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

還能是量子糾纏不成？

這東西，可以改寫仙草的基因序列，可以吸走仙草多餘營養，可以分裂擴充規模，又去禍害更多仙草，所以……

這水平，也煉不成【瞎眼滅鬼散】？

「這些，都是百年一葉菇的菌絲？」

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工夫！

事實上，不止莫蘭悠……這大棚里所有人都沒發現黑色眼睛，但都被黑色眼睛盯上。

便見它們已然對張教授一行人失去興趣，在一株株七絕紫仙草上，開始不停跳躍、巡視。

白墨站在地頭，抱著徒弟，繼續觀察，繼續研究，尋找破局的方法。

古仙皺皺眉。

「難道，真的是鬼不成？」

他腦海中，古仙回應。

「現世的仙草產業毀於一旦固然可惜，但你的安全和發育更加重要！

「莫說我們，當今這個時代，沒人能湊齊這藥方。」

雖然以前和師父一起看文件、一起看數據什麼的，它都是在裝……但唯獨這一次觀察仙草，它沒裝，它真懂！

「巧了，我也有一種基因篡改方案，能不能給它們提一提？

「這是什麼原理？

「嗷！」

他是天宮傳人，他有五色丹火，他已完成序列七四項修鍊！

「流火帝君親自過問，研究出一種【瞎眼滅鬼散】，噴洒之後能殺死黑鬼眼。

古仙打斷他，聲音陡然變嚴厲！

其中七千多顆真的同意，已經在開工，修改基因。

……

「而這黑鬼眼隔空傳輸所憑依的，便是植物界的，第七種，本源仙氣！」

「迄今為止，總共發現，它們傳遞十幾種信號。

一邊誇獎徒弟，他的神識如最細微的風，悄然鎖定每一顆黑鬼眼，觀察它們的行為。

黃思彤皺皺眉，這麼玄乎？

「便是用這特效藥，在整個丹國折騰了幾十年，四處圍剿黑鬼眼，最終才將它遏制住。」

「這封鎖機制……是未解之謎。」

它又看到，這人類看著它，竟然露出笑容。

「放棄吧，這個問題，你，解決不了，你們，也解決不了，哈哈哈哈！」

鬍子拉碴的男人躺在床上，捧著手機，刷著新聞。

黃思彤穿著隱身斗篷，踩在田埂，觀察仙草。

石頭古仙苦笑。

「當年黑鬼眼之禍，禍害整個丹國，普通丹宮恐慌，聖地陷入癲狂，天宮亦被驚動！

鬍子拉碴wwｗ.ｈｅｔuboｏｋ•coｍ.ｃｏm的男人縮在被窩裡，眉眼低垂。

她腦海中，古仙嘆息。

張教授掏出手機，往外打電話，讓人送試劑來，卻打不出去。

莫蘭悠和張教授等人，已經撕扯著七絕紫的葉子，開始品嘗味道。

這古仙師父，和網上那群黑粉一個德行，也是拿臉當屁股，拿嘴亂噴氣，愛放沒味兒的屁。

白墨恍然明白。

終於，偌大北郊基地，二十八處種植場地，一萬多枚黑鬼眼，全部同意了白墨的基因修改方案。

它擁有躲避生靈感知的本能，可以躲過白墨的視線，亦可感知到神識探查。此時，它烏溜溜的眼珠，便轉上來，看向白墨。

當然，只有提議，也還不夠。

「狐狸還能懂這個？」

「硬說起來，真有點量子糾纏的味道。

「很好哦！」

狐狸山常年種仙草，狐狸們種得多，學得多，操作多，了解多。

就是這東西，篡改了仙草的基因，把仙草用於結果、做種的營養省下來，供它們吸收？

白墨的神識彌散在整個大棚，一念之間，丹火將分散各處的兩百顆黑鬼眼包裹住，分別模擬它們的聲音，向外傳遞假信號。

丹火電鏡施展開來，監視到了這黑鬼眼的本體傳輸過程！

張教授坐在田埂上，用新送來的試劑，化驗葉片。

「它們這鬼魅一樣的跳轉傳播方式，究竟能傳多遠？

學狐狸說話？

「第二種是，與其他黑鬼眼共享視野信息，躲避探查。

陰暗的出租屋，沒有窗戶。

沒錯，這黑色眼睛，不止一顆！

這四百多顆里大多數糊塗蛋，隨大流也投同意票。少數不怎麼識相，竟然想發出反對票信號？

他愣了片刻，詢問自己腦海中的古仙師父。

【同意】【新基因篡改方案】【……】

它拉一拉師父的衣擺，狐言狐語，比比劃划，給師父講自己的發現。

莫蘭悠尷尬一笑。

【同意】【新基因篡改方案】【……】

沒錯，白墨不止劫持一顆黑鬼眼，弄了個假方案。

這丹火竟還學著它的樣子，向外界發送信息！

少些營養，便引來少些眼睛。

……

「邪門了。」

就算用電磁波傳遞信號，用手機打電話，還講究個服務區呢！

「電池屏蔽了？」

「這如何實現的？m.hetubook.com.com難道靠的是……」

它竟然看到，白墨低下頭，深沉如秋水的眸子，在與它對視！

古仙笑了。

「只需向天宮舉報，天宮自會派人來處理。」

「那它是如何感染擴散的？」

莫蘭悠又問。

張教授還在大著舌頭往外打電話。

「徒弟，我怎麼覺得，這像極了黑鬼眼之禍？

白墨咧嘴一笑。

「再觀察一下。」

怎麼張教授也「嗷」？

「將物質本體，轉化為一種能量，攜帶信息，不受空間限制，直接在仙草身上跳轉？

它的真實水平，其實還真就超過在場絕大多數人！

白墨繼續觀察。

黃思彤眼前一亮！

她腦海中，又響起石頭古仙的聲音。

「就連這菌絲的藥性和活力，都被黑鬼眼劫走了。

「這東西，能封鎖仙草生長，截留仙草營養和藥力，發育自身，再去感染更多仙草，封鎖更多仙草！

「你是天宮傳人，人類文明的將來繫於你身，你要有當仁不讓的霸氣，絕不能想著依靠別人！

「只要你能一路發育起來，現世這仙草產業，不過是錦上添花罷了。

「師父，【瞎眼滅鬼散】的藥方，您這裡有么？」

卻見張教授滿嘴紫色仙草枝葉，嘴唇腫了，舌頭大了，說話吐字不清。

白墨往雲羅草大棚那邊靠一靠，神識擴散過去，發現那邊有四百三十二顆黑鬼眼。

他們都沒察覺到，一道道信號，在這大棚里飛快傳播，從兩百顆黑鬼眼處傳播開，讓剩下一百八十顆黑鬼眼採信。三百八十顆黑鬼眼，小半真，大半假，又向外發射信號，讓這信號離開七絕紫大棚，去往隔壁的雲羅草大棚。

