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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

「嚶嚶嚶。」

此時，哨所中間的餐廳已經亮起燈。

白墨話音未落，卻見那份水盆羊肉，已經被胖幽幽的狐爪接過。

刷！

這是一個嶄新的紅色錦囊，上有金絲刺繡「吉祥如意」四字。

正從桌子上拎起一袋袋打包盒，想要離開。

「我還領了一個呢。但是沒啥用，已經扔掉了，哈哈哈。」

這麼快？

他的手又粗又大，長期練武，皮膚粗糙，與那蒼老的手，重重握在一起，壓了幾下，彷彿久別重逢的老友。

「這傢伙該不會……對我有意思？

「嚶嚶嚶。」

薛勇的手多了一條皺紋。

都怪這爪子，太不聽話，剛剛自己就伸出去了！

便如此，薛勇帶著手背一條新的皺紋，和夥伴一同離開。

剛剛那隻手，剛剛的握手動作，竟完全不存在於他的記憶中，好像喝斷片了，好像一小段記憶被抽出、刪除……

他的手電筒光柱照過去，竟然看到一隻手，從岩漿里伸出來！

一滴岩漿飛濺，險些濺到她的手，被她立刻縮手躲過。

……

沼澤岸邊，十幾個狐狸徒弟，正忙著給一座青銅小屋開盒。

蘇搖搖愣了片刻。

那是一隻蒼老的手，細長、乾瘦，滿是皺紋和老人斑。

「嚶！」

一個小時后，又有新的委員，上來山頂巡視。

「我絕不會無緣無故蹲到岩漿湖岸邊去。

它尷尬咧嘴一笑，上前抱抱胖幽幽，很不好意思。

薛勇愣了片刻，如夢初醒。

「阿嚏……」

兩人圍著岩漿湖泊轉一圈，便要離去。

看那岩漿湖，卻見紅亮的岩漿，正「咕嚕嚕」冒泡，「劈啪啪」炸裂。其餘什麼都沒有！

一邊說著，給這小屋刷完藥水，完成工作，便放下小桶和刷子，「嗖嗖嗖」轉身跑掉，上山找師父去了！

「怎麼會有高招會上發的紀念品？」

一人一狐走著，和一群笑鬧的放學的孩子擦肩而過。

會給師父丟臉！

「他長得倒是好看……」

「哇，這湯香肉爛，真不錯。」

白墨更尷尬。

「現在！

「這山裡的星m.hetubook.com.com空，倒是真亮啊！」

「嚶嚶嚶！

她狠狠打了個噴嚏。

白墨突然注意到，店裡還有一道身影，戴著防晒帽、墨鏡和口罩，穿著寬鬆防晒衣，打扮得像個防狗仔的明星。

白墨愣了片刻，看看胖幽幽，考慮換一家……卻見這穿著「防狗仔套裝」的傢伙，竟遞過來一盒。

「這玩意兒有點奇葩，需要把水滴進花朵裏面去，直接讓它的花蕊喝到。

她上衣口袋裡的護身符，白墨送的「西周理工大學」紀念幣，彷彿察覺到什麼，爆發出輕輕薄薄一縷葯氣，透衣而出，噴在她臉上。

它剛剛去玩火山石了，什麼都不知道啊！

「啊？」

「嗷！」

「不……

「是不是上次在宴會廳的事情，他還沒消氣？」

能摸出錦囊裏面有個圓形薄片……

開盒第一步，要先給青銅小屋塗一圈藥水，腐蝕它，讓青銅壁變薄。

薛勇走在後面，突然注意到，岩漿湖裡，好像有什麼東西？

似乎剛剛沒看到這狐狸，到此時方才察覺……便又取了第二盒，遞到狐爪上，摞到第一盒上方。

兩盒水盆羊肉，優質的，羊肉加量的，加起來小一百塊！就換來一個高招會上發的紀念品？別人隨手扔掉的紀念品？

「不遠，但是店主年紀大了，沒開外賣。

夜色降臨，山風呼嘯。

這次來的，是蘇搖搖和紅寶……原來這哨所草台初創，人手還不夠。蘇搖搖主動把自己排進巡視表裡。

西嶺山脈，小火山，半山腰。

「會有一點麻煩，等下去倉庫，找白臉蛋兒，讓它幫你找個滴管……」

兩個人說笑著，去到岩漿湖泊邊緣。

沼澤的水波，倒映天空幢幢烏雲。

「嚶嚶嚶！

「沒啥啊，剛剛看錯了。」

狐狸山上正是白天。

「蘇委員，你也去高招會了？

它左爪拎著腐蝕藥水小桶，右爪握著刷子，皺皺眉頭，感覺這真是一項很麻煩的工作……

「握手么？

