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便在此時……

「我這有個現成的代理方案。」

……

「當然不能放開啊！

工廠的全體工程師、化驗員、行政、工人，都歡聚於此，三五成群，吃吃喝喝，歡聲笑語。

「……白墨專家的仙獸，還能破邪是吧？

他耗費巨大人情，托蟲爺帶他來這裏，不是為了白墨，而是為了去倉庫里，偷那叛臣之酒！

「關鍵……你這個香爐，這個古董……」

「這……唉，這我們也沒辦法。

蟲爺尷尬一笑。

白墨笑著，神識如無形之風，掃過王吳山的身體。

蟲爺嘿嘿一笑。

張教授和這王吳山，也相談甚歡。

「其實我和他不太熟，以前在花鳥協會碰過幾次面而已。

「這傢伙在四春，買賣幹得挺大，搞電子設備的。

「白墨專家改了備註啊，千萬別把重要文件發我這裏來，我可擔待不起，哈哈哈。」

「我在白墨專家粉絲群里待了很多年，這些我都知道，嘿嘿。」

他皺皺眉頭。

「以前在花鳥協會，和蟲爺有點交情。

……

師兄弟們早都說過了，這家工廠，和小火山軍工廠差不多性質，也是狐狸山的下屬單位。

「每一隻蠱兵，都沒有第三種命運。

「已經幫助我們，拿下十四個蠱師途徑的歹徒！」

「我看見白墨專家，看見偶像，是真的激動，真的難以自持！掉小珍珠了，哈哈哈，大家別笑我。」

「白墨專家真捨得！」

張教授扯扯嘴角。

蟲爺更是皺起眉頭，重新打量王吳山……這小子為了和白墨專家套近乎，拍馬屁，硬是平地整出幾滴淚水，果然有點東西！

「你沒虐待過自己的蠱蟲？」

「你不怕叛臣之酒啊？

「大家可能不知道，這叛臣之酒，初步展現威力。

「從來都是蠱蟲虐待我！」

「現在，開始復讎的第一步，去那些桶里，每個桶只喝一點點。

思量一番。

前院。

「吃得還滿意吧？」

在這工廠里，師父要高冷，把范兒拿捏住。

「他說，想托我帶他，和您認識認識。

「如果說放開購買的話，那產能不夠啊……」

「古董行業是這樣的。

「這……唉，我們也很無www.hetubook.com.com奈的。」

一隻只透明微小蠱蟲，已經沿著酒桶的外壁向上攀爬，越爬越高，爬向桶口。

「去那些桶里，把這叛臣之酒，復讎之酒，給我飲下去！」

張教授聽得暈暈乎乎。

「呵，哈哈，哈哈哈。

唉？

「他們都明白，說是古代工藝品！

「厲害！」

酒廠前院。

最快的已經爬到桶蓋，正找縫隙想鑽進去。

它們每一個，都聽到主人悲憤的神識傳音。

沒錯，這王吳山，便是剛剛落敗的四春幕後boss！

此時一個個，爬過直線，衝上酒桶，都毫不猶豫。

蟲爺搖搖頭。

白墨扯扯嘴角。

「戰死者，待遇自動承襲給下一代！

蟲爺咧嘴笑道。

便聽張教授繼續道。

「哈哈哈！」

潮水般的掌聲里，張教授咧嘴笑著。

見一面自然沒啥不可以！

頓時，全場掌聲如潮！

「客戶聽得眉開眼笑，說是商周的。

「這個牛排好像不便宜啊！」

說到這裏，王吳山的眉眼中，閃過一絲黯然。

「我們主要賣古董香爐！

「你對他評價很高啊？

「大家都給我使勁喝，痛飲此杯！」

倉庫里的空氣，味道發生變化。

「有人贊助，不用自己花錢，那當然吃得滿意。」

卻見蹲在他懷裡的狐狸徒弟叉燒包，不知何時，已經放下爪里的牛排，也在昂首挺胸，滿臉得意，跟著「呱唧呱唧」鼓掌。

倉庫里的燈光，突然有些許黯淡。

叛臣之酒倉庫里，燈火通明。

又問道。

倒是今夜，突然受到來自西州boss的幫助，讓他一時間忍不住，竟雙眼濕潤，流出淚水。

「馬上，我就帶你們回四春去，復讎！

「或許，這是我和大家最後一次一起喝酒。

「那哪可能？咱上哪認識人家？」

「嗷嗷嗷！」

這王吳山很自來熟，坐下咧嘴便笑。

「我算啥大老闆，蟲爺才是大老闆，白墨專家才是大老闆。

