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姬宮綾沒有再出聲，只是微微眯起眼，看著趙夜袂離去的背影，忽然覺得自己剛剛不應該安慰趙夜袂。

「……還是按精神年齡來算吧。」趙夜袂誠懇地說道。

「多謝了，姬宮小姐。」趙夜袂心情大好，就起身打算離開。

趙夜袂微微眯了眯眼，倒也不急，場景還長著呢，接下來有的是時間慢慢調|教這位支配天使。

這麼一來，倒是勉強能夠對上了。

「有什麼好笑的？」

說到這裏時，姬宮綾巧笑嫣然地看著趙夜袂，說道：「就像夫君大人你和我結識的那個場景一樣，我們最開始不也只是以契約約束在一起的假夫妻嗎？但很顯然，無論是你還是我，在這個過程中都明了了自己的真心，所以我才會毫不猶豫地選擇相信你。」

「唔，我還有其他安排，所以不能就這麼待在這裏。」想了一下后，趙夜袂暫且說道，「姬宮小姐你還是先將我交給你的那個身份激活了吧，接下來的計劃中應該會有大用。」

座已經是蒞臨星海最頂端的存在，姬宮綾估摸著趙夜袂至多也就是這個級別了。而姬知命作為老牌的座，從神代炎國一直活到了現在，雖說在凶名上沒有那位大秦軍神來的嚇人，但也可以說是威名赫赫了，聽趙夜袂這意思，是打算將姬知命一次性得罪個透？

沒毛病，他喊路時汐叫路小姐，那路小姐的小姨當然不能叫小姐，不然豈不是亂了輩分？

或許是因為他的笑意太明顯了，以至於路時汐忍不住狠狠給了他一拳。

陳霜霽和陳霜雪不由得倒吸了口涼氣，而後用詢問的眼神看向了趙夜袂。

趙夜袂一時之間不知道該怎麼跟姬宮綾講。

陳霜雪與陳霜霽姐妹現在在一家西餐廳工作，而西餐廳的店長正是真妃真。在過去的一段時間里，真妃真也確實是這家西餐廳的老闆，陳霜雪是她的員工，但hetubook.com.com就是不知道為什麼陳霜霽也會被歸到那裡去。

而且，比起信仰夢神化身和那些亂七八糟的神祇，信仰安夜這種大善神至少不會被當成祭品，還能夠得到庇護，在這個即將紛亂的世界中已經是莫大的幸運了。

「看來還是有挽救餘地的。」趙夜袂的心中忽然一空，自見到姬子烏以來心中所懷抱的陰鬱感頓時一掃而空。

即使因為趙夜袂身份特殊，採取了後者，那也頂多只是祂漫長人生中的一小段記錄，根本代表不了祂，更別說心意相通了。

趙夜袂忽然問出了這樣的問題，讓姬宮綾思考了一下，旋即，她就與趙夜袂剛剛的表現聯繫在了一起。

「嗯，我懂，我懂。」趙夜袂嘖了一聲后說道，「畢竟路小姐你可是能夠在成為玩家后還堅持上學的人，命運遊戲給你分配的當然也得是學生的身份。我想想，你說你幾歲成為玩家來著？那你豈不是上了得有快十年的學……」

姬宮綾聞言，不由得微微一愣，在打量了趙夜袂許久后，忽然輕笑了一聲，隨後神情堅定地說道：「既然這樣，那看來我也只能跟著夫君大人你試上一試了。」

「如果你喜歡上了一個人，但是等到了最後才發現，那個人是抱著某種目的而刻意接近你的，從一開始就偽裝成你最喜歡的樣子來接近你，因此你才會喜歡上這個人……當你發現真相的時候，你會作何感想？」

——這家西餐廳的店長確實是真妃真，但是老闆卻是趙夜袂。

這壞女人肯定知道這麼做會給我添堵……

等到他將這個場景結束了之後，他就不用再待在現世了。到時候大可以真正的身份去跟姬知命對話，讓她將顧一燭留下來就好。趙夜袂覺得自己若是付出了一定的代價，未必不能做到這一點。

