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咣！

有秘書在旁邊，記錄會議上所有發言，感受到這房間里的低氣壓，甚至大氣都不敢出。

「老闆，一切正常！」

「還真都挺好的！」

「劣質恆溫培育箱失控，燙死小貓小狗的意外事件，不是沒有發生過。

兩隻狐狸皺皺眉頭，又各自撿起一片竹葉，放進嘴裏，咬一咬，咂一咂，品一品，果然感覺嘴巴麻生生，一個個耷拉著嘴角，口水淌出來。

「粗的砍掉，細的留下……」

嘩啦啦的掌聲里，每個人臉上都露出笑容！

「嚶嚶嚶！」

白墨抱著它坐下，坐在這圈子中間，拿起那塊樹皮，給徒弟們講解。

星星耳和月亮耳，一邊舔掉嘴角的果醬，一邊偷偷議論……是不是因為這兩天產業升級，它們用腦太多，師父要給它們補補身體？

會議室里泥潭般的氛圍消失不見，空氣輕快起來，熱烈起來！

「之後一些突發的奇葩問題，就無需著急，等遇到了再慢慢教它們。」

一圈狐狸都認真聽著，仔細品評。

狐狸山大殿里，徒弟們圍成一個一個圈子，在交流白天學到的新技術。

「她當初好像……判了死緩？

旁邊的方小雨，同樣忙忙碌碌，皺著眉頭，瞪著眼睛，在修改被打回來的申請條。

「裏面的產線、硬體、軟體，都是我們的東西。

「嚶嚶嚶，嗷嗷嗷！」

「日常工作的流程，它們基本全都掌握。

「另一方面，我們或許可以適當的……把科技暫停一下？甚至倒退一小步？

「以往他們用仙術製成恆溫箱子，要耗費大量資源。

走廊里穿白大褂的科研人員們，一個個或捧著文件，或端著樣本，健走如飛。

車廂里，小大眼和蝴蝶結，腦袋湊在一起，狐言狐語。師父教的一些技術，它們也都在努力記住！

「葉子在二十到三十片之間的，和狐爪比比粗細！

「怕個慫，反正老闆有的是錢。」

「這就開始了啊？

莫蘭悠眉開眼笑。

背帶褲握著方向盤，踩著油門，一邊開車，一邊歪著腦袋偷笑。

m.hetubook.com.com「嘿，下次不用品這麼狠，撕一小塊，能嘗到點麻味，就夠了。」

會議桌上，陳書會長、張教授等人，都沉默無語。

眾人紛紛抬頭，循聲望去。

「這新鮮竹葉，是不是麻嘴？

濃眉的中年男人語氣強硬。

還有專家提出。

在旋轉竹竹林里轉一圈，白墨帶著幾個徒弟，便又驅車離開，去看大嘴花藥田。

正說著說著，突然發現師兄弟們表情不對勁，它整個狐身體一輕，卻是被師父撈起來，抱到懷裡。

「最起碼在這次的戰場上，不能誤判敵我形勢。

白墨仰頭看了一會兒，高聲囑咐。

「如今只需要喊徒弟，去淘寶上買一個就成！

實驗樓里一如既往，忙忙碌碌。

正說著，便見一隊十幾個師兄弟，從小石桌旁邊搖搖晃晃走過去。

兩人連忙起身，畢恭畢敬。

一群人臉上表情凝固，突然察覺，白墨專家這話說的，好像有道理？

「自行鎖住科技，那不更是因噎廢食？

一圈狐狸皺著眉頭，品評正常和異常之間的邊界感。

突然有人帶頭鼓掌，他們便紛紛跟著鼓起掌來！

這東西很難的！

一聲脆響。

大月牙狐爪捏著腮幫子，嘴裏發出「咕嘰咕嘰」聲音，模仿它聽到的鬼眼一號。

「有沒有一種可能。

狐狸山產業升級，步子挺大，徒弟們需要學習的技術和知識量都很大，本以為多少會出點亂子……結果徒弟們竟然穩得一批，讓整個系統升級平穩推進下去！

白墨看到很多人皺眉，看到很多人張口，但他沒有理睬。

但面對古仙時，他們下意識避開這條思路，沒有了針鋒相對的勇氣。

「以後還會有更多古仙，拿我們更多設備，去種植更多仙草！

「地理測繪儀，恆溫繁育箱，培養皿，甚至煉鐵的高爐，都存在流失！

十隻狐狸組成的旋轉竹養護小組，正分散各處。

莫蘭悠苦著臉，皺著眉，有種陷身爛泥潭的感覺。

