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卷 震旦帝國·瘟疫審判
第八十八章 存在的證明
「你不公開我們的罪行嗎？」南素瑾看著趙夜袂，平靜地詢問道：「你應該這麼做的，而不是像現在這樣讓我們這些戰犯反而背上了英雄的名號。」
「不過，各位可以放心，即使通訊失敗，確實被瘟疫之主發現了，我也會保護好你們的。」
「某種意義上來說，嵐是我存在過的證明。」
「以你審判官的經歷來看，震旦帝國……會殺了嵐她們嗎？」
一切的巧合都有可能決定她，決定這個世界的生死。
聽南素瑾這麼說，趙夜袂也不再猶豫，轉過身，走到了身後的中央立柱前。
「那，無限之蛇會怎麼樣？你之前說過，瘟疫是震旦帝國的敵人，嵐她們，在某種意義上，雖然並非屈從於瘟疫的信徒，但也算是瘟疫那一邊的……」
「巴別塔最終測試。」
之前他就有過聯繫震旦帝國的想法了，因此也設計了通訊塔的藍圖，沒想到居然會在這種時候用上。
平心而論，南素瑾的擔憂並非沒有道理，而是可以預見的未來。
「幸好諾多醫生和德琳醫生挺身而出，阻擋住了這些瘟疫君王，直到父親他們前來的時候，場上已經幾乎沒有活著的人了。」
將命運交於未知，將自己的生死交於陌生的神祇之手。
於是，她內心的不安與憂慮於此刻蕩然無存，看著眼前已然以最大功率運作起來的巴別塔，她似乎是為了打發最後的時間，詢問道：
不過，在想了想后，趙夜袂還是說道：「放心吧，我會保護好她們的。」
對面可還有幾十位瘟疫君王呢，難道就憑他們兩個人就能夠邊撤邊打，將數十位瘟疫君王攔下？
要與震旦帝國進行聯繫這件事情，趙夜袂當然沒有瞞著統一戰線，因為這很有可能將決定這個世界的命運，指不定趙夜袂一個電話打過去，大家都被一巴掌拍死了，總得讓大家死個明https://m.hetubook.com.com白。
「好。」南素瑾就這樣相信了趙夜袂所說的話，微微頷首，說道：「那就拜託你在我走後照顧好嵐她們了。」
可以說，不聯繫上震旦帝國，對於這個世界來說就意味著慢慢步入死亡。
「蒸汽運行正常。」
按理來說，這個需求並不是不能夠實現，但是趙夜袂沒想到南素瑾會主動提出這種要求。
「嗯，就現在，夜長夢多，反正就算再拖下去也不會有什麼其他的變化。」
你說他不是瘟疫教徒？這分明就是！
緊接著，無色透明的波長於巴別塔的頂端出現。
它開始自動展開，由銀白的橄欖球化作了雙螺旋狀的怪異儀器，儀器內有銀白的輝光浮現。
趙夜袂微微頷首后說道：「這是不得不做的事情，如果無法聯繫上震旦帝國的話，那麼瘟疫之主一樣會降臨這個世界，將一切毀滅。」
圍師遺闕，窮寇莫追，這一決定令瘟疫教派的反撲前所未有的激烈，但在蒸汽軍隊的規模壓制下，並沒有出什麼亂子。
「單純的死亡對於我來說太過輕描淡寫了，唯有永恆的折磨才能夠令我的內心平靜一二。」
「巴別塔二次測試。」
「死於保護人類，在一場敵我實力懸殊的戰役中光榮地戰死，的確是十分圓滿的退場了。」
【提示：玩家夜凜若選擇執行隱藏任務，那麼任務將繼續，無法自主選擇退出場景】
聽著命運遊戲的提示聲，趙夜袂輕嘆了口氣，看向了身邊的南素瑾，說道：「南醫生，瘟疫教派滅亡了。」
「通訊功能正常。」
更重要的是，安可還在這個世界呢，沒有完成轉職任務的她，是無法離開場景的。
他在現世是現世人，在震旦帝國也還是現世人，壓根連雇傭兵都算不上，對震旦帝國的了解僅限於這個名字，原初道m.hetubook.com.com種以及龍生九子等，具體的規章制度一概不知。