蒼老的手少了一條皺紋。

要握手？

突然察覺，自己怎麼和-圖-書蹲下了？

「嚶嚶嗷嗷！」

孔雀紅寶皺著眉頭，完全不懂這些事情。

「嗷嗷嗷。

「我就是這個意思，請你們吃。

「嗷嗷嗷！

不是還沒到晚飯時間？

「我研究生沒畢業，他馬上大一。

「走吧走吧，巡邏完了，回去睡覺。

胖幽幽也猛地反應過來，這怎麼能要？

便如此……

西州市的街道上，漸漸吹起涼風。

「這有啥好巡視的？」

……

「我們去吃一家老字號的水盆羊肉！

怎麼蹲在這岩漿湖旁邊？

鬼使神差般，她走上前，在岩漿湖旁邊蹲下身子，探著胳膊，把自己細長白|嫩的手，嫩如削蔥的指，伸向那隻蒼老的手，便要握一握……

「嗷！」

虧大了！

「還要去夢裡修鍊呢，我們抓緊時間。」

蘇搖搖一邊小口吃飯，從口袋裡掏出白墨送的護身符。

「紀念品？」

「哦？

一邊給小屋刷藥水，它皺皺眉頭，突然想到個好主意。

「那就多謝了！

黑星星正在擰鋼鋸螺絲，竟然沒注意到它說話。

「立刻！

哦？

這傢伙穿著「防狗仔套裝」，把大|波浪長發梳成丸子頭，把精緻的臉遮住，把窈窕的身材藏起來，不知怎得，找到這處小店，來掃貨了。

紅寶搖頭。

他沒注意到的是，蒼老的手上，一條皺紋，竟彷彿活過來，悄無聲息爬到他的手，在他手背留下。

「走，我帶你去。」

而且一個個打包盒裡，正是水盆羊肉。小半盒湯，大半盒肉，滿滿當當，還全都是優質的，全都羊肉加量！

啪！

白墨正給桃花眼指導種葯技巧。

餐桌旁吃飯的薛勇，探著脖子看了一眼。

「送我個這樣的護身符，算咋回事嘛？

看那火山口，便像平地里的小小湖泊，正有紅亮岩漿，在「咕嚕嚕」冒泡，「噼啪啪」炸裂。

所以，水盆羊肉今天這麼早賣完，這傢伙是罪魁禍首？

她下意識掏出口袋裡的護身符，動作麻利戴在脖子上，似乎這樣能給她一些安全感。

同行的仙術委員，察覺到異樣，轉身看過https://m.hetubook.com.com來。

岩漿湖泊已恢復如常，「咕嚕嚕」冒泡，「劈啪啪」炸裂，哪裡還有什麼蒼老的手？彷彿那只是幻象，彷彿那從未存在過。

他面容扭曲，正要害怕……卻見那隻手，漂在岩漿上，竟然向他輕輕揮了揮，很友好的樣子。又向他伸過來，擺出想和他握手的姿勢。

「握手是可以的。」

手電筒的光柱，四處掃過。

蘇搖搖一邊想著，打開紅色錦囊，把裏面的圓形薄片拆出來，卻見竟然是一枚硬幣，正面是西州理工大學校徽，反面刻字……「西州理工大學歡迎你」。

都被這傢伙買光了？

難道剛剛是她的錯覺？

「快！

穿過幾條街，又拐進一條衚衕。

揉揉鼻子，如夢初醒。

啊？

它又探出爪子，把這份水盆羊肉送回。

「怎麼回事？」

胖幽幽的活刺仙人掌葯田，剛好進入休養期，它便來到這裏，參与這項緊缺人手的青銅小屋開盒工作。

能看到絲絲縷縷流雲，隨風漂浮。

它加大聲音。

胖幽幽蹲在師父肩膀上，甩著尾巴，時而探著鼻子往東邊嗅，嗅見小龍蝦和烤串的香味。時而探著鼻子往西邊嗅，嗅見麻辣火鍋和肉夾饃的香味。

餐桌旁邊，紅寶挺起胸膛，腦袋頂著榴槤頭盔，得意洋洋。聽到這表揚，它體內仙氣又增加一絲。

白墨思索片刻，從口袋裡掏出個護身符。

抬起頭，便能看到滿天繁星閃爍。

卻見胖幽幽全不在乎，前爪揮舞，很興奮的樣子，說自己的想法。

「我回送你一件禮物吧。」

這是哪來的？

關鍵是，這傢伙拎的打包盒實在太多了！在袋子里摞起來，怕有幾十個！

「你蹲在那兒幹嘛？發現啥了？」

「嚶嚶嚶！」

黑星星被嚇得打了個哆嗦，抬起頭，看見胖幽幽。

夕陽落下。

山頂的火山口，光線昏暗，突然有兩束手電筒光柱照過來……原來薛勇和另一個委員，打著手電筒，例行爬上山頂，巡視火山口。

開盒第二步，要用鋸子鋸這小屋，鋸出一圈輪廓。

「銅和-圖-書板么？還是玉璧？

目前，只有十幾個狐狸徒弟，在負責開盒工作。

