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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能守住如此之大的九州，其實很不容易的。

黑框白胖男孩，輕輕擰動方向盤，把車拐進墳園子深處，一邊笑著說道。

刷……

【好吧，還是那句話，好人做到底，送佛送到西，我去搬就是了】

【老將軍戎馬一生，跟隨他南征北戰的舊部無數，其中許多都晚景凄涼，真要想幫一把的話……唉，雖然很虧錢，但是也能說得過去】

【……二十二歲出車禍意外身亡……】

陳靜則咧嘴一笑。

黑框男孩愣住，尷尬片刻。

繼續往下看。

啊？

【屋裡需要兩百個奴僕伺候】

【如果陳靜則沒有夭折，會不會是白墨之後的第二個火種級科學家？】

他看一眼少女，臉上浮現不好意思的笑容。

便如此，算了許久后，他「咔」一聲，按下了回車。

看到這裏，白墨恍然明白，為什麼挖出的漫天絮文獻都那麼齊全，那麼規整，質量那麼好，只需要照著學，甚至不需要耗費他自己的推敲。

「嗷嗷嗷！」

她本來好端端狗著，偷摸摸發育，結果不知怎麼回事，被這占卜途徑的序列六【八門之師】找上門，把她給活捉了！還一口道破她陰山聖地傳人的身份！

「一般一般，世界第三……額，不對，世界第二！」

「這大仙術的理論，還是有道理的……」

嘶啦……

【床單被蹭掉滑落之後，露出來的，不是床板，而是一塊又一塊整整齊齊碼起來的銅板】

【他身下的床榻，也不太對勁，竟是又冷又硬】

【他那些積蓄里，也有好大一部分，是青月丹宮給他的俸祿啊】

【甚至丹宮內部，也開始有聲音，開始懷疑我的決定，甚至開始攻擊老將軍】

又看向手機屏幕。

刷……

啊？

……

「吃點吧，墊墊肚子，不然等會兒會餓的。

「我……唉……其實我經常聽人說，修鍊有多難多難什麼的，我也經常安慰別人。

「第一，在仙委會。」

「等程序跑一會兒吧。」

「你師尊是哪位啊？」

【他們不知道ｍ•ｈｅtｕbook•coｍ.cｏｍ，我早已悟透了經濟內循環的道理】

【我的媽呀，他走路都在晃的人，憑什麼認為自己還能活一百年？】

「你師尊，是哪位啊？」

……

少女點點頭。

君侯又在穩定發揮了。

「這地方，稍微慢一點！

他一邊笑著，一邊疑惑。

【真是請了一個活爹回來呢！】

刷……一腳剎車，把工程車剎停。

白墨端起茶杯，喝了一口茶。

【這位老將軍，在臨終之前，把這大仙術偷偷刻錄下來，鋪在床上，蓋了床單，又壓上自己的屍體，指名讓我來搬屍，大概就是想把這軍中秘術，偷偷留給我，來報答我的恩情？】

「哈哈哈哈。」

【這老傢伙，臨走還要擺譜兒，說要我這個宮主，要我這個君侯，親自去他住處，親自把他的屍體搬進棺材里】

白耳環蹲在桌案旁邊，正小心翼翼，給膽小菊澆水。

【我很討厭這種議論】

【這位老仙人，終究還是要死在丹宮，葬在丹宮的，他又沒兒子，遺產不就又留在丹宮了么】

「第二？

【然後在第三年結尾的時候，老頭兒留下遺言，就撒手去了】

【說這老頭兒來我們丹宮，純粹就是吃大戶的】

馬路上隨後而來的一台工程車，卻拐入了墳園子裏面。

【我真的很感激老將軍】

……

【老頭兒用三年時間，花光了未來一百年的俸祿】

少女愣了片刻，看看這條搜索結果，又看看旁邊的人。

少女嘴裏咀嚼的麵包停下，皺著眉頭，翻了個白眼。

【就當我青月丹宮千金買馬骨了】

少女下意識問道。

「嗨呀，都是陳年往事了，也不值得拿出來吹。

「嚶嚶嚶！」

張山坐在副駕駛，一邊看前路，一邊出聲指揮。

【他自己的積蓄都花光了，俸祿也都花光了，竟是找我提前預支未來百年的俸祿】

駕駛工程車的，是個戴著黑框眼鏡的白胖男孩，此時一邊看路，一邊微笑。