就算是為了自家的小徒弟，趙夜袂也得拼著把這裏的事情給解決了。
而在失去了趙夜袂后，他們將再無與瘟疫之主抗衡的能力。
因為這是她完全無法操控，完全無法影響的領域。
「當然是認真的了。」南素瑾面無表情地說道：「你看我像是在開玩笑的樣子嗎？」
「遲早的事。」南素瑾就站在趙夜袂的身邊，與他一同眺望著天空，淡淡地說道：「以你現在的實力，想要剿滅瘟疫教派不過是時間問題罷了。」
不過，伊甸也看出了南素瑾心中的哀痛之意，沒有再多說什麼，而是看向了趙夜袂，說道：「趙醫生，您說，要嘗試著與世界之外的人類文明進行聯繫……就在今天嗎？」
也許並沒有實際意義，但至少趙夜袂已經儘力了。
「十分抱歉，南醫生……」
趙夜袂尋思著，雖然目前身份不明，但不論如何，他身懷原初道種，怎麼說也是震旦帝國里的高層了吧？要保護一支自己麾下的勢力，怎麼看都不成問題。
【本次場景即將結束】
每位瘟疫教派的教徒，手中都或多或少沾了幾條人命，而且這是完全由他們的自我意志選擇的事情，此刻也怨不得別人。
南素瑾凝視著這一幕，即使是人生經歷豐富如她，在面對這一刻的時候都不由得緊張了起來。
「信息傳遞成功。」
但是，距離一千五百年的時間界限已經不剩多少年了，這個世界終究還是要面臨來自瘟疫之主的威脅。
「之前跟你說我是審判官，但其實我已經升職了，這種事情應該還是有決定的權力的。」
對於瘟疫教派的處置，統一戰線經過多次探討，最終還是決定不接受來自瘟疫教派的投降。
既然說了要啟動通訊器，那麼趙夜袂當然要做到最好和_圖_書。
【目前主線任務：組織聯盟，對瘟疫教派發起反攻，並徹底將瘟疫教派消滅——已完成】
忽然，南素瑾微微一愣，因為她感覺到自己的手被一隻修長而又溫暖的手握住了。
這是一根另類的「天線」，能夠在提升通訊的功率的同時，令通訊變得隱蔽起來。
【玩家夜凜已成功完成轉職任務】
他的轉職任務已經完成了，大可以拍拍屁股就離開這裏，將爛攤子留給這個世界的人來處理。
趙夜袂之所以決定執行隱藏任務，當然不是為了一己之私。
也正是在這一周的時間中，瘟疫教派已經正式宣告滅亡。
因為答應了趙夜袂要和他一起按下通訊器，等待最終的答案，所以南素瑾這三天來一直跟著趙夜袂。
話畢，伊甸便匆匆離開了通訊塔，去履行她身為統一戰線戰帥的職責了。
這時，身後有蒸汽聲響起，門自動開啟，伊甸從門中走了出來。
這麼做不符合趙夜袂的理念。
具體會怎麼處理，趙夜袂不得而知。
這個問題還真問住趙夜袂了。
「好了，準備進行通訊吧，無論未來如何，總要踏出這一步的。」
南素瑾不得而知，因為她還真看不出來。
南素瑾看了看身邊的趙夜袂，說道：「你有把握從『主』的手中保護下這個世界？你打算怎麼做？」
統一戰線現在已經確認了無限之蛇是可以信任的戰友，但是在震旦帝國眼中，無限之蛇跟瘟疫教派恐怕並沒有本質上的區別。
趙夜袂微微訝異，還來不及等他去問南素瑾這句話的意思，眼前的立柱便重新合攏了起來。
南素瑾側過頭，看著這位自稱神祇的男人，嘴角不由得浮現出一抹淺笑。
趙夜袂將通訊器放了進去。
「功率放大成功。」
她走到了趙夜袂和南素瑾的身邊，看了看南素瑾，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樣，但最終還是說道：「南醫和-圖-書生，諾多醫生和德琳醫生，戰死了……」
