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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各位都來看一眼，看能否識別出，這是哪條途徑的文字？】

白臉蛋兒和食堂的一群師兄弟，圍成大圈，守著滿滿一竹筐茶餅，從茶餅上撬下來小小一片，又用熱水「嘩啦啦」沖了一壺茶。

五金店的板床上，小張若有所悟，點點頭。

「生意成了，很好。

儘管這些零零碎碎，其實用處不大，但他還是看得很認真。

他自己則端起桌上熱茶，又喝了一口。

「唔……這……交給鬼眼機房，去推演一下。」

「確實快要過期了。這……」

白墨躺在床上，抱住倆狐狸徒弟，卻眯縫眼睛，咂咂嘴吧。

「嗷嗷嗷！」

平板電腦上抄錄的東西，大多不成體系，都是散碎的知識點。

呼……

「難不成是君侯被騙之後，痛定思痛，決定繼續學習，繼續研究？」

「這是正版的煉製方法么？

白臉蛋兒恍然大悟……難怪師父說，這個茶味道不太好？

便聽師父突然又說。

「哦，這一塊，也是煉丹技巧么？倒都是好東西。」

挖出來，那就對了！

正要再繼續讀丹經，突然見到白臉蛋兒，扛著一隻竹筐，遠遠跑來。

「嚶嚶嚶！」

在狐狸山食堂吃了這麼多年，啥東西好吃，啥東西不好吃，它一挺鼻子就能聞出來！

當年白墨來到狐狸山不久，尋思徒弟們天天和仙草、仙藥打交道，狐爪摸仙草外皮，鼻孔吸仙藥殘息，時日久了，怕它們體內積累葯毒，就做出來這批排毒茶餅。

兩隻狐狸聽得莫名其妙。

白墨點開圖片，看了一眼，面無表情。

摸雲爪和黑耳朵，兩隻狐狸小眼神發光，立刻鑽到師父懷裡，腦袋枕在師父胸膛，都眯著眼睛笑出聲。

突然，挖掘機腳下騰起白色煙霧，模糊夢境與現世的邊界。

夜色蒼茫。

狐狸山宿舍大殿里，一圈圈狐狸，正圍坐起來，或聊天吹牛，或練拳練劍，或在唱歌跳舞。

凌亂的五金店裡。

咋又給挖出來了？

可後來……狐狸山食堂越辦越好，隔三岔hetubook.com.com五能吃上天材地寶。白墨稍微一搭配，就能幫它們排毒。

狐爪扣緊了壺蓋，按住了壺嘴，切斷氣味來源。

挖掘機停在旁邊，在這黎明前的黑暗裡，如同一尊巨獸，安靜匍匐。

原來這巨坑，赫然是現世挖掘出的，古仙朝遺迹！

「嗯？」

食堂的狐狸們探著鼻子，輕輕嗅探，嗅見茶香，一個個表情古怪，有的「咳咳」咳嗽，有的「哦哦」乾嘔。

便聽師父喃喃自語。

「寶庫里開出來的假丹經，挖掘地挖出的零碎丹經，挖掘地挖出的零碎假丹經，都看完了。

「還能去哪，再搞點文獻來呢？」

小張腦海中，禿頭頂古仙師尊坐在葯園子里，咂摸西卷的話。

「嗯……這茶不錯！」

【好的，我把五百兩月流金，提前給你們】

黑耳朵和白耳朵也各自找了地方，揮起小鏟子，開挖！

必須是假丹經，真丹經不行！

跟隨前來的白耳朵，看到這坑裡一處處斷牆，還有些刻了古仙朝文字的石碑。

茶香滿溢在口腔。

【……我們黑暗世界向來先貨后款】

西卷躺在最中間，正捧著手機談生意。

便見西卷瀟洒熄滅手機屏幕，也不管黑暗世界那頭回信不回信。

「這茶餅……味道其實不怎麼樣，過期就過期吧。

小張愣愣神。

「嚶嚶嚶！」

白墨拿起一塊盤子大小的茶餅，看看正面，看看反面，嗅嗅味道。

「嚶嚶嚶？」

……

西卷一個騙子，咋還這麼拽？

【我實話實說，打造這貼骨刀，必須用到月流金，我們手裡已經沒有這東西了】

旁邊的小張和小李頓時慌了神，面色難看。

三隻火紅色的小胖狐狸，背著藥箱，拎著鏟子，穿著草鞋，從中跑出來。

但讀完一塊后，又扒拉幾塊，他的眼神古怪。

他剛學了好幾天盜版，到目前為止，鬼眼機房還在運行著盜版水象丹的研究任務呢。

「嘿嘿嘿。

「嗷……」