「但，若是對方在這個過m.hetubook.com.com程中確實付出了真感情，也就是所謂的假戲真做的話，那我覺得，或許就是另一番感覺了。」

「不是，他怎麼會想著賣藝的？好歹也是玩家啊……」

怎麼感覺我的坐騎計劃莫名其妙就自動推進了一小格……

「但，我與姬知命之間的問題，只是我們的私人恩怨，無關其他。」

趙夜袂暫時也沒有什麼擴張的想法，畢竟接下來場景還要經歷一次劇變，現在做的準備或許之後都會白費，所以只是以「愚者」許可權給她們更新了一下身份，並囑咐了一番。

「果然。」趙夜袂輕嘆了口氣后說道，「你也是這麼想的啊，姬宮小姐。」

與真妃真她們一樣，趙夜袂做了同樣的事情后便匆匆離開。

姬宮綾則也跟著起身，下意識地挽留道：「誒，這就要走嗎？不留下來跟我一起攻略這個場景嗎？」

等到趙夜袂真的到那裡去了后，對了一下身份，才意識到問題所在。

總不可能完全就是姬知命本人吧？

在接下來的一段時間內，趙夜袂接連拜訪了幾位自己的隊友。

然後……治安司的人就來了。

情況緊急，趙夜袂暫時也沒辦法講人權了，幸好這個場景對於這些NPC來說只是南柯一夢，趙夜袂不必顧忌太多。

如果真做不到，那就別怪他動用一點交易之外的手段了。

路時汐沒好氣地說道：「這是場景自動設定的身份，身份，你懂嗎？」

「你們也配合一下吧。」趙夜袂看向了陳霜霽和陳霜雪，說道，「先激活我賦予你們的許可權，然後和真妃真配合試著將人們發展成我的信徒。我有預感，這些看起來命如螻蟻的市民，將會是決定這個場景去向的關鍵力量。」

話畢，趙夜袂還真擔心姬宮綾再挽留他，立刻便離開了。

不會吧……

心中隱隱有了猜測，姬宮綾看著趙夜袂和-圖-書的眼神不由得變得柔和了幾分，思考了一會兒后說道：「唔，這種事情我倒是挺有發言權的。自從我成功駕馭了天叢雲劍，成為了照歧大社的現人神巫女后，身邊就經常會有莫名其妙的人出現。男人，女人，甚至還有不男不女的……或許是想要試探出我究竟喜歡什麼樣的人吧。」

明明在上個場景里淺上悠也是做到了警視總監的人，怎麼現在淪落到這個地步了？

「你確定要這麼說？」路時汐冷笑了一聲后說道，「那你不就是跟高中女生發生性關係的渣男？」

說到這裏時，趙夜袂忽然想到了什麼，沉默了一會兒后，向姬宮綾詢問道：「對了，姬宮小姐，我有一件事情想問你。」

「但是他們的偽裝都太過偽劣了，以至於我一眼就能夠看出他們的目的，所以也就不可能升起一絲一毫的想法，在我掌握照歧大社的大權，並打殺了幾個心懷不軌之輩后，這些人就消失了。」

趙夜袂一時之間懷疑自己是不是選錯了隊友。

路時汐的權能是純粹的毀滅，在發展信徒這方面很難派的上用場，所以還是讓路小姐之後再發揮力量好了。

夫君大人居然曾經被那位姬上仙網騙過嗎……

——我們也要這麼做嗎？

「店長」這個名頭，看起來雖然唬人，但實際上和「經理」一樣，只是一個職位，用來管理店鋪的而已，也就是說，無論是真妃真還是陳霜霽陳霜雪，都只是給趙夜袂打工的罷了。

只是在離開之前，趙夜袂看著真妃真這位名副其實的惡役，若有所思地說道：「路阿姨，我或許需要你的幫助。你從現在開始用你的權能暗示儘可能多的市民，只需要種下暗示，然後能夠控制他們的夢境就行，等我聯繫你。」

於是，她的語氣也弱了幾分：「唔，所以，我覺得夫君大人你也不必太擔心……」

姑且將顧一燭當做獨ｗｗｗ.ｈeｔｕbｏｏｋ•ｃｏｍ.coｍ立於姬知命的人，就算最開始的時候，她的確是抱著監視趙夜袂一類的目的接近趙夜袂的話，而若是她在這期間的確「假戲真做」了的話，那麼趙夜袂覺得，他與顧一燭一起度過的這一段歲月就不算虛假。

