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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

五個場景。

英雄與暴君，於今夜共同上演了一場華麗的戲劇，欺騙了整個世界。

「劍傀惡鬼啊……」

但是，裴長空顯然不明白這其中的彎彎繞繞，只覺得趙夜袂看不起她，頗為不滿地說道：「你未免也太過傲慢了吧？我說你幾句，你真就覺得能穩勝我了？」

所以姑且以亞瑟為戰力計量單位。

裴長空微微一愣，顯然流雲並沒有將這件事情告訴裴長空。

「不過，我想，我應該是不會看走眼的。」

再過五個場景，他指不定都能夜締了，到時候再跟裴長空切磋，那真就是打小朋友了。

「劍靈……那究竟是何物？嘖，居然跟殿下說話的方式這麼像，說一半留一半，兩個怪人倒是挺般配的……」

趙夜袂想了想后，誠懇地說道：「因為如果長空小姐還只是保持著這樣的水準的話，等到下次再見的時候，你恐怕很難從我的手中走過三個回合。」

趙夜袂也能夠理解裴長空的拒絕。

西和洲總督府。

因此，她選擇了什麼也不做。

然而，便是這樣強大的存在，也一樣為人所殺。

話音未落，趙夜袂就已經提前挪移走了，讓氣得牙痒痒準備砍他一劍的裴長空斬了個空。

「純鈞啊……」裴長空輕笑了一聲，而後認真地說道：「純鈞，世上最尊榮華貴之劍，但想要獲得它的認可其實很簡單。」

她神情平靜，就像只是說了一件再正常不過的事情一樣。

趙夜袂卻賣了個關子，說道：「再過幾日，長空小姐自然會知道的。」

她還記得當初接通那個未知來電時的心情。

「還真是完美的落幕啊……」

他的確如流雲所願，成為了斬殺暴君的英雄。

裴長空知道趙夜袂為什麼跑這麼快了。

倒不是做人方面的，而是在對於劍傀的執著這一方面，裴長空可是深有體會的。

正當裴長空這麼想著的時候，和_圖_書忽然心中微微一動，感知到身前有一股莫名的空間波動傳來。

他本就沒有將裴長空的【純鈞】私吞的想法。

雖然不知道當時具體的情景，但毫無疑問，裴長空拒絕了，因此才會等到這個時候，由趙夜袂，劍傀惡鬼來完成這一幕劇本。

裴長空忽然說道：「我想試試劍傀惡鬼的劍究竟有多快，能夠斬殺那般暴戾的鬼神。余者寥寥，這個世界，大概只有你能作為我的對手了。」

「一旦有人碰到了你真正在乎的那些人，那些事物，你就會立刻撕下這毫無意義的偽裝。」

現在的她，是大夏欽定的西和洲總督，一言一行都代表著大夏，「劍傀惡鬼斬殺和洲皇帝」跟「西和洲總督斬殺和洲皇帝」完全是兩個概念。

這個世界的超凡體系十分畸形，劍傀的數量是有限的，能夠獲得良好保養維持活動的劍傀就更少，所以，能夠卷出來的劍士，沒一個不是內卷王。

他只是實話實說。

裴長空喃喃自語著，感覺有幾分不真實。

趙夜袂思考了一下，命運遊戲的事情是不能主動向裴長空她們泄露的，雖然應該也許大概可以用黑霧解決，不過本都打完了，這時候用黑霧豈不是前功盡棄？

趙夜袂這話說的出自真心實意。

「是么？」裴長空只是不置可否地一笑：「那也許是【純鈞】看走了眼吧。」

當說出這句話時，裴長空有些惆悵，但又有幾分解脫與釋然。

「為什麼你們每個人都說我傲慢啊……」趙夜袂嘆了口氣，無奈地說道：「我覺得我非常講禮貌啊？大家都說我溫文爾雅，是個好人。」

「只是嗅到了同類的氣息罷了。」裴長空嗤笑了一聲，說道：「你的傲慢簡直要溢出來了，劍鬼先生。我曾經以為，當初那個初出茅廬的我就已經夠過分了，但那時候的我至少還會顧忌一二，無論是軍法和-圖-書亦或是國法。」

