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喪失了鬥志的警衛們沒敢再追楊銘筠。

「這兩分鐘都要不了。這麼點小事你肯給我一百大洋？」

「金冠」轎車剛駛過停著楊銘筠的「夜麒」時，突然來了個急剎車。楊銘筠從車上迅速跳下，跑到「夜麒」跟前將車門打開。

一鑽進「夜麒」，楊銘筠便猛然開動了汽車。

正因為「凱萊」公司同政府部門有著特殊關係，所以，公司內有不少從軍隊退役的高級軍官。劉運山就是其中之一。他曾經在空軍部調查科負責飛機檢測，雷達和電子器材的情報收集與分析對他來說一直是老本行，這個人同時也是一個精通各種兵器的專家。劉運山五年前被「凱萊」看中拉進公司時，他退役前的軍銜是空軍上校。

楊銘筠開著「夜麒」轎車行駛在北京的街頭，在那裡，面對著長安大道，聳立著一幢十五層的大廈，那是「凱萊」公司北京總公司的辦公大樓。

楊銘筠迅速抽回沒入對方腹部的右手。對方一下子就向前栽倒在地下，手腳抽搐著象只死的青蛙。午飯吃下的東西噴向走廊的兩壁。

楊銘筠早就料到他們會這樣做，下到五樓便不再繼續往下走，而是順著走廊向盡頭走去。

楊銘筠眼疾手快地拿起桌上的煙灰缸朝劉運山正要按鈴的左手扔去。

「上！」一個警衛舞動著警棍大喝了一聲。

在一樓同二樓外壁之間有個露天舞場的平台，楊銘筠剛下到這裏，就聽到一聲喊：「在那兒！」從門衛室跳出一個人來，手指著應急樓梯方向。那人看樣子已年過半百，但體格相當強壯。

「不要緊，別管我！快去把那傢伙找到。他也許藏在廁所里，小心點！」劉運山吩咐道。接著傳來關門的聲音和他撥電話的聲音。

楊銘筠悄悄從衣袋裡掏出被稱為「血腥咆哮」的摺疊式獵刀。趁走廊上人影一消失的瞬間，迅速扳起切肉用的刀片，將警鈴電線割斷。

由於乘電梯有可能被關在裏面，楊銘筠決定從樓梯下去。直到看不見楊銘筠的身影時，一名警衛才慌裡慌張地向劉運山的辦公室跑去。另一名警衛去打電話通知一樓各出口把守的警衛。

「請查一下這個電話號碼的主人是誰。」楊銘筠說道，這個電話號碼是他剛才從劉運山按電話鍵的鍵音判斷出來的。

「是嗎？你以為這麼容易就可以將我打發了嗎？實話告訴你，我已經掌握你把『天目』雷達系統的機密文件交給某個組和_圖_書織的事實真相。我現在正打算寫一篇報道給《飛天之翼》寄去，不過，在動筆之前，我想先聽聽你的想法。」楊銘筠不慌不忙地叼起一支香煙。

楊銘筠開心地笑笑，「趕快把他們帶到醫務室去吧！如果你們還要跟在我的後面，那麼受傷的還會增多。」說完，楊銘筠掉轉身走了。

楊銘筠拿出一張百元鈔票遞到那人的鼻子跟前：「小兄弟，幫個忙。有人在追我，是個女的，死皮賴臉地糾纏我要我跟她結婚。」說完，將紙幣塞迸那人筆挺的西服口袋內。

「那當然，不過，要是警衛上來阻攔的話，你不要管他們，一直給我開進去。責任由我來負。」

如果劉運山跟那個擁有強力的電子干擾裝置的組織有關係的話，那麼楊銘筠這一招定會使劉運山驚恐不安。同時，那個組織就會向楊銘筠展開攻擊。楊銘筠就是打算用自己的身體作為靶子來引出敵人的。

