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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路向北。

不只是玩家私下的傳播，命策局，永生議會，萬神殿，各大官方組織與玩家工會都在此刻以各自的方式觀察著局勢。

這麼大的樂子，怎麼能不圍觀呢？

無一例外。

幾乎所有玩家都在這一刻停下了原本的工作，屏息觀看著趙夜袂的一舉一動。

「不太像啊……怕了的話，就不該接著往前了，現在往後，指不定還能夠有退路。」

但同時，也是束縛他們行動的枷鎖。

當他褪去黑影的外表后，看起來就像是一位像岩石般堅硬的男人，給人一種巍峨挺拔之感，彷彿什麼都不會令他動搖。

天國聖裁令。

毀滅你，與你無干。

「……」

胡戈的警告令所有人都沉默了下來，隨後迅速開始接著手上的工作。

「管他的，反正我今晚就想看到速通教程！」

「我知道。」胡戈咬牙說道，「再調，不只是停駐在現世的，現在還在星海的，只要不處於戰鬥任務之中的，能夠進入現世的，全部調回來！」

趙夜袂隨手將身旁的夢魘巨獸一劍秒殺，看向了前方，北冰洋已然近在眼前。

不知道有多少人向他發起了襲擊，不知道有多少支成建制的軍隊向他發起了衝鋒。

很快，便有人提出了疑問。

畢竟，這可是現世近百年以來都沒有過的大樂子。

一路上，光是遇到的君王就有十七位，其餘的機動部隊超級機器人星際戰艦什麼的更是不可計數。

「他的目的地是哪裡？」胡戈看著地圖上那象徵著趙夜袂的紅點，詢問道。

「好像不是……又接著往上了？」

她也沒膽子問姬知命要不要一起去看直播，於是，將文件放在桌上后，便逃也似的離開了辦公室，轉而去看命策局的官方現場直播。

玩家都是些天不怕地不怕的主，現在當然看熱鬧不嫌事大。

所有人在聽到這個詞后，都ｈｔｔｐs://ｗwｗ•hｅｔｕｂooｋ•ｃｏm•ｃoｍ不由得為之一肅，同時，心中有兔死狐悲之感油然而生。

「要是天國聖裁令最後沒能實現目標，後果你們應該清楚。要麼現在上去跟他拚死作戰，死後還能夠被賦予榮譽，要麼任務失敗，我們一起被審判局送上絞刑架，你們自己選吧。」

因此，傷亡數字也在不停飆升。

那道曾經親自收到了來自路西法的命令，並且將其下達至現世的黑影，此刻正負責這一次戰役的指揮。

直到童童驚呼了一聲，說道：「到北冰洋了！騎士先生好像開始放慢速度了，這是要停下來了嗎？」

路時汐是因為趙夜袂不回消息了，才來他家找他。真妃真和陳霜霽陳霜雪這些給趙夜袂打工的，也是同樣的理由。

「這是要去夏威夷嗎？」

那麼，恐怕就真的只能夠由他們親自上場了。

那隻能夠陪永生議會玩玩了。

但在這樣的小舟上站著一道身影，那麼便截然不同。

「死亡可不是最終的歸宿，要是由冕下親自動手的話……我想，那時候你應該會覺得死在趙夜袂手下是一種幸運。」

又或者……

「胡戈閣下，剛剛派過去的天啟艦隊又全滅了……」

洛羽有些茫然，畢竟這可是日後或許會被視作第四次世界大戰導火索的事件，以姬知命的性格，現在早就該開始行動了，但現在，居然在這裏睡覺？

天國聖裁令賦予了他們此刻無上的許可權，只要是為了擊敗趙夜袂，整個永生議會的資源都任他們調遣。

既要顯得他們在做事，不能夠讓天國聖裁令將他們判定為叛徒，又要不影響最後的計劃，那就只能夠派人去送死了。

可惜，當他們跨過千山萬水，歷盡千辛萬險，終於來到趙夜袂面前後，所迎接他們的只有一劍。

