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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久之後，艾瑟搖了搖頭，喃喃自語道：「真是自信啊，還讓我用理給他調水，這種感覺倒是似曾相識……」

那即使是對於身為輝耀神臨者的艾瑟來說，這也非同小可。

即使是對於身為輝耀神臨者的艾瑟來說，趙夜袂此刻所說的話也如同天方夜譚一般。

而自從見到趙夜袂以來，他所做的一切，無論是一開始掌握主動權的行徑，還是隨手將長老會屠殺殆盡的行為，都刷新了艾瑟對他的認知。

其實，就算趙夜袂能夠做到斬殺一位敵對神臨者，艾瑟也不太可能會同意趙夜袂所謂的平等盟約，這與她一開始的目的相悖，更與她接下來要做的一件事情衝突了。

面對艾瑟的疑問，趙夜袂只是微微一笑，說道：「當然，若是只靠神臨，那麼只要對方神臨者同樣進行神臨，拖延過這段時間，那麼等到神臨結束之後，戰爭的結果便一目了然了。」

看得出來，艾瑟對於趙夜袂這位從開始就透露著神秘氣息的神臨者十分好奇，甚至願意相信他所說的匪夷所思的話。

更何況，這種繼承來的神權，真的能有格里姆尼爾強嗎？

「你打算開啟神戰？」

趙夜袂若是能夠做到這一點，那隻能夠證明他與之前的情報完全不同，已經能夠完全掌握聖命的力量了。

趙夜袂看眼前的衛兵隊長倒也有幾分情真意切，沒想到這腐朽到極致的家族裡還有幾分血氣的人，之前對他的態度大概也是怒其不爭。

可惜，現在站在這裏的，就是打破了這個共識的史無前例的星海第一君王。

趙夜袂見艾瑟已經在契約上簽名后，便輕笑了一聲，同樣在契約上籤下了自己的名字，運轉【原初道種】，令【聖命無舛】于契約上留下不可磨滅的印記。

「身為神臨者，最重要的https://m.hetubook.com.com自然就是自身的實力了，正好，現在的聖命譜系有很多敵人，我可以隨機挑選一位幸運觀眾，給你帶來一位神臨者的首級。」

