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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夜袂往蘇嫣兮身上靠了靠，陷入了沉思之中。

雖然只剩下了幾根破布條，不過還是會影響實際操作的。

一位應該有著十分適合這種情形的能力的玩家。

要就此放棄嗎？

隨後，趙夜袂便推開了傳送門，前往齊衡天。

在回復了一下黎諾懿她們的信息后，趙夜袂坐在生命樹的殘骸之下，開始思考起了人生。

雖然他覺得自己已經將計劃做到最好了，但是說到底，將達雅復活的整個計劃依舊是前無古人後無來者的事情。

趙夜袂只是將她放了下來，然後彎下腰來凝視著她，說道：「再等我一段時間，達雅。」

怎麼說也是位君王，還是埋葬了為好。

但是，想要進入「生」部分的修行，首先趙夜袂得讓自己死一次，然後才是死而復生，逆轉生死，以勇者之軀掌握生死，顛倒無常的時候。

蘇嫣兮依舊在靜靜地沉睡著，自從趙夜袂上一次與她分別之後，她就一直在睡了。

達雅怔怔地看著趙夜袂，一副懵懵懂懂的樣子，但還是用力點了點頭。

齊衡天除了蘇嫣兮外沒有能夠做到這一點的人，童童應該也不行，至於索菈嘛，如果讓她來殺自己，趙夜袂覺得黑日可能會變得更興奮一點。

但這是不可能的事情。

想到這裏時，趙夜袂忽然想起了蘇嫣兮。

那就是那位亡者君王又是為什麼要追殺陳霜霽？

趙夜袂想了想，反正周圍也沒人看，乾脆就掏出了天魔繚亂。

但是趙夜袂卻無法翻閱她的記憶。

餘燼之火，薪火，黑日之冕，狂想囈語……

黑日由凜凜燃燒轉向內斂，又逐漸變得微弱，幾近熄滅。

亡靈法師的確可以從死人身上得到情報，但是如果死人在這之前就已經變成不可名狀之物的話，那麼其中原本的知識就全部被污染了，沒人能解譯的出來。

「……」

目前可以肯定的是，只靠他自己，是沒辦法殺死自己的。

趙夜袂沉默了一會兒，最後輕笑了一聲，眼神再度堅毅了起來。

「但是，以你的位格，想要過去的話，恐怕把這扇門撐破了都過不去。」

達雅歪了歪頭，似乎是明白了趙夜袂的意思，湊到趙夜袂臉上吧唧了一下，示意自己原諒他了。

趙夜袂神情不變，確認了沒有其他外在影響后，便舉起了手術刀，順著肌膚的紋理切下。

「不論嘗試多少次，最終的hｅｔuｂｏoｋ.cｏm•ｃom結果都只有一個。」

「……」

一位巔位者不夠，那就兩位，五位，十位。

趙夜袂已經在這裏埋了十二個小時了。

「等到那時候，我們就可以退休了。」

