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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物料科的主任和副主任，兩個位置，你倆一人一個，怎麼樣？

甚至想乾脆，把這事報告給領導。

畫布上十一團黑漆漆污濁的墨點，勾勒成十一副圖案。

秩序符文，來之不易。

這他媽也能造假？

「我真沒被污染。

車窗玻璃後面，赫然有幾十顆黑鬼眼，一邊滴溜溜看向車前、車側和車后，一邊延伸出神經，深入到中控台，控制車的運轉。

但心中隱隱約約感覺，又好像不能這樣做。

第二，它也確實很喜歡，很想要，在這個舞台上跳舞！

古世通嘆口氣。

……

「如今看來，山海關滄海桑田，發生巨大變化。

「我嘴裏煙滾滾的吐，把我人都遮住了，比他們吐得都多！

「唉。

「只需要……三天！」

他腦海中，古仙師父哆哆嗦嗦。

「山海關的符文，是我在四百年前悟出。

深夜的畫室里。

「人類社會那麼大，難免會有幾個不怕死的，難免會有幾個格外敏感，腦袋格外靈光。

「忘記了你們像野火一樣，燒遍仙朝九州大地？

古世通一手墨盒，一手畫筆，臉色陰沉。

「反正是假的，也沒什麼腐蝕性，也不太值錢。

畢竟，多一個交易的機會，未來就多了一種可能啊！

鼠、牛、虎、兔、龍、蛇、雞、馬、羊、狗、豬……十二生肖，唯獨少了猴。

便聽腦海中，古仙繼續道。

「幾萬年過去，文明覆滅又重新發展，但人類的本性，還是不會改變。

「所有仙人，都主動被污染，想要被wｗw•hetuｂｏoｋ.ｃom•cｏm分食碑帶走。

枯坐百年，或可悟出秩序符文。

「可是豬靈和兔靈，竟然也接連遭重？」

「夠了！

第一，師父永遠不會出錯！

「就算畫卷被我強行按上去，沒過一會兒，畫卷還是被撕裂，就……就現在這樣……」

「但你們兩個，你們這一群物料專家，被派到田魏明辦公室里去，那不就相當於趟地雷的狗么？

「當初仙朝覆滅，大把大把仙人被污染，他們眼睛淌黑油，嘴巴冒黑煙，看起來就很瘮人。

「成本最低、效果最好的辦法，就是用狗，把一群狗趕進地雷陣，讓它們踩雷。

它們每一個，都眼睛放光，滿臉興奮！

汽車跟著公務車，拐過一個彎。

「西州boss給我任務，說明他把我當自己人了！

「等新世界到來，等他當上老大，我就是從龍之臣！

「當時那個分食碑，也不怎麼聰明。

「我不知道這種說法是真是假。

「我們到底該怎麼辦？」

他們更不知道的是，公務車的後面，悄無聲息跟了一輛隱形的車。

「昔年的秩序符文，到如今，已經不再適配了。

「我就……額……我弄了個假的，眼睛里流假的黑油，嘴裏吐假的黑煙……」

這到底，該怎麼辦才好呢？

「換一個辦法！」

「這不是你的錯，是我的錯。」

「我用一雙假手，抱著分食碑，就跑到這夢裡了……」

他苦笑一聲。

「聽說，想要排查地雷的話，可以用人工去試探，也ｈｔｔｐs://ｗｗｗ.hｅtｕｂｏｏｋ.com.cｏｍ可以用機械去試探。

古世通的畫室里，絕大部分畫都已經被分發了出去。

兩個物料專家，都皺皺眉頭。

車廂里，沉默了許久。

出師不利，它們心中仍然惶恐。

「把我給嚇壞了！

「師父，你不是墮仙么？

還是先把這兔子晾在一邊，等哪天真的有需求，再找它做交易？

「在仙委會眼裡，你們的命，不值錢。」

「不用急，用不了太久。」

大殿里，一群狐狸正忙忙碌碌，配合師父工作，配合師父製作一隻巨大的金屬的鼓。

幾萬年來，它們一直和阿古合作。

便見這畫卷，赫然已經被撕裂，從上到下，裂開巨大的口子！

那是一台巨大的車，變成透明，幽靈一般，悄無聲息，跟隨他們。

……

西卷一邊笑，一邊透過窗玻璃，看到前方的公務車。

「你們這群蠢東西！

「到那時候，我們劃一個山頭，重新開宗立派，重新把拆白流發揚光大！」

裝作無事發生，什麼都不管？

車廂的內部，拆白流大弟子西卷，正舒舒服服，仰躺在座椅上，喝著茶水，哼著小曲。

這十一副圖案，此時正吵吵鬧鬧，喋喋不休！

「真牛逼。」

或拎著藥水，拿著刷子，「刷刷刷」塗抹葯湯，給這金屬巨鼓旁邊生長的鬼眼、膽小菊莖稈等等刷葯湯。

「但是我這假的，就沒這麼多講究。

「分食碑來的時候，我直接馬力全開，我臉上油咣咣的流，流了一滿臉，比他們流的都多！