雖然現在的裴長空看起來已經被歲月磨平了稜角，但是，三十年前初出茅廬的她可未必會是現在這樣。

即使隔著半個和洲，那道遮天蔽日的身影依舊令人震撼。

「一路順風，劍鬼先生。」

同樣的，今夜之後，和洲的亂局也將就此終結，世界的歷史將進入新的篇章。

「不過，長空小姐如果想到時候能夠與我過招的話，最好還是接觸一些新事物。」

趙夜袂從善如流。

當趙夜袂一步踏出后，便感知到自己已經被氣機遙遙鎖定，同時，一把木劍憑空斬下，在離他的眉心只有三厘米的位置停下。

想到這裏時，趙夜袂向裴長空詢問道：「那麼，裴總督可以最後滿足一下我的好奇心么？」

裴長空想不出結果，便索性不去想，她一向很洒脫。

不過，仔細一想，趙夜袂也就釋然了。

裴長空輕嘆了口氣，幽幽地說道：「如果能把我的【純鈞】還回來那就再好不過了。」

哪怕沒有純鈞，裴長空依舊是裴長空。

她微微皺眉，站起身來，隨手從身邊抽了把木劍下來，凝視著那個位置。

所以，趙夜袂覺得這是理所當然的。

只不過，他的形象在裴長空眼中可能就不是那麼正面了。

趙夜袂從成為玩家到現在，總共也就經過了五個場景好伐？

「哼，跑的倒是挺快。」

「你做到了過去三十年中我一直想做，卻因為各種原因沒辦法去做的事情。」

原本她是打算給趙夜袂這個不禮貌的傢伙一個小小的教訓的，但是在想到他手中還有著自己的【純鈞】后，裴長空決定暫時忍氣吞聲。

裴長空作為內卷王中的內卷王，在這一場變革的浪潮中自然會受益最大。

「或者說，沒有觸及你真正在乎的東西。」

雖然似乎摻雜了點什麼，但那毫無疑問就是【純鈞】。

裴長空撇了撇嘴，說道：「我和-圖-書馬上就要回京都負荊請罪了，就算沒有這檔子事，西和洲很快也要取消了，從此之後，再無西和洲，自然也沒有西和洲總督。」

「恭喜你，劍鬼先生。」

「下次再見的時候，與我打一場如何？」

「你的傲慢是沁入骨子裡的，劍鬼先生，即使你將自己偽裝得再好，再像一個『智者』，也毫無意義。」

面對這道凌厲的斬擊，趙夜袂面不改色地說道：「我是來還劍的。」

轉而打開了劍匣。

畢竟，裴長空拒絕了成為「英雄」，也就代表著裴長空在這一場劇本中將處於邊緣位置，就沒有將這麼重要的事情告訴她的必要。

「作為武人，我已經不夠純粹了，被施加上了太多外在的束縛，每次出劍都要顧慮再三，既然心有顧慮，那又如何能斬無不斷？」

而現在，劍靈，這個具有全新希望的全新體系，將為這一批被劍傀束縛的劍士們帶來進步的希望。

今夜之後，劍傀惡鬼之名將無人不知無人不曉，於世界響徹，銘刻於這個世界的歷史之上。

「不要再用這個噁心的稱呼叫我可以么？」

考慮到趙夜袂之前的「劣跡」——指一直找自己討要劍傀餵養他的劍傀，裴長空有一種自己的【純鈞】現在說不定已經一命嗚呼了的感覺。

的確與趙夜袂不是很像，趙夜袂覺得自己應該是那種三思而後行，謀定而後動的人，與裴長空所說的「莽夫」並無相似之處。

如果將今日之「英雄」換做裴長空的話，事情是否還會這麼平穩落地還是個未知數。

裴長空接過了劍匣，感知到了其中熟悉的氣息。

流雲當初與裴長空密謀時，未必沒有想要讓她來擔任今日「英雄」之角色的想法。

趙夜袂見狀，也沒有多說什麼，直接就將手中的劍匣遞了過去。

「純鈞選定劍主的標準究竟是什麼？」

既然趙夜袂都將【純鈞】送回來了，裴長和圖書空當然不會不講禮貌地就這麼將其當場打開檢查。