鑒別了楊銘筠的聲音之後，從電話里傳來一位小姐的聲音：「您要哪裡？」

「在這兒！」一個警衛大叫起來。其餘幾人從警察制服一樣的上衣里找出三十公分長，用特殊橡膠製成的警棍。楊銘筠見狀不由得冷冷一笑。

「我約定的是以個人身份會面。我是干這個的。」楊銘筠淺黑的臉上露出雪白的牙齒。一邊欣賞著林香蘭富有魁力的乳峰，一邊從內衣口袋裡掏出一張名片。

「凱萊」公司的業務中，同總後勤部的合同金額一向佔據首位，這跟航空電子部在武器訂貨競爭中打頭陣是分不開的。

說時遲那時快，煙灰缸砸在劉運山左手的指甲上，劉運山立時痛得哼了一聲。

在門衛室旁邊。那門衛張開雙臂，想攔住楊銘筠。楊銘筠朝他直衝過去。

楊銘筠乘著電梯一直來到了十樓。不過，這裏並不是營業部，而是航空電子部。來到寫著航空部主任室字樣的門前，楊銘筠敲了敲門。

「那麼，我們回頭見。」楊銘筠向她拋了個飛吻，便推開了主任室的門。

楊銘筠把車開進大樓地下二層的來賓停車場。當一名警衛走過來時，楊銘筠對那人說出一個真實的職員的名字：「我找營業部的王金軍王主任。」

林香蘭不由自主地身子向後仰去，楊銘筠正好俯身上去，將自己的嘴唇印在她的雙唇上。

劉運山一進公司就被「凱萊」委以航空電子部主任的重任。當公司首腦們費盡心機在政界m.hetubook.com.com和軍界活動的同時，劉運山也在加緊活動以前的同事，利用他們的關係從而在競爭時擊敗對手。

房間被裝著資料的文件櫃所包圍。航空部主任劉運山正躺在扶手椅上，後腦勺忱著高高的靠背，腳蹺在桌子上，似乎正思考著什麼。桌上有兩部電話。

「你說什麼！混蛋！你想用毫無根據的話來嚇唬我？胡說八道！什麼我泄露了雷達系統的機密？！」劉運山氣極敗壞地說，「快滾！」一伸手就想按桌子角上的叫人鈴。

楊銘筠看都不看那人一眼，揮起拳頭，用力直搗另一名衝上來的警衛的胃部，對方的身子立時弓起，象一隻彎腰的蝦米。

「知道啦，知道啦。那麼，晚上九時在『愛月軒』，別忘了……」

大樓後門口的警衛們急忙將視線轉了過來。「就是他！」當其中一人叫喊時，楊銘筠已經踏上後院的水泥地面，並不失時機地將鞋穿上。

楊銘筠面而前的一名年輕的警衛揮起警棍用力向他打來，楊銘筠一側身躲過打擊，膝頭向上一頂將那人的胯間，那人立時慘叫一聲倒在地上。

舌頭深深地攪動著。林香蘭眼瞼緊閉，眉間豎起一道深深的皺紋，等楊銘筠放開，林香蘭才回過神來。她揮手一耳光打來，楊銘筠略一偏頭，躲過林香蘭的打擊，男子氣十足的笑著：「你要是真的討厭的話，怎麼不把我的舌頭咬斷？」

「你說我瘋了，這可不好啊。不過，我不跟你計較。只是你說的后一句話，我就不能不留心了。你是說，獲得『天目』系統機密的組織不會保持沉默，對吧？」楊銘筠的口氣越來越嚴厲。

「剛才，真是太失禮了。」楊銘筠笑嘻嘻地說，「我想你不至於去報告警察吧。要是報告警察的話，那就會給老字號的『凱萊』牌子上抹黑的。這樣一來，大家都會知道，一大群手執警棍的公司警衛想毆打一名手無寸鐵的人。」

幾名警衛大叫著揮舞著警棍，一個勁地向後退去。

楊銘筠冷冷地看著他，一字一字的說道。

「不知道！」林香蘭沮喪地一屁股坐在椅子上。

楊銘筠趁機向裏面帶著隔音裝置的厚厚的門走去。林香蘭慌了：「不行！站住！」她趕緊撂下電話追了過來。楊銘筠轉過身來，微微一笑，張開雙臂。林香蘭收不住腳步，一下撲進楊銘筠的懷中。

楊銘筠拉開門栓，將應急門打開。警鈴一聲沒吭。來到m.ｈｅｔuboｏｋ.com.ｃom大樓外面的陽台上，楊銘筠收起獵刀，朝底下一看，只見應急樓梯下面正好是大樓的後院。