「怕不怕？

師兄弟們才稍微好受些ｈetｕbｏok.cｏｍ•ｃom。

即便這些文獻全都看完，白墨自忖，丹藥整體結構中，關於【丹肉】的那部分，他也都還沒學明白。

倉庫大門後面。

「嗷……哦……」

最後看一眼堆滿桌面的丹經，看一眼放在手邊的平板電腦，看看今天的收穫。

墮仙們手中必然有文獻，但他們不可能拿給狐狸山。

【圖片】【圖片】

這不是剛剛種下去的，狐狸山文獻么？

「雖然這丹經里有些地方胡說，有些地方笨拙，有些地方含糊……但瑕不掩瑜。」

「拆白一脈，不知道多少仙人，不知道研究多久，還是有點成果的！

這茶餅便一直擱置，直到現在。

師父說了，要把這些銅板埋好一點，埋出那種「它們本來就一直被埋在那裡」的效果。

圈圈胡拎著鏟子，在坑裡找個地方，便開始鏟土。

他苦笑。

「但這一摞，好像是出自同一份丹方，銅板的質地，板上的字跡，都很接近。

青月丹宮收錄一份盜版丹藥煉製的相關文獻，是要幹嘛？

「嘿。」

「嗷嗷嗷！」

「我們不能強求每一樁生意都做成，更不能強求每一隻肥羊都吃到。

「這一套……記錄的，也是盜版？

【今天早晨，我們在西州主城區，挖出了疑似高序列文獻！】

「額……這是兩年前做的那批排毒茶？」

……

三隻狐狸都是經驗豐富的考古專家，這點小事，自然不在話下！

「呵……」

「這種事，拆白流能幹，我也能幹。

啪！

當然，這種遺迹，西州有的是，其實不怎麼稀罕。

「嚶嚶嚶，嗷嗷嗷嗷……」

時而思量一番，時而把心得記錄在平板電腦。

「還不錯。

旁邊餐桌上，白墨的狐狸徒弟摸雲爪，眯著眼睛洋洋得意！

它把竹筐放到師父桌案上，指著筐里的東西比比劃划。

萬一生意談飛了呢？

「別心疼啊！

但無所謂！

突然，他放在餐桌的手機亮了。

「嗷！」

白臉蛋兒豎起三角耳朵，聽見師父https://m.hetubook.com.com的話，毛絨絨臉上瞬間變苦！

【你不願意提前給，那這生意，我們真的沒辦法做】

「一樁生意能成不能成，講究願者上鉤，不能強求。」

就交給運氣吧。

真的過期了？！

「啊……」

清晨。

「嘖嘖嘖，現世這年輕人，看得也挺通透啊！

黑耳朵打開隨身的小藥箱，掏出一塊狐狸山挖出的假丹經銅板。

「我們能吃到的，終究只佔一部分。」

兩隻狐狸趴在師父胸口，也皺緊眉頭，和師父一起想辦法。

黑尾巴拿著抹布，幫師父擦乾淨文獻上的灰塵。

三隻狐狸歪著胖腦袋，其實也不太懂，這到底是為什麼？

白臉蛋兒自己嗅到茶香……這是什麼味道啊？

「我也喜歡唉！」

【你先把一百把貼骨刀打造好，我們接收之時，驗貨之後，自會和你錢貨兩清】

「也是盜版水象丹的煉製？

白墨坐在桌子上，一邊喝茶，一邊翻閱那捲假丹經。

「嗷嗷嗷！

「嗷嗷嗷？」

白墨興緻勃勃，扒著銅板，開始閱讀。

腥腥的，酸酸的，好像凝成一把鉤子，鉤住鼻孔，往鼻孔最裡面鑽。

「師兄，哪一部分？」

白墨一邊看，一邊學。

下次合作？

今天早晨來到食堂，它不費勁就嗅見這蒸餃！

【你這邊真沒法提供月流金的話，那我們就先留著微信，等下次合作】

此時再看一眼平板電腦，白墨咋舌。

便聽「叮噹」一聲，是西卷的手機新消息提示。

「這丹經，基本快要看完了。」

「唉？水象丹的煉製方法？

白墨拿起來看了一會兒。

「做我們這行，一定要明白一個道理……並不是每一樁生意都能成，並不是每一隻肥羊都能騙，懂么？

【而且，我們禁器仙匠，其實不太缺業務，也還有其他生意】

白墨趕忙伸手，摸摸徒弟腦袋。

呼……

「生意吹了，也正常。

它抬起頭，卻見師父展顏一笑，啥也沒說。

摸雲爪端著茶壺和茶杯，隨時給師父倒茶水。

白墨美滋滋hｅtｕｂｏｏk.com.ｃoｍ看著。