裴長空頓感不妙，往劍匣中看去，發現其中所擺放的的確是貨真價實的【純鈞】，只是這把尊榮華貴之劍此刻不復威嚴，華麗的劍身上沾滿了黏膩膩的血肉……

同類？

別人好心好意幫忙，他卻將別人的好意當做理所當然，據為己有，這並不是符合趙夜袂想法的事情。

「冷靜，理智，為了達到最佳的目的而暫且隱忍……這隻是你的偽裝罷了。」

「總督……嘖，真是令人不快的稱呼。」

趙夜袂能夠明白裴長空這番話的意思。

一時頭腦發熱，出於武人的義氣，便將【純鈞】出借，現在能不能回來還是個未知數。

西和洲。

「那就下次再見，長空小姐。」

由新羅馬構築的軍事霸權防線即將瓦解，哪怕新羅馬還沒有意識到這一點。

裴長空靜靜眺望著皇城的方向，許久后才收回了視線。

雖然不知道下一次再見是什麼時候，過了多少個場景，不過趙夜袂覺得應該不會少於五個。

因為現在的裴長空，不再是三十年前孤身一人便敢踏海而來，斬殺敵軍主將的純鈞劍士了。

裴長空不動聲色地收起了劍，同時原本鎖定的氣機也悄無聲息地消失了，就像什麼也沒有發生過一樣。

一陣咬牙切齒后，她卻忽然笑了聲，平靜地對著眼前趙夜袂消失前站著的位置說道：

「而你……我看不到你對規則的任何敬畏，如果曾經的我也像你這樣的話，大概在林都守衛戰中就得上軍事法庭。」

趙夜袂向裴長空擺了擺手，打算趕下一個片場。

「只需要擁有面對一切困擾，一切紛爭，一切罪孽，一切恩怨，都有拔劍斬之的信念即可。不論即將面對什麼，不論這一劍后即將失去什麼，都敢出劍的勇氣，僅此而已。」

而後，出於之前便說過的原因，裴長空決定與他進行交易，讓這位ｈｔｔps://ｗｗｗ•hｅtubｏoｋ•com•ｃom自稱劍鬼的神秘人在皇城攪動風雲。

「比如，某個名為劍靈體系的全新劍傀體系，它將為這個世界帶來革新。如果是長空小姐的話，應該很輕易就能夠接受它，並迅速迎來一次成長。」

趙夜袂挑了挑眉，仔細地看向了對面的裴長空。

她暫且將劍匣收了起來，看向了趙夜袂，沉默了一會兒后，平靜地說道：「做的不錯，劍鬼先生。」

然而，並未像從前那般看見一抹清光。

「那恐怕很難。」

她將【純鈞】出借，的確是希望【純鈞】能夠助趙夜袂一臂之力，但是這並不代表她就不要純鈞了。

裴長空平靜地說道：「那就麻煩你了。」

裴長空是亞瑟的宿敵，那麼實力應該與亞瑟不相上下。

結果，確實是有幾分本事，他也確實攪動了皇城的風雲，但是這個「度」就太過於超出了。

「那就下次再見了，裴總督。」

所以，他只能夠用模稜兩可的方法說道：「唔……這還真不好說，未來的事情，誰說得清楚呢？」

那時候，裴長空可沒有想到會有今日的這般景象，只是覺得既然這個自稱劍鬼的傢伙敢找上門來，那麼應該是有幾分本事的。

裴長空輕哼了一聲，很快便暫時將趙夜袂的事情拋之腦後，轉而思考起了「劍靈」的事情。

「劍靈？」

像裴長空這種級別的劍士，放到哪裡都是足以鎮壓一個世界的強者，但在這個世界，由於劍傀體系的限制，她的實力上限被封死了，無法再進步。

「聽起來跟我挺不像的。」趙夜袂想了想后，誠懇地做出了回答。

「那麼，在下就告辭了，希望下次再見的時候，長空小姐能夠在我的手下多撐一會兒。」

仔細想想，敢將一場戰爭的勝負寄託于自己一人之上，一人踏海終結戰爭，這不是傲慢又是什麼？

「居然有人敢這麼跟我說話」，這是裴長空的第一想法。

「劍！傀！惡！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