仙術時代來臨前，墳園子是鬼故事中的常客。和_圖_書

【關鍵我們青月丹宮，窮的叮噹響，也不算啥大戶啊】

「嚶嚶嚶！」

還有這種想法？

「嘿嘿嘿。」

【他們都說我虧了，請來這麼一個長老，壽元即將耗盡，不能幹架，也沒精力搞研究】

白墨也終於回到闊別已久的青銅大殿，繼續在此，坐鎮中樞。

【我很感激他】

此時放下銅板，又拿起平板電腦，「刷刷刷」寫下自己看文獻提煉的心得。

他抱著電腦，盤坐在地上，背靠車輪子，正「劈里啪啦」敲著鍵盤。

她又在搜索頁面，往下划拉，看到這陳靜則的成果。

隔老遠白墨就看到，這些文獻，都是完整、清晰的銅板，質量還是很不錯！

突然，聽到「刷」的剎車聲。

【但這大仙術只在軍中，概不外傳】

一連串成果，看得少女目眩神迷。

刷……

讓這小子裝到了！

「今天晚上，還要干很多活兒。」

「假死！假死！你懂的吧？

冷風灌進青銅大殿。

黑漆漆的墳園子里。

「而且……唉……他們那個輔助推演的軟體……是白墨寫的……」

一輛輛公務車，亮著燈光，行駛在城市邊緣的夜色里。

電腦屏幕的光，照亮陳靜則白胖的臉。

呼……嗚……

陳靜則略有些尷尬。

一邊敲，一邊聽陰山聖地的少女報出風水數據。

【……二十一歲擔任上京大學最年輕的教授……】

「震位，六六九七三八二四……

【後來，這老頭兒做事，越來越過分了】

【但是，好人做到底，送佛送到西，更何況，他要錢也不是隨便揮霍，我咬咬牙，還是把未來百年的俸祿都給他了……】

「這位老將軍……唉……也很難評價。」

「我不辛苦啊。

「我不懂的知識，師父可以教我。

「你是聖地傳人吧？

呼……

「額……也不是害怕，就是感覺老哥挺帥的。

心想這小子，真能和白墨齊名？有那麼恐怖？

陳靜則劈里啪啦，一頓輸入，時而伸出左手，輕輕掐著指關節，掐算一番。

白wｗｗ•ｈeｔuｂｏok.ｃoｍ.ｃom耳環抬頭看看師父，也露出一臉幸災樂禍的笑容。

【原來，這才是他讓我親自來搬屍體的用意么？】

「仙委會那群爛蒜，還能寫出來世界第一的東西？」

「說出來怕嚇死你！

【天天喝的酒，都是千年陳釀】

冷風吹過狐狸山，灌進青銅大殿。

「話說，你是聖地傳人么？

少女愣了片刻。

……

【老仙人曾經是軍中的將領，臨到老了，晚景凄涼】

「嚶嚶嚶！」

「到地方了，下來，幹活兒吧！」

「我這人，也沒別的優點，就是智商奇高……」

陳靜則一邊看著電腦，調試參數，一邊隨口回答。

「我才修鍊到序列七，就已經練到不想活了……」

「還是很容易的。」

「看我幹什麼？

減速之後的公務車，終究還是離開了這個路段。

……

「第一在哪裡？」

【聽說我的同行，在處處傳頌我的名號，說我是真正大頭的冤種】

黑框男孩扶著方向盤，咧嘴笑著，抬抬下巴。

「那第一呢？

【他花錢如流水，流水如我的淚】

仙術時代來臨后，墳園子變成仙委會卷宗里的常客。

【老將軍的屍體，已經很輕很輕，搬起來就如同蒲草】

【……這次請來丹宮的序列四長老，是個將近兩千歲的老頭兒，沒什麼戰鬥力了】

【漫天絮，是丹國軍中研究千萬年的秘技大仙術，不斷實踐，不斷完善】

「我需要的資源，師父可以給我。

白墨咧嘴一笑，似乎能想象到昔年青月的悲憤。

卻見圈圈胡、白耳朵和黑耳朵，從車上跳下來，舉著三摞文獻，沖入大殿。

讓仙委會把他抓起來，看他還裝不裝嗶！

一邊吃一邊閑聊。

【這漫天絮的文獻，我也鄭重收藏起來了】

只是心中也有點奇怪。

坐在工程車副駕駛的少女，穿著衛衣，扎著馬尾辮，此時臉色蒼白，被發現偷看，連忙扭回眼神，尷尬一笑。

「好，暫停！

少女便坐到他身邊，接過麵包大口開始吃，吃得腮幫子鼓鼓，像一隻倉ｈｅｔｕｂｏｏｋ.ｃoｍ.coｍ鼠。

【出行需要四百人車馬儀仗】

