，那麼必須盡一切力量配合他，以示靈族創造後代，延續統治的決心。

靈族是玩的很花，可大部分齊衡天人還是沒到靈族的那個境界的。

就這樣，一場史無前例，大概也不會再有後者的誕靈儀式拉開了序幕。

作為齊衡天另一位兩極之一的大人物，讓自己的老對手出糗雖然沒有什麼實質上的意義，但千金難買爺樂意，北齊塔主爽快地答應了靈若雲的請求，只要靈若雲能讓他看到他想看的，這點事情問題不大。

周圍的觀眾們一時嘩然，這種大人物之間的撕逼他們還是第一次見到，充分地滿足了吃瓜群眾對「皇帝的金扁擔」的美好幻想，已經有越來越多的人自發地邀請其他親朋好友們前來湊熱鬧，也就是靈若雲早就預計到這一步，提前申請了擴容，不然這個公共夢境還真有被擠爆的可能。

特使整個人都開始微微顫抖，用幾不可聞的聲音說道：「塔主大人……他所說……句句屬實。」

只不過，虛幻的殺戮真的能夠完全滿足他的慾望么？

區區身體上的障礙，對於已經體會過那種無上快|感的他而言，已經是無足輕重的事情了。

而現在，靈日的回答，無疑將南衡塔主架在烤架上反覆炙烤。

「……那便如此。」

剝奪生命，痛飲敵人的鮮和圖書血與哀嚎，這就是南衡塔主的慾望之道。

就是這個消息，讓靈緒塵久久陷入了沉默之中。

而且，活不在多而在精，現在擺在他們面前的可是一位軍團長和一位塔主，兩人都是貨真價實的大人物，尤其是南衡塔主，幾乎可以說是站在齊衡天權力頂點的人物了，發生在這種人身上的花邊新聞，即使是再不八卦的人都會為之振奮。

南衡塔主閉上了雙眼，片刻后，怒極反笑，說道：「好，好好好，那就都依你的來。」

但在色孽的祝福下，這種恐懼又很快轉變為了至高無上的愉悅。

雖然齊衡天已經轉投奈爾斯亞特，但作為孕育了靈族的源頭神祇，靈日在靈族中依舊擁有舉足輕重的地位，而且由於同出一源的原因，靈族們無法對祂撒謊，所以很多契約一類的事物都是在靈日的見證下籤署的。

「是的，塔主大人，我喜歡您。」

一直以來，沒有人會特意在靈若雲眼前提起這件事，畢竟在享樂主義泛濫的靈族裡，這著實不是什麼好名聲，靈若雲本人也對此顯露出了自卑的意味，所以南衡塔主以為自己只要這麼一說就將絕殺。

南衡塔主面沉似水，森冷的話語像是從牙縫裡蹦出來一樣：「你的邀請，我接下了。」

靈族雖然看起來與類人種族無異，但實質上是徹頭徹尾的靈能生物，不存在生殖隔離一說，最重要的是「靈能交合」，而不是其他的什麼，也就是說，南衡塔主的確具備與靈若雲進行誕靈儀式的條件。

靈若雲臨危不懼，以平靜的語調說道：「這是我最後的要求了，因為我發現，我的靈能只有在越多人觀看的時候才越為活躍，所以，我希望這一次誕靈儀式，能夠通過眾生夢境向所有齊衡天人進行直播，當然，他們看不看就是他們的事情了。」

「我一開始應該跟您提過呀，我和_圖_書想邀請您的女性親屬前來觀禮，因為只有這樣我缺失的靈能才能有所反應，關於這一點，我一樣可以向靈日起誓，我所說絕對真實，沒有半點虛假。」

