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6章 龍鉤秘術,【草木通聞】
「王侯血術,比你想象的恐怖!
風吹過,北郊基地中,每一個被龍鉤入侵過的人,都如他這般,生長出長長的藤絲鼻毛。
爬過他臉頰絨毛,就變成絨毛色。
「師父,我施展的龍鉤秘術,該不會被發現吧?」
「符籙途徑,若修鍊到序列五【血符之師】,再學會大仙術【天地畫皮】,或可看破你這血術。
許久之後,他摸摸自己紅腫的食指,突然露出笑容。
白墨隨口應和著,下意識抱緊自己的徒弟叉燒包。
「儘管你這血術,還沒有完全覺醒,但也沒那麼容易被發現。
這藤絲向上鑽去他的大腦,接駁他的神經。
「用殘暴的手段傷害他人,日子久了,眼睛看多了血腥,心也會慢慢變冷變硬,人也會變得不那麼正常……」
「越來越好了。」
「諸位生於斯,長於斯的北郊基地,出了很大問題。
「會被捉住么?」
他不曾注意到,白墨眼眸中,植物神經學的大鼎,正緩緩轉動,催動這一顆顆鬼眼運行!
「歷史上,倒是曾有一位青帝,【青蚨帝君】,傳說他在序列六時,與植物溝通的能力極強極強,他曾有一招仙術,名為【草木通聞】,但是……即便在古仙朝,這也是傳說了。」
「白墨專家,吃了一晚上肉,喝了一晚上酒,遭不住了吧?喝點這個,養胃!」
白墨似乎是倦了,抱著徒弟,微微仰首,閉上眼睛。
葉寒還是不放心,問出自己最怕的那個問題。
「龍鉤會死么?
……
「你看,你入獄受這些折磨,虧么?」
遠處的實驗中心裏。
「各位,請告訴我,從盛夏到如今,從綠葉到枯葉,從暴雨到霜降,這段時間里,這北郊基地,曾發生過什麼?
「寄宿在他們腦海里的龍鉤,會慢慢篡改他們的認知,修改他們的觀念,讓他們主動維護龍鉤,掩護龍鉤,掩護自己身上的變化。
權且死馬當活馬醫。
「在這裏施展龍鉤秘術,供你龍鉤偷取意志力的,一大半都是仙術師!
誰能想到和-圖-書,一個被綁在機械床上的罪犯,竟然會是這偌大西州仙委會,這幾千仙術師,將來會叩首效忠的主人?
「不虧不虧,不虧不虧!」
原來,這符文畫成的小變色龍,便是所謂的龍鉤!
「哈哈,哈哈哈哈!師父,我的手指,修鍊完成了!【持筆之手】,修鍊完成!
北郊基地的樹在婆娑。
「到底怎麼回事?」
張教授腳脖子有些癢,低頭看,確是一根搖曳的草葉,撓到了他的腳踝。
「要說如何傷害龍鉤……額……宿主突然發瘋?但這種情況太少了,無需多慮。」
「有沒有可能……」
狐狸都是很狡猾的!
宴會上正忙著打包蛋糕的工人,正喝最後一杯酒的行政,正說說笑笑的科研人員,或相對而坐,或看著彼此的臉,但那長長的藤絲鼻毛,他們都視而不見。
……
他懷裡的狐狸徒弟叉燒包,便將腦袋埋在師父胸口,時而蹭蹭師父。
「這個,又寫成了,龍鉤符文,哈哈哈!」
冷風吹來,宴會上仍是歡聲笑語。
「龍鉤也比你想象的厲害!
白墨皺皺眉頭。
張教授端來熱粥,放到白墨面前。
「剛剛又收到兩隻龍鉤帶回來的意志力,剛剛好幫我,把這第七項修鍊,完成了!」
「他年我若為青帝,報與桃花一處開?」
一模一樣,沒有任何色差的,絕對的,同色!
「你這血術最不怕占卜!
「你畫出龍鉤時,書寫的符文里,便有趨利避害的規則。
「甚至會慢慢改變他們的信念,讓他們逐漸能夠認同於你,效忠於你,甚至成為你的奴僕。
「師父,這龍鉤寄宿到別人腦海里,會不會被拔除啊?
爬過機械床、床腿、地面、一路向外攀爬,始終和環境同色。
陳書會長滿臉疲憊,簽完一份文件,遞給秘書。兩人鼻孔都長出藤絲鼻毛,但都視而不見。
葉寒坐在桌邊,愣住片刻,放在桌面的雙手止不住顫抖,甚至關節亂跳,「噼啪」作響!