「卧槽香腸味道也不一般。」

「蟲爺，你不也是蠱師么？

雖然不知道這傢伙讓他的蠱蟲主動喝叛臣之酒，究竟意欲何為……但這個忙，可以和_圖_書幫。

此番戰敗，一路逃亡，提心弔膽，悲憤憋屈，心中積鬱痛苦，但他都忍過來。

「你們這些企業家，大老闆，都怎麼看待此事？」

「這年頭兒，大家都不容易……」

……

「我先去找白墨專家談事情。

全場掌聲如潮！

「說得好像你認識人家似的。」

它們都聽到主人的神識傳音。

全場更是驚呼加掌聲。

王吳山咧嘴一笑。

他是今天的食材贊助商。

「但我們並非仇敵，我們都是一家人！

「下一代的蟲卵，還沒孵化出來，還在等你們守護！

酒肉飄香，歡聲笑語，觥籌交錯。

這種場合講話，確實太尬了！

……

「可以！」

「要麼打贏，要麼戰死。

「白墨專家，我有個花鳥協會的朋友。

他一邊說著，一邊笑著，一邊遠程操控蠱蟲。

「我是四春那邊搞企業的！

倉庫的空調、門縫、窗縫、地板縫隙，都在湧進來一股又一股，看不見摸不著的酒氣！

但攝像頭卻沒能察覺，一大|波透明的小蟲，如潮水一般，從倉庫門縫的膠條里擠進來，貼著地板快速爬行。

或是螯蟲，用夾子捏著蛛絲，在縫合他脾髒的傷口……

便見這王吳山，又掏出手機。

王吳山嘿嘿笑。

「而我身為蠱師，也沒有第三種命運。

「今天這場慶功宴，為我們全體員工舉辦！

白墨當即掏出手機，要去掃他二維碼。

這掌聲，是屬於狐狸的人情世故！

「我是打算吧，賣點古董！

「我覺得，他應該還在守護四春吧？

王吳山坐在餐桌旁，呆愣片刻。

他臨來之前，做過功課，把網上能查到的所有的白墨的資料，全都給背下來！此時侃侃而談，胡吹亂捧，只求為自己的蠱蟲爭取時間。

「我是蠱師，你們是蠱蟲。

「這叛臣之酒，你們儘管喝下去，都喝滿滿一肚子吧！

白墨加了這王吳山微信。

他從自己的箱子里，取出一件青銅小香爐。

他這一聲，立刻引來全場目光。

「您需要見見不？」

「這個……還真不需要找代理。

嘩啦啦啦啦……

王吳山的神識呆楞住。

經驗豐富的老員和-圖-書工，已經放下烤肉，掏出餐巾紙，擦乾淨手上的油。

「這個東西，好像是挺厲害的。」

「但也僅僅能提供給仙委會。

「來，老王，干一杯！」

「我們也強調，這賣的是工藝品！

幾個人都不死板，埋頭商量一番，便將此事初步敲定下來。

倉庫里，王吳山的蠱蟲們，正在向酒桶攀爬。

蟲爺咧嘴笑著，拎著個箱子，湊到白墨身邊坐下。

……

「短短半個月，我們完成了所有的研發、測試、生產，甚至已經生產出大量的叛臣之酒，送往九州各地！」

「現在網上流傳，說你們四春的幕後boss，被王侯血脈擊敗了，以後四春可能會失守，可能會陷落於黑暗。

「需要找代理么？

「我能加您個微信么？」

「我是打算，做點高端生意。」

「甚至幫助我們，攔截了古仙的信件！」

「這……難道是……是被發現了？

「若是哪個，喝了這酒，想要來找我復讎，那我也絕無二話！」

「白墨專家當仙術專家的時候，我就有關注，那時候已經很猛了……」

但張教授卻毫不尷尬，果斷起身，抄起話筒，清清嗓子。

他指指自己墨鏡後面的獨眼眼窩。

「今天來見見白墨專家，沒別的想法，就是一個崇拜！」

它們不知道的是，如風一般無形，如紗一般輕柔的神識，已經覆蓋過來，覆蓋整個倉庫，覆蓋每一隻蠱蟲。

越來越多蠱蟲，都察覺到不對勁。

「有貴人要幫我們！」

「我是張業，首先代表仙委會，代表白墨專家，歡迎大家前來……」

白墨的神識穿過他光鮮的衣服，穿過他白凈的皮膚，去到他體內，看到他的筋骨，看到他的心肝脾肺腎……很少有囫圇的了。他的體內，幾乎每一處都如同車禍現場一般，或撕裂，或破碎，或腐臭，或爛掉……這都是之前那一戰，留下的傷勢么？

