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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是一聲巨響，從山下藥田傳來。

「我也都寫完了。

轟！

「你小子怎麼提前交卷了？

「嚶嚶嚶！」

白墨沒有說話。

師父沒說過啊？！

再探兩次，還是沒有反應。

「唉？不是硝酸甘油？

「從未見過的藥材。

「嗷嗷嗷！」

「唉？」

它下意識把腦袋縮回石頭後面。

剩下的師兄弟，就在這宿舍大殿里，好好躲起來！

「嗷嗷嗷！」

石頭旁邊的地皮、草皮，都被爆炸餘波掀爛，土石漫天飛舞！

他快步笑著湊上來，撞一下白墨的肩膀，壓低聲音。

這考生是個小胖子，穿一件緊緊巴巴捆在身上的驢牌短袖，脖子上用紅繩掛了塊大號玉佩。那玉佩線條古樸，頗有古仙朝風格。卻是雕了個虎頭。

卻見陳老師已經拎著一兜飲料，在外面等待。

它說，記得師父說過，狐狸山最重要的，是我們！

金屬檢測器，沒有反應。

「師父幫我做，滿分不敢奢望，起碼不考個六七百分？

他心中默念。

白墨坐在滑竿上，扯扯嘴角，也頗有些鬱悶。

幾十隻狐狸在他身後，師徒一起，遠遠看向前方的猴頭果樹林。

狐狸山的夜路，黑到伸爪不見五趾。

動靜就是從那兒傳出來的。

白墨伸出手，摸在猴頭果上方，指縫間燃起翠綠色丹火，小心翼翼控制住溫度和力度，把這猴頭果的果殼燒出一條縫隙，給它揭了蓋子，露出它裏面的湯液。

狂暴的爆炸餘波，掃亂夜色！

「星星手，你去種腦型菜花。

「為了不影響煉製計劃，我們需要種一些替代品，替代原本的猴頭果。

畢竟還在考場里，兩人沒怎麼說話，便靜悄悄一路走。

唉？

果子白白爆炸，浪費了！

這年頭，作弊器材五花八門，說不定這老虎玉佩里，就藏著微型攝像機和無線電呢？

難道有邪門的事情？

最後……白耳朵發言。

一群狐狸都沉默了。

不知道那王元寶，到底幹了什麼？

「你趕快答題吧。」

狐狸山最重要的，當然是師父heｔuｂoｏｋ•com•com和徒弟！其他的都沒那麼重要。

又一枚猴頭果，從樹上掉落。

樹林地面被炸，炸爛了！

「變成類似硝酸甘油那種東西？」

黑耳朵則捧起小藥瓶，一爪捏住瓶蓋。稍有不對，它就會把瓶蓋擰開！

下一個瞬間。

它說最重要的是廢墟。

圈圈胡發言。

「它為啥會爆炸？

突然，它聽到「嗖」一聲，眼睛捕捉到，不遠處，一枚猴頭果，從樹上掉落……

「爆炸的原理不同。」

另一邊，考場上，王元寶已經完成自己的卷子。

「這次高考，你就等著一鳴驚人，瞪著上京大學和燕華大學來搶你吧！」

「猴頭蘋果可以催熟，要盡量快一些……」

白墨不太理解他們的艱難……當然，他也不是今天才不理解的，他一直都不太能理解。

「聽說今年的題目特別難，好多人都考得賊鬱悶。」

可那塊玉佩，確實有問題！

「嚶嚶嗷嗷！」

白爪爪左爪握著噴壺，右爪握住青銅劍。

來到走廊里，恰好看到七零一考場，張山也走出門。

雖然天空還是陰雲不散，山間仍然狂風不息。

「等下辛苦你出一份答案，咱班想對答案的同學，都先對一對。」

白墨和張山一起，走出考場，走出校門。

猴頭果有這效果么？

更是有古仙師父給他當槍手，替他做題。

白墨看看張山。

噗。

到底發生了什麼？

一架滑竿，停在葯田裡，正是白墨。

它說最重要的是葯田。

狐狸山終於天亮了。

「放心！

達成共識后，一群狐狸七嘴八舌，很快想到解決辦法……選幾個師兄弟，全副武裝，下山去偷偷看看，起碼知道發生了什麼。

轟！

「嚶嚶嚶！」

王元寶？

白墨盯著果殼裡紅色葯湯，輕輕搖晃，看它的波紋。

「是啊，都寫完了。」

狐狸們毛髮被吹亂，眼睛被吹得掙不開。

高考這幾天，西州市一直陽光燦爛。

鬆口氣，是因為狐狸山沒發生邪門的事情。

ｈｅtuｂooｋ•com•coｍ像是剛被炸出來的！

「很有前途。」

硬說起來，這玩意兒反倒像汽水，像可樂，汽量過分充沛的超級可樂！

再探出腦袋，小心翼翼，視線貼著石頭，投向這片樹林。

道歉完畢，他便轉身離去。

黑鞋子發言。

狐狸們都慌了神。

狐狸山的工作秩序，又恢復尋常。

他腦海中，響起一個蒼老的聲音。

它們帶著冤種劍，背著小藥箱，脖子上掛著師父留下的保命藥瓶，全副武裝起來。一路穿過黑暗和狂風，去往葯田。

圈圈胡沒帶劍，握緊它更熟悉的青銅小鏟子。

便見草籽隨風而去，正是落在那片猴頭果樹林里，落在果林被炸成千瘡百孔的土地。它們很快生根，發芽，以肉眼可見的速度破土躥出藤須。藤須又分叉、彎曲，打著卷，漸漸在地面生長成厚厚一層翠綠色的毯子，秘秘織織，鋪滿整個猴頭果樹林。

