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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沒有那個老王八蛋從中作梗，他早就該取得這場遊戲的勝利了才對。

「我要贏，我要接著贏下去，一次又一次勝下去，成為輝耀，成為巔位，乃至成為至高至上永恆不滅的座。」

齊衡天最終還是要靠齊衡天人自己拯救的，趙夜袂只是給予他們一次變革的機會，將潛藏於齊衡天深處的矛盾具現化，讓齊衡天人能夠與其作戰，並迎來毀滅亦或是新生。

……

一般而言，這是十分容易暴露的行為，畢竟駐地里有這麼多人，一下子轉移到南衡高塔里很難不引人注目。

兩個人，近期從其他世界而來，靜夜教派的使徒，這麼多要素重合在一起，如果「靈千衫」再猜不出這兩個人就是那兩個除了運氣好外一無是處的「農民」，那他早就該死在哪個旮沓了。

趙夜袂微笑著舉起了自己的右手，其上有一個十字劍印正熠熠生輝。

靈緒塵她們也被趙夜袂以教派要務等原因勸走了，只有索菈堅持留了下來，與趙夜袂待到了現在，等待著契約生效。

他不是救世主，也不想當救世主，特別還是那種手把手一步一步去幫扶一個文明的救世主。

她與「靈千衫」從靈魂本質上就有著天壤之別，「靈千衫」想要對她做些什麼，她根本不可能有還手之力。

「……當然不會，不然誰都能用一紙契約殺人了。」店長用死魚眼看著趙夜袂，沒好氣地說道：「如果大爺您看不上祂的話，也可以換一個啊。」

就在「靈千衫」已經開始布置接下來的計劃，如何一步一步接近趙夜袂二人，如何實施自己精妙絕倫的刺殺，將這份在老東家那裡學來的技藝重新發揚光大的時候，他的眼前忽然浮現出一行潦草的字跡。