本就是符文畫成的扁平紋m.hetubook.com.com路,又變成石桌同色,頓時,便沒人能再發現它。
但……他有點怕。
「黑森林,是不是呀?」
「幫你澆過水的人,幫你松過土的人,幫你傳過種的人,都可能已遭毒手。
「偷到的意志力又多又純。
……
他怕的是,有沒有可能……進去的一隻,是父親。出來的兩隻,都是兒子?
「小朋友喜歡吃這個,帶回去給你女兒。」
古仙思量許久,咂咂嘴。
「那占卜途徑呢?會不會把我給掐算出來?」
古仙笑道。
他揉揉眉心,神識便如無形之風,擴散而出,伴隨冷冷夜風,吹遍整個北郊基地,吹徹每一個角落,吹動每一根草,每一片葉。
「仙器【萬軍俑】,裏面有一支【地耳玄甲兵】,或可看破。」
爬過他身上囚服,就變成囚服色。
青帝?
「龍鉤會自動追尋更旺盛更活躍的意志力,也會逃脫意志消沉的乾涸苦寒之腦海,更會自行躲避意志混亂瘋狂如火的腦域。
他心念一動,這吹徹北郊基地的夜風裡,便飄散開輕輕細細如粉如沙的草籽。
白墨躺在椅子上,似是倦了,乏了,閉著眼睛,沒有說話。
看向張教授。
白墨目光冰冷。
旁邊的張教授,抬手招呼廚師,小聲道。
遠處的仙委會辦公樓里。
他笑著挪開腳。
「你怎麼總問這種晦氣的問題?
石桌上密密麻麻鮮紅色符文,竟然彷彿活過來,開始抽搐、抖動。
葉寒點點頭。
叉燒包抬頭看看師父,意識到師父狀態不太對。
「還有仙獸【諦聽】,修鍊到序列五,或可看破。
他怕的是,有沒有可能……張教授腦海中,到現在,還寄宿一隻?還在持續吃下張教授的意志力,還在等著下一次,繼續再生兒子?
「你可知曉,王侯血脈沾染多重的因果?
紅墨古仙撇撇嘴,不太高興。
他聽廁所的盆栽說,兩天前,曾有兩隻扁平的變色龍,從張教授眼皮底下鑽出來。
「你們這文明,也有青帝的傳說?和圖書
……
葉寒還是不太踏實。
它皺皺眉頭,立刻放下前爪的烤肉,舔舔嘴角油花,整個狐縮進師父懷裡,只在師父臂彎露出胖腦袋,便洋洋得意。
白墨盯著張教授,盯著他鼻孔懸挂的黑鬼眼,不多時候,便聽到那鬼眼的聲音。
「試一試吧。」
察覺到危險,就第一時間往師父懷裡鑽!
「哦?
「但對他自己,也是一種摧殘。
「哈哈哈,是你心亂了!」
「還有這種仙術?」
而且與他的臉,與他的皮膚,完全同色!
「待到你修鍊成序列六,再過一年半載,這仙委會西州分會,便全都是你的奴僕了!
「長此以往,北郊基地或將越病越重,或將不復存在,或將再次變為沒有人煙的荒地。
「這因果,誰也不敢碰,誰也不敢卜,誰算誰死!」
「這還用得著客氣?」
爬過他眼瞼,就變成肉色。
「丹……丹師途徑呢?
「要不,試試那個?」
「丹師途徑……基本拿你這血術沒辦法。
「哇,這蛋糕不錯啊!」
……
他不知道的是,白墨正在聽風裡傳來植物的聲音,正在一個個記住被龍鉤入侵腦海的人,正在一個個了解他們此時的位置,正在想辦法,把這些龍鉤,從他們腦海中拔除出去!
從裏面出來的,是兩隻變色龍。
……
他的聲音與意志,通過這如風般的神識,告知每一棵樹,每一根草。
瘋腦,比之普通大腦更瘋狂,更活躍,有更旺盛的意志力!
他聽路邊的野草說,三天前,曾有一隻扁平的變色龍,鑽進了張教授眼皮裏面去。
莫蘭悠打了個噴嚏,繼續寫實驗報告,對自己鼻孔里長出的綠毛,同樣沒有察覺。
「仙獸【六耳獼猴】,修鍊到序列四,或可看破。
只要有師父在,什麼危險也不怕!
……
白墨喝著熱粥,看向張教授。
烏雲之下,狂風吹過斷壁殘垣。
鑽出來的第一隻,被窗檯的蘆薈看到,鑽進了張教授秘書的眼皮底下。
葉寒聽到這名字,下意識想起一句詩。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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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謝您。」「仙器【六合鏡】,若使用得當,也可看破。
北郊基地的草在搖曳。
他一邊說著,渾然不覺,自己鼻孔中,有藤絲髮芽!
