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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番勸慰，徒弟們都平靜下來。

【……討伐僭越墮仙……】

這都是什麼意思？

可到今天，這點將台已經被歲月消磨到深坑裡，台下萬萬千千的通聞、草丹，也早就變成不知何處的一抔黃土。

不多時候，卻找到了青月丹宮討伐的敵人名字。

不是人類？

「這敵人，竟如此可怕？

刷……

他的頭髮更亂更油了，衣服很很臟，似乎很多天沒洗過。

呼……

「狐狸山……在三千丹宮中……排第兩千五百八十……幾？

「果然沒那麼快啊！」

卻察覺到，頭頂的眼睛，又閉上，縮回去了。

「你們的論文……格式很不錯！標題，正文，引用，格式都完全沒問題。」

墮仙？

聽到這裏，狐狸們都豎起耳朵。

教室里，萬博城正懷疑，「難道只用半個小時，白墨就把論文核心部分，給擼出來了？」

知曉這名字，意義也不大。

他正疑惑，便見這張嘴，又將他的草紙吐出來，吐出個紙團。

「我是腦子瓦特了么？

一千個序列五？

給大口袋也喂一口水，便掏出手機，查閱委員會的資料。

黑星星掄著小鏟子，呲著牙。

二十多分鐘后，白墨的一篇論文，便徹底搞定，分享給目瞪口呆的吳輕芸和方媛。

相比之下，白墨那組就不太行了。

「唉，別！」

「青月丹宮……就是我們狐狸山的前身？

「現在的狐狸山，就是最牛的！」

比什麼湯人、火人強多了，一聽就有牌面！

「這次，數學建模大賽，可就和考試不一樣了。我要試試看，能不能壓過白墨？」

「唉！怎麼這麼難！」

這麼快速打字，他不需要思考么？

但這數字，確定沒寫錯么？

「博城，我們這組全靠你了！」

白墨這貨，上課一次都不來。但考試一次都不缺。

「給這些鼎、鍾之類的，搬上車吧。

白墨繼續看石碑，尋找有用的信息。

大口袋蹲在師父肩膀上，看看方媛和吳輕芸驚呆的樣子，它抱著前爪，仰起腦袋ｈtｔps://ｍ.ｈetuｂoｏk•coｍ•ｃｏｍ，很是得意……不管在哪裡，不管幹什麼，師父總是最厲害的！