伊甸有些聽不懂南素瑾的意思，在她看來，諾多和德琳選擇捨生取義將瘟疫教派最後的反撲扼殺在搖籃中是十分偉大的壯舉，同時也是當時能夠做到的最好的處置了。
【玩家夜凜可立刻選擇退出，或在一天後自動退出】
趙夜袂不知何時握住了她的手，平靜地說道：「放心吧，即使是最壞的情況，我也有所準備。」
「以你的方式？」說到這裏時，南素瑾似乎是想起了什麼，說道：「那麼，你可以將我用你的那種黑色的火焰燒死嗎？然後，將我變成那漆黑的僕從。」
此刻，趙夜袂將之前從南素瑾那裡得到的通訊器拿了出來，身後的立柱傳來機械運轉的聲音，顯露出其中精密的構造，其中正好有一個可以將這銀白的通訊器納入其中的凹槽。
趙夜袂聽南素瑾這麼說，不由得挑了挑眉：「你認真的嗎？我覺得你對於我的能力有什麼誤會……」
「你面對的是不可預測不可估量的神祇，但是，你的隊友可也是啊。」
「最後的時刻，瘟疫教派剩下的所有瘟疫君王集中在一起，發起垂死反撲，將殘餘的所有疫體都化作屍爆武器，瘟疫毒霧遍布，戰場一時之間出現了空白地帶，我們沒能及時控制住這些瘟疫君王。」
南素瑾所說的當然就是【黑日之冕】所附帶的黑日之仆能力。
趙夜袂會是神祇嗎？
當然，想要建造這種規格的通訊塔，即使是以趙夜袂現在的工廠規模，也花了整整一周的時間。
趙夜袂輕嘆了口氣，說道：「不過也是，死在我的劍下，並不會讓他們的心裏感到輕鬆吧……至少，在生命的最後一刻他們是統一戰線的成員，為統一戰線而戰死。」
「如果我們真的聯繫上了震旦帝國，而且震旦帝國也願意保護這個世界的話……」
現在，整個統一戰線都暫
hｔtｐs://ｍ•ｈetｕbｏｏk•ｃｏm.cｏm時停下了運作，靜靜地等待著趙夜袂發出這一道至關重要的通訊。
趙夜袂屹立於新建成的被命名為巴別塔的通訊塔頂端，從這裏向外俯視，便能夠看見下方層層疊疊的雲層。
這道輝光驟然投出，于趙夜袂與南素瑾的身上閃過，在確認了趙夜袂的身份后，才重新黯淡了下去。
南素瑾深深地看了趙夜袂一眼，對於趙夜袂似乎顯得過於自大的話語，她並沒有發表什麼意見，只是輕聲說道：「德琳和諾多最終還是這麼選了啊……也許，這對於他們來說，也算是一種贖罪了。」
「巴別塔三次測試。」
「按理來說，他們有很多種折中的選擇，也未必會造成什麼大的危害，不過，這樣對他們來說也許更好一些。」
「放心吧，我會審判你們的，以我自己的方式。」
「現在還不好說。」趙夜袂聳了聳肩后說道：「總之，我有辦法就是了，雖然我不是很想用，但都到這地步了，也沒辦法了。」
伊甸對於趙夜袂的話語自然是深信不疑，用力點了點頭后說道：「好，那我先去指揮大家做好準備了，趙醫生您隨時進行通訊，我們相信你。」
南素瑾卻並不意外，只是平靜地說道：「這樣啊……也是他們自己的選擇。」
因此，有關瘟疫之主的事情，趙夜袂也告知了統一戰線。
實在不行，就只能再去那間小木屋敘敘舊了。
「如果，我的意思是如果。」
與此同時，銀白的雙螺旋開始旋轉了起來，速度越來越快，無色透明的波長於螺旋的中央生成。
「他們之前還找我預約了呢，沒想到這麼不守信用。」
「戰犯？英雄？又有誰能夠下這個定義？」趙夜袂只是淡淡地說道：「世界並非非黑即白，你們身上所代表著的，已經遠遠超出了單純的善與惡的界限。」
但此刻，南素瑾願意相信趙夜袂所說的話。
「巴別塔一次測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