無論是曾經縱橫現世，舉世ｈeｔuboｏk.cｏm.cｏm聞名的君王「終末騎士」，又或者是在星海之中赫赫有名的天啟艦隊，在趙夜袂的手下都走不過一個回合。

胡戈身為路西法的身邊人，為路西法與現世之間傳遞信息的信使，對於路西法的脾性自然再清楚不過。

即使是陳霜霽想要緩和氣氛，也不知道該從何說起。

祂可從來都不是什麼仁主。

而這次路西法甚至還下達了天國聖裁令，對於趙夜袂的重視程度可見一斑。若是這次沒能成功的話，他們也不用考慮其他的人，直接被路西法物理超度到天國去。

說實話，趙夜袂也覺得自己還待在現世屬實是有點不要臉，但是，他們一定要將戰場選在現世，那他能有什麼辦法？

「唉，我還以為他打算直搗黃龍呢，結果不去了。這是怕了？」

整個現世此刻都在關注著趙夜袂，玩家們的焦點集中在了趙夜袂身上。

永生議會，前線指揮部。

在過去的兩個小時內，趙夜袂可謂是遭遇了鋪天蓋地的攻勢。

「這群傢伙的攻勢一下子變弱了啊……是在北冰洋布置了陷阱等我踩進去嗎？」

他的目的地是北冰洋。

死亡。死亡。死亡。死亡。死亡。

……

等到她推開辦公室的門時，卻發現姬知命就像是在假寐一樣，閉上了雙眼，許久之後，才開口說道：「放那裡吧，我等下看。」

各大玩家交流群里此刻都以刷屏般的速度更新著消息，偶爾有膽子大的戰地記者，以自己的特殊能力，隔得遠遠的對戰況進行轉播，每當有消息更新，就會引發群里的一次狂歡。

當然，路上並不平靜。

「人選你們自己挑，平日里有仇的，看不順眼的，全部派出去就是了，總之，不能夠影響到最後的反攻。」

但是他們的下場都是一樣的。

永生議會平日里風評就不是很好，只是勢力實在龐m.hetubook.com.com大，大家看它不爽又不能說什麼，現在終於有了機會，就開始痛打落水狗了。

送死……

這麼重要的時刻，老師居然在休息？

照歧大社，姬宮綾看著眼前不斷更新的戰報，輕嘆了口氣后說道，「我就知道按他的性格不可能去城市中展開神戰。」

道理大家都懂，但是實際操作起來那就不太一樣了。

君王們的名字被劃上一條象徵著死亡的紅線，部隊的建制被直接撤銷，以黑色的水墨覆蓋曾經的存在痕迹。

胡戈沉默了一瞬后，神情冰冷地說道，「那就派人去送死，一直送到北冰洋為止。」

甚至看不到趙夜袂出劍。

因為他們很清楚，胡戈所說的都是真的。

魔鏡上，趙夜袂的身影異常清晰，因為趙夜袂當然不會阻斷來自童童的信號，默許她轉播了。

命策局家大業大，信號自然清晰，所以洛羽一離開辦公室就迫不及待地去看官方直播了。

「……不，沒有意義。」胡戈緊鎖眉頭，說道，「從現在起，收縮所有之前的布置，將力量聚攏在一起，等到趙夜袂抵達了北冰洋后，再開始全力以赴。」

只是面對趙夜袂一人，他們就不得不做出如此妥協綏靖之舉。

洛羽隱隱猜到了什麼，但是這種話她可不敢說，等下又要被罰抄了。

說著，姬宮綾不自覺地撫上了自己的背脊，眼神閃爍。

而且，就算選的人都是自己平日里的仇人，但是，就這麼眼睜睜看著仇人們去死，依舊令人感到不安。

黑與紅交織，鋪就了這一條屍骸之路。

「不過，鬧到這一步，你最後究竟打算如何收場……」

指揮部中，有人向胡戈小心翼翼地彙報道，生怕觸怒了他。

不只是與趙夜袂無關的人，與趙夜袂關係密切的人一樣在關注著他的北上之旅。

「果然是要去北冰洋啊……」

趙夜袂的家中此刻也異常和*圖*書熱鬧。