【……若墮仙得道，國將不國，人將不人……】

「第二，論文排版完成後，你們負責去列印。

白墨說不準。

「您……您也懂數學么？能幫我推算一些東西么？」

白墨繼續往下看，從隻言片語中了解到，所謂「墮仙」，也曾是仙人。但不知為何，脫離了人的範疇，選擇不當人了，自我開除人籍，受到仙朝的討伐。

便見白墨盯著石板，擦擦污泥，皺著眉頭，辨認上面的字跡。

「丹國有一處天宮，八百聖地，三千丹宮。

一個個跟著師父，繼續讀碑。

「啊，好難啊。」

【……墮仙非仙，墮仙非人……】

【……攜序列六，通聞之師，一萬……】

「每條途徑，自成一國。」

休息的狐狸們，幾十個毛絨絨腦袋，立刻紛紛湊過來！

【……今青月丹宮出征，青月君侯在此點將……】

她們每一個，都寫了十好幾頁，有論述，有數學模型，有程序計算，還有圖標。

【……攜序列五，草丹之師，一千……】

是序列六、五、四對應的名字？

排兩千五百八十幾？

「第一，等我寫完之後，你們負責調整好論文格式。

「什麼鬼？」

他的十指，便如同穿花蝴蝶，跳躍在水果電腦的輕薄鍵盤上，聲音不大，但速度極快。

「這……」

「如果能拿到獎，期末加績點吧？」

「他的名字……」

「張教授的師父，真是青爐墮仙？」

繼續往下看，也都是些隻言片語。

【……攜序列四，燧木之師，一百……】

「都是大件，都挺完好的。以後說不定，便能派上用場。」

「青月君侯，帶領千千萬萬丹師，從者如雲，出征此敵，卻沒能回來。

「九國討伐墮仙失敗之後，又發生了什麼？

這個可以有！

「甚至當年的九國共同討伐墮仙，恐怕也沒贏。

……和圖書

狐狸們紛紛愣住。

三千丹宮？

卻見光線明亮的大別墅里，張奇人趴在桌案前，正奮筆疾書。

將其翻面，背面則雕刻了這一戰的來龍去脈。

「我來寫論文吧。」

它這給這破碑來一電炮！

竟是將他的一張稿紙，「咔嚓咔嚓」吃了進去！

……

除了白墨，還有一個關係戶吳輕芸。還有一個其他學院的女生，和他們仙草實驗班的學霸，都不在一個檔次！

「張教授那個古仙師父，是不是他媽的，自稱……青爐古仙？

雖然在他感知里，青爐古仙好像沒那麼恐怖，不至於讓整個青月丹宮覆滅。

「我負責寫。

白墨站在車旁，吹著狐狸山的冷風，突然想起來一件事。

「最後一位數，看不清了。」

「每一國中，序列三以上，才有資格開宗立派。

【……墮仙僭越，九國崩塌……】

只是，吃進去的是白紙，吐出來的，卻有字跡，變成了字紙！

突然又明白過來……

「你會編程么？」

白墨一邊看著，有休息的狐狸徒弟，湊上來，毛絨絨的狐狸腦袋，和師父一起看。

坑裡隱約可見，是一處被厚厚泥土掩埋的青石高台。

……狐狸山用不入流的青月丹宮遺址，發展到今天這樣，在現世所向無敵，這才更能說明，師父牛逼，它們這群狐狸也牛逼！

「青月丹宮這逼樣，顯然是無了。

「你們等我半個小時。

檄文里說的簡單，信息量不足，白墨判斷不出更多。

……

「我的部分完成了，剩下的部分，就麻煩你們了。」

周圍還挖出各種大鼎、大鍾，各種青銅案牘，青銅碑，已經堆疊著，等待裝車。

又找到一塊。

原來，西州大學一年一度的數學建模大賽，要開始了。

「你們的任務也很繁重。

「青月丹宮如何，和我們關係不大。

「分工的話，這樣！

「白墨，你看，這是我昨天熬夜寫的東西。你提提建議？」

白墨接過方媛的電腦，認真看過一遍，沉默不語。

這？

他翻找ｈｅtuｂｏｏｋ.cｏm•ｃｏm許久，沒找到答案。

看來狐狸山屬於丹國的遺迹？

「他媽的！」

吳輕芸和方媛，兩個腦袋，湊在白墨的電腦屏幕前。

張奇人不敢隨便用，皺皺眉頭，提起筆，照著白墨給的推演，開始他自己的驗算。

「真的是他么？」

教室里，幾十個學生，正各自分組，各自討論。

僭越？

星星耳張開嘴巴，抓起這碑，就要一口啃下去！

「第三，列印完成後，你們負責去找賽事主辦方投遞。」

「正確么？」

時而手指在觸控板上滑來滑去，難道是在作圖？

西州大學里，秋風卷著幾片黃葉，飛過教學樓的窗外。

千萬年過去，說不定這青爐墮仙，早就爛沒了呢？

白墨在這坑邊遊走，又找了幾塊石碑，上面就都是勵志雞湯了，給臨出征的仙人們加油鼓勁，沒啥實質性內容。

「唉？這……」

便見白墨時而切屏打開matlab，時而打開作圖軟體，時而切迴文檔編輯器，時而打開公式編輯器，一番眼花繚亂的操作中，飛快輸出一篇圖文並茂的論文！

汽車停在挖掘地旁邊。

「你搞定數學部分？」

在古仙朝，狐狸山算什麼檔次？