只需要聽師父指揮，就一定不會有錯！

它也覺得腦袋眩暈，肚子翻滾，剛吃下去的晚飯想從喉嚨里再逃出來。

丹道技藝便如一座高樓，而這些破破碎碎、有稜有角的銅板、石板，上面承載的知識，便是丹道技藝的碎片。

而當西卷點亮屏幕，看到黑暗世界發來的消息。

「要不，把丹宮裡挖出的零碎假丹經，給埋到地里去，等它長出來更多？」

白墨喜歡喝茶，徒弟們也跟著喜歡喝茶，狐狸山便一直不缺茶葉。

「小張，人家說的沒毛病。

即將到嘴的肥肉，豈不是沒了？

屬於白墨從假丹經中找到的閃光點。

一邊笑著，他快速翻完了所有的銅板，身體往後一仰，便舒舒服服，躺在床上。

白臉蛋兒點點頭。

……它沒記錯的話，這些茶餅，是不是快要過期了？

能信任的唯有黃思彤和她師父，但那實在太水了，也拿不出貨。

「是……」

一天時間飛快過去。

白墨笑著摸摸倆徒弟腦袋，一塊接一塊，愛著看過這些銅板。

為首的圈圈胡，一馬當先，跳進剛挖出的深坑裡。

有了鬼眼機房之後，很多東西他就懶得自己下筆，心念一動，將推演任務送去機房，讓鬼眼們處理。

「哇，今天這個蒸餃，真的絕了，汁水好多啊嘿嘿。」

辛辛苦苦種出來的茶餅，要過期了？！

計劃能否成功，能否得到更多文獻……他也說不準。

「反正沒多少損失，且先試試？」

另一邊，白墨在黑尾巴和摸雲爪的陪同下，正快速清理今天剛挖出的文獻。

「嚶嚶嚶！」

天還沒亮，凌晨的冷風吹得窗戶「咣咣」作響。

白臉蛋兒要和食堂的師兄弟們一起，用這即將報廢的茶餅，開發一道新菜！

熱水入茶壺，茶香漸飄出。

它們不懂的東西海了去了！

那東西埋地里能長？

咣！

西州隨便修一條地鐵，都能遭遇十七八處地下遺迹。

左邊丹道途徑的小張，右邊符籙途徑的小李，正把腦袋湊過來，看西卷的手和_圖_書機屏幕。

屏幕光芒照亮三張騙子的臉。

看完一份銅板，又看到下一摞，隨手翻一翻。

從城郊吹到城裡，從高樓吹到馬路，又吹到馬路牙子上那一層晶瑩的霜雪。

滑開屏幕，便見西州的高層群里，陳書會長發出消息。

摸雲爪嚼著蒸餃，看到這圖片，頓時皺起眉頭。

時而在筆記本上寫寫畫畫，時而思量一番。

【不行，必須先給我一成貨款，而且必須是以月流金的形式給付】

但還是低垂著腦袋，眼神中閃爍落寞。

必須是仙朝遺迹，其他地方也不行！

【你提前給，那生意還能做】

西北風吹徹西州。

待到傍晚時分，白墨從桌子上坐起來，伸個懶腰，打個哈欠。

白墨也吃著蒸餃，啃了一口，筷子夾著一半，表情古怪。

又端起熱茶喝一口。

「食堂這群人……這……難怪蒸餃汁水多。用雪花和牛做蒸餃么……會不會太奢侈了？」

它聽師父的話。

一張板床上，一床棉被裡，躺了三個人。

「嘿嘿。」

此時守著疊成一摞的整整五屜，狐爪抓起一枚，仰脖放進嘴裏，輕輕咀嚼，滿臉幸福，感受牛肉汁水在嘴裏炸開的快|感。

這豈止是不太好？

【＠所有人】

「嚶嚶，嗷嗷嗷……」

「願者上鉤嘛，我們只騙願者！

第九製藥廠的食堂里，人來人往，熱鬧喧囂。

便見西卷搖晃腦袋，看看小張，看看小李，咧嘴一笑。

……

「只騙自己求著上當受騙的那部分！」

「嗷！」

「哦，破損很嚴重啊。

……

黎明前的冷屋子裡，三個騙子看著手機屏幕，「嘿嘿嘿」一起笑出聲。

師父說了，就要把這假丹經銅板，種到這現世發掘的遺迹中，才能長出更多銅板！

「沒必要怕的。

……

「該扔掉就扔掉，該處理就處理。」

西卷面無表情，飛快打字回復。

看看杯底的茶葉，卻見一片片嫩芽圓潤飽滿顏色青翠，果然是新採的。

白墨端起豆漿，「呼啦」喝了一口。

「嚶嚶嚶！」

馬路旁邊拉起路障，挖開深深的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