紅墨古仙亦咧嘴笑。
這藤絲向下探出他的鼻孔,像一縷縷過長的鼻毛。
桌子旁邊,張教授又端起杯子,喝了口酒。
「這?
難道有危險?
兩隻變色龍,帶著滿滿的意志力,回到牢房,爬上機械床,爬上葉寒的臉,鑽入他眼皮底下。
「確實對仙委會幫助很大。
白墨下意識摸摸徒弟的腦袋,皺皺眉頭。
「總之不用操心這些有的沒的,青帝好像是流火帝君的上上任?還是上上上任?早都死透了。」
進入張教授眼皮下面的,是一隻變色龍。
葉寒也咧嘴嘿嘿笑出聲。
古仙咧嘴一笑。
葉寒被綁在機械床上。
紅墨古仙咧嘴一笑。
呼……
這掛到同事們鼻孔的鬼眼,不是普通鬼眼……而是製作鬼眼三號時,剜出來的瘋腦!
但這龍鉤是扁平的,沒有厚度。
若是把監獄清理掉,這場禍患,能解除么?
葉寒突然抬頭。
「也不用怕。
它瞬間變色,變成和石桌同色。
「這才多久,已經完成七項修鍊?
白墨沒有太多把握。
「縱觀整個古仙朝,能夠看破龍鉤秘術的,也都非常少。
「哈哈哈,看來文明不曾完全斷絕嘛!
他的眼皮底下,突然鑽出符文畫成的小小龍鉤。
又已經寄宿多少大腦,偷走多少意志力,禍害多少人?
「每一種王侯血術,都不容小覷!
誰能想到,一個被關押在監獄里的罪犯,竟然不聲不響中,修為飛速前進!
……
實則在傾聽從風裡傳來的,一聲又一聲,植物的聲音!
涼風吹來。
宴會上。
「唉,宋陰這傢伙,他在監獄做那種事……
……
「給白墨專家做一碗蔬菜粥來,麻煩啦!」
夢境中。
葉寒坐在殘破小屋裡,執筆練習畫符。
「但有聽聞,皆是恩情,不敢相忘。
夢境之中,正是清晨。
「你這擔心純屬多餘。
宴和*圖*書會上的眾人,突然有些許察覺。
夢境中。
「嗷?」
「哈哈。」
鑽出來的第二隻,被窗外的大樹看到,跑向監獄方向去了!
……
白墨抱著徒弟,喝一口葡萄酒,皺皺眉頭。
但每一個人,都莫名其妙視而不見。
這些陌生的名字,有個共同特點……離他都很遙遠,而且現世肯定找不到。
「即便序列六,也指日可待!
「今夜雨露,明晨日出,許下諸位,花開滿樹!」
但他們照樣說話,照樣說笑,嘴唇拱得那葡萄晃動,他們也沒察覺。
夢境里。
「這裏的每一個人,都可能已經被暗害。
「仙武途徑,若修鍊到序列四【弧弦之師】,再學會大仙術【魂弦同諧】,或可看破你這血術。
宋陰血肉模糊,躺在冰冷地面。鼻孔里生長出的綠毛,更是無從察覺。
純白色的監獄里。
用這瘋腦接駁到張教授的大腦,能把那龍鉤給釣出來么?
葉寒落下最後一筆。
「嘿嘿嘿,這監獄對你來說,簡直是個福地啊。
赫然是鬼眼洞察到……龍鉤,果然來了!循著接駁的神經,循著意志力的味道,離開張教授的大腦,沿著藤絲,去到那一小塊鬼眼瘋腦里!
那些紅黑色眼球攢聚起來,像一串串葡萄,掛在他們鼻孔下面,掛在他們嘴唇上。
「風沒變大吧?樹動了?」
便見這寫滿石桌的符文,赫然像是一隻花花柳柳的變色龍,竟然動起來,又慢慢縮小,縮到拇指大小。
這變色龍,鑽了又生,生了又鑽,在北郊基地擴散多久了?
純白色的監獄里。
「怎麼風好像變大了?」
更遠處的監獄。
綠毛他們沒有察覺,綠毛上突然結出的紅黑色眼球,他們更無從察覺。
「它似乎病了。
旁邊的紅墨古仙,看著徒弟的筆觸,時而點頭。
張教授鼻孔掛著、嘴唇頂著一小串葡萄般的鬼眼,咧嘴一笑。
他神識擴散開,又檢查了幾次,但這仙委會,這北郊基地,一切如常,沒發現啥不對勁。
監獄?
「很好,不錯。
「這個,也放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