「千衫這孩子，就是聽不進我的教誨，不然的話，哪裡會淪落到這份上來？」

「果然，ｈｔｔｐs://m.hetubｏok•ｃom•ｃoｍ那份契約果然有問題。」

「契約有用的話，那還要拳頭做什麼？」

即使是再不正常的齊衡天人，與色孽教徒們對比起來也變成了正常人，在這短短的幾天內，矛盾已經激化，現在靜夜教派的教徒們就算暴露了也只會迎來迎接英雄的歡呼。

「在那裡，人只有兩條路可走。」

冷靜，但又偏激，喜歡孤注一擲。

棋盤之上勝負已分，棋盤之外亦是如此。

【第十四條款】

唯一的問題就是那個主持了這一場遊戲的傢伙會不會插手，雖然那傢伙滿口公平正義，但「靈千衫」到目前為止只感覺這傢伙一直在拉偏架。

簽訂虛假契約這種事情，他從六千年前就開始玩了。

而眼前這具承載了自己的轉生之魂的軀體，無疑就是最適合他的身軀。

說到底，這才是他的本質。

將那兩個不知所謂的「農民」刺殺，獲得這一場遊戲的勝利。

「也不是不行。」

但今時不同往日，南衡高塔已經落入色孽之手，成為了色孽的巢穴。

平等地將死亡賜予他，並且不容他逃脫。

從始至終，他只是將靈千衫當做好用的工具來用罷了。

「幸運的是，我贏了，一次又一次，勝過那些除了強大外一無是處的神祇，所以我今天才能坐在這裏，成為棋手。」

「那就是將自己也當做籌碼，與那些傲慢的神祇們展開不平等的博弈。」

「不要怪我，千衫。」

只要「地主」醒來，那麼他就必然會違背契約，也就必然……

並不陰冷，也不威嚴，只有漠視一切的平等，或者說，最高的仁德。

「當然，你也不例外。」

他抬起頭，彷彿能看到這無數條款背後的那張臉龐，嘲諷地說道：「真以為簽下契約就有用？」

那一瞬，他彷彿看到了屬於他的「wｗｗ.ｈeｔubｏok.cｏｍ•ｃｏm命定之死」。

「我想，祂應該不會全力以赴，將那個卑劣的違約者打到魂飛魄散為止吧？」

「我也沒動手啊。」趙夜袂無辜地攤了攤手后說道：「我也不認識其他能做見證的神祇啊，那這不就只能曲線救國一下，總得有個見證人吧？」

但他需要的是與自己的神魂完全匹配的軀體，不然的話，那種匹配度極低的機體只會成為他的阻礙，甚至還不如他以魂體親身上陣。

【第七條款當乙方的軀體即將為第三者所獲時，甲方有權利以任何手段保衛自身私有財產不受侵犯，詳細請看第十九至第二十七附加條款。】

「……」

【第十一條款】

所以，從剛剛開始，就只是「靈千衫」的自言自語罷了，靈千衫根本沒有說話的機會。

現在，工具失去了作用，那麼自然就該毫不猶豫地將其拋棄。

「不過也罷，死者為大，既然千衫都已經去世了，那這份因果就由我來承擔吧，也是我沒教好她。」

迎著趙夜袂的目光，店長無奈地長嘆了口氣，懇求地說道：「哥，你是我哥，你是我親大哥，求求你了，別把什麼事情都往你自個身上攬行嗎？」

【契約見證者兼審判者兼陪審者兼強制執行者：安夜】

「總有一天我不必再玩弄這可憐的計謀，只憑一己之念就能夠決定勝負。」

「當然是找自家人了，自家人才會出死力。」

雖然那位安夜看起來至少也是位輝耀，不過「靈千衫」已經不在乎再惹上多少麻煩了。

趙夜袂就等店長這句話了，立刻說道：「那就換！但我要找的這位見證人實力低微，遠遠比不上猶格先生這麼強，所以，我覺得得請猶格先生將她的力量完全復現出來才行。」

「因為自始至終，我也只是個籌碼罷了。」

意識到自己即將死去，靈千衫的和圖書思緒反而平靜了下來。

店長默然了片刻，隨後緩緩說道：「如果你一定要這麼做的話，那麼我想猶格先生他應該是沒有意見的。」

「但這還不夠。」

不，不是一行，是很多行，數不清的字跡於他眼前浮現。

作為違反契約，挑釁安夜的代價。

如果只是單純的奪舍的話，以「靈千衫」的實力，奪舍個千八百具身體也不是什麼難事。

當最後一句話落下時，「靈千衫」便正式全面掌管了這具軀體。

「好！」

現在，他就要將這份契約的內容顛倒，讓現在的小輩明白世間的醜惡！

他並不擔心「地主」在蘇醒后，會繼續與靈千衫玩父女和睦的把戲，因為這在他簽訂的那份契約里也有對應的條款。

「為此，縱使命運親臨，我亦要勝祂半子！」

也不知道靈千衫還能不能聽到，但「靈千衫」依舊在自顧自地說道：

就在剛剛，他已經將靈千衫這七天里的記憶翻閱了一遍，知道了那安夜的所謂使徒已經來到總部駐地的事情。