甚至，現在還有要一路殺穿了的跡象。

因為，若是到了最後都沒有拿下趙夜袂呢？

軒轅界，洛羽剛剛結束了對趙夜袂的勸告，就急匆匆地回到了軒轅界，來向姬知命彙報情況。

今夜，世界因趙夜袂而暫停運轉。

另一側。

而正因為「天國聖裁令」的存在，令趙夜袂所經之處，凡永生議會所屬，都不得不全力以赴前來對付趙夜袂。

雖說直接去永生議會的現世領地登門拜訪似乎也是個不錯的選擇，但趙夜袂不想將無關的人牽扯進來，於是，他將戰場選在了北冰洋。

這時，眾人才將目光投向了童童放在桌上的魔鏡。

場面一時之間顯得十分尷尬。

「你們最好祈禱在流盡其他人的最後一滴血前能夠解決掉這個叫趙夜袂的傢伙，不然的話，我們全部都得給他陪葬。」

可現在，他死死地盯著眼前的數據，只覺得冷汗直流。

「是！」

小舟之前是漆黑的夜幕，小舟之後是于海面上漂浮的森冷白骨。無論構築怎樣的防線，派出怎樣的強者，小舟的行進始終未曾停頓分毫。

「但，若是這樣的話，天國聖裁令……」有人遲疑著說道。

今夜之前，趙夜袂這個名字無人知曉，今夜之後，趙夜袂這個名字將無人不知，無人不曉。

而在趙夜袂的身後，是數不盡的屍骸與殘骸，有人類的，也有非人類的，有機械的，也有靈能的。

「按照這個方向，應該是北冰洋。」部下答道，「我們可以在那裡設下天羅地網，等他來投。」

在聽到這個詞后，幾乎所有人都不由得嘆了口氣。

「他的實力遠遠超出了我們的想象，就連格里姆尼爾大人都不是他的對手，既然這樣，還像之前那樣一點點派人過去，就是在給他添油。只有聚攏全部力量，方有可能對他造成威脅。」

再加上絕大部分監管勢力現在都被調去監管和*圖*書趙夜袂了，以至於玩家交流群中一時之間演變成了一場場狂歡，偶爾有永生議會的人說話也被淹沒了下去。

結果，三撥人就這麼在趙夜袂的家中會面了。

若是真有人駕著這個規模的小船準備橫渡大洋的話，那他一定是發了失心瘋。

一葉小舟在大海之上顯得微不足道，彷彿隨時都有可能被浪潮所吞沒。

生不如死這種事情，可不是說說而已。

因為天國聖裁令要求所有永生議會所屬都配合，不配合即將視為叛變，那麼就意味著，他們要是現在停下來，就是叛變了。

對於未能完成任務的屬下，對於沒有利用價值的屬下，路西法一向是毫不留情地予以拋棄，降下懲罰。

它只是靜靜地前進著，向著既定的方向。

胡戈掃視了一眼指揮部內的各位后，冷哼了一聲后說道：「我知道你們在想什麼，但是，沒有意義，都給我認真把手上的事情做好了。」

「破了破了，第三島鏈也破了！」

一個個聲名赫赫的名字，一支支曾經立下閃耀戰功的部隊在趙夜袂的手下化作了冰冷的「確認陣亡」。

屬下們顯然也清楚胡戈的意思，立刻開始按照胡戈的吩咐調兵遣將，永生議會的整個現世部分，乃至星海中的部分都因此而動。

趙夜袂只是靜靜地站在小舟船首，這艘小舟便乘風破浪，以常人所難以想象的速度向北方駛去。

因此，所有人都目不轉睛地看著畫面上獨立小舟的趙夜袂，神情各異，不知在想著什麼。

這既是權杖，也是枷鎖。

除了原本就在趙夜袂家中的索菈和童童之外，路時汐，真妃真，陳霜霽，陳霜雪都來到了趙夜袂的家中。

以一己之力，挑戰永生議會的威權，之前不是沒有這麼做過的人，但是他們一般都會籍籍無名地死在哪個臭水溝里，沒有人能夠像趙夜袂這樣，如此為人所知，如此招搖后，還能夠活得好端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