「嗷嗷嗷？」

還有幾棵果樹，轟斷了！

……

濃郁的腥甜氣味，席捲四方！

「師父，確認沒問題么？」

「我自己高考，撐死考個三百分。

監考老師看不出，白墨卻能看出。

張山小聲吐槽。

「桃花眼，你去種猴頭蘋果。

「沒好好考試？渴了沒？喝瓶飲料！」

它們躡手躡腳，鬼鬼祟祟，悄悄靠近。躲在一顆石頭後面，不敢發出聲音。甚至眯縫著眼睛，盡量把暗紅色眼眸給藏起來。

此時，巡考官正一臉鬱悶，用金屬檢測儀掃那塊玉佩。本來高考最後一場，他沒必要橫生枝節。但他剛剛在走廊里，確實看見，這小胖子的虎頭玉佩，老虎眼睛發光了！

「猴頭果發生變異，藥效改變。

轟！

「先解決了眼前的問題吧。」

「看看這玩意兒，到底怎麼回事？」

「小墨辛苦啦，喝瓶飲料。」

路過某個考場，卻見裏面巡考官和考生吵起來了。

他這塊玉佩，確實是作弊器。但不是那種攝像頭、無線電之流的普通貨色，而是來自仙界的高級貨！

又有腥甜氣味，從殿外風ｈtｔps://wｗｗ•heｔｕｂｏoｋ.com.ｃom裡飄來。

「到時候去個好大學，正兒八經泡幾個高材生妹子，嘿嘿嘿。」

「嗷嗷嗷！」

震耳的爆炸聲響，響徹黑夜！

「雖然為師來自千萬年前，和你們現代略有點脫節……但終究是仙人。

文獻里並未記載過這種事，可見這果子，確確實實變異了。千萬年後的猴頭果，與千萬年前的猴頭果，不再是同一回事。

……

「媽的，這下子發達了。

「會寫的都寫完了。

白墨和張山一邊走，下意識目光掃過旁邊考場，看見裏面的考生，果然一個個面露難色，有的咬牙皺眉苦思冥想，有的伏案流汗奮筆疾書。

等塵埃落定，它們一個個梳理毛髮，看向師父。

……

又看向白墨，露出溫和的笑容。

「巡考官這不是故意難為人么？

幾隻狐狸小心翼翼，憑藉對山路的熟悉，一路下山去。

文獻里記載的猴頭果，可沒有爆炸這個屬性啊！

一想到這，白墨就覺得頗有些可惜。

一群狐狸瑟瑟發抖，抱在一起，討論該怎麼辦。

「題目都背過了吧？答案都記住了吧？

坑裡隱隱還在飄出淡紅色煙霧，想必便是腥甜氣味來源！

距離交卷還有一段時間，他心裏已經樂開花。

神識探查，卻見毛絨絨的果殼裡面，並沒有猴腦形態的果肉。反而是紅色渾濁的油狀湯水，甚至在冒出一個個細密氣泡。

怎麼回事？

他自己完全不需要做題，等師父看了題，師父說什麼，他就寫什麼。

他肥胖的身體搖搖晃晃，似乎坐久了腰身不太舒服。實則調整角度，讓虎頭玉佩能完整的看一遍他的試卷。

回頭找個機會，偷偷把他給舉報了。

遠處山下的玉食樹，樹頂燃燒著不滅的丹火，但在這夜色里，遙遙望去，也就是一個紅點罷了。

突然……

「你們高考這點小伎倆，老夫一學就會。這些卷子，都保你拿滿分！

她看看白墨，露出笑容。

外面的白墨和張山，稍微看了一會兒，亦繼續離開。

恰好又一顆猴頭果落地爆和圖書炸，掀起帶著腥甜氣味的狂風，席捲而來！

狐狸們藏身在石頭後面，沒被轟到，但亦被震得全身酥麻！

……

若要用它開發藥方，便沒有任何文獻可參考，只能自己從頭開始，用這從未有過的藥材，開發從未有過的東西。

青銅大殿里，白墨坐在青銅桌案後面，給徒弟們安排工作。

「嚶嚶嚶！」

……

張山點頭。

剩下白墨，看看放在桌案旁邊的變異猴頭果。

陳老師剜了張山幾眼，嘆息一聲。

「那塊玉挺透的，能看出裏面沒東西啊。