趙夜袂想了想，小心翼翼地伸出手碰了碰蘇嫣兮的臉頰，試著捏了一下，發現蘇嫣兮也沒有反應。

回到家后，趙夜袂先是陪童謠玩了一會兒，再跟索菈說了一聲，然後才準備前往齊衡天處理一下剛剛獲得的那具亡者君王屍骸。

達雅聞言頓時豎起了可愛的眉毛，刷刷在板上寫了什麼，然後舉起來給趙夜袂看。

但是構建的太過於好了，以至於現在趙夜袂想要將它們擊破都成為了一種奢求。

但即使再微弱，黑日依舊在吞噬著周圍的一切，維持著一息火種不滅。

「難怪坐騎小姐能夠從北歐逃到這裏啊……不然的話，除非她透支命運，使用屬於白澤的唯一性，除此之外應該是沒辦法在六位配合有序的勇者手中逃這麼遠的。」

手中的手術刀雖然也算是裝備，但只是蒸汽流水線上批量生產出來的制式產品，在平常夠用，但是要切割一位君王的屍體的時候，就破不了防了。

這是那六位追殺陳霜霽，然後被趙夜袂一劍秒了的六位玩家的殘魂。

至高者將自己的理賜給他們，讓其于超凡者的體內生根發芽，不斷成長，直到超凡者失控又或者是死去后，再來收割一切。

思考了許久，趙夜袂總覺得自己忘了誰。

就在趙夜袂準備邁入傳送門的時候，達雅卻悄無聲息地出現在了他的身邊，有些好奇地看著這扇銀白色的門扉。

而還要將死去的巔位者復活……就相當於是在原本就不可能發生的事情的基礎上，再做出更不可能的事情來。

但是，如果做到最好之後，依舊無法復活達雅呢？

是誰呢？

然後發現沒切動。

沒有前車之鑒，趙夜袂只能夠盡量做到最好。

趙夜袂摸了摸她的頭，看達雅一直盯著傳送門，輕笑了一聲后說道：「怎麼了？你想進去嗎？」

舉完之後，達雅就蹬噔噔地走到了傳送門前，轉過身來，努力張開雙臂，試圖向趙夜袂證明她一點也不胖。

這一次切割進行的十分順利。

真把這具身體殺死了，那也別琢磨復活達雅了，大家一起逃亡去吧。

畢竟，至高者們並沒和*圖*書有掩飾魔葯體系的缺陷，也就是說，絕大部分人都是知道自己喝下魔葯后即將面對的命運的。

他需要閉關一段時間，來整理一下近段時間的收穫了。

生命樹的殘骸之下數百米，趙夜袂將自己埋在了這裏，身上的氣勢正在逐漸轉變。

「姐姐？姐姐？」

但是趙夜袂找不到這樣的地方。

趙夜袂喚了一聲靈日，讓靈日將自己帶到了蘇嫣兮的閨房前。

最終，他只能無奈地睜開了雙眼。

「無語了……」

……還是說，蘇嫣兮只是對我不設防罷了？

直至成功為止。

但由於魔葯序列的特性，為了能夠更方便回收，所以當魔葯序列的超凡者真正死亡后，其體內屬於至高者的理便會凝聚在一起，或是將軀體的某一部分變換，又或者是根據不同序列的特性凝聚在體外。