冰冷的殺機於此刻瀰漫，來自一位頂尖君王的靈能威壓讓靈若雲感到發自內心的恐懼。

例如靈若雲的血食癖就是其中一種，而南衡塔主的慾望展現方式則是……

又或者，有人趁著對手長眠不起，直接跳過他的回合開始出牌了？

南衡塔主原本已經做好了準備，無論靈若雲想要說些什麼，他都會毫不客氣地將其反駁，如果靈若雲真的能給出他無法拒絕的理由的話，那麼南衡塔主大不了就咬咬牙答應下來就好。

很快，正處於忙碌工作中的她就被奪命連環call給打斷了思緒。

「？？？」

靈緒塵正在緊鑼密鼓地準備迎接使徒大人的蒞臨，雖然她還不知道使徒大人要以怎樣的方式抵達駐地，但先準備好總是沒錯的。

……哈？？？

當靈緒塵緊張地接通了來自外界分支的通訊后，卻發現他們所傳遞的都是同一個消息。

例如清月爵作為爵位擁有者，想要讓靈月如避開這份法案的影響也是不可能的事情，他能讓靈月如避開一時，但不可能讓靈月如避開一世。

但，此時的靈若雲已經不是昔日的靈若雲了，而是接受了色孽祝福的靈若雲Plus+！

無論是怎樣的感官刺|激，恐懼也好，喜悅也罷，最後都能變成令人沉醉其中無法自拔的愉悅。

夢境的盡頭，一名靈族的身影緩緩浮現，臉上帶著難言的苦笑，硬著頭皮走到了南衡塔主和靈若雲身邊。

最後的最後，南衡塔主悲哀地發現，他居然找不到一個拒絕的理由。

「我只有面對南衡塔主靈南岩時才能夠具備想要進行誕靈的衝動，因此，根據《靈族生育法案》，南衡塔主靈南岩就是我和圖書最適合且唯一的誕靈對象！」

此刻，高塔議會的特使舉起了一個形似日晷儀的精巧儀器，聲音有些乾澀地說道：「根據偉大『靈日』給出的回答，靈若雲將軍所說的……句句屬實。」

靈若雲暗中激活了色孽祝福，深情地凝視著南衡塔主，說道：「當我看到您的時候，我才意識到，我並不是無法誕靈，只是沒有遇到能讓我愛慕的對象而已。」

難不成，是有什麼很緊急的事態發生了嗎？

「這一點，還請高塔議會的特使為我們進行見證。」

說到底也只是個面子問題罷了，雖然的確很丟人，這種私下裡的事情被放到檯面上被大眾議論，但如果實在沒辦法的話，以靈族的道德觀來看，這也是十分正常的事情。

半晌，南衡塔主才用獃滯的眼神看著靈若雲，說道：「你的意思是……你要跟我進行誕靈儀式？？？」

「但……」

原本以為靈若雲沒活了，勸他還是咬個打火機后就準備退場的觀眾們一下子停了下來，眼睛刷的一亮，紛紛將目光投向了場中的兩人。

生死拋諸腦後，只要能取得祝福，其他的一切都不重要。

於是，他只是皺著眉頭，沉聲說道：「靈將軍，根據《靈族生育法案》，年齡超過兩百輪還未進行過一次誕靈的你的確有著挑選心儀的對象進行誕靈儀式的權力，但……」

很快，南衡塔主的妻子，女兒，孫女，曾孫女，母親，奶奶，曾奶奶，總之就是能叫的上號的女性親屬一個個登陸進了這個夢境之中，用複雜難喻的眼神看著南衡塔主。

南衡塔主看向了四周高台之上那些重重疊疊的人影，冷聲說道：「可以先讓無關人等離開了嗎？」

只不過，這種無論怎麼做都會得罪人的事情，顯然沒人願意來，這位特使大概也是高塔議會中的邊緣人物，才會被派來干這種外派的活。

既然靈若和_圖_書雲擺明了想讓他難堪，那南衡塔主也就沒必要顧忌他的面子了，再怎麼說他也是南衡高塔的塔主，連靈若雲手中的權力都是南衡塔主賦予他的，就算靈若雲真打算反噬，也做不到這一點。

但，南衡塔主沒想到，醉翁之意不在酒，男同意在我身邊。

——殺戮。

「……」

「直到我見到了您，我才知道，我所愛的不是某一個性別的人，而是一個特定的對象。」

靈族的確是慾望泛濫的種族，但具體到每一位靈族的慾望表現方法是不一樣的。

性|欲只是其中最樸素的一種表達方式，還有很多靈族的慾望以更加奇特的方式表達出來。

「塔主大人，我還沒說完呢。」

「這也太色孽了吧……」

「不過，一定要折辱我至此，你真的考慮好後果了么？」

遠的不說，北齊高塔的塔主就會十分樂意讓南衡塔主先將剛剛吃下去的迦南高塔吐出來，然後再憑藉「不遵祖訓視靈族命運如無物」的大義一步步對他進行打擊。

由於靈族特殊的情況，如果人口過於凋敝的話，就很有可能會被其他種族聯合推翻，所以當初高塔議會成立之時，就將《靈族生育法案》立為最高法案，沒有人能夠忤逆這一份法案。

特別靈若雲還將這件事情擺在了檯面上來說，對於南衡塔主這位真正的大人物來說，在公眾眼中丟人依舊是十分難堪的事情。

連她都覺得這整件事太色孽了，高塔議會的人難道全是酒囊飯袋，連這種事情都意識不到嗎？

「……」

許久，她喃喃自語道：

為了真正將這一場別開生面的求偶儀式坐實，靈若雲幾乎耗盡了所有的人脈，最後還是跟北齊高塔的塔主進行了秘密交易，才成功取得了高塔議會對干涉此事的應許。

在這般愉悅下，靈若雲的臉上浮現出病態的潮|紅，用虛浮的語調說道：「當然，我的塔主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