時而用狐爪扒拉扒拉葉片，時而用鼻子嗅探一番氣息。

它瞳孔巨震！

【提議】【新基因篡改方法】【……】

「這個我還真知道！

太陽把這薄膜大棚內，照得通亮，所幸已然是深秋，棚內不至於太熱。

【同意】【新基因篡改方案】【……】

「以你的實力，也煉不成【瞎眼滅鬼湯】。

「那您一定也不知道，該如何解決它？」

「唉？有四個，吸夠了營養，變大了，分裂了。

其中四千多顆假的同意，被丹火控制住，暫時休息。

每當遇到一棵營養儲備更高的仙草，它們便聚集而來，把營養吸走和圖書。

「師父，這是不是您說過的……黑鬼眼之禍？

古仙嘆口氣。

「若你暴露在墮仙面前，引來墮仙圍殺，那才真叫得不償失，萬劫不復！

「這擴散機制……也無人知曉。」

他的神識越飄越遠，替自己的基因修改方案，劫持越來越多同意票。

白墨把徒弟抱起來，笑著摸摸它的腦袋。

「黑鬼眼之禍，已然擴散開，不是區區十爐八爐葯湯可以解決的。

莫蘭悠看不到它，它卻一直在觀察莫蘭悠。

「它們在商討基因篡改方案？」

「師父，要不，我們去把藥方和藥材，給那西州boss，或許他……」

越多營養，便引來越多眼睛。

旁邊的種植基地工作人員，上了年紀，不上網，不認識白墨和仙獸，偷偷小聲議論。

「放屁！

地頭的大金箍，縮在師父懷裡，突然抬頭看過去。

這東西恐怕有智商，若打草驚蛇，後續將更難處理！

便在此時，一片七絕紫葉底，靠近根莖的葉梗下方，偷偷睜開一隻眼，向白墨看過來。

白墨抱著徒弟，面無表情，心中卻漸漸激動！

「這是什麼原理？

七千多張真同意票的信號，卻無視距離，發送出去，發往西州大學、發往BH市、發往四春市、發往上京市……發往所有仙草種植基地，發往所有黑鬼眼！

白墨很想出手，抓住一顆，仔細觀察一番……但，直覺告訴他，不能輕易出手！

「關於基因篡改，它們各自研究，集體決議？」

「兩種攜帶基因篡改方案的信號，一種是提議，一種是投票！

「無需為了這點小事，平添你暴露的風險。

大棚里。

它們之間似乎存在某種溝通機制，在互相傳遞某種奇怪信號？

【同意】【新基因篡改方案】【……】

莫蘭悠和古林委員一起，小心翼翼刨土，袒露一株七絕紫的根系。

張教授穿梭在高高的草叢裡，眼神凝重，眉頭緊鎖。

「嚶嚶嚶，嗷嗷嗷……」

……

【同意】【新基因篡改方案】【……】

莫蘭悠扯扯嘴角。

「其中持續時間最長，影響規模最大，造成損害最慘重的，就是這黑鬼眼之禍！

難道這人類，一雙眼睛是假的，是畫上去的？

這麼拼？

旁邊的大金箍，穿著白大褂，同樣在盯著一株七絕紫。

「我有，但是，和-圖-書沒用。

它們時而閉合，時而睜開，在這大棚里，在一棵棵七絕紫的身上，在視線看不到的死角，在神識掃不到的盲區，觀察來人。

【現世仙草疑被封鎖，仙草產業剛剛開啟，便已結束？股市……】

「當年的丹國，曾數次遭遇禍草侵襲。

「它竟然，能在植物與植物之間神出鬼沒，完全察覺不到移動軌跡。

【同意】【新基因篡改方案】【……】

張教授送來一瓶礦泉水，白墨笑著接過。

白墨喝著礦泉水，一邊偷聽黑鬼眼傳遞信息，一邊觀察它們的活動，將這兩樣聯繫起來，慢慢看明白。

莫蘭悠一屁股蹲在田埂，默然無語。

他看過全國所有仙草種植基地的數據，知曉北郊基地這裏，種植規模最大，仙草等級最高。那大差不差，就是黑鬼眼數量最多，票數最多的地方唄？

到底怎麼回事？

「它還能提前躲開視線和神識？