另一邊的圈子裡，小金箍昂首挺胸，得意洋和_圖_書洋，狐言狐語，比比劃划，分享白天剛悟出來的方法！

電子實驗室里，幾大箱單片機堆在牆角。

「比如說，農業機械化的一些感測器，以後沒必要生產那麼高精度的。

其他狐狸也紛紛把腦袋湊過來，眼睛隨著師父的手指瞪上去。

「像這種竹節處有豎條紋的，都砍掉！」

「管制！

「一件科技產品，從設計到加工到使用，需要頗多環節。

……

「萬一肥料有毒性，管道又漏了，那你怎麼辦？」

會議室里，幾十個專家圍在長長的會議桌周圍。

「嗷……」

汽車在旋轉竹林旁邊停下。

這女人，赫然便是曾經要拿方小雨等女同事種花的罪犯，張教授曾經的研究生，王芳月！

小金箍愣了片刻，突然後怕。

「記住了，如果竹葉麻嘴，就給肥料裏面，加多兩顆蛇龍草。」

……

「啊？誰讓你去舔管道的？

「有些代價必須付出！

兩個工程師正守著電腦，給單片機燒入程序。

「嗷？」

兩隻狐狸剛來到這小組，有點摸不清該咋辦了。

身為狐狸，它也必須努力，多思考，多溫習，才能不出漏子！

這件事牽扯頗大，全國各地的仙委會，各路專家學者，都參与進來，各自開會商討，出謀劃策。他們沒有決斷權，但他們給出的每一個建議，都可能會影響到最終決策。

烏雲雪則蹲在辦公桌上，掰著狐爪，皺著眉頭，滿臉認真，溫習回想鬼眼一號的管理維護技術。

白墨神識一掃，立刻回應。

白墨蹲下來，又講了些知識點，兩隻狐狸皺著眉頭，掰著狐爪，滿臉嚴肅，努力記住！

不止是仙委會的專家，還有一些社科、經濟領域的老專家教授，商會的大佬，也都列席在此。

事實上，發言本來就不踴躍。

「仙委會這邊，集思廣益，列出所有可能資敵的東西，我們從產業上游到下游，實行嚴格管制，絕不允許資敵現象再擴大化！」

他腦海中，石書古仙表情古怪。

「你們慢慢來。」

各路專家和_圖_書紛紛皺眉。

夜色深濃，狂風呼嘯。

「上午剛提議，下午就開始行動？」

狐狸山講究的，就是技多不壓身！

……

「以後狐狸山的藥草，大致分三類。

「嗷嗷嚶……」

這並不是一個很難想到的思路。

桃花眼左爪舉著酒杯，右爪舉著一串烤蘑菇，吃得滿臉都是油。

……

鬚髮皆白的老專家，唾沫橫飛。

今天食堂好幾個菜！

「弄怎麼樣了？」

烏雲雪回憶一番，捏著腮幫子，學起發現問題的那顆黑鬼眼，「咕嘁咕嘁咕嘁」。

師父每次講課，都要認真聽，技術就是這樣一點一點來的！

他們身後門打開，走進來穿白大褂的女人。

到最頂層，只有寥寥幾間辦公室。

「這是越獄了？」

絕大多數人，都像心裏壓著石頭。

卻見是白墨專家，抱著一隻紅色的小胖狐狸，把茶杯放到桌面。

旁邊白耳環從碗里抬起頭，眉開眼笑，嘴上臉上都是松糕渣渣，栗子碎末。

這白墨專家年輕的過分，做事也莽撞。

但他明白一個原理，越複雜的東西，越容易被動手腳……

有專家打斷他的話。

……

「不止是仙草，我們調查發現，現世的機械化養殖設備，也存在流失情況。

「這種現象，我們必須想辦法應對。」

會議室里大家說歸說，吵歸吵，但這種摔杯子的，還真很少見。

「這能行么？仙人又不是傻子，會用你們那些能燙死貓電死魚的破爛兒貨？」

「旋轉竹、大嘴花、鈴鐺花、管道樹這種，有特殊用途的，就精耕細作！」

後面十個師兄弟，竟然也昂首挺胸，戴著高高的廚師帽子！

暮色降臨，狐狸們結束了一天的工作，來到食堂里。

白墨安靜坐在椅子上，喝著茶水，抱著徒弟烏雲雪，聽他們吵架。

「這是個辦法！」

「哈哈哈，挺好的，挺好的！」

白墨帶著背帶褲、蝴蝶結和小大眼，下車進入竹林。

如果舔到的味道不甜，說明那節管道有裂縫！

「嚶嚶嗷嗷嗷……」

只是說道。

和-圖-書「我們需要這麼……」

「現世的一些東西，對古仙來說，還真就物美價廉！

