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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索菈對她的老師的描述中，趙夜袂已經大致能描繪出祂的人物肖像來。

趙夜袂長嘆了口氣，第一次為記憶力太好而感到煩惱。

以空想之國的那位女皇冕下的意志為最高準則，對世上萬物都抱持著絕對的傲慢，認為一切都只是祂履行女皇意志的工具……

與可以說是邪道的黑日不同，作為本源的曜日，並沒有黑日那般邪性，晉陞路線也大都是堂皇大氣中規中矩的。

「晚安。」

趙夜袂看著天花板，放空大腦說道：「難道不是一方打直球，一方打拉扯，又或者是雙方都打拉扯，拉扯來拉扯去，最後經歷種種磨難才算水到渠成嗎？」

……

【「曜日」已符合晉陞條件，請玩家夜凜儘快抉擇】

人似秋鴻來有信，事如春夢了無痕。

「哈？為什麼觀者先生你會有這種想法？」索菈好奇地說道：「喜歡的事情就要去做，喜歡的人就要去爭取，而不是礙於種種原因讓自己停滯不前，這不是你剛剛告訴我的嗎？」

看著嬌憨的索菈，趙夜袂忍不住輕嘆了口氣，枕著索菈的大腿躺下來，沉思道：「事情是怎麼發展到這一步的呢？」

感情是最難量化的事物，如果只要談交易的話，那真是再好不過了。

「當真？」

索菈懷疑地看了趙夜袂一眼，隨後認真地說道：「這不是理所當然的事情嗎？世間萬物，都只有『是』與『否』兩個選項，我不可能選否，那不就只剩下是這一個選項了嗎？」

所以，道歉是理所當然的。

雖然經歷了這麼多事情，鏡子上已經出現了幾道裂紋，萬能的許願機也開始時不時的失靈，但對於對自己抱著真摯感情的人們，趙夜袂依舊會忠實地映照出她們的所思所想。

「當然。」趙夜袂記得自https://www.hetubook.com.com己當時毫不猶豫地答應了下來：「如果一定要有人對術者小姐你的命運負責的話，那我當然責無旁貸，即使被視作罪犯也不會有絲毫改變。」

但僅從結果而論，這份感情讓趙夜袂有些無所適從，一直以來，他接受的都是姑娘們含蓄內斂的情感表達，忽然遇到了索菈這樣直接的主兒，還真有點不適應。

索菈不愧為星海最強君王，當她完全敞開身心，向趙夜袂展示自己的權能的時候，趙夜袂才意識到這一份權能究竟有多浩瀚。

「的確是很有單細胞生物風格的思維方式呢……」趙夜袂嘖了一聲，看著索菈又豎起了柳眉，便改口道：「咳，我的意思是，武人思維，武人，你懂的吧，頭腦簡單，四肢發達的那種。」