「你認識那小胖子？」

王元寶，是涉仙人員。

「嚶嚶嚶？」

王元寶咧嘴一笑。

好好一片樹林，變成這個樣子，怎麼辦？

嗖！

呼……

大腦袋看一眼師兄弟們，確認它們都準備好了，便先從石頭後面，探出耳朵，聽聽動靜……沒聽見異常。

漆黑的大殿里，一群狐狸聚在一起，瑟瑟發抖。

「同學對不起。

它們更鬱悶了……那是狐狸山兩年半之前種下的樹林，屬於狐狸山第一批樹林。種了猴頭果樹。

短視頻里，他也曾看過可樂瓶爆炸的樣子。

「怎麼？有問題？這是我護身符！我太奶讓我帶進來的！」

且這草籽，還在繼續生長！一根根藤須，竟然沿著猴頭果樹爬上去，盤著樹榦，爬上樹枝，找到一枚枚猴頭果，又往猴頭果上生長，一根根，一圈圈，把猴頭果盤住，綁住，像一個個網兜，把猴頭果兜住。讓它再也掉不下來。

打哆嗦，是因為這藥材，也太哈人了！

顧名思義，樹上結的果子，一顆顆土黃色毛乎乎，像猴子腦袋。師父說過，等果子成熟，打開之後，裏面果肉是粉紅色果凍狀，就像猴腦。藥用價值很高，可以做為主材料，煉製十幾種序列八的葯湯。甚至在序列七的藥方里，也是重要輔材。

張山嘿嘿一笑。

虎頭玉佩，來自古仙師父！

一群狐狸紛紛露出笑臉，開始蹦蹦跳跳，開始搖著前爪歡呼。

投訴？

看一看、聞一聞，確認沒有問題后，伸手輕輕觸碰，蘸在和-圖-書指尖輕輕搓捻，感受它的性狀……

……

果然師父一來，問題都解決了！

它落在厚厚的捲曲藤須毯子上，被穩穩接住，軟著陸，毫無爆炸跡象。

「白白耽誤人家王元寶好久答題時間。」

「巡考耽誤他考試時間，說不定人家他爸會來投訴呢！」

這怎麼辦？

呼……狂風吹來，險些把黑耳朵吹飛。好在旁邊的白耳朵，及時把它拉住。

果樹地面樹根，炸斷了！

「嚶嚶嚶！」「嗷嗷嗷！」「嚶嚶嗷嗷！」……狐狸徒弟們七嘴八舌，開始爭論。

……

再看看張山，皺皺眉頭。

黑漆漆的葯田裡，幾隻狐狸循著聲音和味道，看向遠處一片樹林。

等爆炸的餘波散盡，又有風吹來，吹向猴頭果樹林，白墨抬手灑出一把輕盈的草籽。

張山微微欠身，尷尬一笑，不管幹了什麼工作，當上什麼委員，面對班主任老師，他還是怵頭。

猴頭果樹林里，發生了什麼？

一番安排，徒弟們得到命令，離開大殿。

狐狸山上最重要的是什麼？

這可怎麼辦？

它看到，黑漆漆的樹林里，地面赫然出現巨大的坑！

可師父不在啊！

「這麼巧，你也提前交卷了？」

大腦袋縮在石頭後面，鬆口氣，又打了個哆嗦。

但若說能把地面炸出來一個個坑的可樂，倒是真讓他開眼界了。

巡考官扶起眼鏡，擦擦眼睛，懷疑自己剛剛看花了。

「可惜了，千萬年前的丹師們，沒有機會見識見識我的天資絕世……」

這是最後一科英語啊，按理說不應該挺輕鬆？

「他是我們學校有名的小土豪，可有錢了。

就算師父不在，它們也必須守護狐狸山！

「他爸前些年搞房地產的。

隨便它這樣下去，整片果林要自己炸爛自己，果林要自殺了！

這話說的好有道理！

那玉佩是來自夢境的特殊仙器，夢中的古仙，透過那老虎的眼睛，可以看到現世！

最後一科英語，距離考試結束，還剩半個小時。白墨舉手交卷，離開考場。

「嚶嚶嚶！」

「你這個玉佩，誰讓你帶進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