「我沒有必要去，再說，你當真是楊銘筠？《飛天之翼》我是每期必讀，記得上面登過楊銘筠署名的文章。不過，象《飛天之翼》這樣的雜誌怎麼可能跟你這麼一個無賴約稿。」

回到秘書室，看見林香蘭背對著自己，楊銘筠碰了碰她豐|滿的胸脯，「今後找個機會我們再好好玩玩。」說著，便來到走廊。

年輕人人猛地開動了汽車。「還真看不出來，你倒是挺會說俏皮話的，去哪兒？遠了我可不幹啊。」

「放開！」劉運山氣得要向楊銘筠吐唾沫。

楊銘筠身後的兩名譽備隊員揮動警棍打來，楊銘筠一個下蹲，躲過打擊，轉身站起，左右雙拳同時出手，閃電般的擊中那兩個人的下巴。

說完，楊銘筠懶洋洋地朝門口走去，宛如一頭體內隱藏著巨大爆發力但外表懶惰的猛獸。

「別做夢了。這幾個錢還是留給你自己用吧。今晚我們再碰頭好好談談，讓我們彼此更象上等人那樣來談吧，你常光顧的酒吧是西苑的『愛月軒』對吧？今晚九點，我在櫃檯處等你，你一定要來。」

楊銘筠繞過車前，打開助手座側的車門，年輕人竭力掩飾著不安的心情，大喊：「你想幹什麼？」

「那就叫叫試試。我要是被警察抓了，你大概也別想平安無事吧？」

「我不懂你在說什麼！快滾！不然我要叫警察了！」

振鈴聲響了很久，楊銘筠嘀咕著剛想把電話放下，電話里傳來了劉運山的聲音。

「把你打疼了吧？我有個摔煙缸的壞毛病。」楊銘筠冷笑著說道。然後一把揪住劉運山的衣領，不管他怎樣掙扎，輕輕將他提起，仍到遠離叫人鈴的房間左側的沙發上。

「好吧，就當我是冒牌的楊銘筠也無所謂。我剛才是粗暴了點，但這要怪你自己手腳不老實。行啦，我把你送回桌子跟前吧。」楊銘筠一把舉起沙發上的劉運山，走到辦公桌前，將他拋在了椅子上。

五六個人的腳步聲漸漸接近楊銘筠的藏身之處，在昏暗的走廊中，楊銘筠的臉上閃過一絲殘忍的笑容。

「你瘋了嗎？你知不知道，這樣做會遇到什麼樣的後果？」劉運山大聲喊叫。但房間是完全隔音的，他的聲音根本傳不到外面去。

「不，我要你自己說出來。」

「金冠」轎車突然一個急剎車。司機座上的留著和*圖*書披肩長發的年輕人從車窗伸出頭，氣急敗壞地罵道：「你他媽找死啊！」

門開了。一位身穿旗袍短裙，露出膝上15公分左右，線條優美的雙腿的秘書小姐出現在面前，她那豐|滿的乳峰似乎要將工作襯衣撐破。在她身後，可以看到主任辦公室的門關著。

後院里停滿了各種車輛，後院大門口有間門衛室。距離應急樓梯下端相當遠的大樓后出口處，有五名警衛正等著楊銘筠出來，他們只顧望著大樓裏面，誰也沒有嚮應急樓梯看上一眼。楊銘筠關上應急門，脫下皮鞋，拎在手上，躡手躡腳地沿著應急樓梯向下走去。