「這東西，它的本體、能量和信息傳播，似乎可以無視距離，相當不講道理。」

「嗷？」

「神經領域的超級仙草，找到了，果然是這黑鬼眼！

它下意識想要逃跑……卻猛然發現，自己跑不掉了。

……

嗯？

「這棚里，總共……三百七十一顆？」

它的本能明明沒有被觸發啊？

「它們究竟，又是如何做到這種事的？」

這段時間里，白墨研究過的所有知識，動物神經、植物信息、仙草神經、古仙的猜想、植物機器製作中的實踐……在他腦海中閃閃發光，交相輝映，促成一個念頭！

「哈哈，這太好了！

「這件事，已經解決不了了。

「還有兩種，都攜帶大量信息，都是……基因篡改方案？

他的神識展開最幽微的丹火電鏡術，去到每一顆黑鬼眼細胞內部，觀察它們的細胞級活動，細胞內活動，和更纖微的生化反應……漸漸的，他好像懂了。

「說起來，倒也簡單。

他腦海中，傳來古仙的吃吃笑聲。

莫蘭悠眼眸深處，石書古仙亦在向外看，在認真觀察。

時間臨近正午。

「它是怎麼封鎖仙草生長的？」

「找不出問題么，我親愛的徒弟？

白墨表情古怪，看看旁邊莫蘭悠的梨子。

「我能猜到的，第一種是，搖其他黑鬼眼來一起吃營養。

「這需要以舉國之力應對，我們庫房裡那點m.hetubook.com.com東西，完全不夠看。

還劫持兩百顆黑鬼眼，讓它們投假贊成票！

大金箍有點佩服，又有點想笑。

「你們這件事，無論如何看，都像極了黑鬼眼之禍。」

那不行！

四千多張假同意票，是丹火模擬成，傳不了太遠。

這東西，竟然被古仙送到他面前來了！

莫蘭悠看著面前的一株七絕紫，沒看出異樣。

這一次，它真沒裝！

「那方子里，用到七百種序列八仙草，十九種序列七仙草，甚至還要兩種超級仙草。

「我們天宮，要不要出手？」

白墨站在棚的邊緣，盯住一棵七絕紫，裝作在觀察的樣子，皺皺眉頭。

它看到這人類的對視，本能又感覺這人類沒在看它。

西州大學，小小的仙草園區，已然被封鎖。

「總之，別想了。」

七絕紫這仙草，它沒種過，但這種低級仙草，它不用種也能判斷出毛病……像這棚里的，就屬於只吃肥料不產出的廢物仙草，在狐狸山屬於沒用的雜草，應該鏟掉去漚肥的！

白墨操控丹火，將它們包裹、挾持，讓它們同樣向外，發射「同意」信號。

「煉這東西，需要五色丹火，我又沒法代勞……

它被一層薄薄的五色丹火包裹住，與外界的聯繫，被徹底切斷！

傳播無視距離？

「現在總數，變成三百七十五個。」

「現在！關了你的手機！忘掉這些閑事！閉上眼睛！入夢！修鍊！」

他咬咬牙，從被窩裡伸出手，揉揉腦門兒。

這東西無視距離，什麼原理？

【提議】【新基因篡改方法】【……】

他的視線不斷變化，神識也掃來掃去。

但那黑溜溜的眼睛，卻彷彿能未卜先知，時而在這棵草的葉底，時而去那棵草的莖稈，總是能躲過莫蘭悠的視線和感知。

「不用苦惱了，這東西無解！

「嗷？這裏沒信號？

「來一顆小可愛……」

大金箍豎起耳朵，翻個白眼，很是無語。

莫蘭悠眼前一亮！

「你們看，那邊一隻狐狸，穿著白大褂，扒拉仙草，裝模作樣的。

……

……

他又轉身，看旁邊的草、身後的草……

寒暄兩句，張教授便又鑽入草叢裡。在他認知中，白墨是科學家，是御獸師，能幫的忙都已經幫了，此時跟著來棚里，就已經很給面子，他不奢望白墨和他一起鑽草叢。

「師父你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