「而www•hｅｔubｏok•ｃｏm•ｃｏm我，可以幫你們，在仙委會得到更高的位置。

「從資料看，十之八九，就是那個鬼污染源。」

「我的計劃沒有任何問題，也不需要更改！

「就是按照您的吩咐，把它掛到山海關去。

「你且等等，等我寫出來新的，立刻再交給你。」

刷……

「這個……額……我……我也沒動什麼手腳。

「鬼知道那到底是什麼啊！

師父說了，等造成之後，就可以天天帶去現世，就可以在這個舞台上跳舞！

「你沒被污染？

但它們還是相信阿古。

冷風灌進狐狸山的青銅大殿。

「它真就衝著我飛來……我……額……

「不要急，也不要慌！

更有幾十名專家，已經在通過攝像頭觀察他們，研究他們，試圖尋找發生在他們身上的異常。

西卷咂咂嘴。

此時，他守著一卷空白的畫布。

古世通坐在畫板前，接過紅傑王侯遞來的畫卷。

「阿古，我們已經不能忍受了！」

「其實他們那種真的，問題很大。

他眼眸中，閃爍青色符文，閃爍黑暗籠罩中的九州，閃爍遙遠的黑霧中的山海關。

「千萬別不信！

接受交易，舒舒服服去當主任？

「紅傑，不用緊張。

但是……

「但是……那山海關的城門樓子，它似乎在抗拒這畫卷。

刷……

「污染，終將還是會蔓延出去！」

「你們難道忘記了曾經的仙朝？

「那邊，再來敲兩錘。」

西卷被雷的外焦里嫩，不知該如何評價。

「林子大了什麼鳥都有！

能糊弄過去么？hｅｔｕbｏｏk•coｍ.ｃｏm

「但這兩種方法，在戰爭中，成本都很高。

其實兩人的耳邊，正響起同樣的聲音。

渾然不知的是，車廂內的隱藏攝像頭，已經運轉開來，拍攝到全車的每一個人，拍攝他們的身體、他們的臉，拍攝他們的微動作、他們的微表情。

「哦？」

「你的思路，真的有問題！」

他們都有點煩躁了。

「我馬上就幫你們安排隊長體驗卡，先讓你們試試。」

他這膽小囁喏怕死的師父，竟然也有如此彪悍的往事？

「如果被污染程度太深，冒煙冒狠了，會把胸腔弄塌弄扁，流油流狠了，會把整張臉腐蝕爛，弄的自己像個鬼。

「只要踩上去，它就會爆炸，就會把附近的敵人炸成四分五裂。

「但是，這次的對手，可不簡單啊。

挨了這一頓訓斥，十一個污染源，都憤憤閉嘴。

一方面，這個聲音，還在蠱惑他們。

「我怕死啊，我怕被污染，又想被分食碑選中。

找領導舉報，讓領導處理？

「這個車，竟然還能自動駕駛。

夜風吹來。

「那時候，仙朝覆滅，天地崩潰，分食碑從天外飛來。

「嚶嚶嚶，嗷嗷嚶嚶嗷嗷？」

「師父，別這麼膽小！

「還是個最先進的純視覺方案，嘿嘿嘿。」

「還是……不能告訴我？」

是胖幽幽，捧著電鑽仙人掌，負責給這金屬巨鼓打孔。

它拉著積木爪，正打聽師父為什麼，突然想造一個舞台。

他夢境中，古仙苦笑。

「……我聽說，你們人類的戰爭史上，曾經有一種名為地雷的武器。

再看前hｅtubｏｏｋ.ｃom.ｃｏｍ方那台公務車，他心中對這所謂污染源的恐懼，也驅散了不少。

呼……嗚……

「猴靈隨著苦年仙人死掉，我們不說什麼。」

「這東西，似乎，也沒那麼恐怖？」

「隨你吧。

幾萬年來，阿古的所有謀划，也總是對的。

另一方面，他們內心隱隱覺得，如果把這兔子的事情報告給領導，反而會釀成大禍！

「唉……」

後排的兩個人，閉著眼睛，倚靠在座椅，像是在假寐。

紅傑王侯忐忑不安。

西卷滿臉見了鬼的表情。

「這兩個位置，是可以從我這裏買到的。

「這……這任務……可要命啊……你真想好了么……」

畫布上的豬和兔子，顏色都變得淺淺淡淡，全然不似其他圖案那麼漆黑。

積木爪一爪拎著葯桶，一爪拎著刷子，也滿臉興奮……它不知道師父怎麼想的。

「嗷嗷，嚶嚶嗷嗷嚶嚶嗷！」

「人類終究還是人類。

一道道火紅色身影，或掄著鎚子，「噹噹當」敲響，修正這金屬巨鼓的形狀。

「對，就這樣，這個曲率沒毛病。

「但那並不能說明問題。

因為，師父帶領它們製造的這東西，赫然便是一個巨大的，專業舞台！

「關於這污染源，你不了解？

兩人都陷入糾結。

而百年之後，秩序卻可能又變了。

古仙師父坐在破舊的石頭椅子上，垂頭喪氣。

「都閉嘴！

古世通嘆口氣，眼眸看向窗外，看向山海關的方向。

公務車行駛在空蕩蕩的路上。

車廂里，物料科的幾個人，或小聲說話，或沉默不語。

呼……

西卷突然皺眉。