大別墅里，張奇人正絞盡腦汁，突然頭頂的黑色草絲，長出一隻嘴，又伸長，探向他桌面的草紙！

用了十幾分鐘，解決掉張奇人的難題，便再合上電腦。

有些文字，已經在歲月里被腐蝕消磨，但整篇檄文，結合上下文，還是可以讀懂。

他突然有所察覺，知曉自己頭頂的眼球又睜開了，連忙訕訕安定下來，不敢再有情緒。

不遠處的白墨，用電腦湊合著推算一番，主要靠心算推演。

看著那泥土中破敗的點將台，白墨依稀能想象出，千萬年前，風雲之下，青月君侯在這高台上，舉手一呼，台下通聞之師，草丹之師，萬萬千千，從者如雲……

「呵……呵呵……哈……我……我沒察覺到您。

白墨指揮徒弟們。

白墨下車，便見徒弟們，已經在這山頂，挖出巨https://ｗwｗ•heｔｕｂoｏk.ｃｏｍ•com大的坑。

白墨敲鍵盤的速度，也實在太快了！

白墨肩膀的狐狸徒弟大口袋，也探著腦袋，皺著眉頭，認真看過一遍，更沉默不語。

「嗷嗷嚶嚶！」

萬博城坐在蘭芳芳和楊盞中間，眼睛偷瞄不遠處的白墨。

白墨看那土坑裡的點將台，卻見它面積不大，最多能站十幾個人罷了。

白墨說完，便合上電腦，仰在椅子上，端起水杯，喝了一口。

能有那麼多草藥，能找到那麼多的文獻，狐狸山曾經也很厲害吧？

而且，這推算過程，極其簡約華麗，極盡技巧之能事，簡直像是在舞獅子！

「為何這殘破仙境，會穿越千萬年，又來到人們的夢裡？」

「青爐墮仙？」

「額……」張奇人愣了片刻，苦笑一聲，「我傻了么？人家是丹師啊。連我都弄不明白的數學推導，怎麼能強求……」

此言一出，旁邊懸浮的青銅面具，微微震動，彷彿又回憶起千萬年的恐怖和痛苦，表情悲戚憤怒，又帶著惶恐和無力！

徒弟們「嚶嚶嗷嗷」狐言狐語答應師父，便開始搬貨。

他一把抓起草紙，將其撕成兩半，又扔進垃圾桶里。

張奇人驚疑不定，將這字紙打開，定睛一看，頓時瞠目結舌……

青銅面具臉上，則流露出一絲古怪。

「都是不當人的墮仙？」

「嚶嚶嗷嗷嗷！」

一萬個序列六？

寫到難處，他抓一抓自己的頭髮，喉嚨中痛苦低吼。

他同組的蘭芳芳，實力也很強！楊盞比較湊數，但吃人嘴短，他吃過楊盞媽媽的大餐，沒法拒絕，只能帶上楊盞。

「古仙朝，共有九國。

……

「不止於這樣！

方媛和吳輕芸，受到表揚，相視一笑。

幾個意思？

「那，我們組怎麼分工？」

「我們挖的文獻，種的草籽，就都是青月丹宮留下來的？」

圈圈胡皺皺眉頭。

「這……這就給推算出來了？」

胖幽幽和大腦袋、黑腳趾，已經衝上去，對這破碑拳打腳踢！

白墨一邊看，旁邊的坑裡，突然飛出青銅面具……正是wｗw•hetｕbooｋ•cｏｍ•ｃｏm圈圈胡一直隨身攜帶的，那塊面具。此時，面具便懸浮在白墨身邊，面孔中流露出無限的悵惘和憂傷，陪伴白墨，一起讀碑。

他斟酌許久。

萬博城咧嘴一笑。

白墨一邊揣摩，一邊翻看坑邊出土的石碑、案牘。

吳輕芸也遞上自己的電腦，給白墨看。

狐狸們紛紛點頭！

「這，是巧合么？」

「否則仙界何至於如今天這般，滿目破敗，遍地瘡痍？

寥寥幾篇資料，確實提到，張教授的師父，自稱青爐。

「該不會在夢境里活下來的，都是墮仙？

「現在的狐狸山，屬於我們！

墮仙非人？

那不就是末流的意思么？

白墨眼前一亮。

他又將視野，投去張奇人那邊。

「唉，這塊上面，介紹了青月丹宮在古仙朝的檔次！」

萬博城負責數學部分和代碼部分，此時敲著鍵盤，抬頭看見不遠處的白墨，也在敲鍵盤。

西大法學系的方媛，跑來和白墨、吳輕芸組隊。此時三人坐在一起。

教室里，一個個小組，有的還在討論，有的提筆推算，有的開始敲代碼。

更噁心的是，他只要考了，每次必定是第一名！

「嗷！」

它們時而歪著腦袋，交頭接耳，慢慢想明白，開始歪頭壞笑。

「當年青月丹宮出征，結果如何？贏了么？」

……

「你們兩個寫的東西……都用心了！」

突然看到，白墨又打開電腦，又開始狂敲，似乎在推算什麼。

通聞，草丹，燧木？

白墨掏出自己的電腦。

這破碑有沒有準！顯然是在侮辱狐狸山！

……

方媛和吳輕芸，表情獃滯，面面相覷，不知道該說什麼了。

白墨皺著眉頭，瞅了半天，將這敵人的名字，從序列文字翻譯成漢語。

白墨湊到一處躺倒的青銅碑前，蹲下打量，看到碑的正面，雕刻「點將台」三個大字。

白墨連忙攔住徒弟們。

鬼使神差般，他拿出一張稿紙，給頭頂的眼睛，看稿紙上的步驟。

「青月丹宮，便曾屬於青雲君侯。」

「嚶！」

白墨同樣認真看過一邊，同樣沉默不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