畢竟，不只是這個場景，哪怕是在外面歷史更為悠久，強者無數的星海中，這一事情在不久前的確還是共識。

「希望你不會讓我失望，趙夜袂殿下。」

即使是面對全盛時期的格里姆尼爾，趙夜袂一樣能夠戰而勝之，而在那之後，趙夜袂又升級了一波，就算對方真的是夜締中的至強，趙夜袂跟他打到變身結束也不是什麼問題。

趙夜袂之所以敢自信到不問對方的具體實力，去找個軟柿子捏，便是因為對方是奧特曼啊。

「你打算怎麼做？」

說著，趙夜袂已經開始擬定契約，不一會兒就已經準備好了，將其推到了艾瑟的面前。

多出了一位常態神祇戰力，與多出了一位夜締神臨者的意義是完全不同的。

趙夜袂孤身一人離開了會議室，衛兵們見他一個人走了出來，十分詫異，但卻被此刻再無遮掩的他身上的氣勢所攝，不敢多說什麼。

「不必，多謝艾瑟冕下的好意了。」

趙夜袂暫且蒙在鼓裡。

「請您三思，或者，或者可以問問艾瑟冕下的意思，若她願意出手的話，閃銀譜系也不是一合之敵……」

「你知道你在說什麼嗎？凡人怎麼可能違逆神祇……」

趙夜袂想到了什麼，隨口向身旁的衛兵隊長問道：「埃爾林星系附近，最靠近的與聖命譜系有血海深仇的神裔家族是哪個？」

周圍屬於長老會族老們的餘燼在趙夜袂出門的時候便隨著他一起悄無聲息地席捲而出，這間會客室剛剛死了數十個人，不過艾瑟並沒有表現出不適來。

「有何不可？」和*圖*書

她現在最好奇的就是趙夜袂究竟能否完成他所說的事情，還是只是誇下海口？

「……只有一位。」衛兵隊長心中隱隱猜到了什麼，但又覺得不可能，畢竟就算眼前這位新生的神臨者之前真的一直在扮豬吃老虎，但也不可能真的僅憑一己之力對抗閃銀譜系吧？

即使對於聖命譜系早已沒什麼歸屬感，甚至自己就是這之中的罪人之一，衛兵隊長在說到這裏時，依舊不自覺地握緊了拳頭。

「不需要艾瑟出手，也不需要你們出手。」

趙夜袂沒有管他在想什麼，接著問道：「閃銀譜系有幾位神臨者？掌握的神權是什麼？」

趙夜袂忽然來了這麼一句，讓衛兵隊長有些不明白他的意思，疑惑地「啊？」了一聲。

「我去去就回，艾瑟冕下如果對我有信心的話，可以用你的理為我調一杯水。」

「只有一位？那也罷，早去早回吧。」趙夜袂聞言，有些失望，但轉念一想，要是閃銀譜系有多位神臨者的話，聖命譜系也就不可能苟到現在了。

而後，趙夜袂起身，向會客室外走去，只有悠悠的聲音留給艾瑟。

「所以，只靠一位孤零零的神臨者，是不可能完成一場神戰的，因為神戰的前提便是對方同樣具有神臨者。」

「只是，這一次我不需要使用神臨，一樣能夠斬下敵方神臨者的首級。」

「願聞其詳。」艾瑟沒想到趙夜袂會說出這樣的話來，饒有興緻地看著他說道，「你打算怎麼向我展現你的價值？」

「我的條件很簡單。」

——凡人絕不可能成為神祇的敵人。

但都沒有這一句話來得衝擊力大。

而斬殺一位神臨者，也的確不是什麼值得誇耀的事情，在這個紛爭的亂世，神裔家族之間爆發過無數場戰爭，神臨者之間的神戰也並非https://www.hetubook.com.com沒有爆發過，其中自然有神臨者隕落。

趙夜袂微笑著說道，「如果我能夠做到這樣的事情的話，那麼，對於坎澤譜系來說，與我結盟似乎就變得有意義了吧。」

……

看得出來，艾瑟的內心十分掙扎。

神臨者在尋常狀態下的確不能僭越神祇的領域，但這並不意味著當他們神臨后，就會是凡人能夠挑戰的對象。神裔家族的地位之所以穩固，便是因為這一條共識的存在。

這也是十分正常的事情。

不需要使用神臨？

神臨者的首級？

艾瑟先是這麼說了一句，但隨後，眼神便變得銳利了起來，凝視著趙夜袂，說道，「但，我看不出現在的聖命譜系有讓我平等相待的籌碼。如果想要跟我談判的話，那就將你的籌碼亮出來。」

說到這裏時，衛兵隊長彷彿回憶起了那可怕的一幕，不由得打了個寒戰。

「不過，反正你也不是為了聖命譜系而來的，不是么？既然如此，只需要我向你展現出我的價值就好了。」

「結盟……聽起來似乎並不是什麼難以接受的條件。」

在聽到這句話的時候，艾瑟就已經微微皺起了眉頭，但趙夜袂接著說了下去，「但是，我個人可以以另一種方式加入坎澤譜系，實現你的目的。」

趙夜袂想要讓她改變想法，那就得拿出足夠有說服力的籌碼來。

衛兵隊長聽到這裏，終於確定了心中的猜測，不由得急切出聲說道：「殿，殿下！不可，不可啊！閃銀譜系的神臨者正值壯年，還沒到衰弱的時候，他們所掌握的武裝也遠遠超出了我們，我們當初全盛時期便不是他們的對手，更何況是如今……」

他挑了挑眉后說道：「如你所見，現在的聖命譜系可以說是一窮二白，根本拿不出任何東西來。」

「如果你https://www.hetubook.com.com是想要向我證明你的勇氣的話，那麼現在你已經成功了，我可以當做沒有這份契約，跟你在之前契約的基礎上商量一份更優厚的契約，若你沒有把握完成你剛剛所說的偉業的話，我覺得這才是更好的選擇。」