想到這裏，趙夜袂原本還不錯的心情便低沉了下去。

很快，趙夜袂就探查到了相關的記憶。

輕嘆了口氣后，趙夜袂將漫天飛揚的粉塵聚攏在了一起，將它們裝進了一個密封的罐子里。

他在思考要怎麼讓自己死掉。

如果是蘇嫣兮的話，應該能夠很好地把握好這個度……吧？

在之前的時間里，他已經將「亡者」的理吞噬殆盡，在加上原本屬於【天魔鑄鬼】的亡靈職業靈感，趙夜袂已經將【兩儀無常】這一職業中屬於「死」的部分基本轉換完成了。

這的確是他精心構建的能力體系。

畢竟是店長趕工趕出來的，而且還限制了能夠在現世使用這一特殊條件，如果在這種情況下還能夠用來傳送一位巔位者的話，那趙夜袂覺得自己還真是錯怪店長了。

畢竟，現在的達雅，雖然看起來跟常人無異，但是她的人知與人智都已喪失，記憶更是基本歸零，她現在還能夠記得自己，就已經是很讓趙夜袂驚喜的事情了。

暫時先將漆黑心臟收了起來后，趙夜袂又喚出了六條殘缺的靈魂。

陳霜霽每一次執行任務似乎都能夠拿到最好的獎勵，這也是她能夠在這麼短的時間內晉陞勇者的原因之一。

在這種名為求死流的小說中，為了不讓主角過早地達成條件，以至於讓故事沒辦法接著往下寫，往往會給主角的死亡加上各種各樣的條件。

「我才不胖呢」

敵人不只要追殺陳霜霽，同時還需要提防看起來像是隊友的亡者君王，和-圖-書畢竟誰知道她會不會忽然就給自己來一冷刀子。

她跟趙夜袂說過，這一次的沉睡可能會稍微久一點，因為她原本因為世界的限制而幾近乾涸的神軀要得到修復，隨之而來的很有可能是一次實力的突破。

還有很多事情沒有做完，直至他覺得自己可以退休的那一天為止，趙夜袂都會一直前行。

如果這一次失敗了，那就再來一次，再去探索更多的知識，再去獲取更多的資源。

可是，他身上的奇迹不允許他這麼做。

趙夜袂先是伸出手，開始將眼前的亡者君王屍骸身上的殘餘衣物褪下。

在趙夜袂將至高者的意志殺死後，君王軀體的強悍修復性便開始自動修復其屍骸。

在目睹了這一幕後，趙夜袂更加清楚地意識到了路時汐當初跟他所說的「蠱蟲」一說是怎麼回事了。

理論上來說，在趙夜袂將這位亡者君王徹底殺死之前，這顆心臟並不存在。

……

如果有一天，黑日真的消逝的話，一定是因為宇宙之中已經沒有任何可以供它吞噬的事物了。

這聽起來有點凡爾賽，但趙夜袂是認真的在讓自己步入死亡了。

從某種意義上來說，這也算是公平交易的一種，無可指摘。

……

他們似乎是一隊原本就認識的玩家，在一次意外中發現了陳霜霽的「特性」，因此才會起了追殺她的想法。

就在他睜開雙眼的同一時刻，黑日便驟然燃燒了起來，點點薪火與蒼白的餘燼之火同時燃起，朦朧的囈語響起，幾乎在頃刻間便恢復了鼎盛時刻。

看來，蘇嫣兮的確是陷入了沉睡之中，不像上次那樣，還能夠中途醒來回應他。

舊的疑問解決了，新的疑問又產生了。

趙夜袂張了張嘴，看著自己身上這幾個配合良好的奇迹，一時之間不知道要說些什麼好。

成為君王后，已經能夠算是另一種形式的生命體了，如果不算上意外事故的話，在宇宙中自由航行也不是什麼難事。

所以，現在擺放在趙夜袂面前的，是一具全無生氣，但與常人表面上看起來無異的精緻屍骸。

再加上融入了餘燼之火之後，黑日就算被熄滅了，也一樣會重燃。

同樣的，依舊會有數不勝數的渴求力量之人，向至高者尋求力量。

齊衡天，黎明之城。

如果還不夠的話，那麼，用那傳說中能夠實現萬物的座來作為祭品也未嘗不https://m.hetubook.com.com可。

但是趙夜袂其實也不是很明白達雅究竟知不知道自己說了什麼。

至於那位亡者君王，並不能算是他們的夥伴，只不過不知道為什麼也在追殺陳霜霽，而且對他們並沒有敵意，所以看起來才像是他們一起在追殺陳霜霽一樣。

趙夜袂最後看了眼黎明之城的各項進度，並順便為即將完結的生產線重新安排新的項目后，便緩緩閉上了雙眼。

但是黑日不會。