「那不就結了。」

索菈凝視著趙夜袂，一字一頓地說道：「這可是大罪重罪，你有可能會被一位座記恨上，而且也得不到什麼回報……」

趙夜袂輕嘆了口氣，站起身，幫已經再度陷入沉睡之中的索菈整理了一下頭髮后就離開了房間，輕手輕腳地將房門合上。

從某種意義上來說，這大概就是索菈彎道超車的重要原因之一？

索菈似乎被趙夜袂這番「不自量力」的話語給逗笑了，但笑完之後又變得猶豫了起來：「……真的嗎？」

「但得等老師回來之後，我親自跟祂把一切都講清楚，告訴祂我無法繼續履行作為祂使徒的職責，讓祂失望了……」

「即使如此，你也要堅持這麼做嗎？」

「到時候，觀者先生你可得陪我一起來跟老師道歉。」

「我的觀者先生，同時也是我專屬的罪犯先生。」

但，不知為何，趙夜袂總覺得哪裡說不出來怪怪的。

趙和_圖_書夜袂靜靜地運轉著黑日，黑日依舊如同往日那般吸收著一切來自外界的事物，但那份霸道的冰冷中卻多出了一份溫暖，令原本了無生機的黑日彷彿活過來了一般。

「那這樣的人也太奇怪了點吧。」

觸手悄然自烈日中退出，這個動作驚醒了正沉沉睡著的索菈，她睜開眼眸，第一時間便尋找趙夜袂的身影，隨後微笑著說道：「這樣就可以了么？我怎麼感覺你還沒拿走多少呢。」

【玩家夜凜完成了一次靈肉雙修，獲得大量日屬性本源】

「嗯，我想起來了，真是不放在特定語境下就十分羞恥的中二話語啊……」

「難道真的會有人因為傲嬌啊寬容啊什麼的原因，就放手讓自己喜歡的人離開嗎？」

「晚安。」

在之前，趙夜袂就和索菈進行過交流，索菈也將除了空想之國禁忌知識以外的超凡知識傾囊相授，所以趙夜袂現在有很多選擇。

「似乎確實合情合理，但總感覺跟我過去的人生經歷有點不太一樣啊……」

……

許久之後，索菈像是下了什麼決心，用力地點了點頭：「好，我會按觀者先生你所說的做的。」

【玩家夜凜完成了一次雙修，獲得日屬性本源】

只是注視著這雙寧靜的眼瞳，就能夠讓那些骯髒的念頭一掃而空。

末了，索菈還補了個帶著鼻音的「哼」，以示她的不滿。

索菈往日威嚴的白金色眼瞳此刻前所未有的黯淡，即使趙夜袂採取的是最溫和的方式，但本就遭遇了神權刺殺，重傷未愈的索菈依舊有些吃不消。

在一次性獲得了大量的日屬性本源后，趙夜袂終於能夠直接將黑日的背面——屬於曜日的那一部分晉陞為勇者，凝聚奇迹。

【玩家夜凜完成了一次雙修，獲得日屬性和*圖*書本源】

從某種意義上來說，趙夜袂和索菈的確符合她所說的「書上說的」的情況，不過趙夜袂十七年以來的人生還沒見過這麼水到渠成的事情。

黑日的本能依舊在渴求著索菈的權能，但趙夜袂作為人的理性則將這份本能輕而易舉地壓制了下去。

聽了趙夜袂的話，索菈不滿地抬起手捶了他一下，說道：「都這種時候了，還拿我開玩笑，要是到時候突破不了，別來找我了。」

事後。

「一般而言是不夠的，不過還有另外的加成……」趙夜袂瞥了眼隨著索菈的動作而滑落的被褥，替她將被褥拉了上去，遮住了大好春光，說道：「兩相加成之下，是足夠的，畢竟這個用修仙的術語該怎麼說呢……」

現在他的糾結，與其說是糾結「為什麼會發生這種事情」，倒不如說是在糾結「難道這樣才是正常的嗎」。

「觀者先生，你是覺得哪裡出錯了嗎？」索菈疑惑地說道：「為什麼呢？這不是合情合理的事情嗎？雖然我沒有經歷過，但按照書上說的，情投意合之後一切自然水到渠成，我們難道不是這樣么？」

「總覺得你還是在暗搓搓地損我……」

趙夜袂當然是答應了下來，畢竟那位首席執政官培養索菈肯定也花了不少心思，自己現在要讓索菈走自己的路，雖然空想之國方面未必會覺得這是壞事，但從那位首席執政官的角度出發就未必如此了。

作為一位有著專業素養的超凡者，將自己最虛弱的一面暴露在他人面前是大忌中的大忌，不過很顯然，索菈覺得在趙夜袂面前表現出自己柔弱的一面並沒有什麼所謂。

趙夜袂見狀，便接著說道：「而且，都這麼久了，你應該也清楚我的性子吧？人為地將他人的命運凝固什麼的，真是再ｈetuｂｏoｋ•cｏｍ•com沒趣不過的事情了，如果你的老師有意見的話，我可以好好跟祂溝通一下的。」