穿「防狗仔套裝」的傢伙，也愣住片刻。

整個店裡，彌散著羊肉的鮮香味道，絲毫不腥膻，反而帶淡淡奶香。

「……所以不能澆水啊！

「你說白墨幾個意思？

「嗷嗷嗷！

胖幽幽乖巧點頭，吸溜一口口水。

啊？

他站起身。

「嗷嗷嗷！

薛勇鬼使神差一般，走上前，蹲下身子，探著胳膊，伸手握住那隻蒼老的手。

薛勇點點頭。

「那是啥？」

……

……

蘇搖搖站起身，後退幾步，遠離岸邊，死死盯住這岩漿湖。

「不是這個意思……」

下班的車輛呼嘯而過，放學的孩子追逐笑鬧。

「紅寶，剛剛發生了什麼？」

它們的產能不太夠……目前這沼澤岸邊，已經有十幾座青銅小屋，在排隊等待開盒了。

開盒第三步，要用鎚子慢慢敲打，沿著輪廓，敲出一扇門。

剛爬上來，便覺熱風吹拂。

胖幽幽蹲在師父肩膀上，仰著腦袋，眯著眼睛，吸溜一口口水……雖然它在狐狸山食堂吃得很飽，但絲毫不影響它加餐！

「這片岩漿湖有問題！」

她面色驟變，正要害怕……突然看到，那隻手浮在岩漿表面，向她招手，又向她擺出握手的姿勢，很友好，想請她握手。

一人一鳥，圍著岩漿湖轉了半圈。

白墨走在路邊，雙手抄兜，高挑的身材，拉出長長的影子。

……

「嚶嚶嗷嗷！」

突然，「嗖嗖」聲中，胖幽幽衝進大殿，跑到青銅桌案之前，排隊等桃花眼離開，便上前請求幫助，前爪比比劃划，一邊比劃一邊狐言狐語。

「多虧蘇委員和紅寶，我們才能吃上熱乎的水盆羊肉，哈哈哈。」

狐狸山偌大產業，每天事情都很多，白墨除了研究文獻，還需要給徒弟們提供指導，提供技術支持。

「該不會是白墨祖傳的護身符，送給我了？

「飛回委員會去！」

「我們走！

這裏已經被修正成平坦廣場，廣場邊緣，一排七八間房子，剛剛建成，便是委員會的火山www.hetubook.com.com哨所。

十幾個仙術委員，圍在餐桌旁，「嘩啦啦」連湯帶水，狂炫水盆羊肉。

隨後翻身跳上紅寶後背。

旁邊的孔雀紅寶，也扭頭過來。

這聲音，甜美又略帶磁性，赫然是蘇搖搖！

三步完成，才能安安穩穩開盒，不至於損傷裏面的文獻。

「咋，白墨專家沒認出我？」

穿「防狗仔套裝」的傢伙，噗嗤笑出聲。

「薛勇，你幹嘛呢？」

「唉？

胖幽幽捧著滿滿兩個快餐盒，看看師父……這到底要不要？

山間忽晚，百鳥歸林，嘰嘰喳喳的聲音，瀰漫在天地間。

青銅大殿里。

她瞪大眼睛，用手電筒照過去。

「是啊，這是西州理工大學發的紀念品，每個人都能領取。

掀開門帘走進去，便見裝修陳舊，但窗明几淨。

蘇搖搖表情尬住，很是鬱悶！

便見手電筒的光柱，照見岩漿湖裡，探出一隻蒼老的手！細長、乾瘦，遍布皺紋和老人斑！

「月牙餅潮了，有點可惜。」

蘇搖搖鼻孔噴氣，很是鬱悶。但她也清楚自家仙獸的尿性……這隻孔雀，絕大多數時候，確實不怎麼靠譜。

這哨所在西嶺山脈深處，外賣送不到，廚房也還沒建好。全靠紅寶飛市區帶飯回來吃。

它眼前一亮，耳朵豎起，歪嘴一笑，露出虎牙，看向旁邊的黑星星。

「哦？」

「這不用……」

「賣完了賣完了，今天都賣完了！」

她打著手電筒，為自己和紅寶照亮前路。

「唉？

「咕咕咕！」

白墨找見這家連名字都沒有的水盆羊肉小店。

孔雀紅寶突然被腳下的石頭吸引注意力，低頭用喙子去撥弄那塊石頭。

白墨看看遠方。

「委員會小題大做了。」

但沒人注意到胖幽幽……果然它「存在感特別低」這種特質，在現世也是有效的！

突然！

「紅寶，我越想越氣！

它咽一口口水，腦袋蹭蹭師父。

蘇搖搖則注意到，岩漿湖裡，似乎有什麼東西？

白墨正要開口，便見開店的大爺從后廚走出來，笑著擺擺手。

桃花眼一臉認真，乖巧點頭，把師父的話都記在心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