「和白墨比呢？」

「雖然偏僻，但是個墳園子！」

「大哥，你修鍊到序列六，是不是也很辛苦啊？

哦？

便見陳靜則連忙解釋。

「不好意思啊！」

【上面記載了軍中的大仙術，便是，漫天絮】

狐狸山的丹皮、丹器業務，都已經踏上正軌，開始平穩運行。

「……關於【漫天絮】的文獻，會不會，也有點太好了？

【……十四歲被上京大學破格錄取……】

「那，你師尊，真的不是聖地么？

少女也不客氣，當即掏出手機，開始搜索。

【唉，好多人都在嘲笑我，嘲笑我請了一個超級賠錢貨回來】

「別怕別怕！

他身後的工程車，車廂里發出「滋滋」電流聲，赫然是車上的伺服器機箱，正在拚命運轉，幫他跑數據。

「但你可以去搜索一下我的名字。

陳靜則得意一笑。

白墨抿嘴笑著，正要繼續翻看，便見白耳環忙活完了，「嗖」一聲跳來，鑽到他懷裡，又探出個毛絨絨腦袋，和他一起看文獻。

「切！」

【由得他去吧】

白墨又繼續往下看。

陰山聖地的少女好奇探過頭來，湊到他電腦屏幕前，看到一個略顯簡陋的前端界面。

白墨捧著一塊銅板，又看到君侯熟悉的筆跡。

【……十六歲在頂級期刊發表論文……】

刷……

少女不太能理解。

【還要好吃好喝供奉著，還要給他特別高的俸祿】

【天天點的菜，都是龍肝鳳髓】

「但其實，你們說修鍊多難，我是體會不到那種感覺的。

少女「嘖嘖」感慨，又偷瞄一眼這黑框白胖男孩。

回頭等她脫身，第一件要做的事情，就是找仙委會舉報這陳靜則！

他端起茶水，喝一口，繼續往下看。

「嗷？」

【我虧死了！】

白墨透過文獻，彷彿看到了君侯的肉疼和糾結。

「畢竟我們干仙術師，假死一下，結束原先的社會身份，能方便很多。」

【……十三歲獲得國際奧林匹克物理競賽金牌……】

什麼奧ｗww.ｈｅtｕｂook•coｍ•com賽，什麼上京大學……和她這個學渣，完全不牽扯啊！

「果然是個變態啊……難怪能修鍊到序列六……」

【唉……】

【所有人都以為我是冤大頭】

【……十二歲獲得國際奧林匹克數學競賽金牌……】

【唉，笑我的人更多了，丹宮內部也有人說閑話】

「你好厲害啊，這軟體，也好厲害啊！」

「對，開慢一點，讓我們車頂的涉仙探測器，能多點反應時間……」

「也是【漫天絮】的文獻？」

漆黑的墳園子里，陳靜則倚著車輪盤坐在地，撕開一袋麵包，遞給陰山聖地的少女。

「我叫陳靜則，靜水深流的靜，很講原則的則，很出名的，嘿嘿。」

「乾位，三五六八四四九七……

陳靜則搖搖頭。

【呵】

「他們可不是什麼爛蒜。

【一旦施展開來，遮天蔽日，改變天象，滅城滅國】

【我有點崩潰】

「反正就這樣，一路走過來，就到序列六了。

原來這大仙術，竟是這麼個來路？

【給他養老送終，怎麼算，也都不虧】

刷……

「嚶嚶嚶！」

白墨尷尬一笑。

「巽位，六六六六六六六六……」

【老將軍把自己的積蓄，都花出去了，都拿去撫恤昔日的舊部，拿去撫恤舊部的後人】

桌案後面，白墨捧著一塊銅板，一邊看，時而點頭。

……

【如果時光能倒流，我很想對他說一句話】

【罷了罷了，老將軍壽元不多了，就伺候著他罷】

【聽說他的舊部，在處處傳頌他的名號，說他是真正仁德的將軍】

「哇，這是你自己寫的，輔助占卜推算的軟體？

「那就更不能告訴你我師尊名諱了。

「好到不像青月丹宮該有的品質？」

「我師尊的名號，不好往外說啊。

【將軍，能不能給我換別的獎勵？這玩意兒好是好，但我們丹宮的人，都學不會啊！】

「堂堂陰山聖地的傳人，也會害怕么？

【……這位老將軍，其實也挺難伺候】

「師父也沒有的資源，就讓我自己掐算，自己推演，自己去現世遺存的寶庫里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