衛兵隊長顯然沒想到趙夜袂會忽然向他問這個問題，但是剛剛被趙夜袂看了一眼的後遺症還在，讓他下意識地向竹筒倒豆子一樣將自己所知道的一切都說出來。

「嗯，那看來拿他們祭旗就差不多了。」

思量再三后，艾瑟最後深深地看了趙夜袂一眼，在契約上籤下了自己的名字，並附上了神祇坎澤的理。

「啊？」

只留下艾瑟一個人坐在會客室內。

簽訂了契約后，艾瑟凝視著趙夜袂，認真地說道，「我見過很多狂妄之徒，他們往往認不清自己的分量，而這種人往往很快就會消失於茫茫星海之中……我希望你不會是那種人，能夠安全回來，履行你所擬定的這份契約。」

相比起她曾經經歷過的一切，這顯得無足輕重了。

艾瑟雖然性格溫和，但能夠成為坎澤譜系的神臨者執掌坎澤譜系，自然不會是三言兩語就能夠被說動的，更何況趙夜袂現在幾乎就相當於是在空手套白狼。

「所以，艾瑟冕下，你是要簽下這份契約，還是不呢？」

她所掌握的正是水德方面的理，這是趙夜袂剛剛從契約上理的氣息看出來的。

如此想著，艾瑟一邊將感知放向了遙遠的彼端，一邊令如潺潺流水般的理于手中匯聚，一點點青翠如同翡翠般的水滴落入杯中。

他一邊說著，一邊忐忑不安地打量著趙夜袂，「閃銀譜繫世代所傳的名為『閃銀』的神祇的神權，如果我沒記錯的話，應該是『冰』，閃銀譜系的成員都掌握著相關的力量，當初我們和他們交戰的時候，https://m.hetubook.com.com他們就最喜歡將俘虜活生生凍成冰雕然後再打碎……」

「那應該是閃銀譜系，他們在很久之前便將原本屬於咱們的十七個星系奪走了，在這個過程中屠殺了無數咱們的人，甚至在奪走了那些星系后，還將星系中的平民們也屠殺一空，移民來了他們的人……」

艾瑟微微吃了一驚，從見到趙夜袂到現在，趙夜袂已經給她帶來了太多的驚喜了。

只是，這還真不需要他多擔心。

趙夜袂平靜地說道，「當然，在這之前，我希望你能夠先與我簽訂如之前所說的契約，等到我正式將敵人的首級帶回來后，這份契約便將具有效力。」

但也僅此而已。

明明趙夜袂所說的每一個字艾瑟都能夠聽清，但是組合在一起后，她就聽不懂了。

艾瑟不由得問道：「你的意思是，你要以凡人之軀斬殺神臨者？而且，是孤身一人挑戰一整個神裔家族？」

可若是能夠在不進行神臨的狀態下斬殺神臨者……

艾瑟不由得說道，「你知道神戰意味著什麼嗎？神臨者擁有著莫大的偉力，能夠在神臨期間輕而易舉地摧毀一切，但只是如此，並不足以維持一場神戰，因為神臨終究是有期限的。」

正如艾瑟之前所說，她想要的是一位能夠完全為坎澤譜系服務的神臨者，而不是並不牢固的所謂「盟友」。

趙夜袂平靜地說道，「讓聖命譜系成為你的盟友，而非附庸。」

原本，按照情報，趙夜袂只是個聖命譜系中不受寵的旁系，性格平平，沉默寡言，僥倖成為了神臨者，但又因為無法掌握神臨的力量，而讓聖命譜系對他失去了最後的興趣，選擇了投靠坎澤譜系。

「我可以為坎澤譜系而戰，而你所需要付出的只是平等對待。履行身為盟友所必要的條件，互幫互助，僅此而已。」

話畢，趙夜袂就已經離開了會客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