「狐狸精的味道呢……」

難不成，路小姐維持人性的錨點就是堅持上學？

至於顧一燭就是姬知命？趙夜袂並不覺得姬知命那種老謀深算的老女人會犯這種錯誤。

「因此，我的答案是，真心。如果對方也付出了真心的話，那麼這段感情就不算虛假。」

即使是對趙夜袂有莫大信心的姬宮綾，在聽到了趙夜袂這番可以說是「不知天高地厚」的話后，都不由得為他捏了把冷汗。

「但如果要做這麼個假設的話，我覺得，如果從始至終都沉浸在謊言之中的話，一切都只是虛假，那麼，當然也會理所當然地認為這份情感從一開始的時候就充滿著虛偽吧。」

「真心嗎？還真是浪漫，或者說幼稚的說法啊。」趙夜袂卻是被姬宮綾這一番勸慰給整明白了。

「雖然我一向不會對別人的決定多說什麼，但這次，夫君大人你還是得三思而後行。」姬宮綾語重心長地說道，「如果不是什麼實在無法調和的矛盾的話，還是留一線為好。例如這次場景的攻略，『南城市不被波及』，這應該就是姬上仙的底線了，只要不涉及這條底線，其他事情都好商量。」

總不能說我行程都排滿了，在你之後還有好幾位妹妹等著我去臨幸吧？

眼看淺上悠和淺上青葉就要被治安司的人帶走了，趙夜袂只能無奈上前，掏出了自己的證件，嘗試交涉。

……

「……不過，或許還有另一個可能。」姬宮綾的眼眸閃了幾下，而後似乎是沉浸在回憶中那般，輕聲說道，「會感到被欺騙，從而否定一切，終究還是因為覺得對方未曾付出過真心。」ｈｔtps://ｗｗw•heｔｕｂｏoｋ.ｃｏｍ.com

「好的，主人……大人？」陳霜雪和陳霜霽對視了一眼后，試探著回答道。

離開西餐廳后，趙夜袂在學校里找到了路時汐。

至於淺上悠和淺上青葉或許是因為初來乍到的原因，並沒有被賦予身份，就像是無業游民一樣在大街上遊盪，趙夜袂找到他們的時候，發現淺上悠正在街頭賣藝，淺上青葉則面無表情地在一旁舉著牌子。

說到這裏時，姬宮綾自己都覺得不太可能，那位姬上仙多半只是編寫段記錄用來矇騙趙夜袂罷了，不可能放出與自己相關的記錄。

看著心理年齡不知道多少歲卻仍舊穿著一身JK校服的路時汐，趙夜袂就忍不住想笑。

趙夜袂覺得他和姬知命之間互相有一種默契，雖然他現在還不清楚顧一燭與姬知命的具體聯繫，記錄究竟又代表著什麼，但或許顧一燭的事情，姬知命會略知一二？

就是不知道程度如何。

本來正淺笑著的真妃真聽到趙夜袂這一句「路阿姨」后嘴角不由得抽了抽，然後似乎是想到了什麼，雙手交叉放于小腹上，在陳霜雪和陳霜霽面前恭恭敬敬地給趙夜袂鞠了一躬后說道：「好的，主人大人。」

「倒也不必這麼一副要上刀山下火海的表情……」趙夜袂嘖了一聲后說道，「我跟祂之間的事情，就讓我跟祂來解決就好了，祂應該也不會牽扯到你的。」

「私人恩怨？」

「我當然不是那種為了一己之私要以一座城市為祭品的魔頭。」趙夜袂搖了搖頭后說道，「這一次我要做的只是單純將那位夢神解放到星海之中罷了，除此之外，別無所求，自然也不會對現世帶來任何破壞。」

在將幾位隊友的身份盤了一下后，趙夜袂發現她們在場景中的身份基本與當初在南城市時的身份相同，就像趙夜袂一醒來出現在了封異樓一樣，這個夢境本質上就是對現世的倒映，所以會有這種對應也不足為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