這本是十拿十穩的事情，「靈千衫」已經計劃好在徹底取得這具軀體的掌管權后的事情了。

靈千衫的話語並沒有激起「靈千衫」的絲毫憐憫之情，他只是淡淡地說道：「那自然再好不過。」

「父親……難道你一直以來對我的好，都只是偽裝么？」

但就在神權即將觸碰到契約的內容，對其進行修改的時候，他忽然看到了契約旁一行不起眼的小字。

「但你這最後不還是用上了嘛……」店長的嘴角抽了抽，伸出手，將那份契約放到了趙夜袂身前，對趙夜袂說道：「換一個見證人，行嗎，哥？」

「既然你已經苟活了這麼多年，那麼也應該活夠了。」

她只是悲哀地凝視著那具往日讓她充滿信賴的魂體，顫抖著詢問道：

靜夜教派駐地中，趙夜袂靜靜地坐在自己和圖書的房間里，等待著一個結果。

接下來會發生什麼，誰也不好說，而且教徒們就算留下來也幫不上什麼忙，既然如此，趙夜袂當然選擇讓自己的虔信徒們去避難。

敵在明，我在暗，既然那兩個蠢貨敢送上門來，那麼「靈千衫」自然樂意全盤收下。

這是「靈千衫」在當初剖開那名靈族女性的腹部時便已做好的後手，他當然不可能充當任何人的隨身老爺爺，更不可能真正為靈千衫著想。

「如果您需要的話，那這條命，您拿去就是了。」

趙夜袂挑了挑眉后說道：「那就換成猶格·奈亞拉托提普如何？」

「我就一會兒沒盯著這裏，你就給我整了個大活兒……自己給自己簽訂的契約做見證人，有這麼玩的嗎？你這最後不是又繞回來了嗎？這還不如讓他七天前就一頭被創死算了。」

與之前不同的是，索菈所在的時間也被靜止住了，這意味著接下來談話的內容不能讓她聽到。

「靈千衫」靜靜地看著眼前洋洋洒洒一眼看過去至少有幾百條的基本條款和附加條款，沉默了一瞬，而後嗤笑了一聲。

說到這裏時，「靈千衫」輕笑了一聲，似乎是在為自己的光輝事迹而感到慶幸，又像是在緬懷自己的過去：

「仔細想想，這才是正確的吧？如果沒有我，你本就不會誕生，更別論之後的成長，既然如此，你的生命，你的靈魂，你的一切，理所當然都該為我所有。」

「要麼成為高高在上的神祇，要麼成為神祇的祭品，除此之外別無他路可走。」

【……】

靜夜教派的駐地已經被清空，教徒們已經轉移到了南衡高塔之上。

棋局已經整理完畢，「靈千衫」收斂了臉上冰冷的笑意，變得面無表情了起來：「所以，為了取得勝利，失去用處之物自然就該被拋棄，哪怕是我也一樣。」

——會對上安夜。

「你在齊https://m.hetubook.com.com衡天長大，雖然我很努力地想要將我的家鄉的傳統美德教給你，但看起來，你並不適合那一套，只學會了齊衡天的軟弱與溫情。」

要做的事情已經很明顯了。

從「靈千衫」操縱著軀體走到了桌前開始下棋時，靈千衫就被剝奪了除了下棋以外的思維能力，意識一點一點變得空白了起來。

「我的家鄉，千衫你沒去過可能不知道，那是個十分可怕的地方。」

【第四條款乙方的軀體在秘密泄露前，泄露中，泄露后都將暫歸甲方所有，直至甲方認為沒有必要保留乙方軀體時，乙方方可獲得自由。】

忽然，趙夜袂心中微微一動，似有所感，但緊接著，時間便靜止了。

「靈千衫」開始慢條斯理地收拾桌上的棋局，與此同時，靈千衫的意識于軀體內逐漸褪去，連一絲一毫存在的痕迹都沒能留下。

不過，越是有計劃之外的變數，就越讓「靈千衫」感到血脈僨張。

漆黑如墨的神權於他的神魂中浮現而出，具現於外，無數根墨線自神權中延伸而出，探向了眼前的條款。

「以我的名義，我將召喚蘇嫣兮進行一個打的代！」

「但祂會不會不出力，磨洋工啊？」趙夜袂沉思著說道：「我可是聽說，這傢伙是十里八鄉出了名的懶漢，平常除了睡懶覺和看閑書外就喜歡去偷|拍人家黃花閨女，不是什麼好人。」

店長再度出現在了他的面前，但這次的店長並沒有像往常那樣表現得風度翩翩，而是穿的像個狗仔隊一樣，胸前還扛著一架攝像機，也不知道是去盜攝那家的姑娘了。

「而當我出生的時候，漫天的神祇已經將天穹遮蔽，我如果不想成為祭品，就只有一條路可走。」

店長一看就知道趙夜袂又在給自己挖坑，但他也沒什麼好的辦法，只能神情微妙地說道：「那你打算找誰？先說好，輝耀以上的單子我不接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