索菈躊躇了許久，凝視著趙夜袂，默然不語。

【恆定奇迹·狂想天體】

「所以，這不就結了嗎？」索菈認真地說道：「我都將扭曲我的命運的權力交給觀者先生你了，那麼，難道還有其他的選擇嗎？」

趙夜袂很快就回憶起了在那個玩具王國的夢境之中，他與索菈最後的交談。

【「曜日」已符合晉陞條件，請玩家夜凜儘快抉擇】

那是一個孩子的夢境，還沒有被齊衡天污染的她的夢境單純而又美好，趙夜袂和索菈陪著她玩了很久，最後在玩具的海洋中，趙夜袂對索菈說道：

但代價卻是索菈作為超凡者的生命就此消亡。

「術者小姐，沒有人應該因為一個人強加的命運就決定就此度過一生，你是一個活生生的人，而不是什麼銼刀，你有自己的意志，自己的願望，自己的想法，既然如此，即使是對你有養育之恩的老師，當祂的意志與你個人的意志出現衝突時，也不意味著你就要全盤接受祂的想法。」

「處|子元陰？如果用泛星海認可的專業術語來說，應該是『兩位道途相近的超凡生物第一次進行結合所產生的超凡現象』，您可是星海最強君王，而我只是用來突破一個小小勇者，當然綽綽有餘。」

【「曜日」已符合晉陞條件，請玩家夜凜儘快抉擇】

索菈見趙夜袂終於不再糾結這種事情，嘴角勾起一個弧度，緩緩合上雙眼，說道：「那麼，我就再睡一會啦，觀者先生，對戰局的把握就交給你了，等到最後決戰的時候再將我喚醒，我會作為你的術者與你共同奔赴戰場的。」

「我是不是有哪一步做錯了，為什麼直接跳到結局CG了呢？明明在這和_圖_書之前還一切正常啊……」

就這麼一會兒，來自命運遊戲的提示已經刷爆了提示欄。

「就你對你的老師的描述，我覺得祂並不會認為你的行為是背叛，而讓一位最強君王晉陞至更高的境界也是理所當然的事情，沒有人能夠對此置喙。」

人就好像秋天的大雁一樣，來去都會有音信痕迹可尋。可是往事就好像春天的一場大夢一樣，連一點痕迹都沒有留下。

「……」

畢竟索菈的那位老師似乎已經死了，雖然巔位者是不會真正死去的，但等祂回來也不知道是什麼時候了，到時候趙夜袂覺得自己總不可能連跟一位座平等對話的資格都沒有吧？

索菈與他以往見過的任何一位女孩都不同，她的感情單純而又真摯，這可能是她個人的性格的問題，也有可能是作為「工具」培養所致的思維方式的不同。

「聊天罷了，我很擅長以理服人的。」趙夜袂淡淡地說道。

這種人顯然是不會被感情所動搖的，而既然來到了利益這一面，那趙夜袂覺得就沒什麼不能談的。

「退一萬步說，觀者先生，你還記得在最後那個夢境里，你對我說的話嗎？」

不過，考慮到天罡三十六劍以及趙夜袂本身的特殊情況，他最終還是鎖定了一個奇迹。

「當然不會。」事到如今，以趙夜袂的性格當然不會糾結那些亂七八糟的事情。

「而且，都已經犯下這種滔天大罪了，也不在乎再背上幾條小罪吧？」

「那麼，觀者先生你可得負起將我的命運扭曲的責任哦？」

「還是說，都到這種時候了，觀者先生你才打算反悔？」

如果將這份權能完整吞下的話，趙夜袂感覺他晉陞雙君王就在今天。黑日與太陽有望就在今天凝聚出權能來。

【玩家夜凜完成了一次雙修，獲得日屬性本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