一個似乎是警衛頭頭的人報告說：「一樓各出口我己叫人把守住。您沒受傷吧？」

「站住！」企圖阻擋的警衛慌不迭地跳開。

反光鏡里映出了汽車的排氣煙和輪胎的摩擦煙，呆若木雞的駕駛「金冠」轎車的那位年輕人以及剛從電梯里跳出來的一群警衛。

劉運山看見楊銘筠進來，忙把腳從桌上拿下。吃不準該把楊銘筠轟出去還是應該歡迎，只好帶著暖昧的笑問道：「您是哪一位？秘書怎麼不先來通報？」

「對不起……我不小心失手了。沒傷著吧？」楊銘筠說著，轉到桌子的後面。

「凱萊」公司職員眾多。在五樓走廊上，穿梭往返的職員們並不知道剛才發生在十摟上的事，所以沒有人注意楊銘筠。楊銘筠不慌不忙地走到盡頭的應急門前，在那扇門邊有個警鈴。

「到長安大道就行了，再開進『凱萊』公司的地下停車場。」

沒過多久，伴隨著一陣雜亂的腳步聲，一伙人從走廊上跑過。

「凱萊」公司擁有資金1800萬銀元，年交易額高達4200萬銀元，職工人數有5000多人，其中航空電子部是最引人注目的一個部門。

門衛有點膽怯了，但仍虛張聲勢地大聲恫嚇著，楊銘筠在跑過他身邊時，順手向那人的心口搗了一拳。

劉運山呻|吟著，咬牙切齒地說道：「快滾出去！趁警衛還沒有把你揪走。」

「怎麼樣？傷得不要緊吧？」他們說著掩飾怯意的話，假裝來照料痛苦不堪的同事。

北京，長安北街。

汽車飛奔著衝進「凱萊」公司大樓正面右側開口的地下停車場。

「站住！」警衛們一邊大叫一邊沖了過來。楊銘筠鑽著汽車之間的縫隙，向後大門跑去。

「知道啦！」年輕人將汽車開到大道上，車後輪在地上猛烈摩擦著向左轉去和-圖-書。在長安大道天橋的十字路口又向左轉。

三分鐘后，楊銘筠驅車來到後街。在一家香煙鋪子里用公用電話撥通了劉運山辦公室的自動電話。

劉運山年近五十，長相還算端正，滿頭黑髮，不知是否染過，不過，臉上顯得很憔悴。

林香蘭不由「啊」地發出一聲輕輕的驚叫，楊銘筠使勁抱住她柔軟纖細的腰肢。

「媽的……那我倒要問問。究竟向誰泄露了『天目』系統的機密文件？你說說看。」劉運山邊揉著左手邊抬起上身來。

楊銘筠上前一步，幾乎要碰到林香蘭的身子，才將名片遞出。名片上印著中國的航空，汽車，槍炮各雜誌的通訊員的頭銜。

到了后廳，楊銘筠放慢了腳步，走了一段路。看到一輛「金冠」11型1900SL轎車慢慢駛來，便舉手擋住去路。

「你……你這個混蛋！」

「要是這樣的話，咱們就沒什麼好擔心的了。」溫學忠本來有些擰緊的眉頭這時舒展開來，「馬上把這裏的情況匯總一下上報，越快越好。」他命令道。

「請稍候，我先通報主任一聲。」林香蘭後退幾步，伸手要拿桌上的電話。

「砰」地一聲，門衛象段朽木似地倒下。趕到的警衛們象傻瓜似地呆在那兒不敢再追，幾人將門衛扶了起來。

楊銘筠開著「夜麒」又另找了一處公用電話。這次挑的是FJS的秘書聯絡室的號碼。「是海外遺產調查會嗎？」

那兩人平飛出去，撞在牆上，昏死了過去。

「這是我的名片。」楊銘筠拿出印有公開職業的名片。劉運山朝名片一瞥，頓時拉下臉來，冷冷地說：「你有何貴幹？有話就請快講，我很忙……」

「別那麼興奮，好吧，我在約定的時間，約定的地點等你。」楊銘筠說完便掛了電話。

「請吧。」警衛點了點頭，禮貌地做了個「請」的手勢。

「看看，我說你不知道吧？本來就是毫無根據的事嘛，你當然說不出來嘍，好吧，你走吧，回去的車費我給你出了。」劉運山厭煩地從西服口內袋裡掏出錢包。

楊銘筠轉過身來，面對前面的警衛們，舔著左手背上撩破點皮的地方。

「資料室。」楊銘筠說著，打開煙盒，取出一支金桿「哈德門」煙叼在嘴上。電話里，資料室的一名工作人員問楊銘筠有什麼事。

「請問您是哪位？同主任會面是否是事前約好的？」秘書小姐帶著甜美的微笑問。楊銘筠在資料中見過她的照片，知道她叫林香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