他反應速度極快，立刻咧嘴笑道。

「有效果沒效果的，倒是不重要，這種事情，全靠買家腦補和想象！

白墨和剛講完話的張教授，對視一眼，面面相覷。

一桶又一桶叛臣之酒，剛剛生產好，貼了標籤，還沒來得及和圖書發往九州各地。

但瞞不過白墨。

白墨坐在旁邊，擦擦嘴角的油，笑道，「算了，您來講吧。我不太習慣。」

「我們說的明明白白，說是上周的。

「我相信，他不會放棄四春，他還會想守護四春更多年！」

坐在餐桌旁，張教授端著酒杯笑眯眯道，「白墨專家，要不要講兩句？」

蟲爺冷哼一聲。

這王吳山很健談，說起白墨專家的事迹，竟如數家珍。

天花板密集的led燈珠，投下的光，甚至照得這倉庫沒有影子。

蟲爺喜滋滋收了這小香爐。

把這白凈青年獨自丟下。

「談完之後問問他願不願意見你。你稍等哈。」

蠱蟲們心智簡單，只能聽懂最基礎的信息。

白凈年輕人，穿著西裝，戴著金絲眼鏡，梳著背頭，像個商務精英，斯文敗類。

「嗨，這才哪到哪，你不是蠱師，你不懂我們這個行當的門道。

或是小蟲，鑽進他發黑的肝臟，咬掉黑臭的細胞組織。

「張教授！白墨專家！哈哈，我在網上經常看到你們照片，今天看到真人了！

王吳山的神識，也漸漸察覺到異常。

「我們四春這個幕後boss……唉，其實我不相信他輸了。

天花板的攝像頭，更是密密麻麻，不要錢一樣，視野全覆蓋，把這些桶監視得死死的。

之前他和蟲爺接觸不多，到今天才知曉，蟲爺還是這方面人才！

「雖然我只有序列九，但我從不虐待蠱蟲！」

「大家晚上好！」

他伸手摩挲一下。

……

「此回四春復讎，只有兩種結果。

「他……額……好多年前幫過我幾回。

「說的很好。」

但太高冷了，容易讓人感到疏遠，它作為師父的親徒弟，便要稍微熱情一點，和大家拉近距離！

它們太小、太透明，以至於沒能觸發攝像頭報警。

「所有蠱兵聽令，不用去偷喝工廠的酒了，就在原地，給我吸，吸這空氣里的酒氣！

「我和那種蹩腳底層蠱師不一樣！

一排排露天燒烤爐上，炭火通紅，牛排、香腸、雞翅等琳琅滿目的食材，都滋滋冒油。

慢些的還在桶身往上爬。

「是西州boss么？

或是小蛇，纏繞在他骨ｗｗw•ｈｅｔuｂｏｏk.ｃom•cｏｍ頭上，用身體幫他綁住骨頭裂縫。

「額，蟲爺……牛逼。」

白墨赫然看到他手機上，微信昵稱是，「文件傳輸助手」。

蟲爺拉著王吳山，來到桌旁坐下。

「上面這個鑄造留下的茬子，還是個新的，這……」

「你們這個廠，還缺不缺資金啊？

白墨扯扯嘴角，感覺挺尷尬。

叛臣之酒工廠大院里，卻燈火通明。

便見蟲爺神秘兮兮。

「剛才沒吃大蒜、韭菜吧？」

倉庫里。

「死去的長輩和親人，它們的蟲靈，都在看著你們！

「就算他輸了……」

……

呼……

「此戰之後，所有蠱蟲，待遇提升一階！

「這……這是……」

說完，蟲爺便起身離去，找白墨了。

白墨笑著，倒一杯酒遞給蟲爺。

「他已經守護四春好多年了！

「這個古董香爐裏面，填點工廠的邊角料，再隨便去放放風，吹吹牛……

「所有蠱兵！

王吳山嘿嘿一笑。

白凈年輕人愣住許久。

「就算他輸了，他也一定會想辦法贏回來！

眾人都笑起來。

「賣一尊算一尊，賣不出去就拉倒。賣出去了，就給工廠補充點資金，給工人們發一筆獎金。

最慢的則在地板，密密麻麻，千千萬萬，亦向著酒桶出發。

「好！」

一隻只蠱蟲，在他體內鑽來鑽去，幫他修復傷勢。

……

……

前院宴會上。

「我們產能確實不低，足夠供應九州的所有仙委會。

白墨當即點頭。

工廠邊角料的話……多多少少帶點藥效，土豪們買回去，不至於殺傷蠱師，但若真遭遇蠱師，足以鬧出動靜，驚動仙委會。而且，這邊角料浪費也是浪費，拿去給蟲爺賣了，給廠里工人們多發一筆獎金，好像也不錯？

夜風冷冷。

白墨尷尬一笑，和王吳山碰杯，抿了一口酒。

站在角落裡，蟲爺和白凈的年輕人，聽著張教授講話，也嘖嘖感慨。

「嗨，喜歡惡搞，嘿嘿。

「哈哈，昵稱很有意思。」

他正打著哈哈，卻見坐在桌子對面的白墨專家，抱著仙獸狐狸，突然展顏一笑。

他這皮膚外面，竟然還有一層偽裝，能瞞過普通人的神識，讓別人把他當作普通人。

「白墨專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