命運遊戲似乎有某種特殊的保護機制，這些殘魂沒有再復活的可能，但是，趙夜袂還是可以從殘魂之中獲取記憶的。

比如，不能是被太過強大的敵人殺死，同時也不能在戰鬥中被殺死，不然的話在這之後他是沒時間逆轉生死的。

再加上亡者君王正處於失控的狀態之中，所以陳霜霽才能夠逃到南城市，等到趙夜袂的救援。

特性，也就是所謂的「幸運」。

太陽會發生坍塌，會變成白矮星，當白矮星也失去最後的熱量與后，將會成為不再具有任何光芒的黑矮星。

這裡是黎明之城的最高處，同時，在近段時間的黎明之城改造計劃中，分屬於四處地牌的能量都會被輸送到這裏，為趙夜袂提供最優質的修鍊環境。

輕呼了口氣，趙夜袂伸出手，將這一顆凝聚著至高者的理的心臟摘下。

他先是敲了敲門，發現沒人回應后，便推開門，直接走了進去。

映入眼帘的依舊是遍地的迷你趙夜袂玩偶，而真正的趙夜袂只能夠努力在這些玩偶之中找出一條路來，走到了蘇嫣兮的床邊。

就像是某些小說中死掉之後就能天下無敵的主角一樣，趙夜袂正在認真地思考如何讓自己死掉。

趙夜袂站在無菌手術室中，周圍維持著零下二十度的低溫，而無論是趙夜袂還是手術台上的遺骸，都對此無動於衷。

趙夜袂覺得這個猜測的可能性很大，但是他又不可能拐騙一位無知君王過來印證一下自己的猜想，只能夠輕嘆了口氣，掀開了被子，躺在了蘇嫣兮身邊，嗅著蘇嫣兮身上傳來的清香，繼續思考自己的求死之途。

黑日生來就是要吞噬萬物的霸道之物。

當初，路時汐詢問他是否真的要選擇魔葯體系的時候，就說過，魔葯體系的所有超凡者都只是至高者的蠱蟲，牧場中的畜生罷了。

現世時間的三天，齊衡天時間的九天後。

將手尾處理了一下后，趙ｗww•hetｕｂook•ｃｏm•com夜袂離開了手術室，盤膝坐于黎明之城的頂端，開始冥想。

趙夜袂搖了搖頭，足尖輕點，便瞬間回到了地面上。

他一向很謹慎，特別是在這種關鍵時刻，不想被卷進什麼莫名其妙的陰謀之中，所以，一如往常地準備探查記憶。

「……」

趙夜袂可以清晰地看見那一顆漆黑如墨的心臟。

趙夜袂最終只能放棄探究這個不解之謎。

他已經很努力在作死了，但就是死不掉。

按理來說，作為一位夜締，還是劍仙這種極致的神祇，就算陷入沉睡之中，應該也會有對應的防禦機制才對。

從始至終，至高者什麼都不用付出，就能夠得到自己想要的事物。

不過，終究是跟趙夜袂的理念有所衝突。

「總不能是被坐騎小姐挖了祖墳吧？」

前者尚好，後者如果回收不及時的話，就會帶來嚴重的災難。

巔位者會死去，這已經是十分不可思議的事情了。

店長這種摸魚怪，一向是能摸就摸，但凡能夠碰到要求的那一條線就馬上開擺，要他加工還不如殺了他來得實在。

「嗯？」

當然，如果沒有對應的超凡知識的話，航行的速度可能是個問題。

趙夜袂輕喚了蘇嫣兮兩聲，並沒有得到回應。

達雅的話……

要知道，在兩千年前，蘇嫣兮就已經是劍仙了，而在這兩千年之中，蘇嫣兮並沒有原地踏步，劍術一直在持續精進，只不過由於一直沒有離開那個世界的緣故，導致無法獲取足夠的靈力，因此才會導致神軀衰竭。

達雅發出了可愛的鼻音，看著似乎下了什麼決心的趙夜袂，疑惑地眨了眨眼。

趙夜袂頓時啞然失笑，將達雅抱了起來，然後說道：「我不是在說你胖，是位格，位格啦……這扇門就算再結實，也不可能供一位巔位者通行的。」

可，趙夜袂死不掉。

怎麼死都死不掉。

早在提取理的凝結物之前，趙夜袂就已經嘗試過了，但對方由於失控的原因，早就淪為了失去理智的野獸，完全沒辦法得到任何有價值的情報。

就在他將心臟摘下的同一刻，身前的屍骸開始飛速腐化，肌膚，肌肉，骨骼，一切的一切都開始消逝，直至化作煙塵，飄散而去。

現在，蘇嫣兮只不過是在將這兩千年中積攢下來的經驗條一次性拿來升級罷了。

趙夜袂倒是沒那麼多限制，只不過還是有點條件的。

趙夜袂怕她掌握不好力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