禿頭的老專家語氣沉重。

食堂角落的餐桌旁，白墨也在吃飯。

抓著一塊栗子松糕塞進嘴裏，一邊咀嚼，滿口香甜軟糯。

它舉著一塊樹皮，示意師兄弟們，可以去舔這樹皮的縫隙！

突然，它們看到身後投來黑影，轉過頭看見師父的笑臉。

「不需要管控，不需要自我封鎖。

有栗子松糕，雞米炒秋葵，烤蘑菇，葡萄果醬，還有新釀的酸梅酒！

會議室里，一道道視線跨過會議桌，看向白墨。

白墨坐在車頂，吹著冷風，看著一路兩側的葯田，捧著平板電腦，時而寫下筆記，時而掃視左右，檢查徒弟們的工作。

……

帶隊的是黑鼻頭、黑眼圈、黑尾巴三個老廚師。

「髮型變了，還整一副墨鏡，但臉型沒變，五官沒變。

「我們其實……

「逆著分叉往上走，這個地方，是最薄的，可以用鼻子稍微嗅一嗅這裏的氣味。」

「嚶嚶嚶……」

會議室里安靜了。

「全面管制的話，要給社會的運行增添多少成本？

張教授腦海中，青爐古仙坐在篝火旁，也呆住片刻。

白墨摸摸它們的腦袋。

刷……

黑鼻頭一邊在食堂里巡邏，眼珠一邊溜溜轉，觀察師兄弟們用餐情況，看哪個菜下貨快，哪個菜下貨慢，根據反響再做調整。

狐狸山食堂里，白墨通過火蟾蜍，調整角度，看向這女人的臉。

同時，他的視野去到火蟾蜍那邊，在看現世的黑夜，在看夜色中的「芳月機械廠」。

「是她？

白墨看看電腦上的求助任務，咧嘴一笑。

「年輕人，話不是這麼講的。

他們說說笑笑，時而看向單片機指示燈，卻沒注意到，電腦屏幕上黑色彈窗一閃而滅。

「嗷嗷嚶嚶！」

莫蘭悠坐在椅子上，渾身不舒服。

「西柱草、八角桃之類那種，用來製作草肥的，我們搞規模化、自動化生產，只追求最大產量。

……

「現在形勢已經很明顯了，古仙拿了我們現世的和圖書設備，去大規模種植仙草！

「嚶嚶嚶嗷嗷！」

「你們都看，這樹皮的紋路，看到這種紋路分叉了么？

綠油油竹林里，一根根粗大旋轉竹，時而緩慢轉動，去迎合四面八方胡亂吹來的風。

「必須管制！

樓層越往上，人數越稀少。

他們不知道該說什麼好。

他對現世科技，懂很多，但不懂的更多。

它剛剛看到了，竹林里有好幾棵特別粗的旋轉竹！等長成后砍下來造成車，車的馬力和扭矩，又能再上一個檔次！

「比如說，一些測繪儀，沒必要花大價錢搞那麼強性能……」

「這個名字，真的好熟悉。」

「這個辦法不是不能用，但絕不能用舌頭舔！

以前食堂里就它們三個，每天忙忙活活，能把飯做熟，就已經很不錯！

上方的大如意，砍刀指著一根側枝。

便在此時……

小瓜皮和大瓜皮，正守著一口大鍋，給旋轉竹調配專門的肥料。

便低下頭，寫寫畫畫，一番推算。

「但是這個管制，這個科技封鎖，其中的量度，我們可以詳細研究，找一個合理的平衡點！」

囑咐一句，白墨起身離開，又看到不遠處高大的竹子上方，兩隻狐狸用尾巴盤住樹榦，握著砍刀，一刀一刀修理旋轉竹的側枝。

「劣質制氧機漏電，電翻一池魚的意外事件，也不是沒有發生過。

一邊調配，時而撿一片新鮮竹葉嘗嘗味道。

「我們或許可以嘗試，在模擬軟體、在集成電路、在某個不起眼的元件上動點手腳……把這種意外事件，送進古仙的夢境里去？」

「這麼點兒工作量，用這麼好的單片機，好像太浪費了。」

此時此刻，芳月機械廠並未休息，而是燈火通明，還在加班加點幹活兒。

但現在不一樣了，食堂里又安排來十個師兄弟，它們可以一起，把飯做的更仔細，讓師兄弟們吃得更舒服。

如果舔到的味道是甜的，說明管道整體健康。

吱嘎……

「此消彼長之下，我們會越來越被動！」

小金箍縮在師父懷裡，距離最近，看得最清楚，最仔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